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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算计(含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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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壮观的慈宁宫宫门外,和悦郡主跪得双腿发麻,往日高傲的脑袋此时低垂下来,她不明白母后惩罚自己这么久。

久到明月当空,月光尽情的洒落黑幕沉沉的大地。

她跪了几个时辰?

两个?三个?

和悦郡主心里憋着一口怒气,初春时节早晚温差很大,和悦郡主衣衫单薄,在夜风的吹拂下,她的身体瑟瑟发抖,脸庞也白得似纸,“母后……”

慈宁宫里,入目得是富贵奢华的摆设,炕上端坐着一位身穿绣寿文褙子的妇人,她保养得极好,看上去不过五旬左右,面若银盘,端庄沉稳,眉宇间同和悦郡主有几分相似。

发鬓一丝不乱,一只金凤衔珠的凤钗插在发髻之上,给她平添了几许的贵气。

“主子,郡主只怕是挺不住了。”

“挺不住也得挺!”

说话的妇人把手中的盖碗狠狠的撂了桌上,沙哑的嗓音透出一丝的愤怒:“皇上没说话,哀家敢让她起身?”

回话的妈妈躬身为太后娘娘平气,“您消消气,奴婢看皇上应该是消气了。”

“和悦什么时候能让哀家省省心?三十好几的人了,偏偏是个不懂事的,在尹掌院的府上闹出这么一出,还被皇上看到了……”

太后眉梢高挑,仿佛和悦郡主就在眼前一般,抬手指着虚空之处,“哀家早就说过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她就是不肯听,明着去为难西宁侯的女儿,哀家怎么生出来这么个蠢货?”

“和悦郡主也是为了您的身体,盼着您长命百岁。”

“哼。”

太后一听这话压了压胸中的闷气,唯一的女儿她再愤怒也是心疼的,瞄了一眼落地钟上的时辰,“刘尚宫,让她起来吧。”

和悦已经跪了近乎三个时辰,再跪下去,和悦的双腿怕是得跪废了。

“遵旨。”

刘尚宫赶忙亲自出了慈宁宫,领人把摇摇欲坠的和悦郡主搀扶进来。

“娘……”

和悦郡主的身体软软的靠在刘尚宫的身上,泪水盈盈满腹委屈,“您不疼女儿啦。”

“你!?”

太后因为无子才会在先帝妃嫔中脱颖而出,被册为皇后,太子登基后她顺利成章的做了太后,她只生了和悦郡主依然,如今见和悦郡主苍白的小脸,红肿眼睛,再大的怒气也消了大半,把女儿笼到身边来,保养得极好的手掌揉捏着和悦郡主红肿的膝盖,“快取活筋络花油来。”

“疼,腿疼呢。”

“好了,好了。”

和悦郡主虽然三十好几可一直没有出嫁,在太后面前犹如小姑娘一般,“娘好狠心的心。”

太后为她拢了碎发,叹息道:“不是哀家心狠,而是不让皇上心平气和,咱们娘俩都没好日子过。太皇贵妃过得什么日子,你不是看不到。她那副倾城的美貌如今苍老都不敢认了,她本该死的,可皇上不让她死,她就得苦熬着,痛苦得活着。”

乾元帝‘折磨’人的手段简直是……让旁人看得胆战心惊,生恐乾元帝把那样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乾元帝内里明明是一位‘暴君’‘任性的皇帝’,可他在民间明君,有为之君的名声极是响亮,朝臣也把乾元帝当作英主看待。

先帝太祖高皇帝做为开国之主虽然敬重发妻高皇后,然先帝本身也是爱色的,登基为帝后,广纳美人入宫侍君,异常宠爱当时有第一美人之称的柳美人。

一个月内,柳美人便进位为妃子,随后更是被先帝封为皇贵妃,仅在太祖高皇后之下。

和悦郡主也是在后宫里长大的,晓得皇贵妃如何得宠,那时她已经有了记忆,“父皇至死都最在意结发妻子,不晓得皇兄到底在意个什么劲儿。父皇宠爱年轻貌美的皇贵妃根本不算错,在皇贵妃宠冠后宫时,父皇依然不曾慢待皇后娘娘。”

