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张诚将短裤背心草帽拖鞋等夏季套装都仍在衣帽架上——至于晚上那两个洋妞,已经在更早一点的时候每人拿着一卷美金离开了。
张诚换了一身天青色的八卦纹饰太极图道袍,脚上穿了千层底的布鞋。头发太短这个没办法了,只好带了一块天青色方巾帽。背上斜斜的背着一个一米长的巨大金色葫芦,葫芦表面刻画着各种繁复深奥的红色花纹。
这葫芦小一点的那个圆肚子比人头还要大两圈,大一点的那头足有两个人头大小。不过更大的是葫芦里面的空间,这葫芦是张诚前几天炼制的一件空间法器,和张诚的乾坤袋差不多,里面足足有一个房间大小。
昨天过来的时候张诚看着这里的人大部分还是道袍或汉服的打扮,也就把这身拿出来了。张诚的道袍是稍稍改过的,古代人的衣服真是袖子当做乾坤袋用的——要什么从里面拿什么。
至于夏天这么穿热不热的问题,张诚只能表示夏天不穿内裤还是很凉快的——其实更多的是修行之人寒暑不侵,这点温度不算什么,这里故意显露的成分更多一些。
出门到了凉亭,这里打拳的,练剑的,说话聊天的,已经聚集了形形色色的二十多人。看中间的石桌石凳还有几个位置,张诚也上去占了一个坐下,在旁若无人的目光中从葫芦里面拍出一盆冰、一瓶红酒、一个高脚酒杯,倒了一杯红酒在那里慢慢品——总要给自家打个广告嘛。
这里几个人正在听一位中年人说书。张诚听了一下内容险些将红酒喷他一脸,只听中年人说道:“那十八国联军败了一阵后在清江川扎住大营,志愿军赶到清江川之后,彭帅头戴紫金冠,身穿亮银甲肩披英雄巾,脚踏风火轮、掌上两支镀金盒子炮来到两军阵前叫阵。
十八国联军司令们正在大帐中吃酒,哪知道志愿军这么快就赶上来了,大家这口气还没缓过来呢,当下各自面面相视,李承晚作为地主问道:何人能出战?
还是那美国司令麦克阿瑟说道:我帐下有大将沃克。可为先锋。李承晚大喜:那就请沃克将军出战。
两军阵前一通炮响。那沃克脚踏风火轮,掌中冲锋枪,从联军大营中来到两军阵前。那彭帅喊道:来将通名,某家枪下不杀无名之鬼。
沃克喊道:某家便是联合国军帐下美利坚合众国陆军中将德州虎头犬沃克是也。
话音未落。两人便开枪扫射。还是那彭帅枪法更高一筹。先一枪打中沃克的大腿。沃克中枪后大喊一声扔掉冲锋枪、掉下风火轮,腿上血流如注。十八国联军阵前给沃克观敌瞭阵的穆阿少将抢上去救人,却被彭帅先一枪毙了。彭帅看再无人来救,反手一枪又将倒地受伤的沃克毙了。
联军帐中正在吃酒之时,有传令兵来报:沃克将军、穆阿将军都让志愿军司令毙了。那麦克阿瑟‘啊’的一声跌坐在地,再看帐中诸国司令个个面色如土,腿如筛糠。李承晚喊道:撤军,撤军……
志愿军乘势掩杀,斩获无数……”
好吧,现代战争在评书中还是三国演义、隋唐演义那一套。
张诚听着在心中吐槽:俺是不是错过了大榆洞麦克阿瑟温酒斩太子呢……
话说你该吐槽的应该是这里嘛?
说过一段,中年人开始喝茶休息了,听书的走了两个,又新来了一个。张诚四下看着,发现这修道之人已经不全是黑头发黑眼睛了,凉亭里外明显的有几个中美混血儿——不过这样的往往穿的更正式一些。
在凉亭坐了一会,戏肉又来了。在凉亭来了一个美国老头——剩下的那一半头发都白了,到这里拜师学艺来了。
这美国老头挨个问这穿道袍的人拜师,但是得到的都是摇头和no。张诚也纳闷忍不住说道:“金山派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了。”
身边有人接口答道:“一张请帖能进三个人,八成是有人卖位置了。”
美国老头在外面问了一圈后,进了亭子,先找上一位道骨仙风的中年人说道:“你能教我法术,做我师傅嘛?我有钱,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中年道人回答之前问道:“我先问你,你为什么要学法术呢?”
美国老头说道:“我有钱,我有很多钱。乔布斯也有很多钱,比我还有钱,可是他死了。因为胰腺癌死了,我也有胰腺癌,医生说我活过五年的机会小于百分之一。”
听到这张诚禁不住吐槽:“取肾狂魔乔布斯啊!”
