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两旁皆升有灯笼,橘黄色的光晕填满每一个角落,静谧而温馨。
辰逸雪将金子紧紧的拥在怀里,脸埋在金子的肩窝上,一面低声诉着相思情意。
金子双手亦紧紧圈着他的蜂腰,一面轻声的唤着他的名字,辰逸雪却已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压抑了半天的情感,将金子抵在甬道的墙壁上,牢牢捧起她的脸,吻得心爱的人儿微喘连连。
片刻后,他的唇才移开,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而金子,也带着一丝恍惚望向他。
黑夜清冷而幽寂,而他俊美如神祗的容颜,只为她而凝望。
空气中有燥热的气息在悄然弥漫着、发酵着,金子的心突突跳着,之前的强烈思念仿佛都已经被他这个绵长缱绻的吻填满,他的唇,他的触碰,就像一块磁铁石一般,吸引着她,让她想要更多,更多......
金子的面容浮现出两朵嫣红,在橘黄色光影的晃动下,更显瑰丽妩媚之色。
她沉吟了一会儿,双手主动攀上了辰逸雪的脖子,踮起脚尖,贴上了他那性感的唇瓣。
金子只是本能的想要亲近他,而她的这个举动似乎给了某人极大的鼓励。
辰逸雪深情地回应着金子,内心因压抑而渴望,手便不由自主地在金子纤美的曲线上游离起来。心中涌起了某种陌生的冲动,某种埋藏在身体深处许久的冲动,似乎被燃了起来。
他的手滑过不盈一握的腰肢。停留在金子的翘臀上,轻轻的抚摸着,那样弹润的手感。好极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女子的这个部位,竟是与其他肌肤如此不同。
金子在他身前微微的战栗着,头一次被人触碰那个位置,她既尴尬又害羞。
辰逸雪一面轻吻着金子,手慢慢向上移,隔着初冬尚不算厚的衣物。自然而然的握住了她一侧的丰盈饱满。
一声轻轻的叹息从二人口中溢出,金子羞红了脸,将面容躲进辰逸雪的怀里。
辰逸雪从未有过这种体验。手中只轻轻的一下揉捏,便足以让他情动、窒息。但二人还是残留的理智还在,耳鬓厮磨一番,便强忍住冲动。
辰逸雪喘息着。紧紧拥着金子。低声道:“母亲现在不同意,但我一定会服她的,她只是还没有发现你的好!”
金子微微苦笑,头道:“好!”
“珞珞,相信我。此生,非卿不娶!”辰逸雪贴着金子的耳朵道。
金子窝在他怀中,努力的头。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就是今日所为。金子也能猜得出来,辰逸雪是为了她才如此尽心侦查。
以前辰大神不屑屈服于权势。查案全靠心情,只要他不想做的事情,赁凭别人怎么逼迫,他也是不为所动的。今日他可以不用如此,只要向陛下告个罪,陛下也不会强人所难,定要他协助调查。他是想要给英宗留个好的印象吧,将来或许还能如她母亲那般,祈求圣上赐婚,他们便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他的这份心意,金子怎会看不出来?
尽管难舍难分,但毕竟皇宫内苑,不容他们藐视放肆。已经情不自禁了一回,也该收收心,守好规矩,尽快出宫才是正事。
笑笑和野天依然在原地等待着,看二人从甬道中出来,方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拿着斗篷迎了上去。
在朱雀门外各自上了马车,隔着车窗摆手道别后,便都启程回府了。
笑笑在车厢内看着金子吃吃的笑着,金子本就因刚刚自己略有些轻浮的行为而微微懊恼,见笑笑神色如此,便不由沉下脸来。
笑笑哪见过娘子这样的神态,心知自己不对,忙上前讨好卖乖,这才惹得金子一笑。主仆叙叙了一会儿话,便已经到了学士府外面。
刘谦午后送了金子入宫后便回来了,这时听二门的厮禀报金娘子回来的消息,忙迎了出来,一面问着金子用过膳没,一面问傍晚降了温,是否受了冻?
金子一一答了,跟随刘谦竟进内宅,这才听刘谦在耳边问起:“听璎珞你下去被陛下任命协助调查沐千山逃狱一案?”
金子停下脚步,狐疑地望向刘谦。
刘谦笑了笑,解释道:“你二舅舅在巡检司,舅舅也是听他提了一下!”
原来如此!
金子抿嘴一笑,既然刘谦已经晓得,且刘承又是京畿营巡检司的人,倒也没必要瞒着,便见下午的事情一并了。
刘谦惊得长大嘴巴,压低嗓音,连声道:“这案子怕是一场大阴谋......”
