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社秦淮分堂堂主吴得幸觉得,每次与远山派“军师”冯贞元合作都免不了有新的担忧,对于冯贞元这位“老朋友”,吴得幸与他在一起总是感到心里不踏实,这一次,冯贞元带着“凶神”凌风雷来,让吴得幸感到心里更不踏实了,他知道冯贞元和凌风雷一起到蓝衣社秦淮分堂来,他们要求他办的事一定是很不寻常的,他们要他查的人物一定是江湖上不一般的人物。
吴得幸不知道这一次与冯贞元的合作是福还是祸,他心里没有底,他想:“如果我用心去帮冯贞元做事,很有可能会被他当成挡箭牌,危险时刻把我抛出去;而如果我不用心去办他所交代的事,一旦事情搞砸了,我就必须承担责任,这是左右为难的事,事情没有办好,责任全都得由我来承担,冯贞元是从来都不会替别人承担责任的。”
吴得幸是帮会中的活跃分子,他长期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这练就了他很善于观察人的本领,他知道冯贞元这个人阴险狡诈,把别人都看成是手段,从来考虑的只是他自己。吴得幸认为,冯贞元不但不讲义气,而且还处处算计别人,与他不同,慕容云是一位光明磊落的侠士,更值得信任,也更好合作。
吴得幸与慕容云接触不多,但他觉得,与慕容云交往、合作可以很放心地去做商量好的事,心里踏实;而与冯贞元合作,总是担心会出什么事,心里总是不踏实。
安排冯贞元和凌风雷在老房子住下后,吴得幸对两位助手下了死命令,他说:“只有我们三位知道冯、凌两位住在这里,你们绝对不能把他们住在此的消息透露出去,连最好的兄弟也不能说,他们是来做秘密的事的,咱们一定要替他们保密,别惹麻烦!”
两位助手说:“请堂主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一切听您的吩咐!”
“如果冯、凌两位要你们去做事,凡是服务生活起居的事,你们不用跟我说,可以直接去做;但是,如果是涉及到帮外的事务,特别是涉及到江湖各派的事,你们一定要经我同意才能去做,现在江湖情势复杂,咱们决不能稀里糊涂做招来祸害的事,遇事要想好了再做,不能不知不觉地陷入了别人设的局中。”吴得幸对两位手下说。
一位助手说:“堂主请放心,我们明白,如果冯军师和凌大侠需要我们在生活方面的一些服务,我们尽力去做好,而其他涉及江湖门派的事,我们不能听冯、凌两位的,他们如果要求我们做什么事,一定要请示堂主后再去做。”
第二日,吴得幸到了老房子,他关心冯贞元和凌风雷是否住得舒适,冯贞元和凌风雷表示感谢,一阵寒暄之后,冯贞元说:“现在咱们要开始行动了,该如何行动,风雷兄弟有好的建议吗?”
“冯军师,你胸有韬略,你来安排吧,风雷听您的,吴堂主对这里的地盘很熟悉,请他多帮帮咱们的忙!”凌风雷说。
“吴堂主,我和凌大侠此次下山,只有一个目标,就是除掉被方六合赶出山门的萧北游,想必你已知道,萧北游在悬空寺上打伤了你们蓝衣社的总堂堂主贾旋风,而你们的总堂主是贾天明掌门人的族弟,萧北游打伤贾总堂主是对蓝衣社的直接挑战,也是大伤远山派的脸面,贾天明掌门人对萧北游的恶意挑衅忍无可忍,决定为贾总堂主报仇,除掉萧北游!现在,贾总堂主受了伤,无法出来参与对付萧北游的行动,而你是蓝衣社里最精明能干的分堂主,贾掌门人很器重你,请你能帮我们,一起做好这件事。”冯贞元说。
吴得幸听了,心中暗暗叫苦,他想:“果然如我猜想的,这是一件十分难办的事,萧北游是何等人物,连武功高强的贾总堂主都被打伤了,要我这个武功平平的分堂主去对付萧北游,怎么可能有胜算?我必须问清楚,到底要我具体做些什么?”
吴得幸说:“冯军师、凌大侠,贾总堂主被打伤,此仇不报,在下等自然该努力为总堂主报仇,但是,听说那萧北游武功高强,不知道冯军师要用什么办法来对付他?具体要求我们秦淮分堂做什么?请冯军师示下!”
冯贞元知道吴得幸心里有些担心和害怕,他说:“吴堂主,你放心,不是让你去与萧北游直接对阵,你的任务是利用你地盘熟、人缘广、门路多的优势,探知现在萧北游到底在哪儿,最好能探知他的具体住处,你探知情况后,不要动手,不能惊动他,你尽快把消息告诉我们,至于怎么进攻?由谁去杀他?这你就不用管了,也就是说,你负责探听消息,由我们来动手,明白吗?”
吴得幸听了,心里宽松了一些,他想:“这还好一些,不用与萧北游直接较量,只是探听消息,这就不会有那么大的危险,蓝衣社的兄弟们分布广,要查出萧北游住在哪儿?这应该不难。”想着,他说:“冯军师、凌大侠,您们放心,要是让我们去与萧北游正面打斗,我们很难胜任,而要我们去打探关于他住处的消息,我们是比较有把握的,我们一定尽力办好,蓝衣社还是有一些消息来源的,冯军师交给我们这一任务,我们一定努力完成!”
