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开院门,宋世就吓了一跳,只见门外的巷子里,竟然挤了几十个看热闹的人,见宋世出来后,立刻有人说道:“出来了!出来了!宋官人出来了。”
然后,他们就被宋世身上的衣服震住了,不解地思道:“这宋官人身上的衣服,怎么如此奇怪?”
但等赵婉和赵卓旭也跟着走出来后,那些人立即把注意力放在了赵婉和赵卓旭身上。
几个见多识广的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向身边不明所以的人解释:“赵小娘子和这位贵公子身上,穿的可是皇室成员才能穿的冠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赵小娘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婉桦郡主。”
旁边有人不相信,立即反驳道:“赵小娘子怎么可能就是婉桦郡主?婉桦郡主怎么会这么无聊,三番五次的来找宋官人?”
那人说了句“如果她不是婉桦郡主,又怎么会有皇宫侍卫和王府侍卫相送?”话,就不再理他。
还有人惊讶地看着赵卓旭,吃惊地说道:“如果赵小娘子就是婉桦郡主,那她旁边的这位贵公子,岂不就是玳王府的世子殿下?”
赵婉和赵卓旭都听得有些无奈,但两人都没露出不耐的神色,而是一直微笑着。
毕竟,当他们被人认了出来后,某方面来说,就代表着一部分皇室的脸面,这些年正和杨家争夺民心的皇室,所有的皇室成员,在这方面可是相当有自律的。
终于,有个相熟的人向宋世抱了抱拳,问道:“宋小……官人,请问你旁边这位经常来找你的赵小娘子,可是当今皇室赵家的婉桦郡主?”
霎时,周围的议论纷纷声立即停了下来,所有人都一齐看着,想知道宋世怎么答的。
宋世无奈,想到即使现在不说,最迟明天,赵婉身为婉桦郡主的事,也将被这些人知道,于是看了赵婉一眼,微微一笑,向那人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这位漂亮的赵小娘子,就是婉桦郡主。”
赵婉听后,脸上一红,狠狠白了宋世一眼。
而这些街坊邻居听后,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才不相信的那些人,这才信了。
然后,就有人想到十来天前,身为婉桦郡主的赵小娘子可是几乎天天跑来找宋世,八卦之火立即熊熊燃烧了起来,立即有人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宋官人,你和婉桦郡主又是什么关系?她怎么会经常来找你的?”
见所有人都一起双眼放光地等着他作答,宋世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没好气地说道:“等过了今天,你们就应该知道她和我是什么关系了。”
说完,宋世又对挤在门口的这些街坊邻居抱了抱拳,说道:“各位街坊,我和郡主还有世子殿下,还有些要事,能不能请各位让一下?”
这些街坊邻居,毕竟不是地球上的那些狗仔,知道和宋世相处的都是这等贵人后,都是客气之极,连声说道:“宋官人客气了,怎又当得了一个请字呢?”说着,纷纷让出了一条道。
这时,宋世刚才的话已经被好事的人传到了外面,那些不好意思挤进来围观的街坊,立即知道十来天前,天天跑来东十六坊找宋世的赵小娘子,就是身为皇室这一辈唯一嫡女的婉桦郡主,顿时哗然了,纷纷想一睹为快。
宋世见这边街坊虽然让出了一条路,但那边的街坊又把巷口堵了起来,想到等自己公布地球来客的身份后,这种事情还会天天发生,不禁叹了一口气,为自己今后猴子的命运,郁闷不已。
幸亏王府侍卫和皇宫侍卫见势不妙,立即迎了上来。
看样子,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在这里也行得通,那些街坊看到侍卫前来清路时,纷纷让出了一条路。
等宋世走出巷口后,立即看到,坊里的坊主竟然也站在人群里惊疑不定地看着,连忙打了一声招呼。
而当宋世和赵婉两兄妹走到马车附近时,那个皇宫内官立即迎了上来,向宋世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宋公子安好,官家特意命我前来迎接宋公子,请宋公子上车。”说着,躬身退到一旁。
听了内官的话后,周围的街坊顿时又吵杂了起来。
原先他们还只是猜测,现在见果然是官家派的人后,都惊讶之极,纷纷和身边人讨论,这宋世到底是什么人物,不但能和婉桦郡主和世子殿下如此人物交好,还能让官家亲自派人来接他。
而宋世看着那越来越像某种人的内官,脸色渐渐难看了起来,思道:“难道这里也有太监的存在?”
