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首页

大文学移动版

m.dwxdwx.com

第四百九十九章 冤家路窄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开元观,在上京城颇有些名气,香火兴隆。∷∷,看首选更新最快的观中有好几株上千年的合欢古树,求子问姻缘甚是灵验,平素来进香祈福的以女性居多,不乏大户人家的名媛贵妇。

次日一早,归拾儿孤身一人来到开元观,在主殿找了个隐蔽角落藏身。

没过多久,大批侍卫在观中执事的带领下进入大殿,将上香祷告的善男信女全部驱了出去,然后退出在外分散警戒。

再过得小半个时辰,灵纪郡主,这时应该称其为灵纪公主了,带着一群宫娥到来。待众宫娥忙碌一番布置好祭祀物品后,灵纪公主将宫娥全数遣出大殿,独自在天尊神像前跪下默祷。

归拾儿悄无声息走出暗处,行到灵纪公主身后,冷冷地说道:“你如今已经是公主殿下了,想要我的脑袋并不是很难,用不着煞费苦心把我引来,好给我安上一条意图强暴公主的罪名。”

灵纪公主身子一颤,也未回头,只低声道:“你怎么会这样说,难道你只认为我一心想着害你不成?”

归拾儿哼了一声,道:“你若不是想害我,为什么非要在这种时候让我来见你?你又不是不清楚,我拼了一条命出生入死,才当上了这个有名无实的狗屁卫国大将军,但是你父皇以前的那些嫡系却还因此怨怼忌恨,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与你违禁私下会面,还不趁机对我发难么?”

灵纪公主站起身来,惶然道:“对不起,我一时没想到这一点。不过,你也不用太过顾虑,有我和我大哥保你。那些人决计不能拿你怎么样。”

“你保我?”

归拾儿冷笑不已,讥诮道:“先不提我还用不着你来保,再说了,你无缘无故地为我出面说话,谁都明白其中必有蹊跷,你那位出身高贵的未婚夫婿。太尉府上的孙少爷会怎么想?到时只怕他第一个就会拿刀来砍我这个奸夫。看首选更新最快的”

“他敢?本公主先剁了他的狗头。”

灵纪公主柳眉倒竖,复露往昔几分刁蛮,但转又意识到不妥,忙又低眉顺眼作淑女状,小声道:“我就是为他的事急着来找你的……过些天,是我父皇的诞辰,他会在大宴百官的时候正式把我许给那个林云纵,并尽快定下婚期。”

归拾儿眼角微微一抽,淡淡地道:“哦。你来,就是想让我恭喜你,然后闭紧自己的嘴,对吧?”

灵纪公主瞧见他的眼神,心里忽然无由地一寒,慌张道:“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怕你不高兴。所以来跟你说一说,我其实并不想嫁给他的……”吞吞吐吐地欲言又止。

归拾儿又嘲弄道:“那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来表白心迹倾诉衷肠。想抛开林大少爷嫁给我么?”

灵纪公主面上浮现一层红晕,竟是脉脉含情地点了点头。

“嘿嘿,嘿嘿嘿,没想到我归拾儿竟然这么幸运,让一位尊贵的公主心甘情愿下嫁。”

归拾儿极为意外,阴沉沉地笑了起来:“我不是听错了罢?你不是说过。我这样的下流胚子只配娶那些出身低劣的鄙贱女子,永远也别痴心妄想能娶得到你么?公主殿下,你想戏弄我,应该换种方式。”

灵纪公主大急,忙道:“不是的。不是的,我说的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她生怕归拾儿不信,又急切道:“自从那天……那样之后,我本来很恨你,恨不得能立刻杀了你,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想着你……从来没有人敢那样对我,瞧不起我。”

她 偎到归拾儿身旁,仰面痴迷地瞧着他,喃喃道:“那些王公大臣的子弟,个个都贪恋我的地位我的美貌,可是谁也不敢大胆表露出来,都像狗一样围在我身边献殷 勤,只盼着我扔骨头,哼,我见着就腻味……只有你,你跟他们都不一样,你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骂我,打我,欺负我,侮辱我,一点都不害怕。”忽地吃吃一 笑,眸里尽是媚意,腻声道:“嘻嘻,我就喜欢你对我凶,你才是真正的男人。”

这位公主殿下的确有点心理变态,喜欢被人虐待,就像 以前在飘香院里见到的一些客人,总是央求妓女翻着花样折磨他,受苦受痛甘之如饴,灵纪公主就是有这种倾向的人,归拾儿彻底明白了。当下哪还有半分客气?伸 手撩起灵纪公主的宫装长裙,重重在她大腿上捏了一把,冷笑道:“原来你真是条不要脸的母狗,觉得上次还不够,所以以后天天想被我操,对不对?”