“你懂什么。”

太后戳了戳女儿的额头,摇头道:“皇上定然是见了太祖高皇后的苦楚,先帝是不曾忽略高皇后,可他也不曾收敛宠爱皇贵妃啊,高皇后同他是结发夫妻,心里怎能痛快?况且当年皇贵妃因为高皇后的血统……率性而为的言行,没少串联前朝的大臣意图颠覆太子的位置。”

“如果不是高皇后为救先皇病重而逝,先皇……也不会总是念叨以前的事儿,太子的位置能不能保住都在两说的。”

太后勾了勾嘴角,先帝还是很重感情的,高皇后去了不久,他身体也不好了,前后不足三年,他便病逝在同高皇后定情之地,随后太子登基,做了乾元帝。

因为先帝突然病逝,乾元帝登基之初,朝局并不平稳。

又因为太祖高皇后的血统,乾元帝不被正统的士大夫承认,又赶上前朝余孽作乱,乾元帝用尽手段才平稳的渡过登基之初的几次政治风波,理顺了朝廷,也因此乾元帝对朝臣始终抱有戒心,他不相信任何人,把朝政牢牢的抓在自己手中。

“皇兄就是太跋扈,太心狠……”

“和悦!”

“我再不敢多说了。”

和悦郡主忙道:“我晓得母后为难,可皇兄为了蒋家太不给您面子,我做错了什么?蒋大勇的儿子就是一个土鳖,他哪里配得上我?”

“不许说蒋大勇为土鳖。”

“是,他们比土鳖还不如。”

“和悦……”

“母后您也为我想想看,蒋家那样鄙俗的人家,我怎能嫁?还是做小儿媳?得叫两个乡野村姑为嫂子……女儿能甘心吗?”和悦郡主提起当年的婚事就一肚子怒火,太后不让她嫁给王译信就算了,可怎么也得给她找个好人家吧,皇上偏偏要把她许配给姜大勇的三子,哪有这么侮辱人的?“今日我见了蒋大勇的女儿,啧啧,蒋氏真真是个心狠,毒辣的,同蒋家一样没规矩。”

太后对蒋家也是瞧不上的,因此当年纵容了和悦郡主的放肆言行,太后想不到乾元帝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和悦郡主不是要脸吗?不是不肯嫁吗?

乾元帝偏就抬起蒋家打得和悦和太后没脸,和悦郡主既然不嫁蒋大勇的儿子,这辈子就别打算嫁了。

这些年太后想明白了,不由得一阵阵的后悔当年纵容和悦打蒋家的脸面,如今蒋大勇依然得宠,太后怎会继续纵容女儿冒犯皇上的宠臣?厉声警告道:“行了,蒋氏再不好,这事也伦不到你管。蒋家和王家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你看看皇上可曾惩了蒋家?”

“皇兄的心偏得没边了!真不知道蒋大勇到底哪里值得。”

“你忘了当年的事情,皇上却忘不了。”太后叹息道:“西宁侯纵使哪里都不好,不成体统,可他救过皇上,为皇上平定了西北,皇上一纸诏书,蒋大勇舍弃西北的一切举家返京,光凭这一点,皇上就会多看重他几分。世人都把西宁侯当作土鳖看待,却不知西宁侯的聪明之处。”

“娘……”

“哀家警告你,纵使蒋氏同王译信和离了,以王家如今的状况也没资格尚主,王译信根本娶不到你,你快些收了心思,早日册为公主,哀家也能安心一些。就算王家如今还是冠文候,哀家也不能眼看着你嫁给王译信,王家……才是真得没了规矩。”

“怎么会?我看他挺好的。”

“蒋家和王家闹得最凶的时候,你不在京城,自然不晓得蒋氏被一个官奴‘欺负’,诚然其中有蒋氏的糊涂,可王家人也不是个好的,活该被皇上夺爵。”

