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月份,是一年当中几乎整个世界都觉得酷热难耐的时间。
新成都基地市和往常一样迎来了早晨。
家属区的广垩场已经被身穿黑sè制服的女人占垩据。她们排列为整齐的双行纵队,在颇为尖锐的女ìng号子声中出cāo跑步。队伍很快穿过士兵守卫的哨卡,朝着军事管制区南面的训练场跑去。
作为教官,欣研穿着一套夏季紧身作训服,一直跟随在队伍旁边。
这是jǐng卫局的特设服装之一。男女款式均由汗衫和短裤构成。棉纺质料具有不错的弹ìng,很薄,贴身,透气ìng良好,专门用于热带部队夏季训练使用。
jǐng卫局的制服与军服最大区别在于颜sè。无论战斗服、作训服、礼服还是常服,基准sè调均为黑sè。除了肩章和领徽,衣服袖口和裤腿边缘都有表示不同身份、阶级的纹绣图案。这使得穿着者看上去更加严肃神秘,难以接近。
守卫哨卡的士兵对这支刚刚组建没多久的女ìng部队已经很熟悉。欣研没有滥用夜影给予的权力,整个jǐng卫监察中队定员两百零五人。其中,在编人员五名,另外两百人都是经过特别挑选的家属。在档案登记表上,她们的身份只是“暂编预备役人员”,虽然在服装方面得到科学院和夜影给予的特殊照顾,然而就实际生活待遇而言,只能享受正规士兵配给量的百分之六十。
队伍跑过区域边缘哨卡的时候,负责守卫的士兵们全部从哨位里走出来,站在外面,神情专注地看着这群早起训练的女人。
一名年轻下士用贪婪的目光在女人们身上来回扫视。他的眼睛很快停留在欣研身上。尤其是那两条笔直修长,肤sè雪白的大腿。它们很匀称,形成令人惊叹的景观,在具有弹ìng的黑sè短裤遮挡下,紧紧收拢从水蜜桃般臀丘延伸下来的线条。光是看看,就有种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的冲动。
下士感觉自己体垩内的肾上腺素分泌明显加快。他握紧了手中的突击步枪,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剧烈耸动着。眼睛看到的这副美丽图画,对身体的刺激效果实在太大。以至于下士觉得双腿中间已经起了变化,几分钟前刚刚撒过尿的生殖器居然再起挺起。那种可怕的坚硬程度,仿佛被饿了好几天的鹅,突然看到鳝鱼血拌麦之类美味饲料,不顾一切直起脖颈,发出刺耳疯狂的尖叫。
下士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他测过身子,把裤裆中间无法控制的三角帐篷别向工事背光的yīn影里。同时故作轻松的旋开水壶盖子,仰脖灌了一口凉水,舔着舌头,很是羡慕地:“大清早起来就能看见这些娘们儿,运气真不错。她们当中还是有几个长相不错的,挺漂亮。”
旁边,一个颇为年轻的士兵坐在弹垩药箱上,搂着自己的枪,用带有调侃和玩笑意味的口气附和:“没错,应该找机会认识一下她们。泡女人这种事情,现在可要比以前简单多了。随便弄几个罐头,或者一套衣服,就是很不错的礼物。据这些女人都是寡妇,不定,她们自己也憋得慌。能有我们这种强壮英俊的男人调剂生活,一定很受欢迎。”
士兵的话里包含了太多**裸的东西,顿时在哨卡里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士从沙垒后面走过来。他yīn沉着脸,来到士兵面前,停下脚步。
士兵连忙站起来,举手行了个礼。
中士是哨卡的哨长,是个对人和善的好人,几乎任何时候都是笑呵呵的。
士兵从未见过哨长眼睛里流露出如此森冷的目光。他本能感觉到畏惧,觉得自己一定是什么地方做错了。
中年哨长盯着士兵看了几秒钟,突然抡起胳膊,照着那张略显稚嫩的脸,重重扇了一记耳光。
很重,士兵只觉得头晕,仿佛被重物从侧面砸下来,面皮上火辣辣的疼,眼前闪烁着无数诡异莫名的星星。
“你垩他妈的**发痒是不是?想要女人,自己去酒吧里找。那里要多少有多少。如果不够,城外多得是”
中年哨长喷出一口带有强烈怒意的浊气,转过身,冲着哨位里所有人如疯子般狂吼:“都给老子记住
以后,不准再用这种口气家属楼的女人。哪怕是开玩笑也不行,她们已经过得够惨得了,你们应该尊敬、保护、关爱这些女人,而不是讥笑嘲讽,更不是搞歪门邪道打坏主意。”
也许是觉得心中怨气差不多发泄干净,中年哨长侧转身子,认真注视着紧紧捂住脸,神情尴尬的年轻士兵,长叹了一声。
“子,设身处地好好想想,如果是你在前线作战,自己老婆被别人调戏,你会怎么做?”
