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误人子弟的是你吧”,楚扬这话一出口,苏丹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之极!
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是一副“得道高人”模样的苏丹,怎么也没想过,这个看上去比自己的学生还要年轻的臭小子,居然敢这么顶撞自己!
她堂堂华西音乐学院的钢琴系主任,教学二十多年,可以说是桃李满天下,虽然没有教出像朗朗,李云笛那样的钢琴大师,可是学生里也有不少成为钢琴家的,在秦海这座城市,她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钢琴权威。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一个这么年轻的小男生,会指着她的鼻子,说她“误人子弟”!
好吧,楚扬没有指着她的鼻子,不过这已经把她气出了真火!
苏丹从来不是一个好脾气的老师,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权威好多年,更是养成了她说一不二的性格脾气,在她的钢琴课上,她的话就是绝对权威,如果有哪个学生流露出一点点的怀疑与不满,马上就会被她“请”出教室。
可惜这里不是她的教室,她也没有办法将楚扬“请”出去,不过这不代表她苏大教授没有办法。
“哦?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个误人子弟了?”苏丹怒极反笑,望着楚扬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虽然脸上还挂着笑容,但那口气却极为森冷,显然这老女人心里已经怒到了极点。
对于楚扬居然敢直接顶撞苏丹,还把她气成了这样,唐虹也是感到有些好笑,但她却并没有怪楚扬的意思。原本苏丹就不是她请来的客人,而且有楚扬这个水平bt的钢琴老师珠玉在前,唐虹的眼界已经无限地被拔高了,面对着这个秦海钢琴教育界的权威,也没有那么敬重了。倒是楚扬,能够这么快就感到江浩和苏丹对他的恶意。而且还这么快、这么干脆的反击,这种有仇就报的作风,倒是很让唐虹欣赏,有点她当年那种敢拼敢杀的胆气!
“还要我明说吗?你是教钢琴的,你自己说说,刚才那首《幻想即兴曲》有多少毛病?乱用踏板、层次混乱我就不说了,连节奏都是错的。把学生教成了这样,你还说不是误人子弟?”楚扬冷笑着说道。
“楚扬,你少在那儿装明白,有本事你弹一个我听听?”自己的演奏居然被这个废物说得一无是处,楚梦涵当即出言反讽。
“梦涵,注意你的素质。咱们不能和那些个没教养的毛头小子一样,他说你弹得不好,你就弹得不好了?”苏丹淡淡地摆了摆手,制止了自己这个学生继续说下去。
她的心里知道楚扬刚刚说的这些毛病都对,不过现在事情到了这个程度上,她却是万万不会承认的。
“年轻人,光逞口头上的英雄是没用的。你将我学生的演奏说得一无是处,想必钢琴也弹得不错,不如也弹上一首,让我们见识见识?”苏丹盯着楚扬,满口嘲弄地说道。
她料定,只要自己这么一说,一定会将楚扬吃得死死的。对方虽然挑出了楚梦涵的毛病,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是高手了。赵雪松的学生。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儿去?挑毛病谁都会挑,真正到自己演奏的时候,那才是见真功夫的。
唐虹饶有兴趣地看着楚扬,想看看他怎么应付眼前的场面。
“你说弹就弹?你谁啊,我楚扬弹琴,那是随随便便什么阿猫阿狗也能听的吗?”楚扬嘲弄地盯着苏丹说道。
不过,听他这么说。苏丹却并没有生气,相反心里却大定了起来。
楚扬说得再难听,终究是没有答应下场演奏,这更加坚定了她心里的判断。这个小伙子不过就是驴粪蛋蛋外面光,想必手下功夫也是平常,不敢伸手罢了。
“是不敢弹吧。”苏丹慢悠悠地说道,随即叹了口气,似乎是很失望的样子,低下了头,悠闲地修起了指甲。
“呵呵,老女人,激将法对我没用,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不过想听我弹琴,那是要付出代价的。”楚扬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在江浩脸上转了一圈,神情之中透出的意思分明就是:你丫不用装,知道今天这事儿就是你挑起来的!
江浩倒是脸皮厚得很,楚扬看了他一眼,他眼皮儿也没动一下,就像没他事一样。
“哦?你说说?要付出什么代价?”苏丹“惊讶”地看着楚扬说道,眼底的嘲弄之色却更浓了,她断定此刻楚扬是在虚张声势,不禁在心里更看不起他了。
“赌一场,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见证,就弹这首《幻想即兴曲》,如果你赢了,这张卡里有五百万,都是你的。”楚扬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用卡,像抛一张废纸一样扔到了桌上!