有了这个念头后,宋世对皇室的印象,立即降低了至少一个大级别。
左思右想之下,宋世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弄清楚,于是凑到大舅子的身边,小声问道:“卓旭兄,这位可是宫里的公公?”
赵卓旭一脸不解地点了点头
而旁边的赵婉听到宋世的问话后,脸却立即红了起来,小声啐了一口,知道宋世想岔了。
赵婉在地球上上网的时候,无意中听到有人骂某人是太监,好奇之下,立即用复制粘贴的方法,把太监这个词在百度里搜索了一下。
这也是赵婉唯一能打上字的方法,几天的时间,并不能让赵婉学会五笔或汉语拼音,所以宋世当了一会打字员后,福灵心至,立即把这个投机取巧的方法教给了赵婉,于是,没几次赵婉就用得熟练之极。
而当赵婉知道了太监在中国古代的地位和各种称谓时,可是一脸不忍心,但也没好意思和宋世说。
之所以赵婉会有这个反应,那是因为赵婉好奇之下,曾经从母亲那打听过,大伯宫里的太监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小宋国的皇宫里,虽然有各种品级的太监上百号人,但这些太监并没有进行不人道的物理阉割,而是通过异星上特有的一种药物,来进行药物控制。
这种药只有一种功效,就是压制荷尔蒙的产生,长期服用这种药后,男人绝不会产生任何性欲,也不会有生物勃起的现象,但停用这种药一段时间后,男人的生理功能又将逐渐恢复,娶妻生子不再话下。
所以当这种药在几百年前刚刚问世时,赵家可谓是如获至宝,当时称王的赵家正准备称皇,但皇宫里的杂役人手,实在是让赵家伤透了脑筋,赵家可不敢冒大不违,把地球上的太监复制过来,如果被百姓知道了赵家竟如此残忍,那赵家的皇位就别想坐稳了。
于是,赵家称皇后,立即和准备在宫里当杂役的人签了一份雇佣契约,在雇佣期内,必须服用这种药,契约期满后,你再去娶妻生子,赵家也不会管,为了平息民间的怨气,这些太监的月例,可是比一般雇人的费用高上一倍不止,只要你能同意这个条款,就可以领上这份高工资。
当时,还有些人不愿意,但是现在,内官的职位可是供不应求,即使你四处找人托关系,也不一定能把你的子侄塞进宫里。
因为这个职位出现没几年,皇宫就不收十四岁以上的人了,甚至还有一些当了内光的人家,凭着宫里的关系,形成了子承父业的状态,那些契约期满,又无法提升品级的,于是解除契约后回去娶妻生子,凭着宫里的门路,在自己儿子长大后,立即把儿子塞了进去,如此循环之下,竟然形成了好几个太监世家。
这些世家的规模一般都不大,但都是赵家最忠实的拥护者,当然,如果你不拥护赵家的话,也没有可能当上太监。
这些都是宋世这个外来者,所不知道的。
所以当赵婉听了宋世的问话后,立即明白了宋世的意思,见自己哥哥竟然还茫然的点了点头,想到地球上那些网友对太监的态度,生怕宋世无意中得罪了这些皆具权势的内官。
赵婉咬了咬牙,在众人的注视下,红着脸把宋世拉到了一边,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把这件事告诉了宋世。
宋世听后,心中顿时如一百匹草泥马轰隆隆的路过,思道:“这里竟然还有这种草药?如果不小心吃了这种草药,岂不是立即成了伪娘?”