灵纪公主吃痛,倒吸了一口冷气,娇美面容微露痛苦之色,眼中却水汪汪地全是快乐欢悦,再听得归拾儿言语这般鄙贱地羞辱自己,眸里媚态荡意更浓,搂紧了归拾儿低声道:“好人,求求你轻些儿,万一我忍不住疼,让外面的人听见就糟了。”

归拾儿手探得更上,直抵灵纪公主修长大腿的根部,手指在那柔嫩温润的方寸之地揉捏不停,道:“你想嫁给我,你父皇可不会同意,他刚刚登基,需要太尉林琮的帮助稳定朝政,所以才急着把你嫁给他的孙子林云纵,再怎么也轮不到我头上来。”

在 庄严肃穆的神殿中被侵袭,外面还可能会有人突然闯入,灵纪公主感到极度的紧张与刺激,面上很快就浮现出浓浓的**潮红,急促喘息着,断断续续地呻吟道: “我不管,我就是要你……啊,别放进去,我受不了……我死也不嫁那个姓林的,你一定得想个办法……啊,我真的快受不了了,求你停下来。”

归拾儿微笑道:“受不了很好办,我马上就可以满足你。”将已然全身都瘫软在他怀里的灵纪公主抱起,行向神龛后方,那儿有帷幕遮拦,即使有人走进殿内也看不见他们。

灵纪公主吃了一惊。挣扎道:“不行,这是天尊殿,我们这样已经亵渎了神灵,如果再过分,会遭天谴的。”

归拾儿受陈浩然的思想观念潜移默化,对神明的敬畏之心早已极淡。毫不在意地冷笑了一声道:“你不是来求姻缘的么?天尊一定非常乐意成全,又怎么会怪罪?”

殿 外,侍卫与宫女等候了很久,还未见公主殿下出来,心中虽觉奇怪,但均无人敢进去或出声催上一催。再守候了很久,才见公主殿下潮红满脸地行步履绵软地行出, 犹如喝醉了酒一般,心下更为惊奇疑惑。却也无人敢大着胆子去问上一问,只规规矩矩地服侍行为古怪的公主殿下起驾回宫。

等灵纪公主车辇离去一刻,归拾儿方才溜出大殿,也不走正门,望开元观后院奔去。

开元观后院有一个景色颇为优美幽雅的园子,通常那些进香的夫人小姐祭拜完毕后,都会来园子里散散心欣赏一下风景。这时因为灵纪公主上香将主殿封禁了好一段时间,园子里因而有不少盛装打扮的女子在流连漫步。

归 拾儿究竟还是有些心虚。唯恐被有心人盯上自己,从而发现与灵纪公主之间的私情。只埋头匆匆面行。将近后门时,忽然发现一个书生一本正经地捧着一本书在吟 哦,但眼角余光却偷偷地窥视着周边的女子,脚步不由为之一顿,眸中霎时射出一股冰冷的寒光,走上前去。冷冷笑道:“赵公子别来无恙,风采更胜往昔啊。”

这书生可不正是那个下毒暗害许承翰的赵思德?他抬头看见归拾儿,脸色陡然大变,但转又镇定下来,似是非常惊喜。满脸笑容道:“你是小拾,太好了,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几年不见,你相貌可大变了,我差点就没认出你来。请牢记 ..”

归拾儿不为他的热情所动,只漠然道:“赵公子一边读书一边赏美,真是好闲情逸致,不失风流本色,只不知水仙姑娘现在在哪里?”若是极为亲近之人,定能瞧出他此刻的恨意实是到了极处。

赵思德听问,面色又是一变,眼神忧郁仿佛极为悲伤,戚声道:“小拾,我、我对不起水仙,也对不起你,水仙她,她已经不幸亡故了。”

“什么?水仙姑娘死了?”

归拾儿大感意外惊骇,目射冷酷杀气,当胸一把揪起赵思德,厉声道:“你快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害死的?”