太后嘲讽的勾起嘴角,“世人都忘记了太祖高皇后到底是为何非要救先皇……他们只记得太祖帝后情深,皇上最不能容忍的事儿便是宠妾灭妻!王家的事情不爆出来还好,一旦被皇上知道了,王家不可能再得好的。当年皇上又多宠爱贵妃?太子夭折后,皇后地位岌岌可危,可皇上任凭贵妃蹦跶,从没动过废皇后的心思。贵妃以为机会来了,皇上对她却越来越冷淡,对二皇子越来越疏远。”

“皇兄对哪个皇子不疏远?我看他只把顾天泽当作亲生的皇子看待。”

“和悦!”

“我哪里说错了?皇兄为顾天泽破例的地方还少吗?您看哪个皇子有顾天泽的地位?我看皇兄恨不得把皇位都给了他。皇兄年轻时候风流得很,谁知道他同定国公夫人是什么关系?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不是都说定国公夫人神似太祖高皇后么?母后也说皇兄最在意高皇后……谁晓得……”

“闭嘴,你越说越下作。”

太后直接堵住了和悦郡主的嘴巴,四下看了看,“皇上也是你能议论的?”

厂卫无所不在,太后虽然自信对身边宫女内侍的掌控力度,但也没有把握皇上没有安排密探。

和悦郡主呜呜呀呀的挣开太后的手,“我今日去尹家也不是全然找蒋氏的麻烦,我晓得了一个治母后身上隐疾的方子,也遇见了一个可忍疼的少女。您见过她就明白了,什么是倾国倾城,什么是绝俗风韵,她是连女子都会痴迷的美人。”

“能治好哀家的隐疾?”

“是呢。”

和悦郡主把王芷璇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不仅容貌绝俗,性情醇厚,最重要得是有一手出色的医术。

太后身上的隐疾很痛苦,因男女有别又无法同太医说明白,便一直忍着,强忍着,如今听说又治愈的希望,太后自是欢喜的。

这辈子她从一个普通的嫔蹿升到太后位置上,她比任何人都更加惜命。

“一旦她能治好娘的病,咱们就帮帮她呗。”和悦郡主晃动着太后的胳膊,“左右蒋家也风光了这么多年,皇兄对蒋家的恩情就没剩下多少,蒋氏仗着娘家的势欺负人,还不许您说她两句?王芷璇太可怜了,娘,蒋氏怎么可以那般阴狠的折磨庶女?”

太后把喜悦的心思向下压了压,晓得自己这个女儿天真浪漫,没什么心机,道:“给庶女撑腰的事情,哀家还要想一想,既然她学了医术,治病救人也是她的本分,若是仗着有医术便张狂起来,借着治病达到争权夺利的目的,哀家可信不过没有医德的人。纵使医术在高超,哀家也不敢用的。”

“娘……”和悦郡主还要再劝,太后抿着嘴唇,低声道:“哀家这病若是不治只是发错起来难忍一些,寻常倒也没什么,可一旦哀家为此得罪皇上……哀家和你想要善终都难。你别再说了,哀家心中自有分寸。”

和悦郡主突然觉得自己母亲这太后做得太窝囊,毫无尊严,时刻想着皇上的喜好,太后才应该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和悦郡主就不信乾元帝敢苛责太后,母后太老实,太顾全皇上的面子,因此皇上才越来越不重视母后。

“和悦?”

