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夫自从眼睛瞎了,他的听力却变得异常灵敏。思雨跟冬天的对话,他虽然没有着意,却能听出个**不离十。
思雨怀孕了!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当时他没露声色。回到家才问思雨:“你怀孕了?“
思雨被问得张口结舌,脸颊发赤,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怪夫进一步地问:“你别瞒我了,你跟冬天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思雨知道瞒不住他了,也只好实话实说:“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我上次没有去做手术,我很想要这个孩子,把他留下吧?要不家里就咱俩人多寂寞啊。”
怪夫没有马上回答她,他点燃了一支烟,抽完了一支又点燃了一支,就那么默默地抽烟,足有十分钟,房间里阗寂无声。
思雨见怪夫脸上的肌肉在不停地抖动,她打破沉默说:“你别吓唬我好吗?你要是不愿意要这个孩子,我现在就去医院把他打掉。”
怪夫终于开腔了,他无力地说:“你要想要就把他生下来吧。”
思雨没有想到他会答应,听了他的话,她不禁有些喜出望外。
一连几天思雨都沉浸在这种巨大的喜悦之中,她几乎忘记了她肚子里的胚胎是蓝天给她种下的,直到有一天,蓝天找上门来,思雨的喜悦之色才从她的脸上褪去。
蓝天不请自来,这让思雨感到十分意外,她一脸惊恐地看着站在门外的蓝天说:“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跟你说别再来找我了吗?”
蓝天媚笑道:“我想你了,过来看看你,不行吗?”
思雨轻声说:“他在家呢,你赶紧走吧。”
蓝天探头朝屋里看了一眼,说:“他不是瞎了吗?”
怪夫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谁啊?思雨,你在跟谁说话呢?”
思雨回道:“查煤气的。”
蓝天放低了声音:“让我进去吧?就这一次,最后一次,我保证以后不再来找你了。”
思雨闪身让他进来,引着他进了小屋,一进屋,蓝天就抱住思雨,伸手去解她的睡衣,思雨的脸涨得通红,说:“你急什么?我先过去跟他说几句话,把他稳住了我再过来。”
思雨推开蓝天,拉开门,见怪夫站在门外,她的不禁心头为之一震,惊诧地说:“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怪夫问:“你在跟谁说话呢?”
思雨说:“没跟谁说话啊,屋里就我一个人。”
怪夫推开思雨,伸着两个胳膊向屋里摸过去,他摸到了一个人,捉住他,说:“你是谁?”
他捉的是蓝天的胳膊,蓝天抡起胳膊甩开怪夫的手,用胳膊肘使劲儿顶了一下怪夫的胸部。
怪夫猝不及防,趔趄了一下,跌坐在了床上,蓝天乘机溜走了。
怪夫站起身,问思雨:“谁?那是谁?“
思雨撒谎说:“查煤气的。”
怪夫冷笑道:“查煤气的到这屋查什么?这屋有煤气吗?”
思雨说:“他是到这屋是来填表格的。”
怪夫厉色说:“你骗人都不会骗,我再问你一遍,他到底是谁?”
思雨见他一脸怒气,不敢再隐瞒,就说出了他的名字,她满心歉疚地说:“他说这是最后一次,我是想跟他彻底断绝关系,才放他进来的。”
怪夫苦笑:“最后一次,可能吗?我看你还是离不开他,你怀着他的孩子能断干净吗?可笑!我也是太幼稚了,信了你的鬼话,不行,这事没完,我得去找他理论理论。”
怪夫说完这番话就出去了,思雨以为他是要回卧室了,也就没有跟出去。当她听到防盗门“哐”地一声撞上了,她这才跑过去,打开防盗门,见怪夫正在往楼下走,她问他:“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怪夫头也不回地说:“我去找他,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思雨说:“你瞎眸赤眼的上哪儿去找他啊?”
怪夫没有再理睬她,“噔噔噔”地下楼了。
思雨身上穿着睡衣,不好就这么出去,她回去换了身衣服,待她追出去。怪夫已经没了踪影。
思雨在楼前楼后喊了半天也没把怪夫喊出来,她的心掠过一丝悲凉:“他会去哪儿呢?”
思雨明知道怪夫是找不到蓝天的,她还是给蓝天打了个电话,问他看到怪夫没有。
蓝天说:“没有,你问问石松吧,他有可能去他的饭馆了。“
思雨又给石松打电话,石松也说没看见。
思雨又往远了去找,找到天黑也没找见怪夫,不得已只好回家去等。
回到家,她的筋骨就像是被抽掉了似的,一下子瘫倒在了沙发上,就那么等着怪夫,晚饭也没吃,一直等到半夜也没把怪夫等回来,
其间石松来过一个电话,问她怪夫回来没有。
思雨说:“还没有。”
石松劝她报警。
思雨心想再等等,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她终于等不下去,不得已才向派出所报了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