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记,黎书记,快起床。”
午阳翻身坐起,“怎么啦?”
“你听听,大地有轻微的颤抖,不知道是野马群还是狼群。”乌兰克功说。
午阳听了一会,“肯定是野马群。”
“那我们赶紧收拾帐篷,等会野马群走近了,我们将车头对准它们过来的方向,打开大灯,可以保证没事。”
“好,你也赶紧收拾去吧,记得叫醒博尔小姐。”
推醒海妮,说了后,又去唤醒了郭瑞兰,迅速收拾好了。野马群是从西方来的,已经很近了。两人调转车头,对着西方,结果它们却在小湖边停下来了,原来是来喝水的。
它们喝了水,也不急于撤走,有的洗澡,有的嬉戏,对汽车灯光毫不顾忌。一匹神骏的白马,甚至走近午阳的车窗,来嗅了几下,然后打了几个响鼻。
午阳觉得这匹马,应该是马中的王者,就有了征服它的想法。轻轻地开门,迅速跑几步,就跃上了马背。白马受惊,一个人立,企图将午阳掀下马背,没有得逞后,后腿拼命往上撅,马尾都跟前腿成一条直线了。午阳双腿夹紧马腹,双手抱紧马脖子,任它怎么样,都甩不下。
白马见不能摆脱,跑了一会,在地上打个滚,午阳抓住马鬃,迅速跃开,待马儿站起来时,又跃上了马背。马儿没辙了,就狂奔起来。
午阳只听得风从耳边飕飕刮过,知道已经跑得远了。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更不知道到了何处。只感觉屁股和大腿内侧已经被磨痛了。马儿身上也已经湿漉漉的了。
速度慢下来了。午阳放松了身体,笑着说:“马王爷,你倒是跑啊,回你的王国去吧。”
马儿打了个响鼻,又开始加速了。快跑了一阵,又慢下来。午阳知道,马儿虽然强壮,毕竟也是血肉之躯。连续跑了那么长时间,哪有不累的?
午阳不知道马的穴位,运转真气,胡乱地就按在马脖子处,给马儿输入真气,正好也防止掉下来。
渐渐地,东方出现了鱼肚白,又是一轮红日升起来了,这时午阳已经看到了小湖边的野马群了,真的叫成千上万了。在汽车旁边下马。看见汽车大灯已经是只有一点点红色了,“糟糕。电瓶的电都放完了。”
上车去发动车,马达虽然转得比较慢,可还是发动了车。郭瑞兰被惊醒,“午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回来,你来踩着油门,给电瓶充电。”
下车去看白马,已经混入远处的马群里面了。午阳心里本来就有矛盾,想得到神骏,又不忍心让它离开属于它的家园,失去自由。算了吧,走就走了。
吃过早饭,又去加了一次油。乌兰克功说:“黎书记,我们今天走的路线,比昨天的离公路远,加油要跑远很多,还是昨天那样走之字路吗?”
“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这样。反正怎么走,都是要走遍的。”
“好,我们出发吧。”
回到小湖边,记下昨天的行程,这时午阳看到那匹白马,跟在了汽车后面,它的后面,还跟着上百匹枣红色、白色、黑色的马儿。跟着走了几次之字路以后,马儿就不跟着拐弯了,都是去前面等着汽车。
下午,情况还是这样,第二天、第三天还是没变,第四天,午阳追踪一条矿脉,进入了戈壁,马儿就不跟着了。穿过戈壁,到了中蒙边境,看到矿脉向国内延伸,问清楚地名,看清了地貌以后,就从另外一处返回了蒙国境内。
这条矿脉,是午阳这些年来看到的最大矿脉了,有300多米宽,蒙国境内就有400多千米长,而且金属含量,不是以前任何一条矿脉所能够相比的。不过午阳知道,不可能都是黄金,但就是白银、黄铜、锌、铝,只要含量高,都是合算的,现在什么东西不贵呀。
跟白马相遇后的第五天,也就是从乌兰巴托出发后的第六天,蒙国的南方,已经变成了另一个自治区,半天一夜不见了的白马和其追随者,又出现了。它后面的马群,已经扩大了很多,估计有300多匹了。午阳现在已经决定走这里过口岸回国,顺便看看张书记,也看看几年不见的黄家岳父母。如果这些野马继续跟着的话,就不能丢下它们,要将它们带回中南了。
给黄家岳父打电话,告诉他一些情况和有可能带野马回国,只有大概的地点,但是具体时间、哪个口岸,就不清楚了。
黄家岳父说:“在这里,什么事情都好办,我安排下去就行了。你去看张书记,我这两天也过去看望一下部队,到时候电话联系。”
下午,越过公路,两台车朝蒙国的西北部走,草原越来越不平坦,不时出现了沟壑、河流,草原已经不是连成一片的了,中间还有了一些森林。
乌兰克功停下车,对午阳说:“黎书记,前面不远就是沼泽了,不能走汽车,我们不去了吧?”
