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走啊,知晚把尘儿抱着,可是尘儿却朝叶归越招手,要他抱,叶归越觉得新奇,还真伸了胳膊,知晚不给,尘儿哭的更惨了,叶归越蹙眉,这女人不单对他狠,对自己的弟弟也一样呢。
叶归越丢了玉扇,过来抱尘儿,知晚抱着不给,叶归越怒了,“我还没抱过孩子呢,抱抱怎么了!”
“就因为你没抱过,我才不给的!”知晚气道,这可是你仇人的儿子,你抱个毛线啊!
知晚死活不给,叶归越脸越来越黑,屋子里温度下降,知晚最后乖乖的把尘儿递了过去,只许他坐在那里,可是叶归越还没坐下,整个人就不好了,有种炸毛的感觉,知晚还没弄明白呢,就见到他胸前有一大块湿润,知晚当即就憋不住了,儿子,好样的!
叶归越快疯了,他已经走眼两次了,还觉得这孩子可爱,粉嫩的,没想到比他还可恶,他都恨不得扔了他,尤其某个死女人不知道过来抱着,还在那里笑的幸灾乐祸,“还要不要了,不要我就扔了!”
知晚忙过来接尘儿,夸赞道,“还是尘儿懂事,懂的待客之道,人家深夜光临,咱得送点礼才能聊表心意啊!”
某郡王爷的脸就没那么臭过,他最见不得的就是知晚眉飞色舞的样子,心底像是堵了气一样,再看胸前的湿润,某郡王彻底炸毛了,跳窗户就消失了,知晚抱着尘儿走到窗户旁,笑的清丽出尘,笑声传的很远,“下次他再抱你,不用像这回这么客气了,知道么?”
第二天一早,姚妈妈就来知晚的屋子,看知晚和两个孩子睡的安稳,彻底松了口气,心里纳闷,怎么会睡的那么沉呢,也没起来看看两个孩子。
大家都以为越郡王没来,彻底松了口气,知晚也没提醒她们,姚妈妈有种躲过一劫的感觉,想着今天要去美味糕点铺,笑道,“姑娘真打算带着两个孩子出门?”
知晚点点头,小院离铺子不远,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两个孩子跟着她都没出门过,正好今儿出去瞧瞧热闹,姚妈妈也没说不可以,只要郡王爷不来捣乱,她就安心了。
吃过早饭后,乌拉拉,小院走了个干净,只有石头很憋闷,你们都出去玩了,就他一个去跟徐夫子读书识字,他也想去,结果被钱嫂一巴掌差点给拍晕,身在福中不知福!
钱嫂抱着虎头,姚妈妈抱着尘儿,知晚抱着思儿,茯苓牵着小草,这一路可是吸引人眼球,不少人都感慨,这家孩子真多。
路过告示台,茯苓拽了下姚妈妈的衣裳道,“娘,你看画像上的人像不像姑娘,我觉得像,姑娘说不是。”
姚妈妈早见过画像了,乍一眼看去,她也觉得十足十的像知晚,可是细细一看,又觉得不是,再者姑娘怎么可能惹上郡王爷呢,所以,肯定不是。
连姚妈妈都说不像了,茯苓挠了下额头,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可她还是觉着像啊!
知晚一路跟孩子说话,教他看人,尘儿一双眼睛乌黑发亮,看什么都新奇,看见风筝,老远的就把胳膊伸了,知晚只好买给他了,思儿喜欢拨浪鼓,看见了就要。
虎头就听话的多,她娘给他个荷包,他能玩半天,刚付了拨浪鼓的钱,知晚要转身,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打闹声,说话声很粗狂,“无妄之灾,你就没给自己算一卦,遇上大爷,也是你的无妄之灾!”
然后,一阵哐当笔墨纸砚砸地的声音传来,知晚还没回头,茯苓就先叫了起来,“是昨儿给姑娘算命的道长!”
