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母被推进抢救室以后,思父急的直在抢救室门口转圈。思雨和怪夫坐在一把长椅上相对唏嘘,突然怪夫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喂”了一声,然后起身向长廊的尽头走去。
怪夫转回来的时候,思雨已经站起来,她问怪夫:“谁呀?”
怪夫说:“石松,他要跟冬天结婚了,想让我过去看看他们的新房。”
思雨说:“你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这有我和我爸就行了。”
怪夫说:“那我明天再过来吧。”
思雨说:“你不用过来了,有事我再给你打电话。”
怪夫就这样走了,他是坐地铁过去的,赶到石松的饭馆时还不到八点,正是饭馆最忙的时候,乐乐和冬天在后厨忙着炒菜,欣荣在餐厅里来回穿梭,忙着给客人送菜,石松拿块抹布晃来晃去的,看上去挺闲在。
见怪夫进来,他把抹布往桌上一丢,迎着怪夫说:“走!到我们的新房去看看。”
他们的新房就在隔壁,石松把隔壁那间房租下来了,房间不大,迎面是一张双人床,大红大紫的被褥把屋子衬托得颇有几分喜庆之气,床的两边摆放着床头柜和梳妆台。由于房间太小,没有摆放座椅,他们在屋里站了一会儿就出来了。
站在门外,怪夫递给石松一支烟,说:“不错,布置得挺好的,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石松说:“结婚证已经领了,就差办事了。打算五一那天办,到时候你也过来吧。”
怪夫说:“我肯定过来,还有一个多礼拜,订好在哪儿办了吗?”
石松说:“就在这店里办,我在群里呼吁一下,能来多少人是多少人。”
一支烟吸完,石松说:“进屋吧,我让他们给炒俩菜,咱们边吃边聊。”
怪夫随石松进了屋,石松说:“你去里屋等着吧。我这儿就过去。”
怪夫进了里屋。刚坐下,石松就端着一盘凉菜跟进来了,他说:“我跟乐乐说你来了,让他炒两个菜。他已经炒上了。一会儿就端过来。”石松拿过一瓶白酒。先给怪夫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怪夫说:“你不是只喝啤酒不喝白酒吗?怎么也喝上白酒了?”
石松说:“白酒有舒筋活血的功效,医生说了少喝点还是可以的。别贪杯就行。”
怪夫说:“你这是少喝吗?这一杯没有四两,也得有三两半,这还叫少喝呢?”
石松说:“你也知道我过去的酒量,跟过去相比少多了------”
乐乐送菜来了,他拍着怪夫的肩膀说:“咱俩可有些日子没见面了,一会儿我得跟你好好喝两杯,等着,我先去炒菜,一会儿过来。”
乐乐刚一出去,石松就把杯子举起来,说:“别渗着了,喝吧。”
两人碰过杯,石松喝了一口,说:“怪哥,听乐乐说你受伤了,
伤的重不重呀?”
怪夫说:“被人捅了一刀,伤倒不是很重,就是血流的多了点,住了几天院就出来了;我这一刀也算没白挨,政府奖励了我一部分钱,加上好心人捐赠的钱,加起来有十多万呢,我又添了些,在万佛华侨陵园给陈丽茹买了块墓地。”
石松竖起大拇指说:“够意思,哪天咱们组织一块过去看看。”
怪夫说:“等你把喜事办完了吧,你们蜜月打算怎么度?想好去哪儿玩了吗?”
石松说:“都是二婚,还度什么蜜月,如果你们在我这儿没吃好喝好,我可以再另办一次,我请你们去唱歌,唱完歌,咱们去全聚德搓一顿烤鸭。”
正说着冬天,冬天进来了,她把一盘溜肥肠放在桌上说:“乐乐炒的,他说这菜下酒,让我先给你们端上来。”
怪夫说:“乐乐呢?他还没忙完事呢?”
冬天说:“他在做鱼,马上就过来。”
话音未落,乐乐的吆喝声就传进来:“红烧鲤鱼来了。”乐乐把鱼摆放在桌子上,问怪夫:“菜够不够?不够我再去炒两个菜。”
冬天说:“你别管了,我去吧,你坐这儿陪他们喝酒。”
乐乐挨着怪夫坐下来,说:“怪哥,我给你提点意见,你能不能别老弄你那小说了?没事也到群里去看看,你不在,群龙无首,人都快走光了。”
怪夫问:“都谁走了?”
乐乐说:“走的人多了,连菲都退群了。”
怪夫惊讶地说:“是吗?她退群了?你没问问她为什么退群?”
乐乐把责任都推到了怪夫的身上,他说:“你在群里不发言,也不组织活动,他们感觉没意思了,就退了呗,菲一走,心若浅水也不怎么说话了。”
怪夫问:“群里现在还有多少人?”
乐乐说:“人倒不见少,老人退了,新人又补充进来,有增无减,关键是新人和老人说不到一块去,互相都不了解------”
怪夫打断他说:“这很正常,别说人了,机械部件要咬合在一起也是要经过一段时间磨合的,你作为老人,可以主动去跟他们沟通,用不了多久彼此就熟悉了。”
石松不以为然:“这不是沟通的问题,好多人进来就是图个新鲜,新鲜劲儿一过,就会有人退群,有人选择沉默,咱们这个群刚建起来的时候,一组织活动,大家都踊跃参加,后来为什么参加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就剩我们这几个人了?我们为什么一直没散呢------”
乐乐抢话说:“臭味相投呗。”
石松说:“你这话说的有点难听,应该说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冬天端菜进来,听他们在聊群,插话说:“我给你们爆个猛料,乐乐在追咱群里的一个女孩呢,给人家买了个镶宝石的金戒指------”
乐乐用手拍了一下冬天的胳膊,问:“你这是听谁说的?”
冬天笑着说:“听你媳妇说的,你媳妇问我那个女孩在哪儿工作?家在哪儿住------”
冬天刚把怪夫的悬念勾起来,怪夫的手机响了,是思雨打来的,他拿着手机走出去,回来脸就变了颜色,他对屋里的人说:“思雨她妈病逝了,让我赶紧过去,失陪了。”说完,他就匆匆离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