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布雷带来的消息,似乎比想象的更加糟糕。
面对脸色阴沉的王学谦,陈布雷还是第一次看到王学谦如此震怒,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像是一个偏执狂病人。
“卫先生已经通过租界,封掉了报社。消息已经被暂时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相信要不了多久,等您回到上海的时候,应该风平浪静了。”陈布雷言不由心的说道。
“封锁消息?还有呢?”
王学谦显然对这样的做法感觉不够解气,如果要是对付报社,他有的是办法。
青帮的人,斧头帮的人,甚至是戴笠的特勤机构,都是他可以选择的报复方向。可是问题不是这样看的,他和宋家的关系,很多人都知道,甚至宋家也不避讳。根本就没什么可以被挖掘的私密。
可问题是,将他推上风口浪尖的人到底是什么居心?
为了对付宋家?
显然没有必要,宋家除了宋子文在广州筹备广东银行之外,只是一群女人。二女婿倒是很出名,但是这样的消息根本就影响不到孙文在广州的新政权。
要么就是针对陈家,后者是王家。
那么对方应该是有机会取而代之的狠角色,隐藏的不会太浅。
“家里什么反应。”王学谦走了几圈之后,这才缓和下来了动怒的情绪。不过,此时此刻,他的内心还是无法平静下来。
“老太爷震怒,不过戴笠的人查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
“废物!”
不知道什么时候,王学谦也开始用这种口吻说话了,陈布雷想要继续开口被打断之后,选择了暂时的闭嘴。见王学谦没有过激的反应,陈布雷继续说道:“不过黄探长哪里,倒是有了一点眉目。”
“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学谦皱眉道。
“据被控制的报社主编交代。当时有一个女人,送来了一个信封,然后匆匆离开。对方包裹的很严实,主编甚至连对方的长相都没有看清楚,而且他们那样的小报,为了销量一直挣扎在倒闭的边缘,所以就没有核实内容,就全文刊登了送来的文章……”
“这么看来,这个女人是关键?”
“没错,通过街头包打听的回忆。这个女人随后就去了十六铺码头上船走了。”
“走了?”
王学谦吃惊道,这样算起来,线索应该到这个地方就断掉了。有价值的地方不多,当然这些线索和有眉目距离太远,那么肯定黄金荣发现了一些另外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没有说,可能是没有把握,或者说,他不敢说。
后者的可能性太小,甚至可以忽略不计。那么就剩下了没有把握。王学谦也是郁闷不已,自己是躺着中枪。而且宋家的小姐,陈布雷也见过几次,甚至连家里的阮玲玉。孟小冬都认识。除了阮玲玉太小之外,还不太懂之外。
陈布雷和孟小冬都清楚,王学谦这次有点冤。
但同时,他们也能看出来。宋家小姐对王学谦有些好感倒是真的。这个时代的女人含蓄,能够让人看出异样来,已经不是简单的好感那么简单了。
“先生。其实陈先生和少夫人哪里,并没有对您有任何的怨言,甚至一度想要出面澄清,不过被老妇人劝住了。王家和陈家都不作回应,但是调查还在继续。”
王学谦点头道:“这是最好的应对方法,自乱阵脚才会让对方得到可乘之机。”
可问题是王学谦想来想去,都想不出来,整个事件虽然让自己的名声有些受损,但是正如卢筱嘉说的那样,作为大少爷,怎么可能不荒唐呢?最多是替人受过而已,反正他还是他,只要无法动摇浙江的政权,这种程度的阴谋诡计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孟小冬也劝解道:“不会是有人故意要对付宋姐姐吧?”
“她?”
王学谦搜刮记忆,想不出来宋家的那个三小姐,有什么地方值得让人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报复?
王学谦转过味来,他佯装生气的对孟小冬威吓道:“你的意思说,宋三,她的名声是名声,我的名声就不算数了是吗?”
“女孩子的名声当然重要一些!”
“好呀,原来你竟然也胳膊肘往外拐……看我不怎么收拾你……”
“嘻嘻,不要啦!”
……
陈布雷摇着脑袋,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像老了,可是他只有比王学谦大三四岁的样子。
放下这桩无头公案,王学谦把视线重新投入到了国会重开的大事件上。
昨天,他提前离场之后,曹锟又犯傻了。
首先要介绍一下曹锟的身份,他是一个军人,一个受教育程度不高的军人。不管是在清朝的军队,还是在民国的军队,鼓掌这种表现赞同的形式,都不是曹锟能够见识到的。
他能够听到的称赞,不外乎是‘大帅英勇’,‘大帅英明’……诸如此类的。
鼓掌,是西方文明的产物,但是曹锟却忽然发现,这种赞同和褒扬,比献媚的词语更加让他心情舒坦。
人一高兴,就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来。
据当事人说,曹锟演讲的压轴包袱,让现场所有人都哑口无言了好一阵。
当时曹锟在台上,叉着腰喊道:“兄弟很欣慰,也很兴奋,能够为民国的老百姓和政府做点事情,这也是兄弟的理想,有这个想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明天就是国会召开投票选举的大日子,在此之前,我再表一个态,你们选兄弟,是绝对没有看错人的。在民国,兄弟的权大钱多……选举嘛!其实就是比实力,选出一个最出众的。”
曹锟的‘权大钱多’理论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套进去了,这不是民国富豪榜排名啊!
是选总统,曹锟的话显然说的太冒失了。
熟悉曹锟的人当然知道,曹锟想要说什么,这位的表达能力太让人着急了。其实曹锟的意思就是想说,他权力很大,不需要更多的特权,只要一个总统的身份,为国办事;另外一个意思是害怕有人他贪财,意思就是他的钱已经很多了,不会上台捞钱,做贪官的……
而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意思,在曹锟的嘴里一转,就完全变味了。(想知道《大世争锋》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zhongwen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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