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从广义上来说,这句话是没错的。
比如说,聚集了各种奇怪生物的樱花庄——虽然这些生物的性格特点各不相同,但至少都有着‘奇怪’这一特点。
再比如说,时臣,和刚刚出现在空太眼前的这个少女。
上身穿着黑色休闲款的西装,里面是合身的紫色深v领衬衣,下.身是灰色短裙配黑色丝袜,脚上套着一双漆黑反光的高跟鞋。
可以看得出来,少女的这身装扮,是想给人留下以正式而又不刻板的印象,但很不幸,空太并没有感受到这一点。
究其原因,是由于少女的眼睛——准确一点,则是眼神。
冷厉、刚硬。
这便是少女的眼神给空太的感觉,让他一看便不由得生出一股畏惧之感——在这双眼神的威慑之下,即使她拥有那傲人的身材、光泽亮丽的漆黑长发、还是白皙美丽,化着淡淡彩妆的美丽面容,对于看到她的人来说,都成了次要的物品。
“晓美焰(akemihomura),我在国外的时候认识的朋友。”
靠在立起来的枕头上,看着眼前这个和他差不多高,但是现在却在俯视他的女孩,时臣露出了笑容,对着旁边的空太介绍道。
“是的,是我,远坂时臣-先生。”
不仅无视了空太,而且即使对着时臣,少女依旧不苟言笑,只是眉毛皱了皱,发出了好听,但又显得公事公办的中性声音“长久不联系我的您,把我叫到日本来,究竟有什么事情......还有,您究竟是怎么搞得?我能感觉到,您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
“抱歉,她就是这个性格,别介意。”向空太表示了一下歉意,在得到表示理解的示意之后,时臣转向少女,微笑“看来你还是对我有不满——以前的时候,你可从来没称呼过我为‘您’,也没有叫过我的全名。”
“那是因为你只在有事的时候才想起我。”虽然眼神还和之前一样,但少女的语气却没有了之前的公事公办。“说吧,这次又有什么事情?”
“不愧是焰酱,和你说话就是方便。”时臣的笑意更盛“我的身体状况你也看到了,至于原因什么的......只是过度劳累的结果。而叫你过来,正是和这个有关。”
“想让我替你工作?”
“是,又不是。”
“说清楚一点。”
“有些事情需要你替我处理,另一些事情,我准备让另一个人处理,但是她的能力有些不足,希望你能替我指导一下她。”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似的说道“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好了。”
“......”
一边的空太一阵震惊:这位‘晓美焰’小姐还真是不得了,居然能让万事不求人的远坂前辈说出了‘就当是帮我一个忙’这样的话。不过仔细想想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成为这位前辈的朋友,没有几把刷子怎么行!
“......好吧。”皱着眉头考虑了一会儿,被时臣称为‘晓美焰’的黑长直少女答应了时臣的请求,“不过,我可不会在这里呆太久,顶多一个月,不行的话,你就去找别人吧。”
“没问题。”时臣一口答应,然后又坦然的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说。”少女松开的眉毛又皱了起来。
“这段时间,能不能和我住在一起?不然联系的话不太方便。”
修长而又漂亮的眉毛松开,挑起“就住在这里?”
“当然......不是。”
充满自信的,时臣微笑着说道。
......
修养不到五天,就要强行出院。
时臣的这种行为,让很多人感到不解。
在不解的同时,这些人还产生其他的情绪。
有些是担忧——比如说秋子;有些是支持——比如说菲丽茜亚;有些是放任自流——比如说某位大小姐;还有些,则是愤怒!
比如说......某位前学生会长。
“焰,扶我起来。”
第二天,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某位学姐,时臣不慌不忙的对着身边少女说道。
“你给我躺下!”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桂雏菊不容置疑的将试图起身的他按在了床上,然后也不管旁边还有其他人,就是一通数落:“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身体还没好就闹着要出院?你这么做让那些关心你的人怎么办......”
跟在她身后的言叶早已目瞪口呆——她还从还没见过这种疾言厉色,说教模式下的姐姐。更令她目瞪口呆的是,被数落的那位,不仅没有面若寒霜怒容满面,反而脸色逐渐变得好了起来,甚至还带了一丝笑容——不是那种公式化的微笑,而是看着就让人感觉很舒服的温暖笑容。
“......你,你这个家伙笑什么?!”
自己越数落,那个家伙就笑得越‘诡异’,这种状况之下,桂雏菊的说教自然无法再进行下去——即使她觉得自己师出有名很有底气,也无法顶住时臣这种不按理出牌的反应,让她的底气渐渐变得没有。
“没什么,”时臣抬手摇了摇,轻笑出声“只是觉得,学姐真关心我呢!”
菲丽茜亚对香织说的话确实没错,病人——即使是装病的人的心理,总是很微妙的,比如说,喜欢钻牛角尖。
之前看护和探望时臣的人,除了秋子和紫苑以外,要么根本就是来装装样子——这种人还需要时臣来花费心思应付;要么由于时臣伪装出来的强硬,而在他的面前战战兢兢,反而对于他‘病人’的身份没有多大的认识——既然这位前辈/兄长/弟弟/(其他各种乱七八糟的称呼)还和往常一样威严,那还是按照平时的相处方式来就好了——不然惹怒了他可怎么办?顶多在行动中稍微照顾一下表示心意。但是在时臣的眼中就变成了——你们不关心我!你们tm的居然不关心我!我都病成这样了,你们居然一点都不关心我!好歹挤出一滴眼泪应付一下也行啊魂淡!(拜托,少爷你虎着一张脸,谁敢在你面前嚎丧影响你的心情?大家都不会他心通,谁知道你想让别人安慰你?)
就是这样,虽然其中有他咎由自取的原因,但是在这段时间里,时臣的心灵受到了极重的打击——然后被他转为心底的一声冷笑,带着一种微妙的赌气心态,更加努力的完成自己的计划。
直到这次桂雏菊的到来。
虽然是在数落他,但毫无疑问的,这位学姐是真正关心他的,于是,时臣的心灵瞬间被治愈了。
只是......
他依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计划。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