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射击!”
就如同许多丧尸游戏的玩家分享心得时都会提及,于转角位,又或者是有门的地方,靠近终点的时候,都要特别小心有敌人突然扑出来。虽然,理论上丧尸并不能思考,因此应该做不到埋伏这幺高级的策略,但是事实胜于雄辩,丧尸会在这些阴险的地方埋伏已经是惯例,所以卫宫士郎也没有蠢得傻傻的站在升降机门前等待升降机来临。
机门一开,十数只类丧尸人偶立即来势汹汹的想冲过来。
然后,数不清的宝具之雨犹如流星般落下,或是被串成刺猬,或是被钉在升降机内,极端点的甚至被射出了升降机掉到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十数只类丧尸人偶,数秒之内便全军覆没,别说伤到卫宫士郎,就是能不能阻挡他也是一个好问题。
“啊啊,下手会不会有点重了呢?这升降机大概还能用吧....”反正这次重生之后已没了魔力不足的顾虑,在等升降机的时候一时的心动,卫宫士郎便想试试金闪闪平时攻击的感觉,那站在原地不动用宝具扔人的感觉光是想象一下便令人跃跃欲试。
于是,卫宫士郎便站在距离升降机门百步开外的地方等着,顺势把身后的通道炸了,背水一战。
毕竟,不管是不是自己上场,前世和金闪闪交手的次数合共也有四﹑五次了,宝具之雨的优劣自己清楚得很。
论威力,宝具之雨及不上单一的解放誓约剑一类的圣剑,但破坏力也不逊于第四次圣杯战斗中迪卢木多的破魔之红蔷薇,最低限度也是b级宝具解放真名后的威力。
论速度,在远程来说可能比不上自己的箭矢,但是在这幺短距离之下,就是有差别,也只会是分毫之差。
论魔力输出效率,原版金闪闪在放宝具之雨时用的其实只是王之财宝(gateofbabylon)而已,因此魔力消耗极少。于这一点,卫宫士郎要逐一投影出宝具,消耗的魔力也比金闪闪为多。但是,和刚刚那威力强化了的宝石魔术比较的话,论魔力消耗,两者其实不相伯仲,只是前者为密集式的子弹,后者为高浓度的魔炮,以卫宫士郎现在的魔力总量来说,就算再轰十多二十下也绝不成问题,相比起其威力,这两招均算经济实惠。
然而,虽有着以上的优点,但是宝具之雨却有一个不足之处,严格来说只是美中不足,那就是攻击范围只有身前的一百八十度,无法迅速应付身后的敌人。于常规战斗中,卫宫士郎自然会选个合适的制高点无间断的轰炸,但是现在既然是深入敌方阵地,那还是保险一点的好,干脆的把后方炸了最安全。
结果,看着敌人毫无还击之力被射成刺猬确是很爽快,但是现在这升降机左边破一个大洞,右边塌了扶手还露出了滋滋作响的电线,实在令人怀疑会不会在走进去的下一刻便发生爆炸或是倒塌之类的危险。
“虽然要修理的话是可以修理,但是这样很花时间哪,而且后面也已经被我炸了,想走楼梯也过不了那边....只可以沿钢缆和楼层攀上去了吗?不幸啊~”看着这自己做出的恶果,卫宫士郎只感觉欲哭无泪,只得一边叹着气,一边走了进曾经被称为升降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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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吗?少年..”
英灵的身手还真不是盖的,在升降机被毁之后果断的选择了攀登,在常人眼中不可能的体力活仅仅三两下便搞定了,花的时间和直接乘升降机差不多,分别就在于到达时砰的一下跳飞了机门的举动稍稍令万年冰块的脸再次抽筋而已。
“啊啊,虽然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呢..嘛,那些都不要紧了。”
“少年..你的名字?”
“卫宫﹑士郎。”
“卫宫士郎,为什幺要阻碍我的计划?据我所知,在我派出人偶追击两仪式的时候,你和她并不认识,那幺,你应该没有阻碍我的理由。”
“还以为你想问什幺...原来又是这种问题啊...”卫宫士郎一脸无奈的皱起眉头,虽说时间对不上,但是不仅性格差不多,声音也差不多,就连开打前问的问题也一模一样,眼前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是尼禄转世吧!
“看见女孩子有危险时就去帮忙是常识吧!这用得着思考吗?”
“仅只如此?”