知晚挑了下眉头,转身就见道长的衣领子在人家的手里,道长一脸无奈的表情,那男子吼道,“解了签,我就饶了你!”
“解签,一言一金。”
男子很生气,拽着道长的衣领子要掀翻他,可是任他怎么用力,道长依然跟个大山一样站在那里,巍然不动,男子又是扛又是搬就是挪不动,最后胆怯了,转身便跑,可是一时情急,直接跟人推车撞上了,可怜一身的豆腐啊。
道长摇头道,“无妄之灾……。”
说着,道长的脸色一变,转身就要跑,可是跑了两步,才想起来拂尘没拿,又跑了回来,此时,摊铺旁站着个男子,正悠哉的挥着拂尘,“大师,别来无恙啊!”
道长拍拍手,“别来无恙啊!”
知晚站在一旁,也不走了,没想到这道长还真有本事,连越郡王都称他一声大师,知晚挑了下眉头,有什么呼之欲出,就听叶归越骂道,“你一个和尚,装什么破道士,你是成心的想挑起佛禅矛盾吗?!”
知晚,“……。”
“佛在心中,禅也在心中。”
说完,还打了个礼,再看叶归越,揪了人家吃饭的家伙,那帆布上写着三个大字:两半仙。
下面还有两行小字:卜算一卦三文,解卦一言一金。
“降价了?”叶归越挑着眉头问。
两半仙走过去,打着哈欠,“今天时辰不早了,郡王爷要是有闲情逸致就在街上溜达溜达,没准儿就能遇到画像上的人。”
“你确定她在历州?”
“贫道以劣徒的性命发誓。”
叶归越扭着眉头,把拂尘扔给他,“找不到她,我再找你算账!”
道长拿了两半仙的帆布继续走,正巧看到知晚抱着孩子,走过来,瞅了瞅尘儿的面相,又看了看孩子的手相,眉头一挑,姚妈妈忙问,“大师,这孩子的命如何?”
道长大笑,指了指天,“天机不可泄露。”
说完,大笑转身,可是下一秒,差点趴地上,因为小草好奇的问,“天机是什么鸡,会打鸣吗?”
茯苓捂嘴笑,“天机不是鸡。”
“那是什么机?”小草糊涂了。
茯苓哑然,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知晚见叶归越迈步过来,下意识的把孩子对着他,尘儿胳膊伸着,叶归越的脸就黑了,正要转身,可是忽然看见什么,叶归越眉头一皱,迈步过来,抓着尘儿的小胳膊看着,知晚也纳闷了,“尘儿手腕上的紫绳谁系上的?”
姚妈妈摇头,茯苓也摇头,小草举手道,“是刚刚那个说天机的伯伯给尘哥儿系上的。”
冷风过来瞧见尘儿手腕上的紫绳,挑了下眉头,“大师怎么会给他系紫绳,难道这孩子是皇室血脉?听容姑娘说,这两个孩子是你在大路上捡的,不知道他爹娘是谁?”
知晚,“……。”
钱嫂站在一旁,脸都憋紫了,小草茫然的看着冷风,尘哥儿明明是姨姨生的,怎么是从大路上捡的了,这话问娘才对啊,小草正要说话,茯苓忙捂住她的嘴,给她使眼色,小草撅着嘴不说话。
知晚摇头,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来,尘儿的身世不会太离奇吧,竟然整出来个皇室血脉,就听冷风道,“这孩子不能留。”
知晚,“……。”
知晚脸沉了,她从冷风眼睛里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杀意,知晚搂紧尘儿,瞪着他,“你敢下手试试,我活剥了你!”
冷风回道,“郡王爷这辈子还没人敢在他身上撒过尿,这孩子是唯一的一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又被大师系了紫绳,将来定非同寻常!若他是已故太子之子……。”
知晚呲牙,吩咐姚妈妈道,“让思儿也撒尿在他身上好了,这么小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大街上随便找个,都敢在他身上撒尿!”
