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翠山眼中,胡青羊是个缺点多多的女人,性格方面且不说,在居家方面更是做的极差,比如胡青羊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不会伺候男人...
而张翠山眼前出现的正是洗衣服这块,与胡青羊初见时,虽然胡青羊穿得有模有样的,但是在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张翠山便知道胡青羊是不会洗衣服的。
最开始见胡青羊一套衣服能穿很久,张翠山还当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不必在意许多,后来知道胡青羊是女儿身,便以为她不方便在自己面前换衣服,再到后来见胡青羊洗衣服只是在水里过一遍,然后拧干晾起来完事,要知道古代是没有洗衣粉的,出行在外连皂角之类的物品也少有准备,因此胡青羊洗的衣服的干净程度可以想象。
后来,张翠山终于对胡青羊衣服上上东一块西一块的花斑地图看不下去了,于是便拿过来自己帮她洗,虽然胡青羊很是害羞这个,但为了穿干净衣服,也只好点头答应,并乖巧的跟着"学习"。
但一年多没见,胡青羊明显又变回了最初的模样,证据便在眼前的胡青牛的手中。
只见胡青牛手中拿着胡青羊换下的衣服,如同一个怪叔叔一般小心的搓揉着,若非那衣服只是胡青羊的外衣,张翠山怕会将胡青牛认作是一个有着恋妹情怀的变态,而若非胡青牛有着明显的男性特征,张翠山还会将其当作一个勤勤恳恳的家庭主妇...
这是多么别扭而又感人的一幕啊?!
这副画面的名字叫"哥哥"么?
不过随即,张翠山又明白胡青羊昨日为何会将那件被自己抓碎的衣服埋起来,原来她是担心胡青牛在给她洗衣服的发现这些,真是用心良苦啊。
当然,在后来与胡青羊的聊天之中,张翠山知道胡青羊不只一次将衣服埋起来,在她不想洗自己的里衣里裤的时候,也曾常常选择这种方式,实在是让张翠山又惊讶又好笑!
"大舅哥,早啊!洗衣服呢?"
在稍微感动了一把之后,张翠山便与胡青牛打起招呼来,不过招呼一打,他便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因为他忘了胡青牛也是一个脸薄且易怒的人。
是的,在处于"快快乐乐"给妹妹洗衣服之中的胡青牛听到张翠山的声音时,那搓洗衣服的双手突然哆嗦了一下,待抬头看到张翠山"微笑"的面容时,他的面色更是大红不已,好似一个新手在做贼时被发现了一样。
不过胡青牛的羞意只持续了一会儿,随即羞意化为怒气,对张翠山喝道:"你...你干嘛偷偷摸摸的?"
"偷偷摸摸?"张翠山一脸茫然的道:"没有偷偷摸摸啊,我起床练拳出了一身汗,于是想来这里洗漱一番,正好碰见了大舅哥,没有偷偷摸摸啊!"
胡青牛也觉得有些语塞,便又喝道:"那...那谁让你起得这么早的?"
张翠山笑道:"我一直起得这么早啊,以前在武当的时候便是如此,后来行走江湖也为改变这点,正所谓一天之计在于晨,我辈自然不能在被窝中虚度光阴才是。"
看见张翠山的笑意胡青牛更是暴怒不已,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道:"反正你来我蝴蝶谷内,便不准起这么早。"
张翠山更是纳闷不已,但随后便见到胡青牛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手中的衣服放回篮子里,张翠山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在古代的时候男女的分工已经成了一种礼数教义,除开那些和尚道士以及家中没有女性的之外,普通的人就应该是男主外女主内,稍有逾越,便会被人当作笑柄四处传开,就像前世在听到某某家是老婆在外工作,男人在家带孩子一样,虽然很是普遍,但被熟人知道后,仍就有些抬不起头来。
而胡青牛这种素来爱面子的人更是如此,虽然这蝴蝶谷内少有外人到来,但他仍旧偷偷摸摸的在天还没亮就起来洗衣服,本想着天一亮自己就应该洗完了,哪知在最后一刻却被人撞见,依着他的性格,岂能不恼羞成怒?
张翠山想明白这些后,立马对胡青牛解释道:"大舅哥可是因为给青羊洗衣服,被小弟突然撞见,所以气恼小弟?"
胡青牛听次大骇,心道果然还是被他给看见了,但依着他的性子岂能轻易承认,于是昂首挺胸道:"我...我如何会给青羊洗衣服?青羊有手有脚的,哪...哪里用得着我给她洗?你一定是看错了。"
张翠山笑笑道:"青羊衣服的大小样式小弟一看就知道了,怎么可能看错呢?大舅哥还是不要隐瞒小弟了!"