许仁杰坐在办公室里,狠狠抽着香烟,大口喷吐烟雾,在近乎充满毒气的环境中,仔细查看着电脑上的数据。
这是最新的地下车间生产进度表。按照71集团军目前正在进行的逐项计划排序,它被列为“7号工程”。
车间位于基地市军事管制区西面,地下三千五百米处。拓展面积为四万三千平方米,分三层同时开始建设。首先以各种半凝固材料注入地层,强化区域内的地质结构。机械输送管道建设会同期展开,各种重型设备也通过分拆组装的方式完成安装。最初建设基地市的时候,已经预留了大量空间,空气和电子管网铺设已经完成。由于大量采用工程机械人cāo作,车间建设进度比预想中更快。
许仁杰与王启年之间的通话越来越频繁。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通话内容几乎全部都是关于能量药剂
在苏浩拿出来的样本基础上,科学院方面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分析测试。逐项数据均达到令人满意的效果。就在上周,第10q研究组率先完成第一、第二主要构成物质的菌株培养。在常温状态下,该菌株人工培养速度提升了百分之六十。相应的,药剂制造成本下降了百分十七左右。
苏浩交给许仁杰和王启年的能量药剂属于最低等级。由于细胞刺激效果有限,伤痛效果恢复速度缓慢。但谁也无法否认,能量药剂的确是应对死亡的最佳选择。它可以在短时间内修复破损的神经系统、内脏、肌肉和皮肤组织,对断肢和伤残修复效果尤为明显,毫不夸张地相当于士兵在战场上的第二条生命。
当然,能量药剂的不利因素也同样明显。
它无法对抗病毒,无法像青霉素那样对白细胞产生强化吞噬效果。由于细胞迅速再生过程中必须保证足够的分裂速度,导致了神经系统重新接驳会引起剧烈疼痛。经过科学院方面评估,这种痛觉效果没有战伤痛楚那么强烈,痛觉衰减幅度大约为百分之五十至六十,可是一旦神经系统集中的部位产生修复效果,仍然会觉得难以承受。因此,在一系列实验之后,研究组决定在其中添加部分吗啡,虽然再生效果被减缓了百分之四,痛觉反应却再也没有那么明显。
在未来世界的能量药剂配方里,吗啡是必不可少的成份之一。苏浩之所以没有在药剂配方提及,一方面是为了符合自己当时在野战医院里的环境,另一方面,则是留下不大不的缺陷,由科学院方面加以完
一份完整无瑕疵的配方,很容易引起怀疑。如果由专业人士将其补全,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以此为基础,苏浩已经由药剂发明人变为药剂合作开发者。当然,他的名字肯定会在相关报告里占垩据重要位置,却不再是独一无二那么显眼。因为,在他的前面或后面,还会罗列一大堆研究人员的姓名。
用其他人的光芒掩盖自身存在,这才是最佳隐藏方式。
许仁杰觉得很烦。
新车间是专门为生产能量药剂而设置。目前,工程进度还算令人满意,可是上周刚刚投入使用的无菌实验室却出现了问题。
许仁杰亲自试用过能量药剂他在自己拇指上切开一道半厘米长的伤口,在药剂的作用下,伤口很快复原。
将军的谨慎和心只是一种试探。王启年还算老实,科学院方面很快送来了刚刚试制成功的五十瓶药剂。王启年选了二十名死囚充作实验材料,分别在炮击、撕裂、枪弹爆裂、贯穿、火焰伤害等情况逐一服用,结果令人满意,实验体无一死亡,身体再生情况就连监管人员都感到惊讶。
虽多年老友之间的心理隔阂已经解开,可是许仁杰对王启年仍然有着本能的提防。果然,地下车间一期工程刚刚投入使用,无菌实验室方面已经递交报告,声称能量药剂很难在现阶段实现量产,因为几种主要原料很难通过正常方式获取。即便“7工程”顺利竣工,月产量最高不会超过二十瓶。
毫无疑问,王启年那个老杂种又在耍花招。
连续两天,许仁杰都在远程通讯里跟王启年不断争吵。他很清楚,科学院肯定掌握了大规模原料生产的方法,这是能量药剂是否能够实现量产的关键。
“我可没有食言修改过的药剂配方我可是一字不漏给你了。相关的研究数据我也没有藏私。好好查阅一下你的电脑档案,还有文本接收记录,我们总共进行了六十三例**实验,你那里的病理研究文本同样也有六十三份。姓许的,老子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你垩他妈的还想怎么样?”
