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各地的农村其实一个样,哪个村都有一两个赖皮,属于滚刀肉,什么招都不好使,软硬不吃,无牵无挂,自己吃饱全家不饿,有时候没东西吃了,甚至故意犯点事,往牢里钻,只为混几口牢房饭。
李豁子就是这样的人,以前爹娘在世时,还能收敛些,至少不敢祸害本村人。但是自从爹娘去世之后,就更加无法无天了,连自己村里人的东西都偷。村长李天来这么硬气的村中霸主都拿他没招,惹急了,甚至跟村长对打。
青龙镇的男子,大多人都底下都学过几招花拳绣腿,而这些混子,对拳脚功夫甚是热衷,虽然没有什么真传功夫,但打起街架,身手还算不错,让不少人对他们又惧又恨。
李豁子跟人学过几套洪拳,虽然是花架子,但胜在身强体壮,硬是让他在实战中领悟几手真功夫,所以在十里八村的混混当中,居然做上了大哥的位置。
但李青云从没把这号人搁在心上,他父亲虽然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半辈子默默无闻,没什么大出息。但是李青云的爷爷可不简单,一些有真功夫的猎户都极为忌惮李青云这一个小家族,平时一些在镇上横着走的拳脚高手,也不敢找李青云一家子的事。而李青云的外公,那更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是青龙镇陈家沟这一代的族长,也是整个陈家沟的村长,陈式太极不是闹着玩的,越老越辣,这是十里八乡打出来的威名。
所以今天李青云被几个泼皮拦住了去路,还出言不逊的想要身后的两个女子,这让李青云极为恼怒。甚至没去想深层次的原因,就开口骂道:“李豁子你什么意思?吃饱了撑的拦我的路?别在我面前扯这些没用的,想说什么爽快点,拐弯抹角的可不像个男人?”
李豁子眼中暗怒,却是嬉皮笑脸,阴阳怪气:“吆嗬,兄弟的脾气不小啊,不愧是咱们青龙镇的高材生。不过我是不是男人,你说了不算,你真想知道,可以让你身后的两个漂亮妹子试试啊,哈哈。”
他旁边的几个男子,也满脸邪气的大笑,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两个女人身上扫荡。
“你个龟孙子,格老子猖狂啊!”李青云跳下三轮车,走到李豁子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往上提了起来,“别人怕你,你爷爷我不怕!今天你要是不给老子一个说法,咱就没完。”
李豁子被李青云的速度吓了一跳,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就被他抓住领子提了起来,这才想起村里人的传言,说李青云的爷爷是位真正的高手,在那个动乱的年月杀过不少人。可是,没听说李青云也会武功啊,凭这速度,打在自己脸上都反应不过来。
不过李豁子不愧是老混子,脸色够厚,心理素质够强,冷笑一声,压下心中的恐慌,指着自己的脸说道:“福娃,涨本事了啊,不但学习好,手底下的功夫也不弱。不过就是不知道你有种没,有种就往我这里打!打呀,不打就是龟孙子!你别说你没胆啊!”
李豁子可不想在众跟班面前丢丑,所以表现得很硬气,出来混,讲究的就是一个脸面,如果唬不住李青云,他以后也不用在兄弟们面前混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犯贱的人!求着让我打!”李青云说着,一拳揍在他的鼻子上,在鲜血未喷出之前,狠狠一脚,踹在他的小肚子上,一下子把他踹出六七米远,撞在山坡的石壁上,才停止后退。
李豁子惨叫一声,只觉得脑袋一懵,不知怎的,就摔倒在地上,全身疼得无法形容,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把晌午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可是,疼痛还是无法缓解,他嗓子里发出“咯咯”的吸气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肠子被李青云踢断了,那种钻心的疼,真的无法形容。
“我日,这逼货敢打豁子哥,不想活了吧?进山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豁子哥,你怎么啦?伤到哪里了?你先忍着,让兄弟们帮你报仇。要胳膊要腿你说了算?呃,豁子哥,你说话啊?”
“这龟孙子一副逼样子,下手倒真狠,大伙一起上,先废掉他,为豁子哥报仇……”
这几个人呼啦一声,围住了李青云,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就要动手。
“表哥,我来帮你!”杨玉奴跳下三轮车,三两步就来到混乱中心,和李青云站在一起,面对几名泼皮,凛然不惧。
蒋勤勤似乎刚反应过来,突地尖叫一声,极为兴奋的喊道:“哇,青云打人的动作好帅啊,我忘了拍照发了!再打一次,再打一次,我好拍照……咦,玉奴,你怎么下去了,太危险,你快回来,打架是男人们的事,咱们女人掺和什么?”
