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
直入邓百川的心腹要害,将他的身子刺了一个通透,就算是大罗金仙到来,只怕都救不了他的性命。
公治乾、包不同、风波恶三个人全都吓呆了,任他们怎样想,都想不到,慕容复竟然会杀了邓百川。
“公子爷……我一生跟着你出生入死,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是……为什么?”
邓百川的眼中有着极度的不甘,他死死地瞪着慕容复,眼神中都是茫然。
瞧着邓百川的眼神,饶是慕容复一生心狠手辣,都不由地心生寒意,他倏地一声,就将长剑收了回来。
随着长剑抽出,邓百川的最后一丝气息,都被带了出来,他身子向前仆倒,栽倒在慕容复的脚下,一双眼睛,依然在直勾勾地瞪着慕容复。
“慕容复,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混蛋,居然敢杀死邓大哥?你还是人不是?”包不同恨恨地说道,抽出单刀,就要同慕容复拼命。
公冶乾拦住了包不同,强忍住心中的痛苦,悲愤地说道:“公子爷,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你竟然杀了邓大哥,我们与你的情义已了。希望以后,你能好自为之吧……”
“如果不是你们四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慕容家岂会到现在不能复国?”慕容复眼中流露出一丝凶狠,从背后一剑,刺入了公冶乾的后背。
公冶乾的身子立刻僵硬,他转过身子看向慕容复,口中嗫嚅着想要说话,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反而吐出了一口的鲜血。
“公冶二哥!”
包不同和风波恶齐声嚷道,他们各自挥动手中的单刀,向着慕容复没命地砍了过去。
慕容复的功夫,比起包不同和风波恶高明了许多,可是在他们疯狂地攻击下,却是不断地后退。
王语嫣心中一阵冰凉,她没有料到,慕容复竟然是这样薄情寡义的人。这样的人,她怎么会喜欢了这么多年?真是有眼无珠。
眼看着包不同和风波恶两人联手,依然落于下风,王语嫣不由地出言指点。
在王语嫣的指点下,包不同和风波恶情形略有好转,慕容复几次施展杀招,都被包不同和风波恶躲了过去。
“贱人,你真的要与我作对?”
眼看急切间杀不了包不同和风波恶,慕容复不由地惊怒交加,大声地斥骂道。
洪金呆坐在地上,无力地看着这一切,如果他功力尚在,慕容复怎是他的对手,如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啪!
慕容复手中的长剑,与风波恶手中的单刀,对撞在了一起,发出一声大响。
单以材质来论,慕容复手中的长剑远胜,而且他的内力,远高风波恶为高,这一下对撞的结果,是风波恶手中的单刀,立刻断为两截。
“狗奴才,还想活命吗?”
慕容复陡然间大声地喝道,长剑划为一道清光,向着风波恶胸前刺了过去。
风波恶知道这一番定然无辜,不由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叮!
突然间一道凌厉的劲力,从空中直撞而来,带着嗤嗤的风声,正是段誉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慕容复吃段誉六脉神剑的剑气一撞,手中长剑差一点没脱手而出,不由地颇为惊惧。
段誉得势不饶人,手指连点,漫天都是嗤嗤的破空声,六脉神剑的剑气,实在是惊人无比。
慕容复的身形,在空中左躲右闪,如果不是仗着他的家传轻功高明,只怕早葬身在段誉的无形剑气之下。
铛!
突然间一声脆响,慕容复手中的长剑,立刻断为了数截,将他吓了一跳。
慕容复情知如果再不走,一定会葬身在段誉的无形剑气下,只得恨恨地飞身而去。
临去时,慕容复将手中的断剑,向着王语嫣掷了过去,劲力特别地雄浑。
段誉将手一扬,正是一道少商剑法,剑气豪迈,颇有石破天惊,风雨欲来之势。
那柄断剑,被段誉无形剑气所激,啪的一声,插入到了王语嫣身旁的岩石中。
慕容复身形如大鸟般扑向了木屋,他的速度如兔起鹘落,快速无比。
“快,快拦住他,我娘在里面……”王语嫣不由哀哀地痛哭起来。
段誉一愣,连忙向着木屋飞奔了过去,他的速度,比起慕容复来,犹胜三分。
“啊!”
突然间从木屋里面,传出来一声惨叫,然后就听到咯嚓一声响,是撞破窗户的声音。
段誉身如飘风,连忙追了过去,不由地惊呆了,王夫人满身是血,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样?”
