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学,臭屎球兴高采烈的去找王鸿举汇报战果,可是这天王鸿举没到学校来。他只好回到自己班上。
“铃铃、铃铃。”校园里拉响上课铃,学生们纷纷回到教室里坐好,这时几辆警车呼啸着闯进学校。一群日本兵和汉奸气势汹汹的从车上跳下来,两个日本兵端着上着明晃晃刺刀的步枪把住大门,一个汉奸翻译官带着他那个挨打的孩子和几个日本兵“碰”的踹开校长室的门闯了进去。顷刻间校园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空气,谁也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很快,校长又带着翻译官和日本兵走出屋子,挨个查看每一个教室。不一会儿,在翻译儿子的指点下,臭屎球等人就一个个的被从教室里揪出来。
臭屎球几个人在刺刀尖的逼迫下在操场上站成一排,他们被吓坏了,一个个低着头浑身发抖。那个翻译官的儿子头上缠着纱布脸上贴着膏药,趾高气扬的站到臭屎球的面前。“我打死你!”他用穿着一双大皮靴的脚猛踹臭屎球的身子。臭屎球疼得满地打滚,他像就要被杀的猪一样拼命嚎叫着,他的哭叫声在学校的每个角落里都能听到。翻译官的儿子直到打累了才停住手,但他还是觉得不解气,他让臭屎球跪在地上舔自己的鞋并大声的叫自己三声爷爷,否则就扒掉臭屎球的裤子让他露出小**给全校同学看。臭屎球没了往日的狂妄,就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头耷脑的跪在地上全盘照办。汉奸校长站在操场中央对教室里的学生扯着嗓子喊:“同学们请看,史求仁等人的下场就是破坏中日亲善者的下场!”
那个汉奸校长刚喊完话,就上去几个日本兵把臭屎球等人像抓小鸡一样提起来扔到警车里,锁上了车门,车里传出一阵哭爹喊妈的声音。“呜,呜呜!”警车又尖利的叫起来旋风般的开走了。
史述礼得知自己的儿子被日本人抓走了,他吓得魂不守舍的来到小野的办公室求助。小野皱着眉头把一份报纸扔给史述礼看:“看看吧,这就是你儿子干的好事。”这张报纸是北平的一家汉奸报纸,报纸的头条新闻大黑字标题是:原北洋执政府高级官员王云清与山本将军共同视察北平一家小学,附小标题为:中日亲善教育从小学生做起。在这报道旁边附有一张山本和王云清携手站在一起图片。
史述礼疑惑的指着报纸问小野:“太君,这、这报纸上没写我儿子的事情呀?”
小野不耐烦的说:“瞧你那慌张的样子,你再仔细地看看第二版!”
史述礼定了定神才在第二版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这样一条消息:昨日黄昏之时,一些刚刚放学的日本小学生惨遭暴徒的袭击,施暴者为一群有反日情绪的中国小学生,领头的学生姓史,现已被全部抓获。
史述礼一看完这篇报道就傻了眼,“小野太君,这事儿绝对和我儿子没关系!我儿子是最效忠大日本帝国的孩子,他做梦都想着自己变成了日本人呢!他怎么会打日本同学呢?”
小野生气的说:“你不要袒护你的儿子,他承认带一伙人打了我们日本孩子,而且还用弹弓把我们那几个孩子打得头破血流,真是心黑手狠呀!我要告诉你,宪兵队的人怀疑他们就是前些时候用弹弓袭击日本皇军的人。”他说完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曾经被弹弓打过的颧骨。
史述礼吓得用哭腔央求着小野说:“太君,不会的,那不是他们干的!我敢用脑袋担保。”
小野撇了撇嘴,“史桑,你的脑袋值几个钱?你的担保谁信?”
史述礼使劲的用手捶着胸口说:“太君,我对天发誓:我们一家人都对大日本帝国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这个我是绝对相信的!你的儿子我见过,他对我们日本人是很有亲近感的。据我的分析,你的儿子一定是被人唆使的。”小野做了个很确定的手势。
史述礼忙点头附和,“太君英明!我儿子头脑简单,他一定是被人当枪使了,请太君明察!”
小野又说:“我倒是有心查清这个案子,可是我爱莫能助呀!你儿子把事情闹大了,现在这案子归宪兵司令部管,咱们特高课是插不上手的。”他又无奈的摇摇头。
“我儿子是大大的良民,他是被冤枉的!我要直接到宪兵司令部保我儿子去。”史述礼急红了眼。他太腿就往外面走。
小野一摆手:“算了,你去也没用!今天一早我就就接了宪兵司令部来的电话,他们向我询问了你的情况,有些人怀疑你是这个事件的幕后指使!你要是去宪兵司令部正好是自投罗网,有去无回!”
“啊,那我该怎么办?”史述礼听小野这样一说,他吓得两腿直抖。
小野走到史述礼身前,拍着他的肩膀宽慰道:“好了,你不要害怕。你是我非常依仗的部下,我刚才已经向宪兵司令部的人担保你了。”
史述礼忙作揖道:“谢谢太君关照,不过我儿子的事情还得请你想办法相救。”
“史桑,这是个很少见的案子,上边非常关注,要我帮你很难呀!”小野走到桌前一手拿起电话一手指着门外说:“史桑,我现在有个重要的电话要打,你出去吧。”
“太君,您尽快救救我儿子吧!宪兵队的刑法我知道,我那娇贵的儿子那里禁得住打!我们史家就这一根血脉,我还指望他延续香火呢,我求您了!”史述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哎呀!史桑,你这是干什么?起来,赶快起来!”小野忙放下电话上前扶起史述礼。
“太君,我实在没有办法,救我儿子的事情只能依靠您了!”史述礼呜咽着说。
小野拉着史述礼的手长叹一声:“嗨!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也是做父亲的人,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好吧,我在宪兵司令部里有几位好友,我先和他们了解一下你儿子的案情,然后再做打算。”
史述礼听小野这样一说,心里总算有了点安慰。“劳太君您费心,我必当重谢,以后您叫我做牛做马都行!”
“不必客气,你是我的属下,我哪能不帮你呢!”小野说完,嘿嘿一笑。
“太君,您看这样吧,我知道您最爱吃烧麦,我今晚在前门外有名的烧麦馆给您摆桌酒席,请您到时一定赏光。”这时史述礼的哭丧脸变成了笑脸,他极力的巴结小野。
“何必破费呢,自己人就不用客气了。”小野回绝了。
史述礼再次的央求着,“太君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赏光。”
小野见史述礼一定要请自己吃饭,他的小眼睛转了几转后走到史述礼的身前,用手轻轻拍着史述礼的肩头说:“史桑,我知道你是一片诚心,可我是无功不受禄呀!等你孩子出来后再请我不迟。如果你一定要请我吃饭的话,我看这样吧,馆子就不要下了,今晚我到你家串个门,让你太太炒两三个小菜,咱们再喝上几杯酒聊聊天不是很好吗?”
史述礼喜出望外的连声叫好:“好、好!今晚我就在家恭候太君。”
“史桑,上次在你的生日宴上,有两道菜我非常爱吃,我记得一个是松鼠桂鱼,一个是宫保鸡丁,我还记得你太太说过,这两道菜是她亲手为我做的。”
“是,那是。我太太很会做菜的,今儿晚上我叫她专门为您做这两道菜。”
小野高兴地一竖大拇指:“呦西!”随后他又半开玩笑的提醒史述礼说:“这次你可不能再让我受伤了!”
史述礼连连点头说:“那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