“好!吴堂主,今日你们就开始行动,希望尽快得到你们的好消息,你去布置吧,需要什么支持,你尽管说,我会尽力满足你,不过,要记住,别说是我们吩咐你去做的,注意保密。”冯贞元说。
吴得幸领令走了,冯贞元想了想,对凌风雷说:“风雷兄弟,为了把事情尽快办成,咱们俩分开行动吧,你按你的路数走,我去找几位线人,督促他们去打听情况,咱们不能完全靠吴得幸他们,万一他们没有打探到消息,咱们就完成不了任务了,你说呢?”
“冯军师说得好,不能全靠他们,咱们也必须行动,就按你说的,你我兵分两路,我去一些青楼、赌坊,找几个老朋友打听打听, 我至少两日会回来一次,把打听的消息告诉您!”凌风雷说。
“好,就这么办,一旦有消息,尽快回来商量对策,下山前我已经请掌门人预先准备好人马,如果发现了萧北游的下落,立刻请他们派人马来支援。”冯贞元说。
冷雪貂把萧北游等人的住址悄悄传給警跸司的人,他本想用“借刀杀人”之计除掉萧北游等,但他没有想到警跸司的人没能抓到萧北游,又让萧北游等跑掉了,对此,冷雪貂很气愤,连续几日,他在他的得力手下面前,一直大骂警跸司的人是蠢货,为了洗刷自己“通敌”的罪名,他使出了“恶人先告状”的计策,他一边派人到一些酒肆、客栈等散布关于焦玉星、姜山峰背叛“明事楼”,投靠警跸司的消息,一边派人上静远山,向贾天明报告,诬告焦玉星和姜山峰暗中投靠警跸司干着吃里扒外的勾当。
贾天明得到报告后,派人到“明事楼”安慰冷雪貂,他让人告诉冷雪貂,江湖混杂,“明事楼”出现一两个贪财的人背叛远山派,也属正常的事,贾天明让冷雪貂继续把“明事楼”管理好,并注意收集有关各门派近期动向的消息,一有重要消息就派人到静远山上去报告。
冷雪貂得到了贾天明的安慰,心里很高兴,他觉得他混淆黑白的计策瞒过了贾天明,这能让远山派的人消除对他暗中与警跸司的人联络的怀疑,他把“通敌”的罪名推到焦玉星和姜山峰头上。
其实,贾天明熟读史书,深通韬略,谙熟江湖道行,冷雪貂所使出的阴招,岂能欺骗得了他,对于冷雪貂的阴谋,贾天明早已心中有数,他之所以留冷雪貂继续管理“明事楼”,是想用他来制衡慕容云,他要防备慕容云在远山派的实力增长太快,有了制衡就好控制,同时,贾天明眼下必须把精力用在夺取谢府秘籍的大事上,他还腾不出手来了对付冷雪貂,他有意让冷雪貂继续搞阴谋,等着冷雪貂的阴谋诡计暴露得更明显,到时再来收拾他,到了那时,远山派的人都会赞赏他的行动的。
贾天明的城府之深是冷雪貂所无法明白的,冷雪貂的狂热野心使他不能冷静,他自己的计策自鸣得意,并继续实施他的计策,他要把局势搞混乱,以便掩盖他与警跸司的彭浩泽秘密联络的不可告人的恶劣行为。
一天深夜,警跸司在“明事楼”监视的人突然遭到了一伙黑衣蒙面人的痛打,有两位被打断了腿,还有两位被打得鼻青脸肿。
被大伤的人搞不清打他们的人来自什么门派,他们派人回去向彭浩泽报告,彭浩泽认为是萧北游刚在小楼房被围攻,逃出后为了泄愤,带人袭击了这些监视“明事楼”的人。
王宏魁提出了不同看法,他认为像萧北游那样的侠士是不会干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的,如果萧北游想报复,完全有能力亮出身份来打警跸司的人,根本就不用穿黑衣蒙住脸。
黄圣杰认为是冷雪貂派人化妆干的,因为冷雪貂对警跸司得到了他的信息却没能抓住萧北游很恼火,所以他派人化妆来打警跸司的人出气,同时,他用打警跸司的人的方式来向远山派的人掩盖他暗中联络警跸司的阴险行为。
彭浩泽对黄圣杰的看法半信半疑,他想:“冷雪貂刚刚把消息暗中传给我,而现在却无缘无故派人打了我的人,这可能吗?不过,冷雪貂阴险狡诈,不择手段,以后与他打交道时我要千万小心!”
警跸司监视“明事楼”的人莫名奇妙地被打断了腿,被打伤了脸,并一时无法弄清楚是被谁打的,而冷雪貂却在“明事楼”豪华包厢里摆下了酒宴,表彰林助理和暗探们把事情干得很漂亮。
冷雪貂因为没有能抓住萧北游、焦玉星和姜山峰一直怒火中烧,郁闷得很,而这一次,他感到自己“三箭齐发”的妙计实施得非常成功,他多少有了些宽慰,心情也有所好转,他暗暗下决心,下一步要专心对付萧北游,不置萧北游于死地,他绝不甘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