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抵达武关之后,还以为需要费一番周折才能通过呢,毕竟大战在即,这些重要的关卡都是会关闭的。不料结果却是恰恰相反,武关关门大开,来来往往的商旅络绎不绝,就连他们通过的时候,守军都没有任何留难的意思。
鲁仲连大惑不解,向旁边守关的十长问道,“这位大人,这怎么来来往往的如此多车辆,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十长见他询问,只是随口回了一句,“运送粮食啊。”
“运粮食?难道前线需要如此多的军粮?”
十长白了他一眼,“你没看到这些粮食是往关里运的吗。至于前线的粮食如何,切忌不要多问,与军情有关的任何消息都不能问,否则情报署和廷尉属的那些人把你抓去吃牢饭。”
鲁仲连心里一惊,廷尉署倒是知道,这个情报署是干嘛的,听名字应该是跟情报有关吧。只不过秦军一个的守关十长口风都这么严,秦军战力之强大,可见一斑。
“这些粮食为何要往关里运呢?秦国缺粮吗?”
十长摇摇头,“秦国倒是不缺粮,这些粮食是那些商人运进来的。前不久我们大王发布了旨意:凡是入了我秦国国籍的人,不管是商人,还是世家,甚至是平民,都可以组织雇佣军到西方和北方去抓捕胡人、姜人为奴隶,在必要的情况下,甚至可以申请我秦国大军的帮助。”
“这跟运粮食进来有什么关系?”
“客很长时间没来秦国了吧,现在各个城门都贴满了这个告示。要在秦国组织雇佣军去抓捕奴隶,那就必须要得到官府的许可证明,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当然要得到这个许可证明,那就必须每年向秦国缴纳一定的钱粮、物资,这个物资可以是粮食,也可以是铁器,也可以是布匹,等等,官府的告示上写着十多种呢。缴纳了钱粮物资,并且是我秦国之民,那就可以得到这个许可证明了。”
鲁仲连抬起头来,和屈原对望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这样下去,岂不是秦国会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富有,永远都不会再有物资缺乏之苦。
他们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十长接着打击道,“客有所不知,好处还不止于此呢,只要入了我大秦的国籍,有了这个许可证明,还可以到官府去领取一些指定的工程项目,比如在某个地方筑城;按照官府给出的标准在某一条河上建一座大桥;按照官府给出的标准修通某一条直道,我们大王会根据你做出的贡献给你相应的赐爵呢。”
屈原满脸的不理解,‘爵位天授,非大功不得赐爵,秦王如此滥施爵位,那岂不是泛滥成灾?‘
十夫长一听他居然嬴荡的不是,立刻就不干了,“你怎么话的,我们大王怎么就成了滥施爵位了。我们大王了:凡是入了我秦国国籍的人,都是他的子民,只要我们遵守秦国的新法,为秦国的繁荣昌盛,贡献我们自己的力量,他对待我们都将一视同仁,有功则赏,有过则罚,不因功而不赏,也不因过而不罚。他老人家过,我们秦国就是一个大家庭,他是这个家庭的家主,我们是这个家庭的成员,相亲相爱,血脉相连。他要带领我们这个大家庭过更美好的生活,要人人都有衣穿,人人都有饭吃。他老人家做到了,现在我们秦人只要肯努力干活的,谁家没有饭吃,谁家没有衣穿,甚至宽裕一的时候,还能吃上一顿大肥肉呢。”
鲁仲连拱拱手,“多谢这位大人告知,我这位朋友也是无心之言,还请毋怪。”完就拉着屈原进了武关。
而屈原还在那里喃喃自语,“狼秦聚民心若此,何以挡之?何以挡之?”
“屈子不必心忧,暴秦屡屡出兵攻伐,且胜多败少,再加上秦王奸诈,多次使用下作手段,对他国进行敲诈勒索,这样一来,当然能够为秦国取利。待到楚国变法大成之日,楚国也能做到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未必不如暴秦。”
屈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变法之事,急不可待啊,就算现在开始变法,那就已经慢暴秦一步了,时间啊,楚国需要时间,片刻都耽误不得。”
一路上三人都看见商旅不绝于道,行人来去匆匆,分明没有丝毫大战来临的气氛。
屈原大惑不解,“这秦人是把大战当儿戏,还是根本就没有把这场大战放在眼里?难道他们不知道大战之后,不管胜败,对于民众而言都是灾难吗?”
鲁仲连若有所思的头,“我看秦人根本就没有开战的打算,秦王恐怕又是在行那‘开战为虚,敲诈勒索为实’的把戏了。”
屈原摇摇头,“不会,不会,君王一怒,血流千里,况且此事的确是我楚国不对,秦王断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鲁仲连也很矛盾,按理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两国开战也算正常,毕竟断人子嗣,太过阴险毒辣,是个人都受不了,况且是虎狼秦王。可两国开战,不是要关闭关卡,封锁官道,以便各方面的军事调动和军资输送吗,为何这两在秦国一都看不到。
屈原只感觉心直往下沉,秦国是越来越强大了,楚国却是越来越弱,“恐怕是秦人轻视我大楚以至于此,老夫都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鲁仲连摇摇头,楚军战力虽弱,但国力依然在,秦国崇尚耕战,断然不会视大战如儿戏的。
“屈子勿要自伤,楚国今日依然是强国,就算秦王轻视楚国至此,司马错也不会犯这个错误的。至于为何会有如此情况,恐怕是秦王另有打算,我等也不必急于揣测,到了咸阳,一切尽知。”
“好,我等尽快赶往咸阳,老夫到要看看,秦王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为何秦国强大至此。”
越女咯咯一笑,“哎哟,我也要去看看嗫,看是谁让老伯伯担忧至此,越燕踢他的屁股。”
鲁仲连和屈原无奈的苦笑摇头,她毕竟还是年纪太了,哪知道军国大事饶人心神啊。不过她少年心性,天真无邪,却是一路上平添了许多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