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老爷得知,宋世决定直接购买那座茶楼时,差高兴地跳起来,让下人在几分钟里准备了一辆马车,迫不及待地拉着宋世前往官府的户部。
“难道没有县衙吗?”宋世满脸疑惑,但也不好多问,后来才得知,宋皇为了节省开支,都城里的各种事物都由六部代理管辖,也用作各地新进官员的考核所在,一举数得。
由秦老爷的仆人和年轻人开路,宋世和秦老爷跟在后面。
宋世满是好奇地打量起眼前政府的办事机构。
户部的占地面积并不是很大,里面的房屋却十分紧凑,看各处建筑进出的官员数量,宋世对遗民们所管辖的面积大约有了一个了解。
“肯定不会大到哪儿去!”宋世猜道。
几人径直来到一处砖木阁楼前,进去一看,里面被屏风隔成几个相应的间,那仆人在年轻人不解的目光中,直接带三人走到一处隔间,里面的官员抬起头一看,扔下笔迎了上来,向秦老爷行了一个礼,恭敬地道:“大伯父安好,今天怎么有空到侄这来?”
那秦老爷道:“我是来办事的,你帮我把那座茶楼办个过户,有人要买。”
那中年官员听后,满脸怪异,转了一圈后直接盯向宋世,看了一会,迟疑地向秦老爷问道:“大伯父的可是这位兄弟?”
那秦老爷了头。
中年官员从他大伯的表情就知道,现在他大伯肯定非常高兴。
那中年官员又转向那年轻人,看了一会对他道:“你是城东牙行的赵二郎吧?”等年轻人头后,那中年官员心地看了秦老爷一眼,咳嗽一声,对赵二郎道:“你已经把茶楼的具体情况都告诉他了吧?”
那秦老爷听官员这样问后,立即拿眼瞪着他。
那官员被看得讪讪,看赵二郎头,而宋世又确认后,才带着几人来到桌前,抽出几份文书和一份空白房契,又把秦老爷的房契要了过去,仔细核对了一遍,提笔写了起来。
中年官员头也不抬的向宋世问道:“哥钱带足了吧?”
宋世了头,从怀里心翼翼掏出那把金票,数出了十九张,放在桌上。
那中年官员愣了一下,看到他伯父正急不可耐地望着他,忍不住摇了摇头,写了几笔后,又向宋世问道:“哥的姓名?”
宋世迟疑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二十七姓中有没有宋姓,但他并不准备改变自己的姓氏,只得冒险道:“姓宋名世!”
“孙姓?”
那中年官员看了看他嘴上还没消下去的红肿,迟疑地问道。
宋世摇了摇头,道:“宋字,宝头底下加个木子的宋!”
等宋世完,包括中年官员在内,四人具愣住了。
宋世心里咯噔一下,思道:“难道二十七姓中真没有姓宋的?”那官员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宋世的猜测。
只见那中年官员疑惑地对宋世道:“三岁儿都知道,宋朝的二十七姓中,并没有宋姓啊?”其它几人头称是。
宋世的脑筋急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借口,连忙装作一脸慕儒的样子,道:“我不是向往书上记载的古宋吗?所以我自作主张,把我姓氏改成了宋姓!”
那中年官员扔下笔,有些哭笑不得,没好气地道:“你自己把姓改了,你爹知道了还不被你给气死?”
宋世立即黯然了下来,对他道:“我爹早几年就已经去世了!”
那官员愣了一下,以为又是边城战场上的遗孤,叹了一口气,道:“那你爷爷呢?”
“我从没见过我爷爷!”
“那你祖爷爷呢?”
宋世不解的遥遥头,在心里道:“当然早就死了,这还用问吗?”
那官员一时语塞,无可奈何地道:“你的叔伯长辈们总在吧!”
宋世老实地道:“没听我爹我有过叔伯长辈。”
“那你娘和你兄弟姐妹们呢?”
“我娘和爹同时死了,我是家中独子!”
那官员彻底没话了,只得道:“你就自己吧!你还有什么亲戚在世!”
宋世摇了摇头,想到自己孜然一身,竟没有一个亲戚,不禁有些黯然伤情,于是对官员道:“我家就我一个了,什么亲戚也没了。”
“你命可真硬!”那官员和其它三人心里都思道,但再看宋世的目光,都充满了同情。
“那你就你原来姓什么吧!”那官员叹了口气道。
宋世知道,如果原来就姓宋,肯定不过去了,只得在心里先对不起过世的老子了,想到母亲姓杨,而这里明显也有杨姓,于是开口道:“原本姓杨。”
“早吗!你们杨家也是一个大姓,姓杨的扯远了都是你亲戚。”那官员松了一口气道,又准备提起笔来。
宋世连忙道:“你就给我写宋姓啊!千万不要写杨姓。”
那官员气愤的道:“这不合规矩,你让我把房契备案交上去时,怎么和上官交待?”
