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强原以为沈德义是派人来责罚他的,他没有想到沈德义眼下自己也顾不得了,天竹教的人奇袭了警跸司之后,并没有就罢手,她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都知监,继续下毒。
李昊强想:“都知监的防卫非常严密,沈德义身边有他亲自训练的六大黑衣侍卫,还有穆锦囊掌管的近十名护卫,怎么会让天竹教的人潜进去却一点也没有觉察呢?”
据沈德义派来的都知监的人说,这一次天竹教的人到底有几个人进入都知监他们搞不清楚,她们潜入都知监后,到过好几处,只有沈德义的处事室防卫太严密她们不敢冒险进去。
都知监的人继续介绍说,天竹教的人进入都知监后,并没有四处下毒,她们在好几处留下了竹叶标志,但并没有下毒,她们只是选择了对护卫的总头领、绰号“小袋子”的穆锦囊下手,那一天夜里,穆锦囊巡视了都知监各处的护卫状况,他刚刚回到他的住处,一进门,他就被迷魂香迷倒了,之后,他被捆绑在靠背椅上,灌进毒药,当他醒来时浑身一阵阵发痒,其痒难忍,痛苦不堪。
都知监的人告诉李昊强,他和两位同事在卧室里听到了穆锦囊的惨叫声,他们急忙跑进穆锦囊卧室,只见穆锦囊躺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嘴里大喊他痒,他们把穆锦囊扶起来,他好了一些,但半个时辰后,他又奇痒难熬,继续大喊大叫,一直想躺到地板上,他们把穆锦囊扶着,不让他倒到地上,过了一会儿,他们找来了医官,医官检查之后认为,穆锦囊先前是被迷魂香迷倒的,那迷魂香是用闹洋花、茉莉花、醉仙桃花等加上烈酒浸泡而成的,好在穆锦囊吸的迷魂药不多,他很快就醒了,可是,灌进穆锦囊肚子里让他奇痒难熬的药到底是什么,医官查不出来,他们看着穆锦囊受着浑身奇痒的折磨,心里也非常难受。
此时,医官突然发现,在穆锦囊的靠背椅上有一个小布袋,他拿起来一看,里面有一个小药瓶,还有一条小布条,上面写着:“沈贼的干儿子助纣为虐,指挥护卫保护阉党首恶,本当处死,念他脑子有些痴呆,先让他尝尝浑身发痒的滋味,这小药瓶里的解药可治,如果这破‘小袋子’继续跟着沈贼作恶,下一次吃的便是浑身腐烂的药!”
医官看了小布条上的字,他手在发抖,他非常害怕,他战战兢兢地说:“穆大人,这布条上的字是威胁您的,而这瓶子里的药是解药,现在要不要给您服下?”
“快,吃药!”穆锦囊浑身发痒,难以忍受,他听说有解药,急忙要求吃,此时他太难受了,也不怕瓶子里是毒药了。
医官让穆锦囊把解药吃了,只过了一会儿,穆锦囊便感到身上不痒了,他如释重负,坐在靠背椅上大喘着气。
都知监的人继续说,他们弄不明白,天竹教的人为何要留下解药,穆锦囊完全清醒之后听说是吃了天竹教的人留下的解药才止痒的,他有些后悔,他表示,这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他认为被敌人的解药救活,很对不起他的干爹沈德义。
都知监的人轻声对李昊强说:“其实,我们都不敢把天竹教留下解药的事向沈公公报告,可是,穆锦囊自己却一五一十地向沈公公如实作了汇报,据说,沈公公听了沉默了很久,到后来才安慰穆锦囊说:‘你身体已无大碍是最重要的,来日方长,干爹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李昊强对都知监的人说:“谢谢你把这些情况告诉我,看来,天竹教是非常难对付的,咱们务必要小心!”