可是,杨玉奴的动作把她吓了一跳,一名泼皮挥拳打向李青云,李青云还未反击,却见杨玉奴突然挡在李青云面前,一拉一靠,那泼皮惨叫一声,居然腾空飞出四五米远,砸在仍在满地打滚的李豁子身上。
这一招又干脆又利索,用力极为巧妙,绝非李青云的蛮力可比。
又一名粗壮的男子不信邪,面目狰狞的扑过来,想抓杨玉奴的胸脯。这下子可把杨玉奴气坏了,暗骂一声无耻,玉手拂过,只听咔嚓一声,那人的四根手指扭曲变形,但是仍不算完。杨玉奴的身法像蝴蝶过花丛一般,只是一个弧步,就绕到那人身后,头也不回,纤细腰肢一扭,粉拳像锤子一样,啪的一声,砸在那人的后颈上,那泼皮应声而倒,一声没响的就昏迷了。
别说蒋勤勤傻眼了,就连李青云都愣了数秒,没想到十多年没见小表妹展露过功夫,此时一动手,居然变得这么厉害,让他这个七尺男儿汗颜。
“表妹小心些,给我留俩!”李青云大叫一声,立即冲了上去,帮表妹分担压力。他擅长速度和力量,现在每天都喝空间泉水,身体都快变成怪物了,像火车头一样,在泼皮面前,横冲直撞,没人能在他手底下硬撑一招半式。
拳经有云,一力可降十会。拳法招数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就像冰山遇到火海,只有溶化一途。那个拳经又云,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意思是说,你武功再高,拳法再精妙,都有细微的不足和漏洞,有漏洞就有破解之法。但是你的速度快到极致,就算有漏洞别人也把握不住,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于是这横行乡里的一群地痞被这一男一女打得满地求饶,再加上昏迷的两个,基本上没有战斗力了。李青云下手没轻没重,被他打中的,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内腑移位,没有三两月下不了床。而杨玉奴打得好看,却有留手,只是把人打飞打晕,只要休养几天,就会恢复。
李豁子终于缓过一口气,疼得满头是汗,说道:“福娃,今天哥哥我认栽,不要为难我的兄弟们,有种冲我来。咱乡里乡亲的,不用下这么重的手吧?”
李青云今天已经把他得罪了,还管他什么乡亲不乡亲,不把他打怕了,他还以为自己好欺负呢。
“现在知道是乡亲了?”李青云走过去,一耳光抽在他脸上,冷冷的说道,“别以为老实人好欺负,你凭什么拦我的路?既然你没事找抽,就别怪我抽你。”
李豁子眼中闪过一丝惧意和恨意,他总算知道平时欺负别人时,别人对自己复杂目光的含意了。
“我哪有没事找事?是你先看不起我的。”提起这事,李豁子眼中就闪过愤愤不平之意。
“咱们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我怎么看不起你了?”李青云纳闷道。
李豁子犹豫片刻,才恨声说道:“你家盖房子,让大头和猫蛋请村里的人做帮工,老人都要,为什么不收我?这不是看不起人嘛!你既然看不起我,我心里憋着气,所以才找你麻烦。”
“呃……”李青云一时语塞,原来麻烦的根源在这里,不是他看不起李豁子,这货的名声太差了,又懒又坏,要是村民知道和他一起干活,估计很多人都不会来。
杨玉奴走过来,气乎乎的说道:“我表哥盖房子,想请谁就请谁,这是他的自由,不请你,你就来找麻烦?你也太霸道了!再说,请了你,你会好好干活吗?不偷偷的往外运料子?不三天两头缺工?不整天惹事?指挥别人干这个干那个,而你自己什么也不干?别以为我在陈家沟住就不知道你,我们村里吃过你亏的人不止三两个!”
“我……这个……你……”刚才动手之后,李豁子才认出杨玉奴所使用的太极功夫,已经后悔调(戏)她了。附近几个村子,功夫都有流派的影子,一动手,就知道是哪庄哪户的。陈家沟的人,公认的不好惹,全村百分之六十以上的男人都学过功夫。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摩托车的“嘀嘀”声,李家寨的村长李天来从镇里开会回来,看到这里有打斗,顿时停了车,厉声喝道:“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李豁子,你个龟孙子想死了不成?能耐长了啊,在咱们村口欺负自己村里人!火了我,今天就整死你……你……你怎么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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