赵思德被他抓住,全身丝毫动弹不得,不禁惊得面色煞白,赶紧道:“不是,我怎么会害水仙?。”

园中不远处的进香者听到动静,均惊异地望过来。归拾儿稍稍平息胸中怒火,将赵思德放下地,从牙缝中阴森森地迸出一个字来:“说。”

赵 思德长叹一声,欲言又止,双目渐渐红了,举袖拭去眼角的泪花,才悲痛欲绝地道:“小拾,当初我带水仙离开飘香院住进一家客栈,本来是跟你约好了第二天在南 城门外等你一起走,但是当天半夜,水仙突然间发了急病,我一连请了好几位郎中也没治好,没到天亮,水仙她就去了……”

他愈说愈是 痛苦,又抬手拭去一串眼中流下的泪水,哽咽着续道:“水仙这一去,我万念俱灰,把什么都不再放在心上,也忘了去与你赴约,自己也病了,过得好几天才记起这 件事。只是,我实在是提不起勇气去告诉你,思前想后,终于还是一个人返回家乡,懈惰学业整日饮酒思念水仙,一直颓废了几年。到了今年,我总算恢复了一些, 心想水仙的在天之灵必定不愿意看到我如今这般模样,为了她,我应该振作起来,于是就再次赴京赶考。到了京城,我原本是要去瞧你和水仙昔日的那些姐妹的,只 不过,我又想你们一定都以为水仙现在生活得很好,绝不会想听到她的噩耗,于是终究还是没去,不想在这里却遇上了你……小拾,我知道我没照顾好水仙,对不住 她,也对不住你。你应该恨我,你要骂我打我都随便你,我绝无怨言。请牢记 ..”

听着赵思德喋喋不休地追悔悲诉,归拾儿心乱如麻,思绪难定。

水仙,原是飘香院的一名红牌姑娘。数年前,与进京赶考落第的赵思德一见钟情,意欲从良,私下拿出多年积蓄给赵思德替其赎身,却因飘香院老板不愿放人而受阻。两人不得已,便商议偷偷私奔,找归拾儿相助。

归 拾儿本来不肯,但水仙平时对他还算颇为照顾,顾念她的情义。又因为赵思德信誓旦旦地许诺说会带他一同走,日后更会资助钱财帮他安家立业。归拾儿那时年纪尚 ,最终答应下来,帮助水仙偷逃出飘香院。但第二日归拾儿去与他们会合时,却始不见两人踪影,倒是等来了飘香院来抓他的人。

之后归拾儿的下场也就可想而知,若非凤姑等人求情。一条小命铁定就此呜呼哀哉,之后被赶出飘香院自此流落街头。

赵 思德一边说。一边打量归拾儿的衣着形貌,见他袍裳精致气色极佳,显然早已发达不再是昔日任人驱使的小厮,不由得又是羡慕又是妒嫉。心念飞转,已经有了计 较,拉住归拾儿的手。情真意切道:“小拾,那件事一定连累你不轻,这么些年可苦了你了,唉,我真是罪该万死……是天意使然,当初我对 不起你,这次不能再逃避自己的罪责。小拾,我决定与你结为异姓兄弟,把一半家产立据分给你,希望能够稍稍弥补我犯下的过错。”

归拾儿甩开赵思德的手,心神不定,一时难以分辨他话中真伪,也不知该如何处置他才好,沉吟半响方道:“水仙姑娘葬在何处?”

赵思德眼珠转了转,扮出一幅情伤至深模样,沉痛道:“水仙与我是夫妻,我自然将她灵柩扶送到我家乡落葬,以求能够朝夕相伴。只是我们并未正式拜堂,灵牌无法列位于我家祖祠,唉,实是我心中之憾。”

这赵思德空读圣贤之书,其实是一个极为阴险残忍的卑劣恶棍,当初与水仙相好存心骗取钱财,得手后就迫不及待地下手谋害了水仙,这时将谎言编得煞有介事滴水不漏,暗想就算归拾儿大费周折去自己家乡调查也无碍。

归拾儿盯了赵思德许久,未能发觉出什么破绽,沉声道:“你跟我来。”