宋世很快又想到了这种药的一种用途,就是那些强奸犯,完全靠长期服用这种药来控制。
这时,周围的那些街坊,见婉桦郡主竟和宋世这么亲热时,顿时齐齐惊呼一声,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议论着皇室又没有可能,把婉桦郡主嫁给这个看起来比赵婉大的多的宋世。
在周围人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眼神中,宋世本着犯不着得罪这么一伙敌人的他,立即也对那太……内官笑着行了一礼。
突然,宋世看到隔壁药铺的那个李老爷子,也在药铺门口好奇地看着时,宋世心里一动,思道:“这个李老爷子,怎么说都应该算是知名人物吧?也不知宋皇这次有没有请他!”
但想到李老爷子的低调,宋世有些不确定,心中打定主意,就算看在那副让自己生龙活虎的药方上面,等自己闲下来后,也要上门拜访一下。
而且,还一举数得,不但能换来老爷子受到自己尊重的感激,从而不会在药里做什么手脚,而且等自己把身份告诉他时,还可以转移一部分的注意力。
最后,宋世用眼神向送出巷口的钱媚娘安慰了一下,然后踏上了那辆奢华之极马车的踏板。
当钱媚娘看到宋世上了官家亲自派人来接他的马车后,心里的虚荣心立即满满的,不但抵消了宋世说他来自地球的不安全感,还倒长了一点,心里打定注意,以后一定要讨好赵婉,还要用身体把宋世死死缠住。
见周围那些平常看不起她的邻居,此时都用一种羡慕甚至妒忌的眼神看着她,钱媚娘握了握拳头,眉飞色舞地思道:“不就是每天累一点吗?没关系,我吃绝对吃的消!”
原来,宋世还打算和赵婉坐同一辆马车的,但赵婉笑着摆了摆手,吐着舌头说了句“如果爹娘知道了我如此逾越,绝对会骂我一顿的。”后,宋世也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
盼儿倒是可以上来。
但盼儿满是紧张和不安,虽然昨天已见过了宋皇,但今天可是正式进入皇宫,还是如此大的排场,心中还是忐忑不安。
所以,她跟着上来后,就坐在宋世对面,双手放膝,目不斜视地一动不动。
宋世倒是一点……好吧!宋世也稍微有一些紧张,当然,只是稍微‘一点点’而已。
即使最近已经在地球上被训练出了一个大心脏,但那大心脏毕竟没有经过真枪实战的试验,能不能在如此大的场合下,还能保持平常心,实在是一件宋世也说不准的事情。
等那内官也坐在马车上一个座位上时,这辆马车终于在御驾车夫的抖缰中,慢慢行了起来。
而赵婉两兄妹的那辆马车,就紧跟在后面。
目送那两辆马车渐行渐远后,坊里的邻居立即围上了送出来的钱媚娘身边,周叔李婶身边,也围了不少人。
甚至连那韩弃身边,都围几个胆大的人打探消息。
“媚娘,恭喜你啊!赶快和我们说说,你家官人是怎么一回事……”
“李婶是吧!婉桦郡主和你们家老爷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周叔,看你就是个老实人,你和我……”旁边有人劝道:“你难道不知道周叔是个闷罐葫芦吗?”
霎时,周叔周围人少了一大半。
有人站远远地仰着头向韩弃儿问道:“韩大个,你们少爷的事你应该清楚吧?”但还没等韩弃儿回话,那人就揉着脖子说道:“算了,不问你了,像幼孩问大人话似的,脖子都仰酸了。”
这时,在附近巷子里,一个眼神有些阴冷的人正牵着马,等两辆马车出了街坊后,这人立即翻身上了马背,打马从另一坊门出了街坊,向西坊区的某一府邸急驰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