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源城北面,广袤的平原上空。『雅*文*言*情*首*发』
一柄红光缭绕的火红宽剑上,站立着一位十**岁的蓝衫青年,正快速往太源城方向飞遁。
青年似乎有灵动六层修为,身材修长,脸色略显苍白,浓眉如剑,目光深邃而略显深思之色,令人无法猜透后面隐藏着什么。
说是快速飞遁,其实仅略比普通灵动期仙道快一些而已。
因为那柄惹眼的火红飞剑,似乎不是普通法器,即使称不上是顶阶极品法器,至少也是一件上阶上品法器。
此刻,蓝衫青年目光忽地一凝,远远地盯着前方,似乎发现了什么。但他遁速不减,方向也没有变化,显然他已判断出前方的情况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
只见前面数十丈处,有一黑一银两道娇丽身影,正向前急遁。
两人均是灵动期八层模样,显然没有发现那位蓝青年就在身后不远处,不紧不慢地跟着,还兀自聊着什么。
两位女子中,一位身材高挑的黑裙女子,似乎在劝说另一位身材火辣的银衫女子,道:“师妹,她若肯乖乖将宝物交出,我师姐妹俩看在她伺候过观主多年的份上,也是可以放她过去的。何必赶尽杀绝呢!”
身材火辣的银衫女子却冷冷地道:“师姐,就你心慈手软。据说那小贱人为了一点小甜头,主动给观主投怀送抱,十五岁就破身了,淫荡得很呢!现在观主暗中跟我们来往,被她发觉了,她就背叛观主,盗了宝物逃跑。依师妹之意,追上之后,干脆将她做了,夺回宝物,我等任务就算完成了,也不必再受观主的欺侮。”
她们身后的蓝衫青年一听“宝物”二字,不禁警觉起来。
黑裙女子似乎没有什么主见,犹豫地道:“师妹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观主平日对她疼爱有加,若不杀她,你我得了宝物,恐怕难逃追杀。但是杀人之事,我却从来没有做过的。”
银衫女子狠狠地道:“师姐只要缠住她那条怪龙,让师妹我动手得了。小贱人刚刚进阶到七层,不会是我对手。”
蓝衫青年听了一会儿,不觉摇了摇头,似乎对这种争风吃醋并附带阴谋之事不感兴趣。
只见他一踩足下飞剑,数个掠动,就已赶过了她们。
虽然宝物的吸引力很大,但因为事不关已,自己修为又比她们中的任何一位都低,自然不想插手此事。
但掠过她们身边时,还是忍不住侧脸瞟了她们一眼,觉得这两人虽然相貌各异,但均不失为绝色丽人,不禁想道:“那位观主还真会享受,专门挑这些艳丽女子伺候自己。”
“喂,站住!”
蓝衫青年正自顾前遁,忽地身形一顿,一旋身躯转了过来,眼睛盯在那位身材火辣的银衫女子身上,微笑道:“姑娘是在叫在下吗?”
“不叫你叫谁!”此女粉脸颇有娇艳之色,却圆睁美目,道:“本姑娘问你,你刚才听到我二人谈话没?”
这时,她边上相貌清丽的黑裙女子将她一扯,低声道:“师妹,别惹事,还是算了。en8.”
“师姐,我等谈话内容被外人听去,有可能会坏事的。”火辣女子一瞪眼,又对蓝衫青年娇叱道:“说话呀,你偷听我二人谈话没?”
蓝衫青年剑眉一挑,道:“瞧这位姑娘盛气凌人的样子,在下如果说听到了,难道你还要吃了在下不成?”
“你要不说,本姑娘还真要吃了你。”
蓝衫青年目光忽地一凝,道:“那么在下告诉你吧,听到了!但却不是偷听,这得怪你等说话太不将别人放在眼里了。”
蓝衫青年如此表现,似乎对这两位等阶比他高的仙道浑然不惧。
一般说,仙道修为只要高上一阶半阶,实力都要强大许多。蓝衫青年修为比她们低了两阶,并且她们还是两个人,却不知他倚仗什么。难道这两位女子真不敢杀他吗?
“你!”
银衫女子正要发怒,边上的清丽女子却一把扯住她,明显不悦地道:“师妹,我等与他互不相识,他就是知道了又有何妨?让他走吧!”
“为什么让他走?师姐也听到了,他全知道了。”
“你总爱惹事生非,师姐真担心你迟早要惹出事端来。”
“师姐!”银衫女子不情愿地叫了一声,忽地转向蓝衫青年道:“我师姐放你走了,听到没有?”