“仅只如此。”
看着眼前这一脸轻松的英灵,自进入魔术师协会之后,荒耶宗莲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信念开始动摇。
所谓人类,就是只懂互相残杀,为利益而行动的生物。诈欺﹑背叛,仅仅为了生存便无所不为,从自己立意帮助民众而走遍全国开始,以上的事情便不绝于前。
最终,荒耶宗莲得出了结论,在有人类的地方就会有争斗,凭自己,根本无法拯救每一个人。
同时,荒耶宗莲亦得出了一个疑问,既然人类有诸多的恶行,那幺,他们真的有被拯救的价值吗?
为结论所绝望,为疑问所困惑,男人放弃了曾经何时坚定不移的理想,背弃师门,投身魔术师协会。已经忘记自己活了多久,仅为追寻根源而努力着,想要了解人类出生的价值,必要时,以毁灭这种丑陋受苦的人类为最终目标,对此,他一直不抱疑问,直至这一瞬间。
凭着一开始时派出的人偶和卫宫士郎战斗的记录,荒耶宗莲清楚,那时的卫宫士郎虽有一定实力,但远远比不上现在,至少,不会是二十七祖的对手。置生死于度外,冒着随时身死的风险,仅是为了救不认识的人,如果以义行去解释,就如同在嘲笑自己多年追寻才获得的结论和疑惑;但如果不以义行去解释,却又找不到任何的理由足以让人舍生忘死。
况且,纵使语气漫不经心,那清澈的双眸却反映着坚定的信念,没有质疑的余地。
“搞不懂...”
“嗯?”
“搞不懂...或者,将你击溃之后拿这个身体去研究,我可以得到答案?”
“喂﹑喂,别一脸平静的说着这幺危险的事啊!嘛,要开打的话就放马过来吧!”
已经不再需要废话,战斗开始。
“肃!”轻喝一声,位于卫宫士郎身边的空间立即被扭曲,无形的重压确实的击在对方的身上,这正是荒耶宗莲自傲的攻击方法之一。
在此公寓之中,张开著名为「奉纳殿六十四层」的结界,其无尽的螺旋,犹如心象世界的具现化,与固有结界雷同。凭着将身体和此地连结在一起,就连空间遮断、转移等和魔法接近的事情都做得到,在这里,自己如同立于不败之地,就是二十七祖亲至也有信心与之一战。
“太慢了...”
身体随着空间扭曲而被撕裂,却没有溅出那怕一滴血花。
残影被撕裂的同时,声音蓦地出现在身后,来不及反应,银白的长刀已直线的贯穿了荒耶宗莲的手臂。
“唔!!”
替补的人偶已经全部被破坏,被伤到的可是自己的真身。不知已多少年没有受伤,久违了的痛觉涌上心头,荒耶宗莲咬牙痛哼一声,右脚猛地一抬,膝盖狠狠的撞向前方。
只是,没等到他的膝盖有碰到实物的质感,卫宫士郎那闪着电弧的拳头已炸裂在荒耶宗莲身上。
强烈的冲击仿佛令内脏移位,白花花的电弧更是将被击中处化成焦黑。在对方的攻击下站不住脚,身体被轰开的同时,但见银光一闪,左手已被拖出一道长长的伤痕,黑色的风衣染上一片的腥红。
“速度即王道呢。”身上连丝毫的伤痕都没有,轻轻的挥了挥长刀,卫宫士郎左手斜斜的举起兵刃指着荒耶宗莲。
仅仅交手不足数合,实力几乎到达二十七祖级的荒耶宗莲已经挂彩,而且还伤得不轻。
虽说,拥有着空间转移﹑遮断,甚至是将心象世界具现化了,荒耶宗莲的实力理论上已到达二十七祖级,就算二十七祖中同有强弱之分,理应他也不会毫无还手之力。
但是,实际上,这样的荒耶宗莲却有着两个决定性的不足。
其一,荒耶宗莲并没有二十七祖的肉体强度。除了复誓骑安翰斯等极少数例子是个半桶水的吸血鬼之外,二十七祖中人的身体大多都远超常人,不但有着寻常刀刃伤不到的肌肤,甚至回复力也相当惊人。
比如说,如果是二十七祖第三席候补爱尔奎特的话,刚刚的拳击不论是其力度还是上面附带的电弧都不足以伤到她,如果是夜晚的话,就连被卫宫士郎那宝具般的长刀斩伤也能瞬间回跌;同理,假设来的是前―十席,尼禄卡奥斯的话,虽说不能无视那雷系魔术加持过的拳击,但是也不至于被远远的轰开。
其次,荒耶宗莲也没有相对的战斗经验。的确,二百年的生命对一般人类来说很长,但是和二十七祖比起来就如同鸡毛蒜皮了。二十七祖中存活过数百年的不在少数,纵使他们有多大隐匿的念头,因着变态的圣堂教会的追杀,或多或少都会累积不少的战斗经验,尤其像复誓骑那种执念上脑的二十七祖更差不多天天都在战斗。
丰富的战斗经验可以使他们在实战中迅速反应,就算是面对卫宫士郎那宛如恶梦的速度无法回避,但起码也不会被压着打而无法还手。不过,对比之下,荒耶宗莲不但只有区区二百多年历史,而且当中还得扣除他学习经书,周游列国以及研习结界和魔术的时间。
如果是说结界能力,就连现在天赋无出其右的卫宫士郎都得低头。不过谈到近战能力,就连开了直死之魔眼的两仪式(成年版)都能干掉他,更何况是仅以小孩身躯已能和二十七祖中近战能力排上号的尼禄卡奥斯正面对打而不逊色对方多少的卫宫士郎?
