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听了陆炳的质问,双手摊开做了个无奈的动作然后说道:“非也,乃是杨一清所害,当然和我们也有些关系,他本是我们组织里的人,现如今叛逃了,我们此次前来是想与文孚兄弟你一起商量着,怎么帮助我们清理门户的。”
陆炳道:“不劳老兄你操心,我们自然能对付杨一清。”
白羽说道:“陆文孚啊,你还是年轻,皇帝怎能杀了杨一清,利用张永和杨廷和贪污的案子?开玩笑,这最多把杨一清拉下马剥为庶民,刑不上大夫。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你不愿意做的脏活我们帮你做了,保证让杨一清死的痛苦万分生不如死,也好解你心头之恨,你看可好?咱们尽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日后多多合作多多走动亲近才好。”
“我看你才是年轻,还不要脸,守着这么多人竟然也能说出如此卑鄙无耻的话,大丈夫就应该光明磊落的对决,老在背后下刀子算什么本事。哼,再说只怕杨一清是你的替罪羊吧,真是个可怜的牺牲品,说!杨廷和是不是你所杀的,万儿万老爷子又是不是你所害的!”陆炳眉毛倒竖,手指并拢指着白羽怒气冲冲的说道。
白羽冷笑一声不再言语,过了半晌才说道:“爱怎么认为怎么认为吧,反正你我看情形是不可能结盟了,你真让我失望,陆炳你也就是胸无大志的匹夫,唾手可得的天大荣华看开来你是得不到了。”白羽随说着边看向陆炳,只希望陆炳能够追问是什么荣华,在白羽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好奇的人,也没有收买不了的人,只是每个人可收买的价位不同罢了。
陆炳到不接这头话,点点头道:“不管是不是,你和杨一清都跑不了,咱们的梁子结下了,不死不休。听命,开枪!”陆炳突然下令道。
白羽脸色一变也喊道:“上!”身后的那帮黑衣人突然撕裂身上的衣服,冲出三人,步伐极快如同鬼魅一般直直冲向陆炳的手下,而其余的人从背后抽出一块一直背在身后的铁板迅速结成了一面盾牌。
“碰!”一声巨响过后,惨叫声响起,陆炳躲在人群后面,却也险些被飞来的铁片铁蒺藜等物打中,他们竟然用了人体炸弹!
陆炳连忙喊道:“都住手,别开枪了。”眼前刚才冲出的那三名高手已经成了一块块的碎尸,而自己外围的手下则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原来他们也用了火药,他们把火药缠到身上,外敷铁片铁砂和铁蒺藜等物,一旦爆炸这些尖锐的东西自然四射开来,大片的杀伤敌人,当然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乃是他们的生命。
此时白羽从铁盾阵中露出了一个头笑道:“来啊,继续,看看是你舍得手下人死还是我舍得。”
陆炳闻听此言恶狠狠地嘟囔道:“他妈的算你狠。”
“走,开出去。”白羽眼珠子一转,把头缩回阵中,继而整个铁甲阵慢慢向外移动而去。陆炳握紧拳头无可奈何,若是自己拼得一死还则罢了,但是让手下白白丧命,陆炳没有这么狠心。猛然间,包围圈中有人喊道:“养士百日,终有一用,主公对我等有知遇之恩,士为知己者死,冲啊。”
人群动了,枪火响起爆炸声不绝于耳,惨叫和痛苦的声音不绝于耳,陆炳知道是手下的兄弟们在为自己送死,于是也不再躲避,拔出虎头宝刀怒吼着冲向白羽。白羽没想到在这种情况,陆炳手下人竟然心甘情愿的替陆炳送死,现在自己在铁甲阵中,万一有人爆炸了那跑都没的跑,此时下令为时已晚,于是运掌游走周身竟然把手下齐齐震死了,然后抬脚把死尸踢向人群之中。
火铳射出的铁腕与装满铁物的炸药相碰,爆炸开来,陆炳不禁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这个世上竟然有如此心狠之人,为了自保竟然杀害出生入死的兄弟,这种人必杀之,不杀后患无穷。
“千刀万剐。”陆炳运气于虎头宝刀上使出了夺命十三刀的第五式,刀上的燃气层层火焰,向着赤手空拳的白羽而去,白羽迎面而上大吼一声竟用拳头迎向了陆炳。
“碰!”又是一声巨响,陆炳被振飞出去,白羽也不敢乘胜追击,来回抵挡着四射而来的铁丸和火弩。白羽的身边形成了一层气罩,把所有的攻击都给阻挡了下来,从半圆型气罩的中不时飞出一股气体,击杀着陆炳的手下,但所有人都杀红了眼,好似不知恐惧般的前仆后继,装弹射击直至死亡。
