“读研?”葛钧天暗暗苦笑。
在两年前大学快要毕业的时候,读研确实是他的首选目标。但当日因为一时之气毅然南下,终日埋头苦读,读研之心就渐渐淡了下来。此时惠成泽再次提起,倒让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当然,也就是感觉而已,现在让他去给以前的同学做学弟,他还真不太愿意。
“不错,读研!”惠成泽很肯定地头,“你很聪明,自学起来进度很快,估计掌握知识的深度很多已经超过当前博士的水准,但研究生教育竟然存在,而且它培育出来的人才远多于自学者,还是有其合理性一面的。在我看来,主要体现在以下三。
“首先是合理的教学计划。自学很难摆脱一个桎梏,那就是喜欢的多学,不喜欢的少学,甚至不学。短期内可能不会有什么影响,甚至会有一日千里的感觉。但长此以往,必然导致知识结构的偏枯,影响以后的长远发展。而研究生教育经过全世界无数学术机构的检验和调整,形成一套行之有效的培养方案,对于学生知识架构的培养日趋全面与合理,而且它带有一定的强制性,无论你喜不喜欢都要达标,可以保证每一位学生的学术生涯得以健康成长。
“其次是浓厚的学习氛围。正规而严谨的研究室教育以课程表的形式,确保每位学生能够静下心来投入到学习当中,而且各有专长的老师、思维各异的同学可以让思想得到有效碰撞,从而产生智慧的火花。可你一个人在淮安府自学的话,就算再怎么严谨、再怎么自觉,总会因为生活上各种繁杂的事务导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想要冒出什么奇妙的思路,除了自己突然异想天开。还能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第三是有效的研究方法。都‘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可是什么叫‘领进门’?是教会你一二三四、加减乘除,还是教会你微积分、概率论、数理方法?我觉得都不是。所谓的‘领进门’应该是把如何学习知识、如何研究问题的方法交给学生,就好像教会你如何撒网打渔,以后不愁没鱼吃;若是光送给你鱼。就算送三吨五吨,迟早也会坐吃山空。从教育层次上来,本科四年的教育更多是教给学生知识和技艺,只要到研究生阶段,才会上升到研究方法上。
“你现在的问题不在于知识不够,而是知识结构不合理、研究方法简单粗糙、没有师友相互切磋,导致学术视野狭窄、基础拓展不够,就好像三岁孩想要搬动一块大石一样,心有余而力不足。亟需到学校里来补补课!”
葛钧天默然无言。似乎在反思自己是否真的存在某种缺陷,半天才答道:“谢谢老师好意,不过我还是想再尝试两年!如果两年之后还是没有任何结果的话,我会考虑回来跟着您读研的。”
惠琼琚冷笑道:“爷爷,人家葛某人在淮安府找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得力助手,白天端茶倒水,晚上红袖添香,日子不晓得过得多快活。早就已经乐不思蜀,怎么可能北上跟着你这个糟老头子读研?”
“?”惠成泽用审视的目光紧盯着葛钧天。
葛钧天无奈地解释道:“老师别听琼琚她胡。我只是在我所任教的中学里发现了两个非常不错的数学苗子,人都非常聪明,在短短一分钟之内,一个发现了179是卡米切尔数,另一个则发现了179不仅是卡米切尔数,还是的士数。现在他们俩都才上高一。确实算得上是年轻;其中一个也勉强算得上是貌美,不过他们都是男的!”
惠琼琚撇撇嘴:“谁让你刚才自己没清楚!”
惠成泽对此倒是非常感兴趣:“哦?听起来那两个朋友很有数学天赋啊!什么时候领过来让我瞧瞧,起来也该算是我的徒孙嘛!”
葛钧天想起张谨和江水源,顿时脸上满是笑意:“老师得对,这两个家伙确实很有数学天赋。而且个性非常鲜明,真是让我爱恨交加!知道179是卡米切尔数的那个学生叫张谨,人非常老实,话还结巴,除了数学成绩非常优异之外,其他科目只能算中上。但是无论给他什么样深奥艰涩的数学书,他都能看得津津有味、废寝忘食。相信假以时日,他应该能在数学研究上做出一番成绩。
“至于另外一个知道179既是卡米切尔数还是的士数的学生叫江水源,人简直聪明到了极致,我怀疑他智商肯定超过160!我在黑板上写150个数字,他几秒钟就能全部记住。给他看大学的数学教材,自学完全不在话下。前几天我给高三毕业生出了一张数学模拟试卷,难度有些偏大,平均得分还不到70分,年级最高分也才15分,他轻轻松松考了14分!”
惠琼琚颇为吃惊:“真的假的?几秒钟能记住150个数字?高一学生能轻松自学大学教材?”
葛钧天摇头道:“如果你以为他就这能耐,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他的成绩非常优秀,中考是全府第四名,进入高中后就再也没出过年级前三,长期霸占年级第一的宝座,要知道我们那个中学可是淮安府最好的高中,在全国都很有名气。他的国学功底也非常深厚,《十三经》《二十四史》全文背诵,随意引用信手拈来,前不久在全省国学论难选拔赛上横扫江南江北各府,要不是他家里发生变故,估计桂冠给他莫属!
“他的相貌非常英俊,被誉为学校的校草,屁股后面跟着一大串女生。而且他还多才多艺,学校运动会上拿了男子000米的亚军。在全校元旦晚会上,舞蹈夺得全校第一名。参加全府歌唱比赛,也拿了个冠军。……怎么呢?感觉他除了生孩子不会之外,其它就没有能难倒他的!”
惠琼琚目瞪口呆:“世界上还有这么完美的男生?不行,我一定要见见他!”
葛钧天道:“想见他倒也不难。我已经让他暑假里认真准备,等到九、十月份报名参加全国高中数学联赛。凭他的实力,进入决赛应该问题不大。到时候他来北京培训的时候,你应该能见到他。而且以他现在的水平,即便现在参加高考,考上个重大学也手到擒来。明年参加高考的话,经世大学是十拿九稳!”
惠成泽也被勾起了兴趣:“那个朋友叫江水源,是吧?”
葛钧天恭敬地答道:“是的,‘我家江水初发源’的江水源。他确实非常聪明,是我生平所仅见,不学数学实在太可惜了!无奈就是兴趣爱好太广泛了,而且性格偏软,别人找他帮忙参加什么乱七八糟的比赛也不知道拒绝。我担心他牵涉的面太广,最后变成样样精通、样样稀松,所以有个不情之请,想请老师您今年下半年或明年上半年的什么时候能抽空去淮安府做一次讲座,看看能不能把他的心收到数学上来。不知老师——”
惠成泽哈哈大笑:“智赚玉麒麟是吧?好好好,你只管安排就是,老头子正好也想看看你口中的那个奇才到底能妖孽到什么程度!”
“谢谢老师!”
葛钧天摆摆手:“你我师徒还客套什么?对了,你这次来不是要在经世大学住两三个月么?有什么问题以后在慢慢商谈,老头子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了。你和琼琚出去走走吧!”
惠琼琚笑眯眯地站起身:“葛钧天懦夫斯基,请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