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阿芳与阿乐两人之间的关系发展得出奇的顺利,似乎没有什么波折悬念。阿乐除了上课时间,每天必来,来了如同长在书库里面,王玲形容阿乐被焊接到书库里了。阿乐感激道,是阿芳启迪了他的智慧,使他突破一个又一个学术难题,学术文章也一篇又一篇地在哲学界的权威期刊上发表。阿乐的学术成绩,如同两人的催情剂,使两人关系迅速升温,很快发展到谈婚论嫁的程度。
王玲是两人关系的引荐人见证者,她遇到熟人便说,阿芳与阿乐的缘分是由书作为媒介,一个读书的人与一个喜欢读书人的人,在人间幸遇了,成就了美好的姻缘。书缘一时成为图书馆和校园里人们传诵的佳话。
阿乐去图书馆,在书库里读书写文章感觉疲乏了,阿芳就有意识同他闲唠,谈些小时趣事,描绘两人美好未来,成了阿乐最为惬意的事情。阿芳又善解人意地把新书出版信息找来给阿乐浏览,如果发现适合阅读的书籍,阿芳就让他圈上,她去找负责图书采购的老蔡,老蔡也为了成全两人的美满姻缘,尽可能满足阿乐的需要。阿芳知道阿乐必来的时间,索性连同他的午饭也一起带来,两人一起吃完午饭,走出图书馆去公园里游逛。阿乐浏览园中美景,无限感慨,内心中暗暗发誓,要珍惜与阿芳的缘分,让她过上幸福生活。
一个周三的下午,阿乐参加系里的教研活动,面对他的同行们,正在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他的最新学术发现。姚丽来了,站在门口同系主任李连生打了个招呼,李主任站起来笑道,领导来了,正好我们老师都在。请姚领导给我们讲讲当前的形势。姚丽道,我找阿乐有点事情。阿乐听姚丽是找自己,不得不中止发言,抱歉地对李主任道,我出去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出去,后面扔下一片关注的目光。姚丽象等不及的样子,急如星火地拽着阿乐的胳膊走出了教学楼,来到外面的操场上,张口就道。我想同你处对象。
阿乐一听这话,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才注意到,本来长得姣好的姚丽,面目却显得有些憔悴,难掩心中的忧伤,她的恋爱一定遇到了什么重大挫折。但只好坦诚相告,我已经有了。
姚丽着急地问道,她是做什么的?
阿乐道。市图书馆的书库管理员。
姚丽一听,以命令的口吻道,你马上去把她退了。
阿乐看了看姚丽,仿佛不认识似的。怎么变得如此不通情达理了,简直是粗鲁蛮横、颐指气使的样子,感到她已经受到了伤害,却不好意思再呛了她。便委婉地对她道,我们已经定下结婚的日子了。
姚丽处的对象提拔为副处长不久,市委书记的女儿相中了他。他便开始有意疏远姚丽,等姚丽明白了事情真相,也是敢怒不敢言,生气又窝火,却只能退让。这时的她,想起了阿乐的执著清纯的好处,又了解到阿乐在学术上取得的成就,显露出发展的潜质,听说学院已经破格上报他的副教授职称了,于是带着满心希望来找阿乐直抒心意,以为阿乐看到她主动来约,一定会兴高采烈,不料竟有如此变化。但她依然没有放弃,她自己盘算,自己不但长得好,还在市委机关工作,一个图书管理员怎么能同自己比呢。看着阿乐的为难,她以为是担心那位管理员的纠缠,于是她信心百倍道,不就是一个图书管理员吗,你不好意思同她直说,交给我来办,我同他们图书馆主任打个招呼,她就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阿乐一听,姚丽是错解自己的意思了,想了想,便道,我不是怕她来纠缠我,我是觉得我那样做,太不道德了,再说了,我感觉我们两人之间是真心相爱。
姚丽听了,似乎有些不相信,说道,难道你不爱我了?
阿乐道,过去是爱过你,却被你拒绝了,后来就遇到了她。
姚丽依然有些不依不饶地问道,你现在还爱我吗?
阿乐看了看姚丽。姚丽虽然经受了恋情挫折,却毕竟年轻,底盘又好,再加上对阿乐重新燃起了她心中的爱情之火,神色显得红润,透露出一股英气,越发显得有气质了。毕竟是自己心仪过的姑娘,不由得心中一动。想说爱她,心中隔着阿芳,这样说感到不道德,说不爱,又不忍伤害了她。他面对姚丽的逼问,的确陷入一种纠结之中,但是,他的所谓纠结,只是不好意思当面拒绝姚丽,只不过是碍于情面,不好当面说不爱她,那是怕挫伤她的自尊。当面告诉她不爱她,等于当面否认她丑陋,这会令她感到莫大的羞辱和难堪。阿乐想表明自己的态度,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既能让她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能免得伤害一个自己曾经爱过的女子。
姚丽原本就是一个机敏的女子,再加上在市委机关工作的历练,显得有些老道。看出阿乐的为难,判断他是对另一个她不忍心决绝。便冷笑道,你是一个快评上副教授的人了,找一个管书库的女人,你也不嫌掉价啊?
听了这句有辱人格的话,阿乐心生强烈的反感,可面子上还是抹不过去,不好意思撂下脸来,脸却憋得通红。
姚丽见状笑道,你对她抹不下脸来,还是交给我来解决问题吧。
这下阿乐才真正着急了,生怕她做出什么唐突的事情来,惹恼了阿芳,忙道,你长得这么漂亮,又是在市委机关工作,要找比我强的,还不车载斗量,随你挑去。
姚丽来找阿乐,兴许是为了自己挣面子,内心深处对阿乐究竟怎么样,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找个副教授与副处长总是旗鼓相当,虽然名义上说得过去,却依然有些不甘心。尤其是在市委机关工作过,内心变得更加势利一些。想到自己是从师院出去的,现在又主动回头来找阿乐,却遭到阿乐的拒绝,传出去自己的面子更不好看。好马不吃回头草。对她来说,找对象已经变成了找面子。
阿乐学问研究得很深,毕竟世故不深,哪里能猜透姚丽的心机。他处理这样的问题,渐渐处于下风。
姚丽道,这件事我现在就去办。说完,也不等阿乐表态,走到楼下自己的自行车旁,从手提兜里拿出钥匙开了锁,推着就准备骑上车走了。
阿乐这才真的着急了,又觉得在教学楼的楼下,去拦截一个年轻的姑娘,扯吧起来让人看到不好。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语劝阻姚丽,眼看着姚丽骑上车子飞一般地离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