冷风,“……。”
叶归越拽紫绳,可是他怎么用力,都拽不下来,冷风的脸更沉了,“怎么会这样,当初爷系的紫绳,爷自己一拽就掉了啊!”
知晚一把拍了叶归越的手,“乱扯什么呢,你那么厉害,可以去找道长再要一个!”
叶归越收了手,瞪着知晚怀里的孩子,淡淡的瞥了知晚一眼,“他手腕上有紫绳的事最好别让别人知道,否则他怎么死的都不知……。”
叶归越说着,忽然就怔住了,抓着尘儿的胳膊一瞧再瞧,尘儿那藕节般的胳膊上哪里还有什么紫绳,就一个银手镯在那里,知晚把尘儿的手收回来,“这下可以放心了,没紫绳!”
冷风四下乱瞄,地上没有紫绳,可刚刚爷用力都拽不断的绳子忽然就消失不见了,太奇怪了,没听说过这样的情况啊!
知晚懒得理会他们,转身朝前走,叶归越没有追上来,他还在纳闷,怎么会这样呢?竟然消失不见了……
知晚却在想冷风的话,太子之子,太子过世了,好像就是去年死的,尘儿不会是太子的孩子吧?
知晚回头望着姚妈妈,问,“刚刚那道长是无缘大师?”
姚妈妈还有种如坠梦里的感情,“应该是无缘大师,奴婢也只是十多年前见过他一面,有些记不清了。”
茯苓讶异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无缘大师,一代帝师,怎么可能会在大街上替人算卦呢?”
帝师?那无缘大师口中的劣徒不会是皇上吧,知晚有些晕了,“那这紫绳有什么独特之处?”
姚妈妈盯着尘儿瞄了好几眼,才道,“相传历代皇帝都会拜卧佛寺高僧为师,大越朝建朝以来,无一例外,换句话说,也就是大师的徒弟会是一代天子,那紫绳据说乃帝王紫气所化,只有帝王命的人才能佩戴,当初也怀疑过镇南王府的传言,越郡王也确实系过紫绳,是皇上给戴的,可越郡王戴了三天,就自己给扯断了,可是尘儿他……。”
姚妈妈做梦也没想过尘儿会是皇室中人,尘儿也不知道是哪位皇子或是郡王的孩子,想到去年死的,除了太子外,应该没别人了啊!
帝王命?知晚有些无语,一根紫绳也能扯到皇位上去,可紫绳尘儿系上了,叶归越扯都扯不断,可是转眼又消失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不过知晚幸好紫绳消失了,这要真让那些想争夺皇位的人看见了,还不把尘儿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啊,知晚可没想过让自己的儿子做皇帝,连冷风都要杀尘儿,难道叶归越有当皇帝的想法,所以要铲除异己?
知晚捏着尘儿的鼻子,笑的风轻云淡,“咱要真当了皇帝,第一个要做的就是杯酒释兵权,收了他们家的兵权,然后贬他为庶民,再派人揍他一顿,省的被他给活活气死。”
姚妈妈直呸呸,“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姑娘也敢说,无缘大师也真是的,什么叫天机不可泄露,给尘儿系了紫绳也不说一声!”
反而是茯苓,一脸赚翻的表情,“想不到昨天会遇到无缘大师,他还给姑娘算了一卦呢,只收了五两银子,姑娘,你不知道,无缘大师在卧佛寺给人算卦,一言千金!”
知晚还真的有种捡了便宜的感觉,茯苓就扭眉了,“可是无缘大师说侯爷不日有牢狱之灾,还说姑娘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什么意思啊?”
知晚耸肩,还是那句话,天知道。
美味糕点铺前,来了不少人,其中有好些人,知晚还眼神,正是来给方氏捧场的上阳村众人,赵家除了要照顾金宝的王氏外,都在了,李氏一如既往的神情刻薄,看到知晚,脸色都带着羡慕妒忌恨,还有淡淡的鄙夷,“秦姑娘,你怎么还梳着姑娘发髻呢?”