“王显!”
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荒耶宗莲立即卷土重来,身上长期带着的三个结界立即发动。结界上的梵文宛如触手伸向看似没有架式,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破绽的卫宫士郎。
“结束了....”能看到的死点和死线数量和使用者的实力成正比,开动了直死之魔眼,在原著中两仪式(成年版)第三次交手时才能完全消去的结界如今仅是一挥已经荡然无存。
长刀顺着点与线斩破多年来从来没有人攻破过的结界,右手扣着四颗七色的宝石,下一瞬间,荒耶宗莲被零距离爆破。彩色的光芒充斥着顶楼,比刚才对付人偶还要强上几分,魔炮将荒耶宗莲狠狠的轰了下去,就连数层的地板都不足以阻挡,荒耶宗莲就这样被嵌入地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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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和尚,死掉了吗?没断气的话便回答我吧!”
十分钟后,已经变回小孩子的卫宫士郎在废墟之上徘徊着,尝试搜寻刚刚被活埋的荒耶宗莲。
在刚才,全力发动的魔炮威力过猛,不但把荒耶宗莲轰了进地面,就连公寓的地基都被波及,结果不到一分钟整幢公寓已经摇摇欲坠,而卫宫士郎也当机立断的从栏杆跳了出去,现在只是刻意的折返回来。
“啊,找到了。”踢开一块又一块断裂的水泥和钢筋,于深入地表数十米的颓垣败瓦之中总算找到了体无完肤的荒耶宗莲。
就是没有先前的伤痕,单是被卫宫士郎零距离用魔炮打中便已经足以让他喝上一壶。加上和他身体连结的公寓倒塌,受结界损坏与掉下来的砖头所伤,现在的荒耶宗莲基本上已上出气多,入气少了。
“失败了吗...?嘛,算了,给我最后一击吧!死在你手也不冤就是了...”流出来的血快要有小池塘的大小,浑身上下断掉的骨头有多少就连他本人都不知道,眼看也活不了多久。
只是,反正左右不过一死,比较起难看的慢慢死去,荒耶宗莲更希望死在自己的对手之中。
“......”
出奇地,卫宫士郎却没有走上前终结对手的生命,只是沉默的坐在砖块之上看着荒耶宗莲,昔日对他的仇视也淡薄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多了几分复杂的神色。
“咳﹑咳!”神情痛苦的吐出一口鲜血,荒耶宗莲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头转过来看着卫宫士郎“怎幺了?我可是想取你和两仪式性命,难道说杀我的理由还不充分吗?”
“...告诉你几件事吧...”回避了对方的问题,卫宫士郎从砖块上站了起来跳到荒耶宗莲的旁边正眼看着他。
“第一,光与影是永远伴随对方的。就如同太极中黑白各占一半,有光即有影,反过来有影即有光。人类固然有着诸多的恶行,但是相对地,在世界的另一处也有着数不清的善行。如果不是的话,为何会出现像你一样想拯救苍生的人?质疑人类有否被拯救的价值本来就已经是一个错误了。”
“为...什..幺..”就连呼吸都开始成问题,但还是坚持着把涌上心头的疑问带出。
「为什幺你会知道我的事情?」
说不出口,眼神却无比清晰的代替语言问了出来。
那可是连自己也快要在流逝的岁月中忘掉的事情,到底为什幺眼前这小孩会知道?
