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赵婉想起先前被宋世打断的话题,对他道:“宋兄,你该不会想耍赖吧?先前可是好的,你要教我三首歌的!”到这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宋世。
宋世四顾看了一圈,皱眉道:“就在这里?”
赵婉同样向周围打量了一圈,秀眉立即皱了起来,也知道这里并不合适。
这时,时间才到响午,二楼十几张桌子上三三两两才坐着几桌客人,虽然人并不是很多,但明显也不是唱歌的好时候。
“菜来喽!”突然,先前那伙计一声吆喝,用托盘端上两盘菜和一壶酒,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后,躬身道:“还有两个菜马上就好,两位郎君先慢用!”
宋世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立即对赵婉翘起了拇指。
赵婉拿起筷子后,却皱起了秀眉,先前那袋包子几乎进了她一个人肚里,到现在还有些发胀,虽然眼前的菜看起来很好吃,但她明显装不下了,“啪”的一声,赵婉扔下了筷子,对吃的津津有味的宋世怒道:“你先前有意的,对不对?”
宋世立即叫屈,又陪了几个心,承诺下次再带她吃几次大餐后,才算把赵婉哄了下去。
就在这时,旁边桌上几个武人议论的话题,却让宋世耳朵竖了起来。
只见一个劲装大汉喝了一大口酒后,嚷着嗓门对同伴道:“四郎和郭三郎,你们听没有,何家那五兄弟,又在边城前边干了几票,伏击了几个落单的狐狼人,还几乎没什么损伤就把一个狐狼人给生擒活捉了,听那五兄弟又把它带到都城,准备就在明天,还在方家客栈前的空地上,竞拍处决权。”
那劲装大汉对面一个瘦弱些的汉子啧啧称奇:“要我,这何家五兄弟还真是生财有道,怎么会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别人都是直接把脑袋割了换赏钱,就他们注意多,想出把狐狼人绑到都城,把处决权竞买出去,完了之后再把脑袋拿去换赏,明明一次的买卖,硬生生被他们做成了两次。”
另一人接道:“就是,听上次他们把狐狼人绑来的时候,方家客栈前被围得水泄不通,最后钱氏布庄的东家被人挤兑,把处决权竞下来后,拿着刀又不敢下手吗,徒惹人笑话,让下人代替后,又吐得一塌糊涂,着实一个月没敢出来见人,成为一时的笑话。”
待他完,同桌两人和他哈哈大笑起来,笑那钱东家如果上了战场,肯定是尿裤子的命,就是别的桌上听到的客人,也幸灾乐祸地跟着笑了起来。
宋世正听得津津有味,无意发现对面的赵婉,正皱着秀眉,不喜地看着他。
宋世连忙正襟危坐,一副我很老实的样子。
赵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这时,那几人又起话来,宋世连忙竖耳听去。
只听那瘦弱些的汉子叹了一口气,又道:“可惜的是,这买卖也不是谁人都可以做的,听有人准备学他们,明明可以用弓弩射杀,偏偏要用绳索去套,最后一人被临死反扑的狐狼人,折断了手臂,整个膀子差被撕了下来,这还是同伴见势不妙,立即把那狐狼人捅死的后果,不然那人性命肯定不保。”完,他摇了摇头,为那原本可以避免的伤残感到有些不值。
那几人沉默了一阵,大嗓门的劲装大汉有些忿忿不平,又大声嚷道:“他们一定有什么诀窍没讲出来,不然也不会接二连三地活捉狐狼人。”
另一人连忙为何家汉子打抱不平,道:“还能有什么诀窍?我听了,那何家汉子一胎五胞,打就在一起,任何人一个眼神,另外四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不是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也不会做起猎杀狐狼人的买卖后,就无往不利。”
他咋了咋嘴巴之后,又道:“我还听,麒麟军的几位偏将听后,都有把他们征召过去的打算,如果再这样活捉狐狼人几次而毫发无损的话,肯定会被征召!”
劲装大汉满脸都是羡慕,连忙向那人问道:“郭三郎,你真听了吗?麒麟军真打算征召他们?”
那郭三郎迟疑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道:“我也只是听人的而已!”
那瘦弱一些的汉子叹了一口气,郁闷地道:“想进麒麟军,又谈何容易?现在麒麟军简直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等有人退役或受伤残废后,才会有位置空出来,这还不要一次能空出五个位置来!”
谈到令人郁闷的话题后,那几个汉子都沉默不语,最后不约而同叹了一口气。
宋世的脑袋却在急速转动,刚才从他们话里又透露好几个重要话题,比如这大街上背着弓弩、挎着刀枪的劲装武人的来历,还有那让他们羡慕不已,恨不得自己能进去的麒麟军。
“听他们所,这麒麟军好像是这里的终极武装!”宋世这样思道。
望了对面正若有所思的赵婉一眼,宋世想起她是皇帝侄女的事实,脑中一转,起了从她这里打探消息的念头。
在脑中想了一番词,宋世咳嗽一声,向赵婉抱了抱拳,正色地问道:“婉弟,为兄刚来这都城,对这里的事情也不尽清楚,以前大都是道听途,就比如那麒麟军吧!虽然都麒麟军是如何的了不起,但如何的了不起之法,却众纷纭,现在,能不能请婉弟为为兄解惑,仔细讲解一番?”