“沈公公认为,天竹教奇袭了都知监,极有可能也会潜入警跸司来,沈公公请李少监务必要警惕!”都知监的人说。
此时,李昊强遇到了很大难题,他不知道是否该告诉都知监的人实情,如果说说了实话,报告说白头豹被天竹教的人毒死了,以及说了他和李明杰中毒后服解药的事,沈德义知道了一定会对他和李明杰表示怀疑;但如果不说出实情,以后沈德义也会知道的,这就等于是欺骗了他,也是不可饶恕的。
李昊强想了想,他决定来个折中方案,模糊汇报,不讲清楚,他对都知监的人说:“沈公公的预料非常准确,天竹教的人已经潜入警跸司,下了毒,但目前的状况警跸司自己可以应付,请转告沈公公,让他放心,我们一定能抵御天主教的进攻。”
“果真让沈公公料到了,天竹教真的潜入了警跸司,您们一定要警惕,或许她们还会来。”都知监的人说。
“您提醒得好,是应该小心,那帮女人很不好对付,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商量好应对方案,请你多留在警跸司几日,多多指导,咱们乘此机会好好喝几杯,多交流。”李昊强说。
“这恐怕不妥,我必须赶回去向沈公公复命,不能耽搁太久!”都知监的人说。
“这样吧,你留下来住一宿,咱们好好喝几杯,明日你回去复命!就这么定了。”李昊强说。
“既然李少监竭力挽留,我就留一夜,明日一定要走!”都知监的人说。
李昊强感到,他以这种方式来应付沈德义派来的人是最好的,这就暂时越过眼下的一个大坎。
天竹教潜入警跸司时,王宏魁刚好没有在警跸司总部,他去找几位好朋友交流,同时也想继续打探有关慕容云和萧北游的消息,天竹教潜入警跸司下毒的事他不知道。
王宏魁从都知监到警跸司后,他主持的几次行动都失利了,沈德义为了维护自己的威望,不得不取消了他在警跸司的监督权和指挥权,眼下,王宏魁连个跟班的都不如,警跸司近期的一些行动李昊强都没有让他参加,虽然李昊强等对他依然很尊重,但是,对他的指挥能力显然已经表示怀疑,王宏魁觉得他必须主动到都知监去向沈德义请罪,并表示愿意在警跸司当李昊强的副手,继续追杀慕容云和萧北游,他必须将功赎罪,才能重新振作起来并得到沈德义的重用。
入夜后,王宏魁心里沉闷,自个儿喝起酒来,他越喝越起劲,喝了有七八分醉意,他忍不住了,他觉得应该马上去都知监找沈德义谈谈,有此想法,王宏魁立即行动,他带着醉意往都知监走。
走近都知监门口,他突然看到了一条黑影从都知监里越过高墙飞跃出来。
王宏魁感到很奇怪,他想:“都知监防守严密,竟然有人能从里面跃出来,这黑影到底是什么人,他的轻功非常好,我必须跟着他,看看他是哪一路人。”
王宏魁有一个跟别人不一样的特点,他越是喝酒武功越能发挥得更好,他远远地跟在黑影后面,黑影轻功很好,起初,王宏魁跟不上,走了两个街区之后,黑影奔走的速度放慢了,王宏魁才渐渐能跟上。
一个多时辰后,黑影在躲在一颗树下,脱掉了夜行衣,摘下蒙脸布,王宏魁在远处也能看清楚,这黑影竟是个女人,这让他感到很惊奇。
王宏魁惊奇地发现,这黑影刚才还是威风凛凛的飞侠,此时解去了夜行衣,却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娴静女子。
王宏魁躲在墙边,看着树影底下的美妙年轻女子,他看呆了,他难以想象,如此娴静的女子,竟能轻松地进出都知监,他在心里暗暗佩服这美丽的女子,他决定跟着她,看看她是什么人。
年轻女子进入一条胡同,王宏魁继续悄悄跟着,他发现,年轻女子走进了一家小客栈,他不敢跟进去,他躲在隐蔽处监视着。
王宏魁喝了酒,酒兴足,没有睡意,他一直监视到第二日清晨,那年轻女子终于走出小客栈,王宏魁继续远远地跟着,她走过了几条街,往城外走。
在郊区的一个客栈门口,年轻女子坐上了马车,继续往郊外走。
王宏魁想雇马车跟踪他已经来不及,他瞧准了一个骑马的过路人,抢了他的马,骑马远远地跟踪着年轻女子,跟了好长时间,他跟到了一座山前,此时,他的酒退了,人清醒了,他感觉自己有点疲劳,不过,他不想放弃,已经跟了这么长时间,必须继续跟踪,弄清楚她是谁。
这时,年轻女子走下马车,她登上山,王宏魁跟着他跟着上了山。
这时,王宏魁仔细看看眼前的这座山,这是一座很长的山的一个山峰,这山上的岩石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岩石各种断层显得非常惊险,山体凹陷不平,上面的一座座山峰,巍峨雄奇,层峦迭嶂,峰林竞秀,怪石林立,有雄峰,有岩洞,有小平台,下面的深谷中有帘帘飞瀑,也有涓涓细流。
年轻女子登上了一处山峰,王宏魁悄悄跟上去,那女子转过了一块岩石,身影隐在岩石之后,他急忙跟上去,轻轻地跟到岩石边,岩石周围显得很静,他跟着绕过岩石,可是,岩石前面根本就没有路,那美丽的女子已不见踪影。
这是个陌生之地,王宏魁有点害怕,他怕中了埋伏,他不敢继续往前跟去,他靠在岩石边,仔细观察着,可是,山峰下,岩石前,只有怪石、柏树,只能听到鸟叫声和潺潺流水声,不见任何人的踪影。
王宏魁想:“这太奇怪了,一个娴静温柔的美丽女子,能飞跃高墙,进出都知监如入无人之境;一个入年轻女子进入客栈旁若无人,处事十分冷静;一个娴静的女子坐着马车奔向高山,在岩石旁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什么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