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的田家村,除了变化巨大的田家,其他并没有什么变化。而如今自家日子过好了,老罗头就想造福乡里,尤其是前前年赵秧和赵田通过了县试、府试和院试成为一名秀才,老罗头就有了这种想法。
只是那时候,赵秧和赵田刚刚考上秀才,需要到县学学习,田家人要帮忙打点一切,后来田老大他们又自己开店,忙的无暇他顾。如今一切稳定下来,夏至上次离家前,还听老罗头说要在村里开私塾的事情,
只夏至以为这次也会向上次一样,不了了之,却没想到时隔几个月,老罗头居然连私塾的先生都请到了,想来是铁了心要办私塾了。
夏至到是不反对办私塾,毕竟这也是造福相邻的好事情,之所以不揽这件事情,是因为她闲麻烦。办私塾是好事,但是这中间涉及费用,住房问题最容易牵扯不清了,一个弄不好田家人搞不好会被村里人骂的。
而这个叶永知听阿青说是赵田和赵秧在娘娘镇的同窗好友,又一起考上秀才进入县学感情自然不是一般。但叶永村今年一十八岁了,靠着家里有老母和弟妹才靠近县学。如今老母病种,弟弟妹妹年纪也渐渐大了,要考虑婚假的事情了。
叶永知自己对年受老母和弟弟妹妹的照顾,实在无颜再在县学读书,便打算出来早点事做,也能够够照顾老母和弟弟妹妹,补贴点家用。
赵田得知他这样的想法,苦劝无用,又想起来老罗头嘱托他帮忙找一位先生的事情,便把叶永知推荐到了这里。只是如今田家村的私塾并没有办起来,不知道他如今到这里有什么事。
两厢碰面,夏至也并没有伸出头来,只阿青和叶永知大了声招呼,又驾着马车离开了。夏至如今十三岁,可不好在外男面前露面了。尤其还有一个林云雷,每半个月的一封信,每次都要提醒她不许她随便看别的男人。让夏至心里好笑的同时,又有些甜蜜。
马车听到田家门口的时候,天已经隐隐黑了,阿青停稳马车,跳下车辕,便上前敲门。
守门的依旧是杨老头,吱吱呀呀的看门声中,杨老头伸出了头。
“谁啊?”杨老头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睛在夜里也不是很好,阿青就站在他面前,他都要问一声。
“杨叔,是我,阿青,郡主回来了,快让人告诉四爷和四太太一声!”阿青正和杨老头说着话呢,夏花却是率先跳下了马车,然后扶着夏至也下了马车。
见阿青和杨老头说话,夏至上前招呼道,
“杨爷爷好,这一段时间身体怎么样啊?”
最先到田家的十个人可谓和田家人十分亲近,上到李氏和老罗头,下到夏至他们这些田家小辈,都对他们很尊敬。后来买来的一些丫鬟小厮十分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不是第一批被田家没进来的人,那些人在田家人面前可都是有些体面的。
“好好,谢谢郡主,杨老头身子好着呢!”杨老头笑着说道。
夏至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田老四却是得了消息,迎了出来,“闺女啊,你可回来了,阿爹都快要以为你离家出走了!”
看着表现的十分亲切的田老四,夏至无语了,她这不是才离开两个多月吗,怎么就成了离家出走了,不过对于田老四语气中的想念,夏至还是很高兴的。
“阿爹,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夏至搂着田老四的胳膊,微微撒娇。
“哼,要不是我让阿青过去,你阿娘身体不适,你会回来?你早乐不思蜀!”田老四对于这几年,夏至时不时的不着家,很是不满。
“嘿嘿……”夏至有些心虚,如果阿青不过去,她真的不打算现在回来,不过这话她也不敢和田老四说,反而转移话题到,
“阿娘,到底怎么样了?阿青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我这心里就是有些担心!”
“哎,你阿娘身体到是没有什么不是,就是一直精神不济,我要请大夫来看,你阿娘却是不许,就这么一直拖着,拖了好几日了也不见好,你既回来了,就好好劝一劝你阿娘。
我知道你阿娘因着子嗣的问题,心里愧疚又难过,还事事顺着我,但是这样不仅她过的不舒服,我这心里也不好过,我是羡慕别人有儿子,可如果真的没有子嗣缘,阿爹有你们也够了,到时帮你们姐妹找一个上门女婿,给我和那娘送终就行了,我也没别的奢望了!”
