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夜总是特别的寒冷,被一阵剧痛带入一片黑暗中的韩安康,突然感觉身上传来丝丝凉意。被这丝凉意冻醒的韩安康,看着满天的星光还有吹过身体的山风。
内心非常困惑的道:我不是失足跌入崖底重伤昏过去了吗怎么现在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反倒还觉得有点冷呢
等到终于想起自己因为采参,跌落崖下并且还昏过去时,明显感觉过身体传来多处剧痛的韩安康,才挣扎着从身下的石头上坐起。翻出口袋里的打火机,从崖下找来一些枯枝树叶点燃一堆篝火。
在火光的照耀下,韩安康才发现自己进山穿的迷彩服,已经变成血染的红色。那血液干涸黏稠在身体上的感觉,明显证明韩安康昏过去时确实受了重创。可现在韩安康感受了一下,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相反他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要健康上许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难理解自己昏过去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韩安康也没有纠结,想起差点丢命采到的人参,正散落在他跌落的石头堆中。赶忙将这些野参拾起的韩安康,望着有两株野参上还粘染了红色的血渍,证明他当时落下受了重伤是真真确确发生过的事。
看了一下手腕上手表镜片都被摔破了,但这已经佩戴多年的机械表,还顽强的在继续工作着。看着时针指向十点,韩安康就知道今晚估计没办法下山了。夜晚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山里行走,无疑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韩安康,又怎么可能再冒风险下山呢
打定主意在山里过上一夜的韩安康,很快在崖底找了一处背风干燥的地方,将刚才点燃的篝火转移到休息的地盘上。感受着火光传来的热量,放好药篓的韩安康也觉得往常这个时候,一般都上床休息的他,此刻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趁着睡不着,韩安康仔细检查了一下手脚跟身体,发现确实没有什么损伤。反倒令他非常惊讶的是,小时候腿上被玻璃划破留下的一条长伤疤,此刻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如果不是觉得自己头脑清醒,身上的零部件跟口袋的东西,都证明之具身体确实是他的。韩安康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跟网络中的主角那样借尸还魂了
直到韩安康发现脖子上的红绳似乎轻了许多,拉出打小佩戴的血色玉佛却没看见时,韩安康就显得有些慌张。尽管他对亲生父母的消息不抱什么期望,但这玉佛可是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要是丢了他也会觉得身上少了什么。
以为有可能刚才摔至崖下跌落掉玉佛的韩安康,做了个简易的火把在那一滩血渍的地方仔细寻找了一遍,连旁边的石头缝都扣了一遍,却连个玉佛的碎片都没看见。
若有所失的韩安康,突然想起他在大学求学时,特意找专家鉴定过玉佛。对于这枚亲生父母唯一留给他的玉佛,专家却辨别不出年代跟材质。因此韩安康就觉得这玉佛应该有不为人知的奥秘,而今天坠崖啥伤都没有,搞不好跟玉佛消失有直接的关系。
就在韩安康搜寻不到玉佛,只能将一根空荡荡的红绳继续挂着,算是寻求一个心灵的慰藉。坐在篝火前苦思玉佛消失,会不会跟他这次坠崖却啥伤没得有没有关系时,也许是失血过多的韩安康慢慢靠在药篓上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韩安康再次被凉意冻醒时,望着身前已经熄灭的篝火和天色大亮的山谷,韩安康才发现自己竟然这样靠着药篓睡了一夜。看到手表上显示,此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多时,韩安康才赶紧背上药篓踏上了回村的山路。
在下山的路上,韩安康突然发现他的脑海中,多了许多关于山中药材的知识。可他能够很确认的一件事就是,这些平时都被他看成杂草的中药材,此刻却在脑海中能分析出,这种从未听过的药材搭配起来,能治疗那些疾病。这让韩安康一边采药时,一边怀疑这脑子还是不是自已的