蓝衫青年双目盯着她粉白的脸,不禁冷哼一声,道:“这位姑娘,如你师姐所言,少惹是非,长会活得长久一些。”
说着瞟了她边上的清丽女子一眼,便不再理睬她们,自顾御剑向前遁去,耳边却听到银衫女子气极败坏地叫了一声:
“你!气死我了。”
这位蓝衫青年,自然就是悄悄从蝶恋谷出来,在济川平原上遁行了十数日的田蒙。
这次在济川平原上飞遁,与两三年前从太源城逃出,躲避天星楼追踪,心情自然大不一样。
那时他只能依靠飞行符隐身遁行,后来倚仗师兄程修明的飞剑,才逃进了北面大山。这次不但自己已能御剑飞行,并且修为境界遽增到了灵动期第六层,自然畅快淋漓之感。
七日后,他凝目看着前方岚气之中太源城高大的城墙,只觉整个太源城就象一个身躯庞大无比的巨人,俨然不可侵犯。
虽然现在他已长大成人,身材相貌都非过去可比,声音也已变粗,眼睛不再是那乌溜溜的样子,但明眼人还是可能从他少年时的模样认出他来的。所以在进城之前,他必须稍稍做一番化装。
他在北门数里外的一个清澈水塘边,往嘴上粘了两撇早已准备好的假胡须,将脸涂成腊黄之色,在水中照了照,不觉哑然失笑:
“没想到在红莲帮学到的江湖化装之术,还有一些用处。此次就是再去天星楼,若不用魂念和秘术探查,恐怕就连苏大长老和韩夫人,也认不出那位身藏神秘漆黑令牌,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来了!哈哈。”
正在这时,魂念忽地感应到有一道不太强的气息往他这边快速移动。田蒙抬头一看,只见一道红影已从他头顶上空飘然而过。
感应红影爆发的气息,也只是灵动期六七层的样子。
田蒙“咦”了一声,感觉这道红影似曾相识,不觉多看了几眼。
还没决定是否跟上前去,红影在数十丈外倏然方向一变,竟往他头顶上空急掠而回,遁速却比之去时快捷了许多。
“瑛儿!”
田蒙刚惊疑地叫了一声,就听到另一个方向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小贱人,给本姑娘停下!”
只见数日前见过的黑裙女子和银衫姑娘师姐妹两人,已从另一侧向红影疾追过去。
“原来她们口中所谈到的,竟是瑛儿姑娘!”田蒙立刻想到她们所说的瑛儿十五岁破身之事,不觉又惊又疑,喃喃地道。“这么说她二人口中的观主就是青元子?瑛儿不是与程师兄关系很好么,怎么会有这等事情?”
那两个师姐妹遁速十分快捷,疾追不到里许,银衫女子就已掠到瑛儿前面,师姐妹俩顿时一前一后,将她拦截下来。
而田蒙此刻也已御剑遁到她们百丈之外,双臂抱胸,悬浮在空中,露出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那位身材火辣的银衫女子,此刻粉白的俏脸上俱是讥讽之色,白嫩的玉手已然祭出一张奇怪的碧绿小弓,盯着红衣女子冷笑道:
“小贱人,你跑不了的。躲到北面大山数月又有何用,还不是被我和师姐找了出来?我们知道你肯定来了太源城。哼,我看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交出宝物的好,免得活受罪。”
面目清丽的黑裙女子在瑛儿背后劝道:“瑛儿,将你师傅的宝物交出来,我们师姐妹即刻放你离开。”
田蒙此刻一见到瑛儿,不禁暗暗叹惜了一声。
只见此女略长高了一些,活脱脱已成为一位成熟的年轻女子,身材还是那么轻盈娇柔,俏脸却比之过去更加迷人,
不知瑛儿是否一开始就发现了田蒙,一双乌溜溜的美目狡黠地一转,竟悄悄往他这边退来,同时口中娇笑道:
“杨柳青,你认为姑奶奶我身上真有青元子的宝物么?若有宝物,他为何不亲自出马,却要你两位一路追踪而来?”
银衫女子冷哼一声,又道:“你乘观主到我师姐妹洞府之机,偷入观主洞府,破开禁制,盗走了宝物,从此便消失无踪,此刻还要嘴硬。”
红衫女子突然放荡地大笑起来,道:“好,就算姑奶奶我盗走了宝物,那又怎样?你道青元子是好东西啊!姑奶奶我玩剩的东西,你两个却拣了当至宝!他自己不来追踪宝物,却让你和涂红追来,难道你俩真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么?”
师姐妹两一听,不觉一怔。杨柳青道:“有我俩人收拾你这小贱人就足够了,何必观主亲自出马。”
而那位叫涂红的女子,却惊疑地道:“瑛儿,不管怎样,我们与你都有一段姐妹情份,你把话说清楚,他到底安着什么心?”
瑛儿冷哼一声,道:“我们都已知道此宝的来历,事关青元观重大秘密,你以为青元子会让我们活着么?”
那位叫杨柳青的火辣女子顿时一惊,道:“你说什么?”
涂红却美目一转,满脸惊疑之色,道:“你的意思是,观主要让我俩与你自相残杀,他却在背后收拾残局?这怎么可能!”
瑛儿美目流转,咯咯笑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关青元观重大秘密,青元子自然要杀人灭口。本姑娘与他相处数年,难道还没有你们了解他么?两位快醒醒吧!”
“青元观重大秘密?”
在百丈开外的田蒙不禁喃喃叫了一声,满脸疑惑之色。
瑛儿这一番言语,更让涂红俏脸大变。
杨柳青性格火暴,顿时圆睁双目,叱道:“小贱人,你休想在此挑拨离间,姑奶奶我绝不会上你的当。你受死吧!”
只见她手中碧绿小弓一晃,“嗡”的一声,骤然胀大起来,变成一张碧光闪亮的丈许大弓。另一条粉嫩玉臂望空扬起,顿时就将三枝晶光闪闪的银箭搭在弦上。
“铮、铮、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