夏至没想到,田老四居然会和她说这样的话,一时间心里却是感觉有些对不起田老四,之前她还怀疑过他呢,如今听他这番话是打算和郑氏过一辈子的,并没有要找个女人孩子。
如今田老四将这话告诉夏至,认为夏至长大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算是对夏至的信任了,而且恐怕还有借着夏至的口,帮他向郑氏传话的意思。夏至有些叹息,以前夫妻俩对好,什么都是有商有量的,根本不用外人传话。如今这样私密的话,居然让做闺女的传。
“阿爹,放心吧,阿娘定会没事的,也会想开的!”夏至也只能那话劝慰田老四,这毕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做女儿的也不好插手。
“恩,我知道的,你去看看你阿娘吧,你阿爷阿奶他们恐怕睡下了,我也让人别去打扰他们了,等明天早晨再去问安吧!”田老四揉揉夏至的头,闺女已经有他肩高了,再也不是以前他抱在怀里的小丫头了。
“恩,阿青你去请大夫过了!我这就去见阿娘,定然她就医!”说完夏至迈步拐进里自己的小院子,走进了郑氏的卧室。
郑氏这几天因为精神不济,并不怎么出门,大多数的时候,都在卧室休息。夏至进来的时候,郑氏因着白天睡的多了,并没有睡着。丫鬟的请安生,很快让她注意到夏至。
立马坐起了身子道,“你怎么现在回来了,这黒漆痳乌的,可别出了事情!”
“阿娘,你赶紧躺下,我是在天黑前进的村,之前在前面和阿爹说了一会话,天才黑下来的!再说了路上夏花一直在照顾我,能有什么事,到是阿娘你,我听阿爹说,你身体不舒服,还不让请大夫!”夏至嗔道。
“我有什么好看的,反正不都是这样子,死不了!”郑氏这话说的有些丧气,夏至心里听的却是酸酸的。
“我不管,要是我不知道就算了,如今我知道了,却是不能让阿娘这样,必须得请大夫看看,阿娘你就是不为你自己想,能到还不为我们几个姐妹想想,病了不需要看大夫!”夏至搂着郑氏的手,将头靠在郑氏的肩膀上,有些刁蛮的说道。
“哎……”郑氏叹了一口气,却是没有说出反驳的话,想来夏至的话也让他触动很深。见郑氏没有反对,夏至找来丫鬟,让她去请大夫。
自己却是扶着郑氏躺下了,帮她拽好被教,有奖田老四的刚才的话说出来。这不说还好,说了出来,郑氏竟是痛哭起来,夏至知道郑氏需要发泄,如今田老四的这番话,就是她发泄的缺口。夏至子坐在郑氏什么边,静静的陪着她。
夏至其实在知道,这件事情一直压的郑氏喘不过气来,郑氏一直自责自己没有给田老四生个男娃,表面上不显,心里却是越发自责,如果今天不让她发现,想来最后不会是田老四出事,她反而要担心郑氏了。
郑氏哭了一场,心情也好多了,擦干了眼泪,丫鬟便来报说是大夫请来了,夏至便放了帘子,只让郑氏漏了手出来给大夫诊脉。
这位大夫其实大家十分熟悉,便是当年的老郎中,好几年过去了,老郎中的年纪越发大了,如今轻易不出诊了,要不是田家想来他今天是不会到。田老四跟在老郎中身后,由丫鬟领着走进了内室,见郑氏已经准本好,丫鬟便搬一圆凳让老郎中坐下诊脉。帮着老郎中将脉枕放在郑氏手下。
田家是熟人,老郎中只于夏至点了点头,便坐下给郑氏诊脉。
夏至和田老四见老郎中闭着眼睛诊脉,脸上的平静无波,也不知道这最后结果是好是坏,心里便有些忐忑,
“夫人可否换另一只手?”诊了一会,老郎中轻声问道。
“稍等!”便见郑氏收回搂在帘子外面的一只手,过了一会儿又漏出一只手。
老郎中依旧,闭着眼睛诊脉,大约半刻钟后放收回手,开始收拾东西。
“大夫,我夫人如何,是否严重!”田老四在老的路上已经将郑氏的情况与他说清楚来,是以老郎中进来便开始诊脉,什么话也没有问。
“你小子还好意思问,我看你们家兄弟都是一群糊涂蛋,你夫人这是有喜了,不是生病!大晚上的把我叫过来!”
因着和田家关系熟,老郎中说起话来毫不客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