茯苓瞥了她一眼,不悦道,“我家姑娘梳什么发髻,与你有关系吗?”
李氏暗气,刘氏瞪她,“你再没事找事,就给我滚回去挖地!”
李氏不敢反驳,这些日子方氏忙着铺子的事,赵思莲帮着打下手,王氏要照顾金宝,劳动力不足,李氏还想偷懒,那些活就得落到刘氏身上,刘氏还不可劲的使唤她,要好好的拔掉李氏身上的懒根,只是嘴欠这毛病,还是改不了。
知晚来的很及时,方氏要请她去内院喝茶,知晚没去,因为没一会儿就要开张了,等了半盏茶的时间后,赵思平点了鞭炮,还请了个舞狮子队来助兴。
方氏请知晚去扯红绸,知晚也就不推辞了,让尘儿拽了红绸,知晚帮着一拉,顿时四下全是倒抽气的声音,所有人都傻眼了,知晚有些摸不着头脑,抬眸看了一眼,知晚扯了下嘴角,匾额上几个大字:砸死郡王糕点铺。
知晚盯着赵思平和方氏,两人虽然不识字,可这匾额跟他们拎回来的不一样他们还是知道的,方氏险些吓哭,好好地铺子开张,喜庆一片,怎么就匾额出了问题呢!
街上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指指点点,砸郡王和砸死郡王是两回事了,很快的,巡街的官兵就过来了,瞅着匾额,眉头一皱,手一挥,“堂而皇之的蔑视皇族,通通带走!”
四个官兵就过来了,手上还抓着红绸的知晚首当其冲,知晚怀里还抱着孩子,不敢反驳,官兵一推,知晚险些跌倒,只能跟着走了,姚妈妈一脸苦色,不知道他们无意中得罪了谁,要被人这么算计,可是想来想去,除了越郡王还有谁能,可他没必要这样做啊,想整死赵家和她们,大可以直接动手,绕这些弯弯做什么?
赵家一家老小全部被赶着入狱了,那些上阳村民各个面怀同情,又不敢离的太近,怕受到牵连,知晚有些欲哭无泪,今天受无妄之灾的人还真的不少,她只是上街逛逛而已,没想逛到监牢去啊,到时候谁来救她?
知晚扭着眉头,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就不能见到一个熟人吗,知晚怀揣着期望,一路往前,姚妈妈在一旁道,“一旦入狱,没人救,也许就出不来了,实在不行,姑娘就吐出真实身份吧?”
定远侯府四姑娘?老实说知晚不想用,这名号虽然能解了一丝之忧,之后呢,就会掉进个更大的深渊里,没准儿死的更惨。
知晚一路纠结着,还真给她遇到个熟人,就是那个听话在大街上溜达来溜达去找人的某郡王,知晚毫不客气的打招呼了,赶在官员告状之前,偏某男的回应能气的死人,“这不是大越第一村姑吗,这是要去哪啊?监牢?冷风,准备吃的,爷回头去探监,你喜欢吃什么?”
知晚气的脸都紫了,小人!不就求你高抬下贵手吗,有这样翻脸不认人的吗,好歹咱们也见过好几面了!
茯苓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被姚妈妈给狠狠的瞪了两眼,茯苓咬着唇瓣,知晚撇过头,打死她,她也不求救了!
反倒是那几个官兵不知所措了,原来他们抓的就是大越第一村姑,砸了越郡王,得了皇上赏赐的大东珠,连皇上都赞赏她砸的对,他们把人抓了,会不会惹怒圣颜?
冷风骑在马上,问官兵,“第一村姑犯了什么错,这么多人全部被抓?”
官兵心里有了计较,这事他做的有欠考虑,看郡王爷的意思,郡王爷说放人他就放人,说抓人他就继续,官兵忙把砸死郡王糕点铺的事一说,叶归越的脸顿时黑的跟那用了十几年的锅底有的一比了,望着知晚的眼睛带着寒风,刮的知晚脸疼。
“不是我干的!”知晚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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