宋世哪里肯依,立即和官员争辩了起来,最后干脆道:“如果你不给我写宋姓的话,我就不买这座楼了。”
那中年官员气极,瞪着他不出话来。
而官员旁边的秦老爷,看向官员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了。
“他要写个宋姓,你就帮他写一个呗!你也不姓杨,管那么多事干嘛?”秦老爷如此道。
那官员哭笑不得,低声对他大伯道:“我写宋姓的话,上官如果问起,你让我如何回答?”
“你就照实呗!”秦老爷看了看宋世,肯定宋世不会改注意后,怕交易作黄,就把中年官员拉到了一边,耳提面命起来。
那官员一脸苦水,最后在他大伯的严厉眼光之下,只得为难地了头。
当然,再回来时,看宋世的脸色肯定不会很好。
“哪年出生?”那中年官员提笔写下名字后,又问道。
宋世立即撮着下巴作沉思状,久久也不见动一下。
那官员扔了笔,又气道:“你该不会你也不知道你今年几岁吧!”
“二十六。”宋世连忙道。
这时,除了来时的三人外,还围上了好几个比较清闲的官员。
那官员刚提起笔,抬头看了宋世一下,抓着笔就站了起来,气道:“你才二十六?出去谁会信啊!我怎么看你都像是三十六了,四十六都有人相信。”
围观几个官员一阵哄笑,同时头称是。
“你才四十六,你全家都是四十六。”宋世在心里嘀咕道,但也知道这全是自己的问题,只得低声下气地对那官员道:“我今年真才二十六,我都还没娶亲呢!”在心里又为自己那在地球上勉强可以算是白脸的脸蛋伤心不已。
默哀了几秒,看那官员还一直瞪着他,宋世只得伤心不已地又加上一句:“也许我长的比较老成也不定。”
“哈哈!”周围又是一阵哄笑。
那官员无法,又看了旁边大伯一眼,只得提笔坐下,继续写了起来。
大概五分钟后,那官员看着三人,把三份一模一样的合约推了过来,对三人道:“你们三人看一下,如果不识字一声,我给你们念一下。”
看宋世和秦老爷各拿起一份看了起来,那官员愣了一下,对剩下的赵二郎道:“也不用给你念了,你只要中人费用不少就行,是吧!”
赵二郎立即头称是,态度绝对恭敬。
那中年官员又看了宋世一眼,在心里了一句:“原来你识字啊!还穿武者劲服,剃囚者之头,简直就是自甘堕落。”然后又狠狠地加了一句:“当然,还要加上背宗欺祖,离经叛道。”
宋世仔细看了一遍,文书上无非就是讲某年某月某日,某某人和某某人在官府某某人的见证下,交易了一处房产,还有中人又是何人。
看两人都头后,中年官员向他大伯示意,可以检查金票真伪了。
秦老爷见状,立即拿起金票,一张张仔细看了起来。
等秦老爷确认无误后,官员让三人在文书上各自的地方签字按手印,一式三份,宋世和秦老爷各一份,最后一份官府留存,以作备案。
让宋世意想不到的是,付给赵二郎的中介费用竟然是各自百分之二,也就是宋世和秦老爷一样,都是38个金钱币,难怪在宋世和秦老爷签字后,赵二郎的嘴就没合拢过,一直裂到耳根。
宋世没有零钱,摸了摸身上,又从怀里摸出一张大额金票,递给了赵二郎,那秦老爷也是如此。
这下,赵二郎彻底为难了,他也没想到这笔生意今天就会成交,只得在那苦恼不已地直搔头,最后将求救的目光望向了官员。
那官员无奈,接过两张金票,声稍等,然后就出门了。
等他再回来时,已把金票兑换成等值金币,然后还给了赵二郎,由赵二郎分别找给宋秦二人,就此交易完成。
那官员把合约和新房契卷成纸筒,用丝带扎好后交给宋世,宋世看了秦老爷带来的盒子一眼,吐槽不已。
“你让我把它放哪啊?”
那秦老爷也把一大串钥匙递给了宋世。
就在宋世准备离去的时候,整理文书的中年官员看了看宋世签在文书上的字迹,忍不住向他问道:“你你识字,你在学堂念了几年书?”
谎是不对的,所以宋世老老实实地回道:“十六年寒窗‘苦’读!”
那官员听后,指着宋世的手都在颤抖,抖了半天终于爆发出来,吼出一句让整个阁楼都抖了一下的咆哮。
“你十六年的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
宋世抱头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