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秋铭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但随后便被冷静所替代。而攀月说完,面上诡异一笑后,一边直往洞口走去,一边还不忘再次嘱咐着‘‘只要将这味炼材拿到,你就可着手炼丹了。此时就按我刚才说的办,这就走。’’
攀月说完后,便留下了满脸错愕在原地的秋铭。此时,秋铭眉头紧皱,也不知其在想些甚么,但片刻后,其脸上露出坚毅之色,赶忙地也出了洞府,并且跟了上去。
之前攀月对秋铭说过,此番要去寻找一种叫做滴血草的灵物,此物不仅能当做筑基炼材,有些炼丹师在炼制一些疗伤的丹药时,偶尔也会将这草混合少量在其中。故此草在外人看来,也算是一味了不起的炼材了。
但从攀月口中秋铭还得知,此草虽然在渊底并不少见,却集中生长在此这洞穴五里外的一处幽深匆流旁。但恰恰有些不巧的是,在这小匆流边上,却住着一头凶猛异常灵兽,终年盘踞在匆流边上,虽不轻易攻击外人,但若有人轻易冒犯之下,这头拥有灵智的猛兽也会发起攻击的。
但攀月显然和这头猛兽有些过节,不但相互认识,更是争斗过几回。但秋铭在攀月话间风轻云淡的样子中,在这争斗中恐怕猛兽是吃了些暗亏。
而在攀月将计划告之秋铭后,二人此刻便按照计划慢慢的往那处摸索去。
虽然那处只有五里距离,攀月还好,只是在幽暗中慢慢漂浮前进,但却苦了秋铭,不但要在渊底来回的迂转绕行,更是在遇到一些沾有奇毒的花草旁小心翼翼地避开着。
如此一来,不但缓慢了二人速度,在短短的五里路间竟耽误了几个时辰之久。
攀月面色阴沉如水,眉头紧蹙下,一双幽深的双眼不住往四处扫视着,生怕错过一丝风吹草动。
眼见于此,秋铭也慢慢的警惕起来,除了跟着攀月四处谨慎着,脚步也慢慢变得诡异,在黑暗中身影开始飘忽起来。
就在这时,攀月身形在半空一顿,诡异地化作一团灰影凝结成一块,漂浮在空中一动不动起来。
而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秋铭虽然没有发现异常,但也瞬间便将蹲下身来,更是慢慢将呼吸控制下来,双眼也顺着攀月目光所向之处看去。
下一刻,秋铭瞳孔中闪过一丝疑惑,静静打量起来。
只见这时,在其身前十来米处竟然出现了一个半丈来高的洞穴,洞穴四面长着许多淡绿色的野蕨,一层层的铺垫在洞口四处,咋一看之下,洞口却也难以入眼。
偶尔爬出一条条并没有多大,但却通体黑色巨壳的甲虫,来回不停地穿梭着,除了这些,放眼望去,洞内漆黑一片,直直的横亘眼前,不知要通向多远。
大半晌后,当这些黑色甲虫的身影慢慢的稀少之后,攀月才身形一动,继续往前飘去,看其方向,正是前往洞穴。
秋铭微微定了定神,也毫不犹豫地进入了其中。
依之前攀月所说,此洞穿过后并不会另有一番洞天,只是穿过后,就能轻易的到达一处小溪边,而秋铭此番的任务便是暂时在小溪边隐匿起来,等待适宜时机,才会出手。
此刻,秋铭稍稍抬眼,攀月果然如先前计划那般不见了身影。独自身处在洞穴内,秋铭也没有多大惊慌之意,慢慢的前行着。
也没过多久。秋铭眼前便传来一些细小的亮光,在这些光芒之下,洞穴内一块块坑洼不平的石壁随处可见,但这些石壁看起来更像是被人有意铺上去的,虽然破裂不已,倒也整齐的撑起整个洞穴,不至于坍塌。
这时,秋铭脚步在洞内来回行走,显得灵巧至极,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若是有人在此处,定然会惊讶的发现,在潮湿的地面上,秋铭虽然在上面穿行而过,却不会留下一个完整的脚印。
这样又行走了半刻后,前方早已豁然开朗,恍惚间,秋铭便见一条湍急的小溪流挡住了去路,其心中突然顿时一喜,竟面色一笑的往四处望了几眼后,便朝着一处丛林浓密处躲了过去。
就当秋铭身形刚从原地消失,半空上便传来一声嘿嘿怪笑声,接着,在此怪笑声下,攀月手中不知何时早已捏着一把样式古朴的黑色离钟,双手此刻正猛地在其上摇晃着。
但见下一刻,黑色离钟便猛然大了几分,如一块锣鼓般赫然出现在了攀月手中后,其才咯咯一笑后,对着身下急水道‘‘攀某此番厚颜来讨几颗滴血草,金兄既然早已知道我到了此处,为何迟迟不见现身,难道还想让在下亲自下水寻来吗?’’
攀月说着,将手中的大钟轻轻地横在胸前,颇有意味的盯着水面嘿嘿笑着。
而这一幕自然也被躲在暗处的秋铭看在眼里,但是其并没有加多注意的样子,目光此时却在小溪的四处来回不停的扫荡着。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着煞星。好,今日你还敢前来此地,也好尝尝我最近锻炼出的的五色婴火的厉害。嘿嘿,实话告诉你,若是在外面,滴血草到难以寻找,但这里,却遍地都是,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但就是不会给你。’’话音刚落后,便见一道强光猛地从水面直冲天际,速度极快的同时,这道强光却猛地身形一顿,便和攀月差不多站在同一高处时,才停了下来。
被这道强光一扫后,小溪边上顿时传来一阵阵唧唧歪歪的窸窣声,当即便有一些不知名的小野兽从溪边的密丛中窜出,仿佛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在几个眨眼后,便消失不见。
而这位金姓男子却无动于衷般,刚到了攀月身前不远处,目光在紧缩下,便暗暗打量起了攀月手中的巨钟。
但片刻,金姓男子面上闪过一丝惊讶后,便恢复了原样,当即大声一哼道‘‘别以为拿个破钟金某就会怕了你,既然到了此物,你我就先打斗一番,若是我的五色婴火伤不到你,此处滴血草自然由你任拿,但要是你斗不过我,此番金某也不多做要求,只要你将手中的破钟借用几天便可。’’
金姓男子说完哈哈一声大笑,捧着滚圆的肚皮前俯后仰着,仿佛对新生的婴火威力大有自信般,这刻还未争斗,就仿佛胜券在握。
‘‘金兄真会开玩笑,你那五色婴火不是在早年前便已然炼成,可每次攀某来到此处,你都会说同一种话,难道金兄就只有那团小火拿的出手了?既然金兄这般说来,等你赢了我,这口破钟送给你便是,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攀月并不生气,只是似笑非笑的脸上明显带些嘲讽。
金姓男子闻听此言,被人毫不留情的戳穿,面色登时难看无比起来。
随后,其也并没有反驳,只是拍了拍手掌,故做气势地将双手倒在背后,昂着头颅,仍旧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见此一幕,秋铭心中一乐,但是其并没有出声,也暗暗的打量往金姓男子打量过去。
但就在下一刻后,秋铭蓦然转头,挠了挠头发,面上更是泛起了一丝古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