午阳正在追踪两条煤矿矿脉,哪里舍得不去呀。“再走走,到了沼泽边缘再回头。”
启动车辆走了几千米,白马就领着野马群挡在了前面,停车后,看到白马用前蹄使劲刨地面,其它野马也有的打着响鼻,有的长嘶,“克功,这是为什么?”
“可能是前面有危险,我们掉头吧。”
车辆掉头后,野马群急速奔跑起来,很快就跑到汽车前面去了,午阳从车后的窗户看去,黑压压的狼群在拼命追赶汽车。汽车本来可以再快一些的,可是野马群的速度毕竟没有汽车快,如果丢下野马群。它们就可能成为狼群的口粮了。
跟着野马群跑了20千米。野马群慢下来。午阳再回头看,已经不见了狼群的踪影了。
停下车休息,准备吃饭,白马跑到午阳身边,用头蹭午阳的胳膊。午阳拿了一块馅饼在手心,白马闻闻,伸出舌头将馅饼卷走了。
乌兰克功说:“黎书记,白马已经认主了。除非你悄悄丢下它,它都会跟你走的。我们到了城镇,你去买一些马料来喂它们。”
午阳说:“这么多马,该用载重汽车拉吧。”
“不用,你买几个盆,你们3个端着盆喂,每匹马吃几口就行了,它们就都会听你们的了。”
“克功,如果我带这些野马回去,你们的边检站会不会放行?”
“如果是装在汽车上或者是牵着过去。肯定是不行的。如果你们瞅准一段没人把守的边境线,将野马带过去。那就没人管了。你们交给自己的人以后,再溜过来走口岸好了。在我们国家,虽然有保护野生动物的法律,但野马历来是谁征服了归谁。”
“好,我们就这么办。”
到一个小镇的加油站加油后,午阳去一家商店买了1吨马料,请店主用牛车拉着来到公路边,按了一阵喇叭,野马群就跑过来了。他将塑料盆搁在地上,倒上马料,还用取水用的水桶装了清水摆在旁边,马儿就都过来吃了。郭瑞兰和海妮也来帮忙,乌兰克功和博尔琪琪格不想让马儿认他们,就开车走远一些。
马儿吃料时,3个人拍拍每匹马的头,马儿都舔舔他们的手表示亲热。
郭瑞兰说:“午阳,这些野马,除了白马是公的,其它都是母马呢。都是白马的妻妾吧?”
“不知道,这谁能说清楚。”
郭瑞兰笑道:“肯定都是,白马跟你跟得这么紧,肯定是物以类聚吧。如果你有这么多老婆,能对付得了吗?”
“傻姑娘,人和动物能比吗?动物是为了繁殖而交配,人是为了娱乐而上床,生孩子只是附带的。这里面有很多是半大的母马,应该是白马的后代。”
海妮似乎没有听明白,岔开话题,“午阳,很多母马的肚子特别大呢,是不是有小马了?”