“女儿听您的。”

和悦郡主依偎进太后的怀里,明亮的眸子闪了闪,母后始终看不上王译信,她越来越难以忘怀……今日王译信看着比过去更让她莫名心动呢。

王译信被蒋氏骗了。

她得让王译信看穿蒋氏的真面目。

如果她去做王译信的妻子,绝不会亏待王芷璇……那孩子太懂事,太让人疼惜了。

……

王芷璇自打把大舅舅等人暂且安顿后,便开始收集证据,大舅舅身上倒是有一些证据,在王芷璇看来还不够,不够洗清殷家的冤案。

毕竟王芷璇打算搬倒得是首辅。

王芷璇本打算同四皇子通通气,随后想到,这样的事情盲目的求助四皇子,只会让他看轻了自己。

想在四皇子心里加重分量,王芷璇必须得展现除了美貌外的其余本事。

和悦郡主眼下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王芷璇就没见过比和悦郡主更愚蠢的女人,好不容易太后软磨硬泡让乾元帝下了封和悦郡主为公主的旨意,又因为蒋家失了圣心,蒋大勇今非昔比,和悦公主本有机会嫁人……她竟然在顾三少的祭礼上,口处狂言,被乾元帝抓个正好。

当时顾三少战死两年了,但乾元帝依然很怀念顾三少,心情极为阴沉的乾元帝也没骂和悦公主,更没责打她,没过两日,和悦公主就在寺庙里落发出家了,官方的说法是突然受到佛祖的点化皈依佛门,其实她是被乾元帝押送到尼姑庵去的。

既然和悦公主拜祭齐王顾三少不诚心,乾元帝就让她一辈子为顾三少念经祈福。

因为顾三少战死,朝廷上下被清洗了一番,好不容乾元帝才放下屠刀,因此大臣们任由太后娘娘哭喊,也无人敢给和悦公主说一句公道话。

谁都担心乾元帝的屠刀压在脖子上。

王芷璇原本没打算同和悦郡主太亲近,可架不住和悦郡主主动凑上来,最近两年,和悦郡主还是挺有用的,宫里太后虽然谨慎小心,可对唯一的女儿也是疼爱的。

乾元帝脾气再不好,当着太后的面也会收敛几分,起码大面上他是孝顺太后娘娘的。

攀上太后娘娘,王芷璇为殷家翻案的把握更大了一点,时常入宫便有可能见到乾元帝。

王芷璇摸了摸自己的面容,镜子里的少女眸光涟艳,艳丽到极致,微微翘起的嘴角勾勒出妖娆之气,她既有少女的纯真无邪,又有几分媚骨,凭着才学,容貌,眼界,她足以改变在乾元帝心中的印象。

谁能有她了解乾元帝?

她缺少得是机会,赢得乾元帝瞩目的机会。

王芷璇无法随心所欲的出门,除非宫里有旨意,否则她只能被困在王家,可恨她不是男儿身,空有一腔抱负无处施展。

“五小姐,老太太让您过去。”

“晓得了。”

王芷璇敛去眼底的不耐烦,有得给文氏按摩身子,她可不是来做丫鬟的,在面对文氏时,王芷璇笑盈盈的,嘴很甜,把文氏哄得极为高兴,文氏答应王芷璇,过两日让她再去寺庙里求福。

达到能出门的目的,王芷璇更显的乖巧可人。

文氏也觉得王芷璇将来是有大福气的人,只是对王大爷的说辞略有点不赞同。

“璇儿怎么不去看看你父亲?”

“父亲不大喜欢见我。”王芷璇露出几分委屈,文氏拍了拍她的手臂,“老四性情固执,不知受了谁的挑拨,等他想明白了,定然会更为疼惜你。”

“祖母,我从未怪过父亲,他不疼我,只因为我做得不好。”

王芷璇嘴角翘得很高,明艳大方,又不失明理俏皮,“以后我会更努力讨好父亲。”

“好,好。”文氏满意的笑道:“毕竟你和老四是嫡亲的父女,比旁人更亲近,老四也疼了你十几年,不是……不是蒋氏闹得太凶,你爹又想左了,他不会忽略你。”

王芷璇笑道:“让祖母费心了,我爹最该感激得人就是您。”

文氏道:“我最疼的人就是他。”

虽然殷姨娘的出身会影响王芷璇,可文氏还是希望王译信能因王芷璇入宫而加官进爵。

王芷璇见文氏笑得欣慰,虽然她自己也在笑,心底却泛起一阵阵的嘲弄,她只认自己的娘,可从没想过为王家的前程费心。

如果不是眼下没有文氏的‘疼爱’她没办法出门,她才不会无聊到陪个罗嗦糊涂的老太太。

……

西宁侯府,王芷瑶看着摆上来的礼物,“这……”

礼盒全部打开后,里面的首饰,宝物能晃瞎眼睛,长信侯是不是太客气了?