段誉上前去,一把扶起了王夫人,惊慌地问道。
“我……是不成了,请善待……嫣儿……”
王夫人的头无力地垂了下去,永远闭上了眼睛。
王语嫣恰好奔了过来,看到这种情形,不由地伏在王夫人的身上,哀哀地痛哭起来。
段誉长叹息了一声,奔到了洪金的面前道:“洪金,你怎么样,不要紧吧?”
洪金摇了摇头,多年苦练付之东流,从绝世高手沦为废人,他总算体会到了俞岱岩当时的心情,真是痛不欲生。
幸好,慕容复还没来得及折磨洪金,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没想到,慕容复竟然是这样的人,我们跟着他胡作非为,真是枉生了这一对眼珠。”风波恶叹息着说道。
包不同和风波恶,并没有理会洪金和段誉,而是分别负了邓百川和公冶乾,一路下山而去。
“回想往事,糊涂一场。谁料公子,丧心病狂。两兄俱丧,不胜哀伤……”包不同的声音,随风飘了过来,带着无尽的哀伤和悲怆。
洪金实在不愿再看到王语嫣,可是不忍心让段誉难以做人,还是随着他向木屋走去。
“语嫣,你干什么?”
段誉惊叫一声,将手一扬,啪的一声,将王语嫣手中的长剑击断。
“母亲还是死了,我又做出这种事。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王语嫣泪眼朦胧,神情如同梨花带雨,惹人娇怜。
纵然洪金对她难消愤恨,可是看到她这样的娇态,却还是不由地失神。
“算了,你是为形势所迫。我……我不怪你。”洪金心中长叹息一声,实在是悲凉无比。
“洪金,语嫣做出这种事来,我真是……真是惭愧。你放心,无论怎样,我都会捉到慕容复,将解药从他那里拿来。”
段誉恨恨地说道。
洪金笑了笑,想杀死慕容复或许机会不小,可是捉住他,谈何容易,更何况,慕容复的手里未必有解药。
“放心吧,我不会放弃。”
洪金突然间展颜一笑,那瞬间的风采,令段誉和王语嫣都有些失神。
慕容复正在急奔,陡然间前方一人,挡住了他的去路,这人威风凛凛,居然如天神一般。
……
保定帝带了巴天石,悄悄地出了大理城,他准备向拈花寺探听消息。
这无疑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巴天石办劝他不要前往,却那里能阻拦保定帝的决定。
保定帝早就看穿红尘,将大理帝位传给段誉以后,他更是无所畏惧。
一路前行,很快到了拈花寺,这里风景异常地清幽,院中的公孙树一树的黄叶,风一吹如蝴蝶般翩翩飞舞,如同落了一地的黄金。
“黄眉师兄可真会选地方,每次到这里来,我都会忘却尘世的烦恼。江湖上的鸡虫得失,恩怨是非,没想到竟然有人看得这么重?”保定帝微微地叹道。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对于这些名利得失,圣上能看清,只怕那些俗人,会趋之若鹜呢。”巴天石道。
突然间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保定帝,既然你喜欢这个地方,那就永远留下来,如何?”
巴天石将眼睛一凝,极度的惊惧,让他不由地失声惊叫道:“萧远山。”
“不错,正是老夫。”随着一声呼啸,一个人从屋檐上飞了下来,身材高大如山,神态威猛如虎,正是萧远山。
“萧兄,听说你在西夏贺兰山救了无数群豪的性命,又曾在雁门关外力擒辽国皇帝,深得无数人的敬仰。而且誉儿与萧峰为八拜之交,你何出此言?”保定帝不解地说道。
萧远山哈哈大笑:“看别人当皇帝,怎有自己当皇帝自在?只要杀了你,段誉那个黄口小儿,怎能逃得过峰儿的手段。到时候这大理的江山,只怕就要姓萧了。哈哈哈哈……”
保定帝怒道:“我一向对你深有敬仰,没想到是个假仁假义之徒,你纵然手段高强,可是乱用心机,一定不得善终。”
“得不得善终,那是以后的事,可是眼下,要死的人,是你。”萧远山哈哈大笑,笑声未绝,呼的一声,他大手一挥,一道澎湃的劲力,向着保定帝席卷而来。
瞧着如大海怒涛般狂涌而至的掌力,保定帝不由地惊怒交加,他一指飞出,嗤嗤有声,正是大理段氏的成名绝学一阳指。
论起一阳指的威猛,保定帝自然不如一灯大师,可是威力同样非同小可。
萧远山的劲力,被保定帝一指点出,尽皆消散,他不由自主地退了数步,神态颇感惊讶,忍不住“咦”了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