身边刚才接张诚话头的人也说:“嗯,他取了那么多人的腰子活该活不到六十!”
又听这美国有钱老头说道:“我怕了,我怕哪一天我也死了。我的钱会被税务局拿走一半,给我那几个败家子孩子花掉另一半。我在学中文的时候听说中国的道人会让人长寿的法术,请教给我,我可以付钱。付给你很多钱。”
中年人听完之后,摇摇头对美国有钱老头说道:“你的心境适合修炼金钱之道,可这金钱之道我是不会的,所以我的道术传不了你,你便是听了也是无用。生老病死,人之伦常。就是我们这些修道之人,百年后也逃不过这一关。”
张诚心说:胡说八道,百年之后老子还是要活的好好地。
美国有钱老头再次被拒绝,有些灰心丧气,哪怕是现代科学,面对很多癌症都是无能为力的,来这里之前老头已经把宝压在这神秘中国道术的一线生机上面了,但是得到的回答都是no。
看美国老头要走,张诚赶紧叫住了:“来来来,坐坐坐。”
美国老头在张诚的招呼下愣愣的坐下后不明所以,师傅都办不来的事情,一个年轻弟子又能有什么办法吗,好像师傅不同意传授法术弟子传授了在中国叫做欺师灭道还是欺师灭祖什么的……
张诚两世为人都没改了手贱的毛病,遇到病人就想号号脉开个方子什么的,这个本能已经引到灵魂里面了——可是偏偏身边的人连个头疼脑热的都寻不见。
张诚拉了美国老头坐下,老头刚想开口,张诚一伸手阻止了:“别说话。”然后拉过老头一只手放在石桌上开始号脉。
左手号脉几分钟后,张诚心中发苦,换了老头的右手号脉。张诚号脉期间发现,这老头的五脏六腑中,六腑的一小半都坏掉了,剩下的也没好到哪里去。这别说五年,能不能活过两年都难说的很啊。话说药医不死病,病治有缘人,这老头能在生病后遇到自己也算是有缘了,不过嘛,这病当真是绝症啊。
号脉中,张诚已经发现,传统的药物对这老头的作用已经是有限了。那只能用些非传统的办法了。
张诚一只手还是保持号脉状态,另一只手到了一杯红酒给老头说:“喝下去。”
美国老头连连摆手说道:“不不不,医生说,我已经不能再抽烟喝酒了。除非我想更早的见上帝。”
张诚想了下还是将药引子和药给他一次到位得了,反手一拍背后的葫芦底,葫芦口一开吐出一颗金黄色的丹药来,张诚接了这枚丹药随手扔进酒杯中,丹药转瞬间化在酒中。
张诚对这美国老头说:“传你法术我也是做不到的,刚才化入酒中的那颗金丹虽然治不好你的病,但是服了这颗药,三年内你的身体是不会走下坡路的——按照中国的说法就是吊住你这条命。实话实说,这丹药你能服用三次,加上你本身的寿数,我想再延寿十载还是没问题的。我现在把路摆在你面前,喝不喝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挥舞支票想学长生法术的美国老头看着酒杯中的红酒,内心中反复挣扎,最后用有些颤抖的拿起酒杯问道:“这杯酒多少钱?”
张诚:“不要钱,我给你看病纯粹是出于个人爱好。我高兴的时候一分钱都不收,但是不高兴的时候呢,你金山银海摆在我面前我也懒得去拿。”
反正是免费的,一杯红酒应该没什么事情吧,两个月前我可是白兰地都能喝半瓶的,这么安慰着自己,美国老头一仰头把那杯红酒喝了。
看老头喝了,张诚赶紧问:“怎么样?怎么样?”
美国老头放下酒杯,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就如同在缺水的沙漠中行走干渴了好几天,然后突然喝下这么一杯冰水一样,全身都爽透了。”
张诚问道:“人们常说不作死就不会死,乔布斯是摘肾摘的太多了遭了天谴。我想问一下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美国老头:“我主要是投资银行大公司等,并不参与日常经营,偶尔去开个董事会。嗯,我想一下,股份最多的公司应该是杜邦和孟山都。”
凉亭里知道这两个公司是做什么的人都暗中点头: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句话还真是没说错啊——杜邦的炸药和孟山都的橙剂都是很出名的嘛。
听到这里张诚也没再说什么,这路都是自己选的,现在这老头已经是踏上不归路了,就算劝他把股票抛了难道身体还能转好不成。能遇到自己,比医生说的多活几年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