阴不阴谋的,金子不晓得,陛下的很清楚,他们只是协助找出沐千山,至于这背后的阴谋阳谋,一概与他们无关。
陪着刘谦了一会儿案子的事情,金子便觉得累得慌,整个下午在外跑,此刻只想泡个热水澡,然后赶紧儿睡上一觉。
刘谦见金子神色倦怠,便让桩妈妈几个好生伺候,自己退出了雅怡苑。
... ...
端肃亲王府那边,蕙兰郡主听辰逸雪回来后,忙匆匆去了他的起居院子。
辰逸雪刚要去沐浴更衣,见母亲神色忧忧,知道她肯定是听了案子一事,为自己担心了,忙上前安慰道:“儿没事,母亲不必担心!”
蕙兰郡主晓得儿子聪明,查个案子什么的,对他来不是什么问题,但她担心的就是他太聪明了,反而会引人注目。
今日之事,她再也不想看到,便强势的对辰逸雪道:“明日母亲便亲自入宫为你请病。这个案子你不要再插手调查,这其中牵扯到一些朝争问题,母亲决不能让你卷入其中万劫不复!”
辰逸雪觉得母亲的话得有些重了。他不过是帮陛下一个忙,如何会牵扯到所谓的朝争上去?况且参加这个案子,也自有他的一些心思和打算在里头,不过这个却不足为人道,特别是母亲反对他与三娘一起,更不能向她表明。
他沉吟了片刻,低声道:“母亲如此做不妥。儿明白您这是关心爱护我,可陛下已经下了诏令,且只命儿协助调查失踪罪犯下落。与朝争这些扯不上关系。儿知道母亲不喜儿入仕,儿答应母亲,此生决不食言!”
儿子这么,蕙兰郡主自然是相信他不会食言。只是她心中还是担忧。她是一次也不想让儿子再进去那座肮脏的虎狼之地。她生怕儿子会突然间想起过往的一切,她生怕英宗和萧太后因这张俊美的面容而怀疑,继而揭开那个她苦心掩藏了十几年的秘密......
她还想再开口苦劝,却听身后进来的端肃亲王抢道:“雪哥儿是大人了,不是孩子,兰儿你让他自己做主,拿主意吧。孩子们大了,总要让他们学着自己飞的。你护不了他们一辈子......”
辰逸雪朝外祖父露出感激一笑,上前搀着他入座。一面亲自奉上茶汤。
蕙兰郡主听父亲如此,便将溜到嘴边的劝咽了回去。
端肃亲王细细的询问了下午的事情,听完后,便凝着神沉思了起来。
“......祖父,孙儿以为这案子得从沐千山的背景入手调查,刑部任高位的也就那么几个,要一一起底,也并非难事。”辰逸雪笑道。
端肃亲王含笑应道:“我孙儿果然天资聪颖,正与祖父的想法不谋而合。”
蕙兰郡主听他们祖孙俩谈论起案子的事情,心头跟是堵得难受,起身寻了个借口回院子去了。
回到院中,蕙兰郡主早已忍不住心中煎熬,坐在灯下泪流满面。
辰靖刚好回来,在院中恰好碰到送汤药进来的婆子,便接了过来,亲自给妻子送进了屋里。
没想到进屋便见妻子心伤垂泪的模样,心中一疼,忙将汤药搁在几上,走到蕙兰郡主身边细心安慰起来。
“蕙兰,为夫知道你担心雪哥儿,诚如父王所,他已经长大了,你不可能事事拦着他,护着他。有些事情若是命中注定好的,谁也别妄想逆天改命。再你动不动就阻止雪哥儿做这个做那个,又不能给他一个好的解释,反而令他反感起疑。”辰靖轻轻捋了捋蕙兰郡主垂在肩上的长发,一面帮着她挽起青丝用珠钗别好,一面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就看命运的安排了!”
这话让蕙兰郡主经不住呜呜大哭起来,她趴在辰靖的怀中,压抑道:“若是上苍不开眼,那我当年的慈心便是要害了你们,我死后又有何面目去见娘家和夫家的列祖列宗?”
辰靖没想到自己的劝慰反而将蕙兰郡主推向自责的深渊,心中疼痛不已,只能拥紧了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绝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 ...
此刻,宁和宫中,灯光通明。
英宗也因为萧太后的话而陷入沉思,眉头纠结在一起,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不大相信,宪宗远在鞑靼,身为人质,他怎么有可能将手伸那么长?沐千山的越狱,他宁可相信是其他两股势力其一为了争夺传国玉玺,而在刑部天牢内安插了眼线,又与沐千山达成了协议。
沐千山十几年的牢狱之灾,早已被磋磨得不成人形,而宪宗迄今为止,依然在鞑靼手中控制着。他这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才想着与自己的其中一个儿子做交易,逼自己下台禅位吧?
究竟是太子还是惠王?
英宗心中怀疑,清冷幽沉的目光微不可察的扫向萧太后......
(ps:今日只有一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