他不是被蒋氏打了吗?

怎么反而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过来‘赔礼’?

“侯爷说,在尹家是他冒犯了蒋夫人。”

“礼物太贵重了,我受之有愧。”

王芷瑶对长信侯派来的管家道:“你还是拿回去罢,那件事,我娘也有错处,还请长信侯别放在心上……”

管家哪敢把礼物拿回去?陪笑道:“侯爷一旦知晓小人办事不力,小人会挨板子的,您就当可怜可怜小人,先收下,以后您见到侯爷再推辞也来得及。”

“不好……”

“小人告辞了。”

管家脚底下抹油直接开溜,王芷瑶哭笑不得,仔细看了看首饰的款式,长信侯不愧以往的风流名声,很会送女子礼物,首饰样式极好,和贴合自己的身份,年岁,珍珠首饰光彩夺目……很适合自己?

王芷瑶纳闷了,按说长信候要是赔礼道歉的话,不是应该向蒋氏吗?

怎么送得礼物都是她能用上的?

这……莫非长信侯另有想法?

王芷瑶把礼盒都合上,率先想到得是长信侯老牛啃嫩草,在国朝年过四旬娶续弦的勋贵不少,多是十几岁的小姑娘。

莫非长信候有这样的心思?

王芷瑶只敢到恶心,“来人,送回去,把这些东西都送回长信侯府。”

她是不是同顾三少说一声?

长信侯是顾三少的大伯父,王芷瑶思来想去,还是别叫顾三少为难了,以后远离长信侯也就是了。

……

皇宫大内,乾元帝身边侍立着新宠臣何贵。

何贵正同乾元帝说着什么,乾元帝不时因为何贵的话而莞尔一笑。

乾元帝向外看去,一轮红日慢慢的爬上了天边,红晕的红光洒落之时,从远处走来一道挺拔的身影……乾元帝道:“噤声。”

何贵闭紧嘴巴,顺着乾元帝的目光想外看去。

顾三少身上穿着银亮的软甲,周身上下都被软甲覆盖,散发着淡淡的银光,肩膀上搭着一件猩猩红的披风,他头上并没带盔甲,一根赤红的辫绳束起他染墨一般的发丝,辫绳直接困到辫子的三分之一,略显得脑后的发辫挺敲,像顾天泽一样不肯服软。

“阿泽啊。”

乾元帝走出了乾清宫,一把揽住他肩头,仔细的端详了好一会,“阿泽今日像朕。”

“你们说,阿泽像不像朕?”

“……”

怀恩公公和何贵彼此对视一眼,该怎么说好?

顾天泽嘴角翘起,拱手道:“末将不是应该比陛下您更好?您当年哪有末将今日的这身软甲?”

“你小子……就不知道谦虚两个字怎么写,还真想同朕比?”

“不行么?”

“行,不过阿泽得在朕身边再学学,朕告诉你,你别想现在就领兵出征。”

乾元帝明了的笑道:“朕记得答应过你的事儿,用不上你穿软甲提醒朕,该放你出征时,朕不会把你强留在京城。南边那点小阵仗,你也看得上?阿泽,眼光放长远一点。”

“……”

顾天泽一闪身站在了乾元帝身。

乾元帝笑着摇头,“走,跟朕上朝去。”

顾天泽背着乾元帝,对何贵使了一个眼色,何贵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波动,顾天泽摸了摸鼻子,殷家冤案……对他而言也是个机会。

ps王芷璇忙来忙去,只能成全别人升官发财,王四爷的苦难日子就要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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