“应该是吧。午阳,如果我们运回去这么一大群野马,耗费可是不少,也没什么用吧。”郭瑞兰说。
午阳说:“这些马运回去,也就是跟家里那些马儿一样,能拿来骑着玩玩。以后要请专业人士对小马驹进行挑选和训练,培育出能够参加马术比赛的良马,让咱们的孩子将来参加马术比赛,那就值了。”
半个小时后,马料都吃完了,开车上路,马儿继续跟着。到了第九天,地形越来越崎岖,很多地方汽车已经不能通行了,在乌兰克功的建议下,给白马和另外几匹母马配上了嚼子、缰绳和马鞍。如果需要汽车又不能走,就策马而行。
到了一条小河边,停车下来洗脸做饭,午阳脱了鞋袜,去河里用树枝叉鱼。叉了10多条半斤左右的鱼,在开膛破肚时,看到沙石中间,有一颗蓝色的石头,拿起对着太阳看,原来是蓝宝石,有10克左右,也就是50克拉吧。
将鱼洗干净了,送给郭瑞兰她们去煮或者烤,拿了一个塑料袋,自己就回到河边继续寻找。一会,又发现了一颗。
午阳想,这是常人的方法,自己为何不用真气寻找呢?于是运转真气,在河里找起来。这样,包裹在石头中间的、埋在河床底下的,都显露无遗了。但是埋藏太深的话,没有工具,是不好挖出来的,只能是边捡边往河流的上游走。
用了20分钟,将塑料袋装满了,提了放到车上,看看饭菜还没有好,就说:“你们先吃饭,我去山上看看。”
也不等他们答应,就骑上白马跑了。沿着河流走到了一处陡峭的岩石河岸,看样子是被水冲刷得陡峭的,应该宝石就是出自这里。
运转真气一看,果然,岩石里面就有宝石了。这种岩石是成页状的,结构不是很严密,被山上的水浸泡,就已经松动了。再被河水冲刷。就散落开来。掉在河道里了。
陡峭的悬崖下面,是个深水潭,午阳能够看到里面有掉落下来的岩石,也有散落的蓝宝石。艺高人胆大,他脱了衣服,就潜入了深水潭。
将整个深水潭里面的蓝宝石捡干净后上来,看着塑料袋里面5千克左右的纯宝石,心里是乐开了花。这种蓝宝石是海水的蓝色。很纯净,没有任何的杂质,透明度极好。重量从10克到500克都有。小于10克的,深水潭里面还有,是午阳不想去捡了。
穿好衣服,拿了两颗放在西裤口袋里,就骑马返回了。想将蓝宝石给两个向导的,想了想,刚才还没有宝石,出去了一趟就有了。那就是在这河里捡到的,人家用大脚趾想。也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了,还是到分别那天再给他们吧。
分别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第九天本来可以在宾馆住的,但是为了那些野马不跑散了,他们还是住的帐篷。对着地图找好了带野马越境的线路,打电话告诉了黄司令。
越境地点选在一处沙漠的边缘,吃过早饭,乌兰克功和午阳就骑上马,走一段沙漠,翻了几座山,就看到了前来接应的边防军官兵。
边防军的连长是个少数民族人,精于骑马,接过午阳的白马缰绳,“黎书记,您将马儿交给我们,您就放心好了,我保证不会走失一匹的。”
“谢谢你。我们要走原路返回蒙国,可能要明天过你们军营来,麻烦你们照料一下。等我来了再装车,免得马儿受伤了。”
连长说:“黎书记,你们不必要走原路过去的。在离口岸不到1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山口,界碑他们一侧是悬崖,他们没有人把守,只是巡逻。悬崖也不高,就25米左右,我们用绳子将你们放下去,你们走15分钟就到口岸了。”
午阳将马背上的大包地图交给他,“那就太好了,麻烦你派人送我们过去吧。这东西很重要,不能损失的,也麻烦你保管好,我们过了口岸就自己拿。”
两个人回到口岸蒙国一侧,两台车已经在等着他们了。话别时,午阳说:“克功,博尔小姐,这两台车就送给你们做个留念吧。”
乌兰克功说:“黎书记,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车不要。我们用不起,也不敢用的。这次陈奋强陈老板给了我们10万人民币,很丰厚呢。”
博尔琪琪格说:“黎书记,您如果客气,以后开采了黄金,送给我一副首饰就行了。”
午阳说:“我从家里带来了两颗蓝宝石,送给你们一人一颗吧。”
博尔琪琪格接过蓝宝石,对着太阳看了看,“黎书记,这么大、这么纯净的宝石,太贵重了,我受不起。”
乌兰克功说:“黎书记,50克拉的宝石,就已经是稀世珍宝了,您给我们的,应该有25到30克,就是130到150克拉,价值4亿美元以上,确实是太贵重了,我们哪敢要啊。”
“没关系,你们收下就是了,我家族的公司,在南非和缅甸都开了钻石矿,这种东西还有呢。你们如果要拍卖,我可以帮你们委托香港或者英国的拍卖行,价格会很公道的。”
“黎书记,太谢谢您了。”乌兰克功看了琪琪格一眼,又说:“黎书记,您能不能帮忙进行切割,加工成戒指和项链呢?”