赵思德早打好了算盘,闻言也不问去哪,竟是坦然跟随。

到得卫国大将军府,见到府中之人均恭敬行礼称呼归拾儿为主子,赵思德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他毒害许承翰之后,深恐被陈浩然和慕容世家的人察觉蛛丝马迹追查到身上来,为防万一,连客栈也不敢入住,在开元观附近的偏僻地段租下民房掩匿形迹,整日假作温习功课掩门不出。过得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什么风声,赵思德认为自己所行之事无人怀疑,便放下了这桩心事,每日到开元观找寻目标,盼望能钓上一位名门闺秀就此飞黄腾达,至不济再碰上一个如水仙那般身家颇丰的青楼女子也是好的,谁知运气不佳,无巧不巧地倒被归拾儿撞上了。

赵思德作梦也想不到,昔日的妓院小厮如今竟摇身变成了大楚的卫国大将军,心中更为羡妒之余,打定了主意,非要使出浑身解数骗得归拾儿的信任不可。

这件往事对于归拾儿来说,是一个不能不解的心结,不查个明白无论如何都难以心安,把赵思德安置在客房中吩咐孙庆刚看管,问明赵思德与水仙当初私奔那晚落脚的客栈,亲自前去查证。

虽然事过数年,那家客栈倒还在,而客栈老板和一个老伙计亦记得此事,证实了赵思德所言非虚,道水仙的确是犯急疾不治而亡,且赵思德也雇了大车扶柩离开上京城,只是去了何处就不清楚了。

回到府中,归拾儿心下烦闷,要想查明此事真相,必须得赶去赵思德家乡,挖出水仙的尸骨加以勘验。查实了赵思德有罪还好,但若是如其所说,惊扰了水仙阴灵清静未免于心不安,更难以自恕,当真有些棘手。

直至晚间,归拾儿仍未能作出决断。连修炼时也心浮气躁,许久也难以入定,只得索性收功,起身到院中散步,驱除心中烦劳。

转了两个圈子,心气稍觉平静。正要回房继续练功,忽有一人悄然出现在身旁,归拾儿一惊,凝神望去,却是多日不见的陈浩然,登时惊喜道:“大哥怎么会来,可是有什么紧急之事?”

陈浩然笑道:“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来瞧瞧你的修行进度。今晚你怎么没练功,在这瞎转悠什么?”

既是陈浩然见问。归拾儿自无丝毫隐瞒,将与赵思德的过往种种说了一遍。

为 赵思德可不就是自己让慕容世家子弟遍寻不获,下毒暗害许承翰的嫌疑人么?陈浩然听过来龙去脉,几已肯定他就是凶手,也说了这件事,道:“如果他不是心虚, 何必费心隐形匿迹?定然是他无疑了……嗯,要找证据也不难。搜一搜这家伙的身和住处就是了,不过先别惊动他。”

果不其然。在赵思德身上一搜,便从贴身处搜出了几小包剧毒药物,其中赫然就有寸肠断。归拾儿怒不可遏,当即便要将赵思德拎出去千刀万剐。

陈浩然拦下他道:“别急,这样倒是便宜了他。”

归拾儿恨恨道:“大哥说的是,不叫这个狗杂碎受尽万般痛苦才死。倒真是便宜了他。”

陈浩然摇头道:“也先别急着折磨他,留着他这条命以后说不定会有点用处,你不妨暂且装作听信他。”

归拾儿微觉疑惑,不明白陈浩然用意何在,但既然大哥发了话。自己自然不能为泄一时之愤去违逆大哥的决定,当下点头道:“听凭大哥安排。”

回 到归拾儿房中,陈浩然传授他一篇修行口诀,嘱咐他暂停以前的修行功法照此修炼。这却是陈浩然考虑了很久,终究还是从令狐轻烟处拿来了能够抑制魔煞之气扩张 的修行心法。他为救狐狸精老婆苏素儿而自愿与天工老祖订下协议,早有心理准备,可以无惧永堕魔道,但慕容荻、归拾儿和高二牛三人得他真元筑基也将遭受入魔 之厄,却属无妄之灾,定要尽一切办法化解才行。

当然,他也并未对慕容荻三人隐瞒,而是照直而言。三人听后反应惊人的一致,那就是根本没有将之放在心上,均表示了一个意思,道他们的性命原本最多不过区区百年,到时大不了兵解便是,再怎么说都是赚了,心境之豁达令陈浩然颇是无语。

