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降临于这个不大的城市,原本包裹着高楼的黑暗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郊外的废弃工厂,光束从上方破旧的建筑物中穿过,洒在眼前的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个光斑图案。
空气变得温暖起来,轻柔的微风开始拂过大地。
抬起头,望着那片还是如此澄澈的蓝天,看来上帝并未将黑色的不幸纳入自己的视野范围当中。
在解决了肯尼斯以及Lancer之后,夏目让久宇舞弥陪着Saber和爱丽丝菲尔回到新的据点,自己则是继续行动。
推动故事发展总是需要一个中间人,而担当这个中间人的人毫无疑问就是自己。
这谈不上自大,毕竟自己也是让整个系统运作起来的一个齿轮罢了。
蹲在地上,身子不自然的往后倒去,靠在了背后的墙壁上面,疲倦的呼出一口气,身子放松不少。
就在自己眼前,躺在地上的尸体一共有两具。
十分惊讶的肯尼斯以及瞪大那没有任何焦距的眼睛的索拉,身上的弹孔还是在溢出鲜血,被撕裂的皮肤破烂地挂在身体上面。
将眼叼在嘴里,烟头的味道传入嘴中,有些不太喜欢的烟草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不是觉得亏欠他们,只是认为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而已。
所以他从原地站起来,走过去替他们合上了眼睛。
自己所射击的部位都是要害,分别为头部和心脏,因此他们痛苦的可能性不高,应该一瞬间就会死亡。
和原本的剧情不同,不需要由那位守护骑士道的年轻骑士王来斩下敌人头颅。
替他们合上眼睛之后,夏目走过去捡起了落在地上沾满鲜血的'自我强制证文';,看着上面的文字,泛着魔力光芒的文字在此刻显得毫无价值。
这个'自我强制证文';只对真正的契约者有用,不过那个真正的契约者已经'消失';了,就算会诅咒背负魔术刻印的人,但是如果魔术刻印不属于那个人了又会如何呢?
刻写在背后的魔术刻印现在全部消失,想要发动魔法也是一件难办的事情,不过拜此所赐,夏目脱离了'自我强制证文';的束缚,能够自己杀死肯尼斯,不需要久宇舞弥的辅助。
看着这个以羊皮卷为载体,包括束缚术式、束缚对象、誓约正式内容、誓约达成条件、誓约人(被束缚人)署名等内容的契约文书,夏目两只手各拿一边将其撕成了两半。
将叼在嘴里的烟拿出来,夏目转过身去。
这样你就知道为什么了吧,如此明显的行动,应该可以理解才对。
躲在残垣破瓦的阴影中,双手插在袖子里面的人一边笑着一边走了出来。
黑色的阴影从他身上离开,就像是扫描用的线条一样,慢慢描绘除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
他的目光落在夏目脚下的肯尼斯两人的身上,放佛十分中意那些鲜红色的血液。
我能够理解呐。
伸出右手,间桐脏砚用手那只手挡住了半边眼睛,没被遮挡的左眼盯着夏目。
"老夫的这只左眼,可是看到了恶魔呢,你的身份真是有趣,不,应该是异常才对。"
"那么对于你们御三家几百年来准备的圣杯战争,又有何感谢呢?老爷子。"
感想吗?
间桐脏砚嗤笑起来,年迈的脸上现在倒是充满了年轻人的兴奋。
在过去,为了准备圣杯战争而付出了大量的心血,可是这么多的努力到头来只是被圣杯给背叛了而已,他觉得可笑,却又感觉到了久违的舒爽。
沉寂在过去之人总会奢望未来,然而没有任何改变的未来只会让人觉得无趣罢了。
"现在的老夫,只是对圣杯战争之后的发展提起了兴趣而已,一直以来无聊的争斗也差不多看腻了,若是你可以给老夫一个有趣的表演的话,那个小姑娘送给你也无妨。"
"我该说感谢吗?折磨了那般年龄的老爷子,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就动手呢?"
"别担心,别担心,樱那孩子至今只是被刻印虫侵蚀了一点身体的魔力和神经,然后在皮肤表层汲取生命而已,其他地方可没有大碍,你的保护还是很到位的,好人小子。"
这句话是明显的讽刺。
扬起嘴角,如同挑衅般的模样,间桐脏砚往这边走了过来。
夏目在另一边思考着刚才间桐脏砚的话,听他这么一说,樱还未遭到虐待吗?
不,的确是遭到了虐待,只是还未被侵蚀往所有精神而已,简单来说,自己去的及时吧。
这的确是讽刺,为了帮助一个小孩子而杀了其他人,这种做法从根本上来说就有着缺陷。
为了拯救他人就必须放弃他人,因为放弃他人就可以拯救他人,世界上存在着如此两面性的原则还真是苛刻。
不幸与幸福交织,最后得到的东西又会是是什么呢?
不清楚,现在还弄不明白,即使改变了,却也无法改变,人生就是这样。
在时间的洪流中不断挣扎,只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而已。
间桐脏砚走了过来,他以观察实验动物般的眼神盯着夏目。
"那么,如果你是第零位的话,让你出现在的人又是谁呢?"
"这不是很清楚吗?"
夏目指着天空。
"他们所追求的东西,你们所渴求的某物,为了见证这个故事,为了改变这个故事,它才会介入其中,几百年来的战斗和追逐,最后说不定会化为泡影呐。"
"老夫不会如此简单的酒杯糊弄,老夫认为这才是它最终的样子,这将是,赐予吾等永生的前奏。"
"活了这么久了,还不想死?"
所以说现在的年轻人才不会懂啊。
间桐脏砚从夏目旁侧经过,打算离开,在途中,对方如此说道——
"想必之后,你也会拥有和老夫一样的想法吧,英雄哟。"
"果然..."
夏目望着离去的间桐脏砚的背影。
果然。
"无法喜欢上这种可恶的老头子啊。"
抬起左手的机枪,对着露出自己背后的间桐脏砚扣下了扳机。
火舌喷涌,如同雨点般的子弹从后方突入,直接击中了间桐脏砚的后脑勺,撕碎了左半身的肩膀和臂骨。
鲜红色的血液溅射而出,身子晃了晃,间桐脏砚转过身来。
露出的眼球和红色的血肉低落下来,间桐脏砚用剩余的一直左眼望着夏目。
"这句话给我说才对啊小鬼,既然对老夫抱有敌意的话,下次再来尝试着杀死老夫好了。"
说完,化作虫子的间桐脏砚朝着空中飞去,消失在视野之中。
"切。"
吐掉口中的烟,夏目收起机枪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