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春交际,雪未化尽,外面冷风依然凛冽。在肤施前线的秦军中军大帐,一个面色黝黑,却威武不凡的年轻将领正坐在主位上,下面站了一群秦军的新老将领。
“参见将军!”老秦人性格执拗,轻易不服人,但他们有很好的纪律性。不管战前有多少的私人恩怨,一旦上了战场,那就只为了一个目标而奋斗,一切为了胜利,可能他们心里也会有不愿意,但不管怎么样,他们依然会尽职尽责的将军令执行下去。
白起以前虽然在战场上屡屡有出色的表现,但毕竟年纪太轻,才二十岁出头。这个年纪,在那些老家伙的眼里,那就是连毛都还没有长齐呢。让他们这群功勋宿将听命于一个毛头子,是谁心里都不舒服。这次他们参拜的不是主位上的北伐军主帅白起,而是白起手中握住的秦公剑,那可是秦穆公的佩剑,谁敢不服。
“此次北伐,是以骑兵为主力,主动出击,在林胡反应过来之前,凭借骑兵的机动性,快速的穿插包围,彻底的将林胡主力分割开来,歼灭之。而步兵主要负责押送粮草,维持后方稳定,防止胡人偷袭。”
几个老将嗫了嗫嘴,却是没有话,不过脸上写满了不服。要不是畏惧秦**法严酷,他们马上就要喷口水了。
“本将现在需要一支骑兵,以最快的速度,穿插到九原方向,大河以南,主要目标是探查匈奴和楼烦有没有出兵支援林胡,一旦匈奴和楼烦出兵,立即通知本将。”
“末将愿往!”
白起一看,皱了皱眉头,站出来的是老将赢豹。赢豹作为一个秦王室公子,征战沙场多年,可以在战场上也算是一员难得的猛将,再加上自身经验丰富,接任这样一个的任务本来不算什么。可这个家伙思想固执,崇尚军阵对决,而且他本身也看不起骑兵,最爱做的就是带领一群步兵攻城拔寨。让这样一个将领来率领骑兵,想想都不让人放心。
“赢将军,你的部下主要是步兵,我们此次作战需要的是快速机动的骑兵,步兵的速度跟不上来,如何去探查匈奴和楼烦的动向。你还是留下来,安靖后方吧。”
赢豹眼见白起拒绝他,双眼瞪得跟牛似的,“哼,白将军,你这是看不起我们步兵,秦国的哪一座城池不是我们步兵打下来的。”
“不得无礼,白将军乃大王亲自任命的主帅,如何用兵,主帅自有定计,你我只需要听命行事即可。”山甲看到赢豹发神经,连忙站出来阻止。
要是在别国,像山甲这样平民出身的将领,哪敢训斥一个王室公子。而在秦军中就不一样了,这里没有身份地位,只讲真正的实力。山甲是嬴荡的老爹,秦惠文王亲自提拔起来的心腹爱将,再加上的确能力出众,功劳很大,在秦军中威望比他赢豹高的多,所以他能站出来训斥赢豹。
而赢豹本人也没有一王室公子的架子,他虽然年纪一大把了,可依然是一个愣头青。如果他对你服气,你就屁是香的他也认,如果对你不服气,你就是叫亲爹,他也一样不给你面子。山甲明显就是让他服气的那一个人。
“白将军,末将失礼,在这里向你赔罪了。”
白起头,“赢将军不必多礼,诸位都是我大秦的功勋宿将,起不过是后生辈,理应尊重各位前辈才是。此次大王不以起幼稚,受起兵权,起诚惶诚恐。”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白起发什么神经,无缘无故这些干嘛。
“末将深知自己年轻德薄,实不足当此重任,但行军之道,须令行禁止,白起在此,先谢谢诸位将军了。此番伐林胡,末将当与众位将军共进退,若我有退缩之意,天人共诛之!而若有何人不听军令,擅自行事,秦公剑下,末将亦不轻饶!”
众将一听,白起连自称都换了,刚才自称‘起’,那是给大家的尊重,现在自称‘末将’,那就是一切都要按军法行事,来真格的了。
“末将等谨遵将军之令!”
“蒙骜听令!”
“末将在!”
“你部风狼军每人三马换乘,此次任命你为先锋大将,率领所部,以最快的速度穿插到大河,监视楼烦和匈奴的动静,路上遇敌切莫与之纠缠,完成任务为先。”
“末将尊令!”
“山甲何在?”
“末将在!”
“此次任命你为右路军大将,赢豹为副,率领两万骑兵,两万步兵,直插美稷,夺取美稷之后,大军延大河南下,扫荡林胡余孽。赢豹率步兵跟进。”
“末将尊令!”
白起递过去一支将令的时候,再次道,“本将要提醒你们一句,西北的月氏虽然出兵的可能性很,但也必须心防范,切莫让他们占了便宜。”
“将军放心,末将省得。”
。。。。。。。。
等蒙骜出来的时候,嬴稷立刻冲了上去,“蒙将军,我等接到的是什么任务?”
蒙骜虽然来秦国已经几年了,但六国那边带来的思想不可能完全改变。面对一个王孙公子做为自己的属下,只感觉压力山大啊。
“我军的任务是直插九原方向的大河,监视楼烦和匈奴的动向。”
嬴稷满脸的笑容立刻就僵住了,“就这个啊。”明显欲求不满的样子。
“蒙将军,要不我们兵分两路,你去监视匈奴和楼烦,我来监视林胡人。”
蒙骜一愣,“赢将军,违抗军令,可是要斩首的。”
“我等何曾违抗军令了,让我们直插九原,我们不也去了吗,要我们监视楼烦和匈奴,我们不也做了吗?”
蒙骜只感觉自己的心蹦蹦的在跳,要身为一员战将,谁不想立更大的功劳。特别是他这种初出茅庐,却有大能耐的人,在秦军中,一切都是功劳了算。而且嬴稷是去监视林胡,其实谁都知道他是要去抢功劳,如果他立了功劳,自己也可以分一份啊。
不过转念一想,军法严苛,到时候出事了,嬴稷不可能有事,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再了,功名是要靠自己去取的,借别人的光,得来也不光彩。
“还是不要了,军法不饶人,我等还是不要擅自行事的好。”
嬴稷就像被打败的公鸡一样,悻悻的应了一声,“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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