上京城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也比往年更要来得寒冷。 w.. 首发

朔风,挟着细细的雪粒,紧一阵缓一阵地从大街小巷中呼啸而过,路人均裹紧了衣衫,诅咒着这鬼天气,埋头掩面匆匆奔行。

一条偏僻小巷,一座独门独户的小宅子里,贾世充双目深陷,痴呆无神地瞧着屋顶发愣。过去这些天的经历,就像是在做一场荒诞不经的噩梦一般,让他现在还无法醒过神来。

他本来在一家商号做三掌柜,老婆是大老板的远房侄女,长得也有些姿色,衣食无忧小日子过得挺舒心。只要他循规蹈矩勤勤勉勉干下去,以后大富大贵虽然指望不上,熬成个小康人家却不成问题。

但后来偶然的一次玩牌,贾世充赢了十两银子,他的生活就开始发生了变化。一个月做牛做马拼命干活还赚不到五两银子,在桌子旁轻轻松松坐上那么一会,就能拿到平时两个多月的收入,贾世充发现了一条发家致富的大好捷径。

输输赢赢,赢赢输输,不知不觉地,沉溺在赌桌上的贾世充突然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把多年的积蓄统统扔上了牌桌。他又惊又悔,想就此悬崖勒马,却又割舍不下想着翻本,只是苦于没有本钱。

没了钱,那些原本哥哥弟弟叫得无比亲热的赌友全都换了面孔,只有黄立黄大少够朋友够义气,有求必应,还安慰他说运气有时好有时坏,要想在牌桌上赚到钱,就必须在手气好的时候大捞一把,十分慷慨地解囊相助。

接下来……贾世充再次骇然发觉,自己竟然欠下黄立千来两银子,还挪用了商号的五六百两银子,所有债务加起来将近两千两。他吓傻了,两千两白银。就算他不吃不喝,也得干上一辈子才还得起。他明白自己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可是能怪谁?没人逼着他上赌桌。

他惶惶不可终日,终于有一天,事发了。大老板不知从哪儿听到风声,来清查他经手的帐款。理所当然地查出了短缺的数额,大发雷霆,狠狠掌了他几十个嘴巴,勒令他三天之内补上,否则就绑去坐监。 w.. 首发

他去找够朋友够义气的黄大少,请他借钱渡过这个难关。黄大少没让他失望,但是一时之间凑不出这笔银子,叫他回家让老婆找大老板求求情宽限几天。

贾 世充回了家,却竟然看见。老婆一丝不挂地躺在别的男人身下,以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浪态,淫荡地叫唤呻吟。被撞破奸情的老婆并不害怕惊慌,她说,她其实早就不 想跟他这个没出息的窝囊废过了,她新找的男人是个有本事有能耐的举人,将来还会有更远大的前程,最重要的是对她一往情深。温柔又体贴,以后她就算当偏房。 也强过当他的正室一千倍一万倍。

那个奸夫更为嚣张,竟还一边继续摸贾氏白花花的**和大腿,一边叫他滚蛋。

即使是一个泥人也受不了这样的污辱,何况贾世充还不是泥捏的,他发了狂,操起一把菜刀要把这对奸夫淫妇砍死。然后自己再自杀。

要是真这样结束也就一了百了,可是正巧有几名捕快从贾家外面路过,听见响动,冲进来制服了贾世充,将他们带去衙门审讯盘问。

后面的事大出贾世充的意料。也让他十分痛快解气。那个奸夫,根本就不是什么举人,而是一个卖屁眼的兔相公,承认自己是想从贾氏这儿骗色骗钱。贾氏听后,当场就疯了。

从衙门出来,贾世充也没有脸再回家,更怕被大老板送进大牢,又再去找到有门路的黄大少,央求他帮助自己,日后定当肝脑涂地誓死报答。

黄大少确实够朋友够义气,不仅收留了贾世充,特地寻了处隐蔽居所给他藏身,还为他找来三个女人解闷,整日好酒好肉招待。

贾世充不是傻子,他明白,黄大少待他这般好,一定是有什么企图,不过他不在乎。家破了,生活也毁了,除了一条烂命,他还能再失去什么?只要今后的日子能过得这么舒心痛快,即便黄大少让他去杀人放火干什么都成。

“贾兄弟,今天气色不错啊。”

够朋友够义气的黄大少走进房来,笑眯眯地招呼。

贾世充赶紧起身迎上去,道:“大少可是有什么吩咐?只要说一声,小弟拼命也当为大少去办。”昨天,黄大少把那三个女人都叫了走,让贾世充好好休息,他就知道,该是自己卖命的时候到了。

“不急,不急,你先见过一个人再说。”

黄大少掀开棉帘恭敬地说道:“归爷,您请进。”

一个高大的身影迈了进来,带入一股刺骨的寒风,使得贾世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噤,也没顾得上细瞧来人的面目,忙讨好地叫道:“归爷好,小人给您请安了。”让黄大少都如此毕恭毕敬的人物,可来不得半分怠慢。

归拾儿漠然扫了这厮一眼,回头道:“力士,你进来吧。”

看到贾力士一步一步缓缓跨入房内,贾世充错愕到了极点,半响才叫道:“小弟,你怎么会来这里?”