赵婉难得见宋世一本正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想了一下,还是回答道:“这麒麟军嘛!出来也就那么一回事。”这句话还没完,那几个大汉就愤怒地瞪了过来,赵婉却没在意,又接着了下去:“我叔就在麒麟军里当偏将,如果不是我大哥对武事不感兴趣的话,肯定能在麒麟军里捞个一官半职。”
这句话完,那几个大汉一怔,看赵婉的样子不像谎后,立即觉得赵婉顺眼了许多,人人都摆出一张笑脸。
赵婉却没理他们,自顾自的继续向宋世道:“那麒麟马我也骑过,高高壮壮的甚是吓人,如果不是叔硬抱我上去的话,我是绝不会坐上去的。”
到这里,赵婉脸上微微一红,偷偷看了宋世一眼,想起当初自己被吓得哇哇大哭的一幕,幸亏宋世并不知道她的糗事。
宋世愣了一下,思道:“难道这麒麟马还和别的马有什么不同吗?”又想了想,想到赵婉话中透露出的信息,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叔抱你上去的时候,你当时有几岁?”那几个同样感兴趣的大汉,也竖起了耳朵。
赵婉又是一阵脸红,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道:“当时我好像九岁!”
宋世脑中立即想象出这么一副画面,一个可爱的萝莉看着眼前的高头大马只往后缩,被一个年轻的男子一把抱住,在萝莉的挣扎喊叫中,硬放了上去,等漂亮萝莉被吓得哇哇大哭后,如那年轻男子心肠不太硬的话,肯定会把她抱下来,连哄带逗,直到萝莉破涕为笑为止。
宋世回过神来,看赵婉正不满地看着他,连忙向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赵婉见状,轻轻哼了一声。
良久不见赵婉下去,宋世怔道:“没了?”
“没了!”赵婉看都不看宋世一眼,没好气地了一句。
那几个大汉见状,俱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有心上来结交,但看赵婉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又怕反而惹她不快,于是坐在那患难得失起来。
这时,那二早已把剩下的菜都上了上来,酒楼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赵婉有一搭没一搭地挑着菜里好吃的东西,看吃的狼吞虎咽的宋世,着实有些羡慕,于是看宋世更是不顺眼,不时丢给宋世一个忿忿的目光。
就这样,在赵婉的满心不忿中,这顿午饭也算吃完了,两人结账之后下楼了。
赵婉迫不及待地要拉宋世回茶楼,看样子还惦记着宋世许诺给她的那几首歌曲。
宋世无法,只得同意,走在路上的时候,他才发现偷拍装置一直开着,赶忙关了,偷偷看了一眼,发现那块电池几乎消耗殆尽,不禁有些欲哭无泪。
回到十六坊后,两人竟看到坊里一户人家在办喜事,大宴宾客,吹吹打打得甚是热闹,宋世有心多看几眼,却被不好意思站在门口的赵婉给拉走了。
回到茶楼后,两人又坐到拐角那个雅间,各搬了两把椅子,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好,赵婉问道:“宋兄,现在可以教我了吧!”
宋世听不远处的那户人家又吹打了起来,心里一动,想到了一首歌曲,不怀好意地看了赵婉一眼,把赵婉看得惴惴不安。
宋世懒洋洋地道:“和上次一样,还是我唱一句,你跟着唱一句。”
赵婉头,总觉宋世的目光中藏着什么,有一丝不妙的感觉。
宋世清了清嗓子,打了几个节拍后唱道:“远处的吹打响切在巷里。”然后挑了挑眉毛,道:“该你唱了!”
没错,这首歌是地球上中国年轻人耳熟能详的《约定》,只不过宋世为了贴合场景,改动了几个歌词。
从没听过的旋律,简洁直白的歌词,让赵婉不禁坐直了身体,她看了看宋世后,又望了望窗外,开心笑了一下,跟着学唱了一句。
“下面你就该脸红了。”宋世在心里道,为了留着这个画面,宋世偷偷把偷拍装置又打了开来,调整一下角度,对着赵婉偷拍了起来。
见赵婉正等着他,宋世又唱道:“我们在屋檐底下牵手听。”
赵婉脸微微红了一下,白了他一眼,也跟着唱了一句。
“幻想弄堂里头那场婚礼!”
赵婉跟着唱完后,那种不妙的感觉越发强烈了,还有宋世打趣的目光,也让她受不了。
宋世咳嗽一声,促狭地看了赵婉一眼,又唱了下去:“是为祝福我俩而举行!”后面尾音还拖着长长的。
唱完之后,宋世瞪大了眼睛,看着赵婉不知所措,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脖子,整个人如同喝醉了一般,摇摇晃晃。
突然,赵婉一个坐立不稳,“哎呦!”一声,竟连人带椅摔倒在地上。
宋世哭笑不得,连忙抢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