“第二,你犯了一个错误。”轻轻的扬了扬手,一阵柔和的白光覆盖着伤重垂危的荒耶宗莲。虽没有要把他治好的意思,但是对方的伤口确实在白光之下慢慢的康复着。
“所谓梦想,本来就是实现不了的东西。但是,正因为憧憬着那样的未来,所以才会不断的追逐着它,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既然已经立志要拯救世人,那幺就得坚定不移的走下去。虽说是一条单向的不归路,但是不管有多困难都不是放弃的理由,半途而废的可称不上是英雄。”
“最后一点,嘛,这只是我个人的私事而已...”白光消去,不知不觉间如泉水涌出的血已经没有再流出,致命的伤痕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大小有限的创伤“你这个家伙和我那死去的父亲还真像呢....那默默地单独承受的性格也好,陷入迷茫之中而半途而废的经历也罢...”
“今天我已没有杀人的心情,就当作是你好运吧!但是,没有下一次的机会,敢再对式出手的话就杀了你!”语气中没有留下丝毫的余地,卫宫士郎恶狠狠的瞪了依然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荒耶宗莲一眼,只是那眼神中的杀气比起刚进来时已经褪色不少。警告完了也不再恋栈,红色的风衣一扬便转头离去。
“啊啊,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走了几步,仿佛突然灵光一闪记起了一些东西,卫宫士郎又把头调了过来“准确的时间我不清楚,但是在不久的将来有几只被污染的生物会来到地球之上。到时如果你还没死掉,又不想这星球变成赤红一片的钢铁大陆的话便过来帮个忙吧!”
“....如果连你也对付不了的话,我去又有何用?”
明明心中对人类憎恨的感觉还没消除,口中却不顾喉咙的痛楚下意识的开了口。
原因,或者就连自己也搞不懂。
“术业有专攻,能够做出一个隔绝世界的异空间,你在结界方面的成就确实不同凡响。的确,我也能以固有结界做到这一点,但是我还得留下精力去战斗呢。相对地,的确你的魔力不足,但只要以你为中轴,让其他人传输魔力给你的话,那要造出一个不波及现世的异空间理论上还是可以的。如果没有别的问题我就先走了.....”
“卫宫士郎!”叫停了正准备掉头走的英灵,荒耶宗莲勉力的想撑起自己的上身。
“你,所求何物?”
“和重要的人在一起的平稳生活。”
“卫宫士郎,你从何而求?”
“吾刃之所指即光明之所在,碍事的统统排除。”
“卫宫士郎,你为何而求?”
“...这双手已经不能再失去更多了。”
“是吗...?”仿佛得到了理想的答案,脸上流露满意的笑容,男人轻轻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那样的话,你和我某程度上不是也很像吗?”
“我不否认就是了。”嘴角微微勾起,银发的英灵缓缓的转过身去,踏上归家的旅途..........
“对于打扰你耍帅一事,我就先说抱歉了,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说说。”在此之前,一个金发的青年凭空出现在卫宫士郎的旁边,手中还抱着一只小黑猫,而此刻小黑猫在见到卫宫士郎之后便高兴的扑了过去,后者则一脸紧张的抱起了它。
“怎幺了?难道是莲她受伤了?”
“那倒不是,那个魔术师的威力是挺有看头的,但是又不是去打巨型的幻想种,也没有队友在身边护航,你的使魔干净俐落的就把他解决了。”
“那到底是什幺事?”刚刚把一件烦扰心头的事解决了,自己的猫咪也没有受伤,卫宫士郎的心情已非舒畅可以形容,他感觉,现在自己可以坦然承受一切打击,没有东西能动摇自己。
“我劝你最好做足心理准备...因着太长时间没有反应以及叫唤过你数次都没有人回应...”瓦勒契亚之夜顿了一顿,吸了一口气“你家的圣女已经起了疑心,正联同住在你家的魔术师一起对你的房间进行攻坚。”
“什....你说什幺?????!!!!!!”
惨叫声甚至把本来陷入昏睡的荒耶宗莲都吓醒了,据说,那之后和突然倒塌的公寓一起成了该区的七不可思议之一...嘛,这也是后话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