胡青牛大怒,心道这小子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自己都这么说了,难道他就不知道退一步吗?
于是当即胡青牛也把心一横,死盯着张翠山道:"我...我洗就洗了,那又如何了?"
看其样子,怕只要张翠山再说一句伤人的话,他便会毫不犹豫的与张翠山决斗,非得拼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见此,张翠山知道说得有些过火了,忙又道:"其实大舅哥完全不必隐瞒小弟,小弟与青羊一块时,也是这样给青羊洗衣服的,倒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啊!"
胡青牛听此紧绷的心弦微松,半信半疑的问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难道小弟还敢欺瞒大舅哥不成?"
说罢,张翠山走到胡青牛身边,从篮子下面将胡青羊的衣服掏出来,沾着水小心的搓揉起来,一遍洗着胡青羊的衣服,一边对胡青牛道:"其实不管别人怎么看,但在小弟心中,为心爱的人洗衣服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相反,当小弟看到青羊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时,还会发自心底的开心与骄傲。"
张翠山的所作所为终于让胡青牛的怒气消逝,并且还将胡青牛与张翠山之间的那道隔阂完全解除。
因此胡青牛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骄傲的事,只是这事已经成了习惯,想改也改不了了!"
说罢,胡青牛接过张翠山搓洗得差不多的衣服,将其放在水中捣腾两下,随后拧干,便算是洗完一件了,而张翠山此时还在洗第二件,后面还有第三件,第四件...
两人也没有觉得不耐烦,慢慢的洗着,待洗完所有的衣服后,两人便联袂坐在湖边的,看着眼前因为被两个大男人搞得乱糟糟湿漉漉的一块地方,胡青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大舅哥,你这是?"张翠山小声的叫了一声,心道莫非胡青牛又犯病啦?
胡青牛伸手指着眼前的湿地道:"你看这个,可觉得好笑?"
张翠山看了看那处"作案现场",除了一大堆死亡的花草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同,心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但他又不好扫了胡青牛的兴致,只好陪笑道:"哈哈哈~是挺好笑的,哈哈哈~"
胡青牛:"..."
胡青牛知道张翠山这是在敷衍他,按照以往他的脾气,他本应该是暴怒而起的才对,但因为先前张翠山的那些所作所为,他的心防已经打开,已经完全将张翠山当作了亲人,因此即使心里面有所不满,他也很难说出口来。
胡青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去多想,只是叹了口气道:"或许青羊嫁给了你,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张翠山听此忙起身严肃的道:"大舅哥放心,小弟一定会对青羊好好的,绝对不会让她伤心难过的,请大舅哥相信小弟!"
胡青牛点了点头,道:"我本来是不信的,因为你不仅只有青羊一个女人,我一直担心青羊嫁给你要受些冷落,受些委屈。"
见张翠山又要说话,胡青牛忙摆手道:"你不要着急,且先听我说完。"
张翠山听次只好坐下身来,听胡青牛唠叨。
胡青牛道:"我和青羊的出身,你大概也听青羊说过,对吧?"
见张翠山点头,胡青牛继续道:"其实青羊说的那些未必是真的,我与青羊并非是穷苦人家出身,具体的我也不与你多说,你只要知道青羊就该过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就对了,不要以为我娇惯了她,而是因为我欠她的。"
张翠山听此自然有几分惊讶,看来青羊一直活在胡青牛的童话故事之中,但也知道胡青牛不愿意说起那些,他也只好不问了。
稍微一顿只后,胡青牛继续道:"我与青羊加入明教之时,青羊尚且三岁不到,忘记了一些东西也是应该的,但我却一直记得,因此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决定,一定要给青羊找一个好些的夫家,让她一辈子活在无忧无虑之中,为了这个我自然不愿意让她嫁给明教之人,即使我再喜欢谁,我也是不会这么做的。"
"因此我最开始听到你是武当派弟子,且又与青羊两情相悦之后,我便没有反对过...但是后来你又有了其他的女人,这却又让我为难起来,理智上来说,我很是厌烦你这种人,但是...既然青羊喜欢,我又如何能干预得了?那样只会让青羊继续伤心罢了!"
说到这里,胡青牛将悲伤的表情一收,双眼如同两把凌厉的刀剑一般,盯着张翠山道:"所以即使我心里再不愿意,也只得同意让青羊跟你走了,但你给我记住,若是他日你有负我的期望,那么不管你是谁,无论你是谁的弟子,我胡青牛定要与你不死不休,即便我斗不过你,待死后化成厉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