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秋铭已然渐渐靠近纹榻,其并没有出声,也没有冒然紧靠上前,只是在原地定了定神后,眯缝着双眼,若有所思地盯上锦盒,一刻没有松开。
自从秋铭进到了空旷的洞府内,刚一见到锦盒后,其心中便蓦然生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想法。
‘‘如今并未筑基,除了空有一身飘忽的身法外,浑身催动不了一丝灵力。若锦盒需要灵力方能打开,是万万做不到的,到时也只有连同盒子一并取走了。’’
秋铭的主意并没有错,虽说有些冒险,但也是无奈之举。如今费了好大功夫才混入金冠王蛇洞府内,定不能空手而回。
这时,秋铭面色阴沉下,眉头紧锁,心中更是暗暗祈祷着金冠王蛇不要就此归回。
秋铭警惕地往四面再次打量片刻,才装模作样地暗哼了一声。
他这番动作,只是为了防止洞内还会有第三者的出现,到时就得不偿失了。
半晌后,在洞府内除了传来一声隐约的回声后,便再也其他动静时,秋铭心中一动,才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见近在咫尺的锦盒,长吸了一口气,便打算伸手去取。
但秋铭刚伸出右手的刹那间,其又猛地缩了回来。
秋铭眼尖,见就在这时,原本没有丝毫异样的七角雕纹榻竟然毫无预兆地从中划过一道暗芒,就当秋铭两手还未接近锦盒之时,这道光芒又便猛地朝锦盒直射而去。
而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暗芒刚一生出,秋铭眼皮也跟着一跳,随机身形往后大惊地连退了几步后,才面色阴晴不定地再次望过去。
但这时,眼前场景却让人不禁奇怪,在七角雕纹榻上的暗芒一闪之后,锦盒仿佛也同样受到了这道暗芒影响般,金光四溢的表面毫无征兆地剧烈摇晃不已,每一次晃动之下,都带出不少金芒,在锦盒上空三寸处,闪动不已。
片刻后,锦盒四面,通体的金光更是被那道暗芒侵蚀了般,眨眼间再次化作一阵阵相互缠绕的青烟,来回几个盘旋后,便一一消散,紧接着下一刻,锦盒就渐渐露出了真容。
但见此时,在七角雕纹榻上哪还有见到被金光渲染地庄严之色,只伴随着一道琐碎的吱呀声响起后,锦盒便慢慢兀自打开来。
秋铭双眼精光狂闪,身子不但没有上前一看究竟,更是再次连退了几步,才慢慢停下身形。
这一刻,整个空荡荡的洞府显得异常诡异,四周都静谧如夜,鸦雀无声。秋铭手指轻微地抖动下,连心跳也能在此刻感到无规则地狂跳。
但诡异的场面只是持续了一顿饭的功夫,在整个洞府内再也没有生出一丝异样后,秋铭眼中闪过一丝奇怪之色,便再也不管不顾的晃动身形往锦盒靠去。
只是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当秋铭再次往锦盒看去时,脸上猛地溢满大喜之色。
顿时,秋铭再也没有丝毫呆滞,三步并作两步,赶忙疾步上前。
原来此刻,在锦盒中,虽有一张手掌大的幕布隐约遮掩着,但不用细看,便能发现其中一块薄若轻纱的物体毫无保留的暴露了出来。
秋铭嘿嘿一笑,果断上前将幕布一把扯开,当即双手捧起一物,打量片刻后,才喜不自禁地大呼出声‘‘没错,果然是金冠王蛇褪下的皮毛,此物轻如无物,又坚硬异常,恰好能做成贴身防御宝物。’’
秋铭一面大喜说着,一面用手来回比划。下一刻,就赶忙收入怀中,
之后,当金色皮毛刚被秋铭从收起后,便打算离开。但其在咋一看锦盒后,心中再次乐开了花。
只见在锦盒内,没了金色皮毛的覆盖,两棵血红色的灵草就这般静静地放置在其中。这两棵灵草虽只有几寸来长,但通体上下都长着无数怪异且长短不一的红色触须,再往上看,这些红色触须却连接着两根粗壮的主干,给人一副浑然之感。
但秋铭却不敢确定,按攀月之前说过,滴血草喜阴不喜阳,渊底阴暗,小溪的潮湿,才造就它自然生长。但也正因如此,滴血草一般都显得弱小不堪,哪能有眼前的两颗灵草这般巨大。
主干更是如一条粗壮的手臂般,呈现出来,稍微一细看,就如同一条火红的血棍一般,让人感到心头一震。
但到了如此时刻,秋铭可管不了这么多,就算不是滴血草,此时也没有不受之理,当即想也没想的腾开一只手,赶忙将灵草猛地摞起,双眼在锦盒中一阵闪动后,发现再无其他之物后,便以之前还要快上半分的速度往洞口狂奔而去。
当秋铭这一走,却没有发现其身后玉质锦盒再一次猛地合了起来,并且在之后,锦盒周身也慢慢的闪现出不少细小的金色光点,一顿饭的功夫,却又如先前般将七角雕纹榻闪耀起来。
但秋铭此时早已一路狂奔的出了洞,其间在走过之前那诡异道路时,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出现麻烦。其自然难掩心中欣喜之情,脚下也如生了风,没过多久,也总算脱离了小溪之地。
此刻秋铭身在渊底内,正往回赶时,便蓦然发现远处突然传来着一阵不大的破空声,在声音过后,一道金光猛地闪出,才在秋铭上空慢慢的漂浮着。
秋铭面色一变,当即想也不想的停下身形,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呆在原地不动起来。
但金冠王蛟仿佛并没发现秋铭存在般,只是面色不善地望了望小溪方向,接着身形一闪而逝,便消失在秋铭眼前。
好半晌后,秋铭才长出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大呼庆幸。
秋铭自然知晓,刚才金光包裹下的是何人。但金冠王蛟如今尚未回到洞府,已是面色难看至极,却又是何故?
‘‘恐怕与攀月脱不了干系吧!’’秋铭暗地里喃喃一声后,便皱了皱眉,也没有继续想下去,只是多望了几眼消金芒消失的地方后,脚步便渐渐凌乱起来,下一刻,其身影就在暗黑中蓦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