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尘土飞扬中,众人惊呼:“徐千帆!”
那人正是几年前失踪的徐千帆。
玄法收住掌势,双手合什道:“徐施主别来无恙。”徐千帆本来不欲暴露身份,如今事已至此也只好还礼道:“玄法大师,好说、好说。”
玄法此时心中一片了然,他冷笑道:“徐施主真是好心计啊!原来当年夜闯少林寺藏经阁盗取经书的人是你!”
当年被蒙面人盗走的经书,其实是赝品,是玄静根据少林寺七十二绝技摘抄下来拼凑而成,在写到大降魔杵功法这一章时,还是玄法亲自执笔。
他见徐千帆精通七十二绝技却不曾修炼到化境,所以登时明白,当日盗经之人定是徐千帆无疑。不过此人竟然用剑气修为修补欠缺之处,倒也是个异数。
“呵呵呵呵,好啊!”玄法冷笑道,“徒弟偷学易筋经,师父更厉害,直接跑到少林寺里去抢,好一对贼师徒!”
“哼哼,”徐千帆冷笑道;“你们少林寺竟然撰写赝品,混淆视听。岂是名门正派所为!如今竟然伙同曹华斌之徒来威逼我崆峒派掌门,更是令江湖豪杰心寒!”
玄法道:“咱们是武林中人,嘴上的功夫我说不过你,不如咱们好好斗上一场,你要是输了,我带你去少林寺请方丈发落,我要是输了,你自然可以从容离去。”
徐千帆道:“正合我意,不过,这次相斗,乃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只是你和我,不涉及崆峒派与少林派的恩怨。”他知道此时崆峒派早已式微,
若是将崆峒派卷进与少林派的纷争中,恐怕在少林派的全力打压下即可便会土崩瓦解,所以,他很谨慎的把这场争斗局限在他与玄法之间。
玄法并没有想这么多,他只想着与徐千帆痛痛快快打一场,然后擒下徐千帆交给玄静,挽回自己在少林派的颜面,当即点头答应。
徐千帆满怀慈爱的望着林清鹂道:“清鹂,你很好,可惜你是女儿身,当不得掌门,不然……,以后师父不在你身边,你好生协助你清远师兄,
不要让崆峒派弟子受人欺凌。”林清鹂眼中热泪淌下,跪拜道:“清鹂记下了,师父您多保重。”她知道徐千帆与自己不一样,虽然都是偷学少林派武功,
但是自己无意中得来的,而徐千帆却是不顾生死闯进少林寺抢来的,所以,少林派能够对自己网开一面,却定然不会放过徐千帆,
既然他少林寺盗经之事已经世人皆知,已经不可能再在崆峒派容身了。否则徒然遗祸崆峒派。
徐千帆转身冲着玄法朗声道:“那好,咱们找一个无人的所在,打他个天翻地覆!”
说罢长啸一声,纵身跃出,身形晃动间,已经几个起落向远处的青山奔去。
玄法道:“这件事只是老衲与徐千帆的恩怨,有谁借机向崆峒派发难,便是与我玄法过不去!”说罢,身影追着徐千帆,腾身而去,慧珠急得大叫:“师叔!师叔!”玄法哪里理会?一缕灰影掠过,已经看不见了。
杜训奇端坐如山,朱笔写道:“……林清鹂力尽,玄法欲擒之,一青衣汉子以竹笠遮头轻纱覆面,故初不知其谁,突兀相助,救下林清鹂,
与玄法争斗之际,少林寺七十二绝技尽显,后竹笠飞落,众人遂知,此乃徐千帆也,玄法提及旧事,余才知数年前的少林寺盗经公案,原是徐千帆所为,二人争斗不下,遂易地再战,余追之不及,容日后询问记之。”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大家都不曾想到,原本以为很常见的观礼,竟然生出这么多的变故。刚才徐千帆与玄法恶斗之际,林清鹂找了个清净的地方盘膝吐纳,这易筋经涨功极快,此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林清鹂长出一口气,站起身来说道:“如今青云道长的百年忌辰却被搞成这般模样,实在是令人叹息,不过还好。弟子总算是未丢了祖师爷的脸面,
不知各位对现任掌门有何说道?”众人附和道:“这还有什么说的?刚才徐千帆先生已经说过了,他自然是对您老人家百般放心,他老人家都放心了,
咱们还有什么可说的?您放心,有您辅佐清远掌门。,咱们定然对崆峒派尽心尽力。”正七嘴八舌说着,忽然有人闯进来大叫道:“喂!你们怎么打成这般模样?!
要打也要等我来了再打嘛!弄得我大老远巴巴地赶来,连场热闹也看不成!”言语之中竟是极多不满。
慧珠一看,心中大喜。来者竟是昙庆。
这昙庆极是狼狈,僧袍污秽不堪,僧帽也丢了,光头上都是灰尘,不过气色依然如故,慧珠放下心来。只要这位师叔祖大人一切完好回到少林寺见了方丈就好交代。
急忙过来给这位不靠谱的师叔祖大人施礼,昙庆一摆手道:“你别管我,我就是问为什么不等我来了,你们再打过!”言语间竟是别人没等他来就打架,好像是十分对不起他一样。
林清鹂怒道:“你是何人?有什么了不起的!难不成我们有了纷争要动手解决还要等你首肯不成!”昙庆一脸不悦道:“我倒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只是你们打架不等我来,我就不高兴!”林清鹂怒极反笑,她刚才经过死里逃生,早已对生死漠然处之,怒道:“呵呵呵,你来的也不算晚!大不了我陪你打过一场。”昙庆大喜,连声道:“好好,咱们打一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