面对老胖子的指责,许仁杰只觉得怒火淤积在胸口,随时可以爆发,却必须死死压制住。
王启年得没错,配方和各种数据副本他的确全部传送过来。可问题是,其中没有涉及原料生产,也没有主要菌株的培养记录。
这相当于某个私人老板花大价钱请客送礼,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搞到了47步枪的生产许可证。大肆兴建厂房上马流水线以后,才忽然发现用普通金属造枪只能产出废品,而必不可少的特种钢材都被相关部门卡死,根本不可能通过正常渠道获得。
许仁杰再怎么吹胡子瞪眼睛也没用。他可以猜到王启年的心思大规模培养原料菌株,是科学院掌握的重要王牌。没有足够的好处,老胖子根本不可能出让。
王启年的心比**还黑。
他要求得到五个整编师的新型装备,两套三十毫米单兵机炮生产流水线,五十台重型jīng工机床。
老胖子那张烂脸在电子屏幕里笑得很开心,活像吸饱水分,成熟丰满,却在运输过程中被挤压破裂,从正上方俯视的番茄。
“想要原料?可以用这些东西来换,少一个螺丝都不行。嘿嘿嘿嘿这就是科技与头脑的优势。在这方面你永远没办法跟我比。我们都知道能量药剂是好东西,我也知道你有配方,可是那又怎么样?全世界只有我这里有原料。你板着脸干什么?不准生气,笑一笑,不定我心情好的话,会多给你一些
许仁杰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抽搐。他很想冲着王启年那张yīn森森的烂脸狠狠踹上几脚。
这个老不死的简直比旧社会地主老财还狠。那么多的装备和设备,换来的居然不是原料生产方法,而是“每月一千单位原料菌株”。
老胖子很jīng明,培养菌株的方法就是摇钱树,只要死死搂住,不怕许仁杰不上钩。当然,就算更多的人知道能量药剂配方也没关系,菌株培养方法非常特殊,有几个关键ìng的技术节也是研究人员无意中发现。即便其它国家投入研究力量,王启年也有信心保持十年左右的技术优势。
摆在许仁杰面前的问题很是令人头疼。他甚至想要下令终止“7工程”。因为,每月得到的原料配额只有那么多,扩大生产也无法提高产量。所有事情绕了个大圈,最终还是只能回到科学院这个原,忍痛含泪接受王启年的剥削。
“叮咚”
电子屏幕右下角出现了副官的面孔,扬声器里传来他的声音:“将军,jǐng卫局风纪监察中队队长李欣研请求见您。”
许仁杰用手指梳理了一下所剩不多的头发,很是烦躁的抬起头,很不高兴的冷哼一声,问:“谁?”
身为集团军司令,每天打交道的人简直多不胜数。欣研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许仁杰虽然从苏浩口中听过这个名字,却仍然觉得陌生,以至于一时间想不起来准确的人物形象。
副官很能把握住自己上司的思维。他提醒道:“李欣研,第十一dú lì部队长苏浩中校的妻子。”
“哦是她……”
许仁杰再度起一支香烟,沉思片刻,轻声:“让她进来吧”
当清脆的鞋跟敲击路面的声音结束的时候,欣研已经站在了许仁杰面前。
她穿着jǐng卫局的少尉军官制式常服。接近一米八的高挑身材凹凸有致,收腰设计的女式军服使胸部看上去挺拔丰满,虽然是坐着由下至上仰望,仍然可以看到一片令人炫目的嫩白。
那双在短裙垩下面笔直绷出的腿,简直是完美的艺术品。许仁杰见过许多女人,却从未有过哪一个能把丝袜与双腿结合得如此细密。它们根本就是一体,任何男人看了都会觉得口干舌燥,搭配黑sè绒面高跟鞋,已经很难让许仁杰转移目光,挪动到其它地方。
看着站在面前这个美貌的女人,许仁杰忍不住有些嫉妒苏浩都是军人,都是军人的妻子,为什么我老婆偏偏又老又丑是个黄脸婆?要知道我也年轻过。可就算时光倒流回到以前,自己家里那位也无法比及眼前这个的万分之一。
许仁杰控制着不断在脑子里蔓延的感慨,使自己的语气尽量变得稳定:“有什么事情吗?”
欣研把夹在腋下的牛皮纸信封轻轻摆在桌面上,不卑不亢地:“这是我丈夫临走的时候,托我转交给您的一些资料。”
许仁杰把信封拆开,里面是一份十多页打印纸装订而成的文件。其中,详细记录了能量药剂的分子构成模式,以及各种原料的配比关系。
与其是文件,不如是研究心得。纸页上的语句大多口语化,书写也很很潦草,夹杂了很多“也许”、“可能”、“不确定”之类的词语。
许仁杰漫不经心的随便翻了几页,很快被内容吸引,目光顿时变得专注。
欣研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平静地:“苏浩过,这些研究资料可能对您有用。最近一段时间事情太多,今天结束训练回家以后才想起这件事,所以,就赶着把它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