陆炳倒飞出去,胸口一闷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眼光所及的看到了白羽的招式,不禁震惊无比,这已经达到了练气的绝顶层次,传说中的层次——无形化体之气。
当年九爷五爷来到京城之中,给自己初次讲到练气的时候,就说过练气的三层,分别是体内之气,体外之气,无形化体之气。陆炳得天独厚,有万儿万,晁亡,郑明川的帮助入了练气的行道,再加上后来丹阳子的半生功力,外加陆炳夺命十三刀的古怪和身体残疾必须用气代替体能行动,熟能生巧熟稔自如之下陆炳才有了现在可以名傲江湖的功夫。
可是纵然这样,陆炳也最多算是体外之气,就是夺命十三刀的第十三刀使出来,最多也就是半个无形化体之气,脱离了虎头宝刀还是用不出来。可如今白羽做到了,赤手空拳竟然使出了气,把气化为实体阻挡了弹丸和火弩的攻击。这正是练至深处,草木皆可为兵刃,赤手空拳方显神功之威力,天下无物可承载白羽强大的气。
陆炳想要动,但一口气上不来,动弹不得,眼见着脑袋就要撞到墙上,不少手下发现了陆炳的异常纷纷阻挡,却被带倒摔个七荤八素。猛然有一人飞奔而至,一股纯阳之功如同太阳一般炙热的点燃了陆炳内心的地狱业火,那人扶住陆炳的肩头把陆炳按在地上,却也被推得划出去三尺之远。一个千斤坠,地上竟然留下了长长的两道足迹。
“哼,这么久都没什么长进,嘿嘿,我来晚了,陆文孚。”一个攒着道士发髻的年轻人笑道,他的身上燃气蹭蹭光芒,就如他的气一般是太阳般的善良,笑容阳光的很,若是女人一定会被这笑容迷住认为是大罗金仙再世临凡了。
但很快你就会清醒过来,因为那阳光青年出口成脏:“这都是怎么个情况,半个月前你可给我说是帮他妈小忙,这是小忙吗,这是生死决斗啊。麻痹刚才那家伙是谁啊,内力太尼玛猛了,咱俩都不一定能够打得过啊,还是爱他妈谁谁谁,咱们跑吧。”
陆炳站直身子,提气运转周身恢复了身体,然后侧头道:“打不过也要打,纪联洪谢谢你能来。”
“哈哈哈,你这么大度,饶我一命还把我的中正剑还给了我。那个你给我买的草药我也吃了,很管用嘿嘿。我纪联洪虽然混蛋,但也不是一点也不知好歹,今日我来助阵你我就算扯平了。上吧?要不还尼玛从这聊家常,摆点酒叙旧啊。”纪联洪笑着说道。
一刀一剑朝着白羽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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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之中,梦雪晴抚琴而坐,杨飞燕抱着一个月大的陆玩,而陆吟则是把头枕在杨飞燕的腿上。陆玩,陆炳第三个儿子,本来玩字不适合作为名字,但陆家人向来百无禁忌特立独行,故而陆玩就叫陆玩,寻绎吟玩,三男一女。
杨飞燕此时并不像个慈母,她一身劲装,在劲装下面藏着无数银针毒器,也就是杨家这等玩暗器的高手,旁人藏不了这么多不说还肯定会扎到怀中的孩子。
杨登云抱着膀子站在墙角处,袖口裤口都殺的很紧。梦雪晴的琴声弹的越来越快,时而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时而如万马奔腾,又如风起云涌,前院之中此时传来了喊杀和爆炸的声音。陆吟握紧了杨飞燕的衣角却并未因为这一切的异响而哭出来,反而眼睛闪着亮光颇为兴奋,陆玩更是咧着小嘴笑了起来,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好一对儿虎妞虎小儿。从小看大,老子英雄儿好汉,如是而已。
陆家范氏主母听到前院的声音突然叹气了气,看了看身边的陆松,陆松揽着陆炜陆燃两兄妹,陆家在京城的一家子都在这间屋内。陆松看了看手中的腰刀说道:“亲家公,万一.......到时候我来,你保护着家眷走。”
“不可,你身居高官,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我现如今只不过是一介草民,我来吧。”杨登云说道,陆松摇了摇头道:“这都没什么关系,你我二人之间你武功高于我,你能护住这一家老小逃命,所以就这么决定吧。”
杨登云欲言又止点了点头,屋内再次定格,除了不停拨弄琴弦的梦雪晴。突然院中大喝之声响起,杨登云用手指微微推开了一点窗户向外看去,只见十多名武艺高超的黑衣人和一个白发老翁正在围攻着晁亡和悟须,悟须手持禅杖与那使鞭的白发老翁战在一起不分上下。而剩下十多人则是围攻起了晁亡,晁亡左突右支显得有些狼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