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心痛,长痛不如短痛。
最痛心,不用痛心疾首。
知道了这些,想通了这些,姜司心里怎么放都还是放不下。对他不由又有了不同看法,好奇心不减反增。心想换自己站在他那位置,真就敢要了那些追随他的女人第一次?
爱不爱都心痛,敢不敢都痛心。
男人不负责不难,太负责又太难。只想想都难,姜司又惊又羞地发现,不但对秦朝大起同情之心,还大生知己之感。最感人的爱是付出,像父母对子女的付出,他对众女的付出也是如此感人。
不妨先转换一个角度来思考,假设他真的急不可待地收获了众美的身心,他那还叫什么付出。别再怪他喜欢玩暧昧,他是不得不暧昧。否则便要昧着良心,与众女同床异梦。
至于众女还爱不爱他,那又是另一回事了。爱最经不起诱惑,最美丽也是执着。
一场梦一场错误。有镇南王的例子在前,爱不爱都可以先春风一度,再想怎么去再谈一场恋爱。
爱之深,恨之切。
恨之切,爱之深。
一体两面。
姜司羞答答地发觉自己又一次被男人深深吸引住了,脱不了身,清醒不了。
自己问自己,对他怎会这般着迷?
以后还如何理直气壮地骂那辛双清,怪她丢了咱女人的脸,涨了男人的威风。
问句真心话:“他女人多吗?”
回答一百次还是:“不多。”
再多一倍都还很正常。
比起周边其他男人,这答案好气人。
听说他留下了一个修炼任务打花时间,使辛双清、左柔、龚婉、秦小柳等女多了一门名叫‘太极圈’的武学研究,类似‘少林七十二绝技’,第一项功课是修补‘黄金圈’。
‘黄金圈’的秘笈在圈内人士眼里已经不再保得住秘密,价值却一升再升。
什么是‘黄金圈’?
不同人眼里有不同‘黄金圈’。
在姜司眼里,自己的‘黄金圈’就是找到并调整好自己的最佳攻击范围,然后想办法在实战中控制好自己与对手的距离。控制得了便可以无惧对手。控制不了便赶紧准备逃命。
怎么逃?
可以学玫瑰仙子的老习惯,虚张声势。
可以学闪电侠女的老习惯,弃车保帅。
闪电貂命好,没被弃车保帅,主要是因为秦朝。它不识好人心,自己怎会跟它一般见识!
看众女的表现就知道,她们都没什么心情去研究武学,有那时间还不如直接向秦朝请教,不如去研究如何突破玫瑰仙子那死也要一夫一妻的誓言及执念。
看得出他其实很关心木婉清,否则她早就死了。根本不用救。
在那种情况下战死,事后谁都不好怪他救治不利,有本事自己去救。怪这怪那,为何不先怪自己医术不精,怪玫瑰仙子武功不行还要强出头。
最怀疑、最心急的是辛双清,恨死了木婉清说过那誓言。
想说不说,不是不想说。
说了惹主人不快,还不如不说。
辛双清暗中骂了又骂,怪木婉清像根搅屎棍。害得大家都跟着她一起倒霉,卡在中间,不上不下,心愿难成。
“师父。”褚光静轻轻喊道。
辛双清回过神来。轻轻叹息道:“这次又没法一心一意研究了,但不必强求,下次再试也一样。”
“师父,‘太极圈’的博大精深。真可以与‘少林七十二绝技’相媲美吗?”
辛双清拍了拍爱徒的肩膀,沉默片刻,回道:“你会说这话显然是信心不足。想在师父这儿找。这一切都在主人意料之中,所以才不忘添上那一句:‘信心不足也好,改用笨方法,踏踏实实,一样研究。’”
褚光静道:“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大器晚成也成。”
辛双清道:“知易行难,胜利前一直失败怎么失败得起!光阴一去不复回,怕就怕大器晚成也未成。”
踏踏实实不是不可以大器晚成,问题是晚成的时间消耗不起,自信可以活到一百岁都消耗不起。失败的机率仍然不小,赌不起,有希望大器晚成都还是赌不起。
怎么办?