“五百万!”听到这个数字,饶是苏丹不是穷人,也忍不住心脏一阵狂跳!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用一张空卡糊弄我?”苏丹强忍住心里的激动,淡淡地说道。
“这简单,服务员,把pos机拿过来,让这位女士验证一下。”楚扬比苏丹更淡定,招了招手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这张卡没问题,我可以保证。”一直不说话的唐虹突然出言道。
“唐总?”苏丹没想到唐虹居然为楚扬做保,这一下心里却有些不安起来。
唐虹担保,那张卡自然是毫无问题,哪怕是张空卡,她的口一开,让它值五百万,甚至五千万也没问题。她不安的是,唐虹居然肯为这个家伙担保,那岂不是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亲密?该不会这小子是唐虹包养的小白脸吧。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今天这么用力的打楚扬的脸,岂不是把唐虹也给得罪了?
“怎么?有问题吗?”唐虹笑着对苏丹说道。
“唐总,看您说的,您说了当然没有问题。”事到如今,话已经说出去了,却也已经收不回来了。苏丹一咬牙,心道今天就算是得罪了这个小白脸,也要把这五百万赢到手!要知道,靠着她的工作和业余时间教学生的收入,一辈子也不可能赚到这么多!
转身看着楚扬,苏丹再次恢复了平静,面对这个年轻人,苏丹有着绝对的心理优势!
她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怎么敢和她进行这样一场比赛,不过她知道的是,这个年轻人绝对没有一点机会赢!
“好了,现在我这边的赌注没问题了,苏大教授,如果你输了呢?你的赌注是什么?”楚扬笑着看着苏丹道。在她的眼里,楚扬看到了强大的自信,不过他有信心,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将这个女人的自信变成绝望!
“我输?”听到楚扬的这句话,苏丹心里冷笑了一声,她会输吗?她可能会输给这样一个小毛孩儿吗?
“如果我输了,随便你怎么样好了。”苏丹淡淡说道,她根本懒得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因为她觉得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别别,还是立个字据比较好,我这个人一向对口头的承诺不太放心,这样,如果你输了我,也不要你拿五百万,我有家艺校,就在本市,你给我免费当十年的钢琴教师如何?”楚扬嘿嘿笑着说道。
“随便你。”苏丹嘲弄地看着楚扬忙活,就像是看着一个小丑在那里上窜下跳。
起草合同这点小事,不用楚扬亲自出手,在唐虹的酒店里,早有专业人士为他们办好了,而且居然还有一位律师进行了公正,不得不让楚扬感叹唐虹这里强大的工作效率。
非但如此,唐虹居然还想到了一个别出心裁的裁判方法,她联系到了三位中央音乐学院的钢琴教师,现场通过音频直播的方式,来给两个人的演奏打分。短短十多分钟,专线就已经架好,而且那边的三位钢琴教师也都就位了,通过视频现场和唐虹打了招呼,证实了自己的身份。这三个人都是中央音乐学院资深的钢琴教师,甚至有一位还是考级教材的编写者,这样的权威人士都能请得动,让楚扬不得不感叹唐虹的强大人脉实力。
当然,这样一来,这场比赛也就更公平了,不存在现场这些人作弊的可能性。要知道,如果让现场这些人当评委的话,除了唐虹一个人有可能说句公道话之外,剩下的可没有一个和他楚扬站在一个阵线上的。想到这一层,楚扬立刻就明白了唐虹这是在为他着想,忍不住又是朝她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后者则报以鼓励的目光。
当然,这一幕也没有逃过江浩的眼睛,后者直接把两个人的这种视线交流当成了打情骂俏,眉来眼去,心里对楚扬的恨意却又忍不住多了几分。
“为了以示公平,演奏顺序抛硬币决定,正面是苏教授,反面是楚扬老师,没问题吧。”唐虹笑着说道,眼里闪过兴奋期待之色,仿佛在进行着一项很是有趣的游戏。
“没问题。”两个人同声说道。
“啪!”一个穿着红色工作服的服务生,将一枚亮闪闪的硬币抛上了半空,随即一把盖住,发出了响亮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