贾力士面无丝毫表情,只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又慢慢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柄锋利雪亮的小刀。

贾世充又不自禁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碜,隐约感到强烈的不妙,惊恐地道:“小弟,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贾力士忽然笑了一笑,牙齿上泛起的光芒如同手中的刀光一般,令人不寒而栗,用尖细的嗓子慢吞吞道:“大哥,我想干什么你还不清楚吗?当年我为你付出的东西,我想请你还给我。”

“你要我还你什么?”

贾世充愈加恐慌,瞧见贾力士逐渐下移的视线,陡然间惊觉过来:“你,你想阉、阉割我?”

贾力士不再作声,只举起小刀行过来。贾世充吓得心胆欲裂,狂叫一声,就待夺门而逃。贾力士随手一捉,就如拎小鸡般将他抓到身前,浑身丝毫动弹不得。

归拾儿眸中闪过一丝讶异,贾力士什么时候也入了修行之门?

贾世充颤抖不已,拼命哀求道:“小弟,小弟,我可是你亲大哥啊,你怎么能这样害我?”

贾力士眼里闪烁着鬼火一般的仇恨,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迸出来:“娘被你害死了,你就不再是我大哥,只是个与我不相干的畜生。”

感觉到冰冷的寒气一分分逼近下身,贾世充惊恐万状,情急中突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疯狂叫道:“小弟,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娘,但是你千万不能这么做,你要是阉了我,贾家就会绝后,你怎么对得起我们贾家的祖宗?”

黄大少在旁边咧嘴乐了:“你放心吧,我保证你老贾家有人传宗接代,秋香她们全有了身孕,三个人再怎么着难道还生不出一个带棍儿的出来?”

看着够朋友够义气的黄大少的笑脸,贾世充霎那间什么都明白了。只是有一点想不通,自家这个原本懦弱卑怯的兄弟怎会变得如此阴险狠毒,而且还能驱使动这样一帮人来算谋自己?

“啊……”心神恍惚间,一阵彻骨的巨痛猝然从下身传来,贾世充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嚎,凄厉的惨叫传到门外,转眼就被呼啸的寒风卷得无影无踪。

归拾儿吩咐黄立道:“等他伤好点之后,就扔到贾氏娘家大门口,贾氏已经疯疯癫癫没法再嫁出去,说不定她娘家人还会发发善心,留下他这条狗命来照料她。”

黄大少咂了咂舌,成了阉人,这辈子还要逼着跟个疯妇人朝夕相处,贾世充的下辈子可算没个指望了,要想摆脱这般生不如死的境地,只能瞧这厮有没有勇气自个儿抹脖子了。

心愿得偿,贾力士却殊无欢愉之意。出得院来,他忽地跪在满是泥水的地上,沉声道:“多谢归爷,今后归爷但有吩咐,贾力士必竭力相报。”

归拾儿将他拉起,道:“一事归一事,日后我可能需要你相助,但决计与此事无关,这是我自愿为大娘尽的一点心意而已。”

贾力士低头默然。

归拾儿又道:“我还另有事情待办,你这便回宫去罢。”

贾力士忽然道:“归爷心中有疑惑,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归拾儿哈哈笑道:“我虽然有利用你的意思,但我待你如何,你心里也十分清楚,你若是愿意真心帮我,我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关系?”

贾力士大为意外,瞧了他半响,忽然又笑了一笑,道:“话,也不用急着回去,要是归爷不嫌说一些事。”(未完待续。。)u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绝对一番玄尘道途盖世双谐奸夫是皇帝五胡之血时代我只有两千五百岁终末忍界反叛的大魔王信息全知者你老婆掉了
相邻小说
沧海无缘巅峰狂徒重生之天生废材战鼠明犬未来世界之赤狼传说史上第一祖师爷至高悬赏明社大帝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