一个人不成,只好多找些人一起来分担。集体急功近利,个人踏踏实实。西宗高手大半大器晚成,混迹江湖是不如东宗出名,但数量和质量皆不在东宗之下。
晚成,西宗有如此实力都还如此被动。
东宗想吞并西宗的野心,外面都传来了,无量剑弟子不说还好,说不知道才恶心。
西宗女弟子在早期有女人的天生优势,比起东宗男弟子,在少年天才这一块一直都不短。强弱之势转换的关键不在东、西二宗弟子,在于两宗掌门人。
每一代,两宗最杰出的一男一女都注定成不了夫妻,除非两人都肯放弃掌门之位,例如干光豪和葛光佩。东宗下任掌门人之位,干光豪以前的希望不小,龚光杰最没希望。
比洁身自好的功夫,龚光杰差干光豪太远。继承人不懂洁身自好,忍不了一时冲动,没了希望夺取下任西宗女掌门人的身心,还如何完成无量剑东、西二宗合并的统一大计?
干光豪毁在葛光佩,葛光佩毁在干光豪。
无量剑内部都无法统合,还谈什么对外扩张,发展壮大。面对上任掌门严格挑选出来的这任掌门,经不过这关的考验,表露的野心最大都不足信,不配继任东宗下一任掌门。
退不想退,人都往高处走。左子穆有野心,那很正常,没野心才奇怪了。
进不能进,拼了怕两败俱伤,得不偿失。在他还没取得成功之前,想法最好也显得很狂妄自大。要是成功了,手段最坏都是在结束内战,属于胜利者那一方。
不过,洁身自好的对象不可以一概而论,例如:洁身自好到交好掌门之女。
左子穆成功树立了一个典范。
龚光杰学他,不是全无机会。
前掌门对左子穆提出的条件,说低不低,说高不高——男主外,女主内。
什么叫女主内?
家里将来全都由掌门之女说了算,这就是前任掌门想要的女主内。
左子穆的夫人是前任掌门之女,受了父亲长期影响,吞并西宗之心甚至比他还强烈。受了‘男主外,女主内’的潜在条约束缚,对外的行动不便越过他,妥协的条件是同意纳妾。
男女间这种事情不便直接商量,要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双方都心知肚明即可。
公开在外,师兄妹青梅竹马,夫妻俩相亲相爱,堪称模范。做足了面子功夫。
连他夫人的心腹丫鬟都很不理解——女主人明明掌握了家中的一切大权,唯独对纳妾的事情,不知怎么,表现好像比男主人还积极主动?
左夫人徐双清因而博了个贤内助之名,河东狮吼之名自解。
女主内。心腹丫鬟不知该不该知道,女主人表现比男主人还热衷于对众妾的调教。
男主外。左柔现在喜欢游历在外,极少呆在家中,绝对少不了堂嫂徐双清的功劳。
大家心里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却都无法敞开说。
不说远比说了难受,偏偏没法说。
徐双清原来面对左柔的时候,一直带着优越感居高临下,这些年武功不进反退都可以在她那儿找安慰。不料她突然来了个咸鱼翻身,自己却被辛双清牵连,让人看足了笑话。
“师哥,辛双清这是在故意恶心咱们呀!你看看,她对自己都可以这般狠毒。所以,说了又说,别把女人逼急了,别把女人逼急了。说了又说,你还越加听不入耳……”
堂嫂徐双清跟左子穆唠叨的时候,左柔在一旁听了不下三遍,一字不改,改几个字都一样听不入耳。
首次听堂兄说听不入耳的时候,似是忠言逆耳不听劝,明显是他不对。
没想越听越可以理解他,同情他,甚至很佩服他可以与堂嫂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暗叹他这掌门之位来之不易,堂嫂那嘴实在厉害,滔滔不绝,不怕你不听,听了还要听。
左柔忍了一会又忍不住,开口道:“辛掌门绝不是那种人。东、西二宗又不是只剩下合并这一条路可以走,与外人都可以友好合作,无量剑内部当然也可以亲密合作。”
徐双清格外听不入耳,心道:“你现在厉害了,终于可以反过来教训咱们了……”
忽而联想起家中那群小妾,提醒自己不可以心软,被她们找机会翻身,学左柔母猪上树,骑在头上拉屎拉尿。
左子穆城府深,明明听得极不舒服,还哈哈一笑,抚须点头道:“柔妹说得很在理。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况大家都还是同门师兄妹,为什么不可以亲密合作?当然可以。”
左柔听了,恶心得想吐,偏又吐不得,还要以另一番装模作样来应付。
这岂不与堂兄一个样!
偶尔一两次还可以忍受,见多了实在受不了,与堂兄一样习惯了不好。
不如离家在外体验江湖生活,纵情山水,省了这类一日三会都不算多的人情往来。(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