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反驳道,满脸的不待见!闻言,云绕一旁妖魅轻笑,神情流转,顾盼生辉:“咸鱼?嗯,这名字好,比起我那‘小屁孩’……简直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精妙,犀利,嗯,果然还是我们浅浅最有才。”
“有才个屁!什么咸鱼?我那是‘庶绩咸熙’的咸好不好,才不是你们说的乱七八糟呢!花孔雀我告诉你,别给我胡说八道,不然小爷我打烂你那张桃花脸!”
气的不行,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瞪着眼,白了眼云绕,又死瞅着容浅,玉咸一张俊脸因怒气而涨的微微发红!
“容——”
“呕……”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容浅,玉咸总是有种败下阵来的挫败感!于是抓狂中,他正欲反击,可是身边萧予初却是突然酒力上头,一把扶住桌边有些干吐!
“呵呵,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口中,念念有词;身形,有些微乱;借着酒意,萧予初步履略显蹒跚,竟是一时胸意难以抒发,不由的发起“疯”来。
“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醒我独——咦,这是什么?”
有些跌撞的一把拿起桌上的账本,在容浅还来不及上前阻止时,萧予初快速的翻阅,接着闭眼,沉默的静思了一会儿,然后提笔,迅速的本上勾划描勒!
“萧予初,你干什么?!”这是她的账本,上面记录着很重要的东西,若是就这般毁了的话,那——
快一步上前,一把将之夺过,心中有些恼气,容浅投眼一看,然顿时间有些愣怔,不由的整个人沉静。
“你……”
萧予初没有高强的武功,可却是有些聪慧过人的才华!他不过是借着醉意快速翻阅,可却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光这一点,就是一般之人所无法达及!
学富五车,才华横溢,之前,萧予初他从不肯在人前展示,这一次若不是因为酒醉,也许这一生,别人都不会有机会得知这些——
眼眸,敛了敛,似乎的在想些什么,然这时候,正当容浅凝思之际,门外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前来,行礼禀告,声音急切:“不好了世子,玄公子他吐血了!”
玄公子?玄夜雪!
没料到事出突然,收起账本,容浅便起身要走。在这容亲王府上,所有人中,只有玄夜雪能给她片刻的安宁!所以,她不能让他有事,也绝对不允许让他有事!
“走,去看看。”
身影,是匆忙的,似乎间夹杂着一丝急促!容浅没有多想,径自的往沁雪园而去。而身后,所有人都不吱声,唯独云绕一脸高深的眯起眼,唇边一抹似笑非笑:呵呵,玄夜雪……
沁雪园
“玄夜雪,你没事吧?”
走进微暗的房中,似乎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容浅慢走进去,只见软榻上,玄夜雪微微躺着,俊美安静的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迷人优雅,轻投下一抹好看的荫翳,脸庞如玉而又清淡,薄薄的唇瓣因吐血的关系而略呈现出鲜红色,便更衬的他整个人单薄无力,脸色苍白透明。
“你吐血了,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压低声音,尽管知道对方并未睡着,容浅静静的看着面前,眼中,是有着一抹关切关怀。
“你来了。”
眼,睁开了,里面是一片墨沉。虽然,同是一样的黒曜,但似乎的没了往日的神采,而是朦胧的,仿佛有些暗淡。
“怎么样,喝药了吗?”
轻声俯下身询问,想了解一下对方的状况。闻言,玄夜雪只微微一笑,似无力,又满是温煦的缓缓道,俊柔和气:“太烫。”
“你等一下,我端给你。”
几乎是没有犹豫,端起桌上那已经不怎么烫手的药碗,容浅转身,来到玄夜雪跟前,轻的扶起他,伸手递至,“喝吧,喝了就会好的。”
“谢谢。”
温柔一笑,俊美温润,仰头一饮而尽,玄夜雪对望,表情温然:“多些世子关心,总是耗费府上的珍贵药材,夜雪心里过意不去。”
“没什么过意不去的,药么,本来就是用来救人的,若是真能帮的了你,也算是它物尽其用了。”
笑笑的接过碗,转而放在桌上,看着玄夜雪暂时应该已无大碍,容浅开口,便想要告辞。
“别走,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好吗……”话,挽留着,是玄夜雪注视的凝望。
见此,本想要拒绝,可一对上对方的眼睛,容浅就不自觉的沉默,难以推辞,“好,你要说什么呢?”
单薄的玄夜雪,虚弱的玄夜雪,在这个时候,尤其是在这个曾经多少给过她点点温暖之人的面前,她容浅,硬不起心来。
“你的病……”
“小时候留下的,先天不足。我是个孤儿,一出生就遭遗弃,是师父将我捡回,一直抚养长大。”
淡淡的声音,淡淡的话语,没有任何喜怒哀乐,就仿佛在叙说着一件别人的事,玄夜雪轻笑的看向容浅,宛若谪仙般清澈无双。
“那……到底怎样才能彻底治好你的病呢?总是这么时不时的发作,你的身子……”
略微的犹豫,话语停顿,原本见此,容浅略显忧心,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闻到对方身上那淡淡的药香味,她便会觉得心神宁静,心绪安宁。
“要治好我的病,不是轻易能够的,除非……算了,这么多年了,我也习惯了,人生在世,得之我命,不得我幸,也没必要强求。”
笑的释然,微靠在榻上,因为没有力气,所以玄夜雪几乎声音都是低低的。
如此一个倾世美男,却是要受着命运的折磨,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着太多太多的无力,容浅看在眼里,心头不忍,“你说,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好起来?,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尽我的全力去帮你的。”
“谢谢。只是……算了,来日方长,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轻浅含笑,欲言又止,回望着容浅,玄夜雪淡淡然然,仿佛置身死于度外,一点儿的,毫不上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