随着药篓被无数以前不采挖的药材堆满后,韩安康才结束采挖的工作,继续加快脚步的往山上赶路。不过,沿途看到很多平时当成杂草的植物,在他脑海中都会显示,这杂草其实也是一味可以入药的中药材。
这让韩安康怀疑,自己摔了一次是不是把脑子摔坏了。怎么脑中会出现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药材知识,以及在他看来似乎有效的中药方剂呢
带着百思不解的困惑,韩安康终于在午饭前回到了村里,当碰到一个刚好收工回家吃饭的村民,一脸担心的冲过来道:小安,你怎么了怎么身上这么多血是不是采药受伤了要不要紧
望着这位老人关切的眼神,韩安康微笑的道:六叔,没事,这血是昨天不小心掉到别人没填埋的陷坑里,被里面留下的残血给粘上的。看那陷坑里流那么血,估计最近又有人在山里捕到什么大家伙了。
要不然,那坑里也不会留那么多血,好在坑里扎人的东西取走了。不然,这次我真的就九死一生了。让你担心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没事
因为地处大山深处,这附近有些猎人还喜欢采取挖陷阱的方式捕猎,一不小心掉进这些猎人设下的陷阱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没办法向别人解释这一身血迹怎么来的韩安康,只能用这个相对容易让人相信的谎言,打消这个关心他健康情况的老人担心。
六叔听到韩安康这样解释,才稍稍放心了下来,不过嘴里还埋怨道:小安,以后上山还是要小心点,这次你运气好碰到拨除了陷阱的陷坑。要是陷坑里的陷阱没解除,你小子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过那些放坑的人也该死,怎么好端端的又挖起这种容易伤人的陷坑呢难道他们不怕伤到人吃官司吗真是一帮要钱不要命的家伙
做为时常会去山里砍柴的村民而言,除了山里的毒蛇野兽,最怕的无疑就是这些猎人设下的陷阱。前几年就有人,因为掉到这种铺设了尖竹跟刺根的陷阱而重伤身亡,导致设这个陷阱的猎人也被镇上的公安给抓了起来。
后来还是猎人家私下赔了好大一笔钱,最终这件事情才算了结。也正是因为挖陷坑容易伤人,在山里已经很久没人敢挖了。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解释这一身血迹的来历,韩安康也不至于编造这样一个谎言。
靠着这个编造的谎言,韩安康总算堵住了老人的关心,走回建在村头的自家院子。等他来到院门口,就看见院子里已经有不少生病不舒服的村民,正坐在院子的条石上等待。看到他回来,这些经常到这看病的村民,都纷纷起身询问韩安康这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又费了一番嘴舌,打消了这些村民的担忧之后,韩安康让这些病人暂时先在院里休息一下。等他换身衣服之后,就给他们看病。对此,来看病的村民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将药篓放进后院制药的房间后,韩安康很快来到卧室将一身干涸血迹的迷彩服脱下,换上了代表医生的白大褂。知道这些看病的村民,时间都不是很充欲,韩安康很快将一早过来看的村民,领到建在以前他爷爷看病的房间,也就是他在村里的医务室中。
如果不是房间里摆满了药材跟一些药品,或许谁都不会想象,在乡下看病的条件竟然如此简漏。尽管如此,但长年居住于附近的村民,只要不是什么太大的毛病,都愿意来韩安康家开点药或者扎几针挂点滴缓解病疼,而不愿去镇上条件相对好些的卫生院治疗。
因为相比韩安康这里收费便宜,卫生院的收费无疑更贵。对于一年幸苦下来,从地里刨食本就赚不到几个钱的农民而言,自然愿意选择到韩家来看病了。
当第一个本村的老风湿病患者吴三山,一脸苦笑的坐到韩安康面前道:小安啊我这老毛病又犯了,你看是不是给我再针两下。老是这样麻烦你,实在不好意思啊
风湿病难治愈是公认的事实,以至于这个年轻时落下病根的吴三山,直到孙子都出世了,这风湿也一直没治好过。这些年,一犯病想到的就是来韩家扎几针,以前是韩安康的爷爷替他扎针,现在则换成了韩安康。对于这位同村的人,爷孙俩扎针推拿都是不收费的。
以至于他每次来看病时,都觉得不好意思。吴三山曾经也去镇卫生院看过,结果看到医生一下开出上百块的药钱,吓的他立马药也不拿就重回村子,继续找韩家爷孙俩扎针推拿。这年头,百姓看病最怕的就是花钱如流水,有免费的不看谁又会去看花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