“当然可以,我家族的工厂,就可以切割加工的。”
“那好,您帮我切割出两块10克拉的戒面,一块20克拉的项链吊坠,需要的白金,您先帮我垫着,将其余的拍卖以后,抵减加工费和金价。”
午阳故意开玩笑说:“博尔小姐,你的呢?”
琪琪格红了脸,乌兰克功笑着说:“黎书记,我加工的项链,就是送给她的,戒指也有她一个。”
“那很好,一个家庭,既有钱,也收藏宝石,就既能过富足的生活,也有传家宝。博尔小姐,到时候我再送给你们一些黄金和白银,祝你们的爱情甜甜蜜蜜,天长地久。”
“谢谢,谢谢黎书记。”两个人同时说。
“好,我们走了,麻烦你们将汽车开回去以后需要用车,去找陈奋强借就是了。戒指、项链加工好了,我会让人捎过来的,钱就转到你们的账户上面。”
“好的。黎书记,以后有机会再来,欢迎到我们家里做客。我们会去你们的公司留下联系方式的。”乌兰克功说。
“好啊,到时候给你们的孩子带玩具来。克功、博尔,到了中国,一定要联系我,你们都知道了我的电话号码,别忘了。”
乌兰克功说:“如果我们旅游结婚,一定到您美丽的国家去。”
虽然有些不舍,还是高高兴兴握别了,过了口岸,连长已经在中国一侧等着。将大包交还给午阳以后,就开车回军营了。
马儿都在营区吃马料,看见午阳到了,都过来蹭蹭,然后又去吃料、喝水了。
连长说:“黎书记,我们团的车辆马上过来了,马儿吃饱喝足以后,就要装车了,路上马儿只能边吃边喝了。今天上午走,明天晚上才能到达。”
连长话音未落,营区外面就响起了喇叭声。来到门口,看见一长溜的黄河牌货车,挂着篷布,车厢内四周都绑了海绵。将车尾对准开了一半的营门,架起一块木板,好让马儿上车。
午阳已经试了几次,白马是能够听懂他的话的,现在看起来这个装车的工作,是非常难的,就跑去跟白马说:“马王爷,是你要跟我走的,我现在带你们回家,你告诉你的妻妾,要跟我们配合。”
白马蹭蹭午阳,午阳牵着它上车去。在车上转了一圈,又牵下来,“就是这样,你去赶它们上车。”
说完就松开后,白马在营区跑了一圈,嘶鸣了几声,就陆陆续续有马儿走近汽车,自己往车上走。对那些呆在院子里不走的,或者是不愿意上车的,白马呲着牙,要咬它们的样子,结果那些马就都老老实实上车了。
“真是神了。”连长笑着说。
不到一个小时,就装车完毕,汽车立即出发了。
午阳打电话告诉了大宝,让他做好接收的准备工作。“大宝哥,你去准备100万现金,他们到了以后,给他们每人5000块,剩下的给带队的营长,让他们作伙食费。你找小雅报账就是了。”
大宝笑道:“人家辛辛苦苦给你几千里送马,就给5000块呀?我自己再给他们5000好了。”
“随你给吧,不用你出。马儿有了伤要赶快治,我回来之前,不要试图去驯服它们。伤了人不好。”
挂机后,连长过来说:“黎书记,首长在市里等您,我们派曾昆送你们过去。曾昆就是那里长大的,对路况很熟悉,驾驶技术也过硬,你们放心吧。”
“好,谢谢你们了。”
曾昆开的是越野车,上车后,午阳问:“曾师傅,你们一个连队,就配这么好的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