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刚下马车,见到自家儿子巴巴的站在门口。
“娘,”顾长安快步上前,扶住顾夫人,“您今天去上香怎么不让儿子跟着去,一路上可安好。”
“那才多远,又都是走惯了的路,哪里用得着你跟着了,在家用功才是正经。”顾夫人怜的拍拍儿子的手。
顾珍娘随后跳下马车,闻言笑嘻嘻道,“哥哥真可惜你今天没有去,我可是见到了沈家姐姐呢。沈家姐姐真是个美人儿,我看这京里没有人比得上,比那个喜欢装模作样的公主好多了,娘你说是不是?”
“你话多。”顾夫人一戳女儿的额头,“公主也是随便说的。”
顾珍娘一边走,一边低声嘀咕,“什么公主,谁不知道她的底细。”
“沈家女儿的确是不错,”顾夫人装着没听到女儿的嘀咕,自顾自的跟儿子说话,“你妹妹要是有人家一半温柔娴静,我也不操心了。”
顾长安听到母亲对沈明嫣印象不错,心下一喜,说话的语调难免欢快了些,“妹妹这样正好,活泼可。”
“你今天的书看完了?”顾夫人没错过儿子语气中的欢快,不由有些不高兴。儿媳妇都是来抢儿子的,这还没怎么呢,关心上了。
“还没有,儿子这去看书。”顾长安羞愧低头。他自丫鬟口中知道母亲是去见沈家人了,一直心绪难安。拿起书来,眼前总是浮现出沈明嫣的笑颜,那天她拿花扔了自己,也是对自己有意的吧,否则后来也没有灵修园里的见面了。(这娃脑补过度了)
看顾长安的表情知道,书是没看的了,顾夫人挥挥手,真是儿大不由娘,也罢,哪个少年不怀春,自家的榆木疙瘩开窍了总比没开窍的好。嗯,可以考虑提个通房了,别等到了新婚之夜闹笑话。
顾长安临走得了妹妹悄悄一句:娘送了如意玉佩。满心欢喜的飘着走了,哪里想到自家娘亲惦记起了他保持了二十年的贞操。
这天晚上,顾长安收到了他娘亲的一份特殊礼物。
身为顾家长子,过去也不是没有丫鬟想要献身,但是顾长安只觉得厌烦。然而,兴许是今夜的烛光太美,他看着眼前那一双捧着青色茶盏的纤纤素手,不由想起另一双同样是捧着青瓷盏的手来,他那个时候想着握上去会是什么感觉了。
顾长安握住了那双柔白的手,果然如想象中的,肌肤腻滑,柔若无骨。
“公子,”仿佛记忆中娇软的声音,少女柔软的身子缠上来,带着让人迷醉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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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可是来跟你讨杯媒人茶吃吃的,”谢三夫人跟吴氏见了面,快言快语的说道。原是顾家托了与沈家相熟的谢三夫人来换庚贴。
吴氏也知道顾家的媒人兴许在这几天要上门,却没想到大石寺回来的第二天到了。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满意顾家诚意十足。
沈明嫣听说谢三夫人和谢灵枢来了,便出来见客,不想当头听到这句话,知道谢三夫人是来做媒的,也不好意思待着了,告了退,拉着谢灵枢去了自己的院子。
“向妹妹道喜了,真想不到你也这么快定了,不过你怎么没选我三哥。”谢灵枢向沈明嫣道了喜,然后很有八卦精神的追问,“诶,你那天的花难道真的是扔给那个顾公子的?说说,你怎么喜欢上的顾公子呀?”
“什么花?”沈明嫣一头雾水。
“是李家那天,你不是把花扔给了一个公子么,我听珍娘说了,那个人是她哥哥。”谢灵枢见沈明嫣迷茫的神色不像作假,好心解释道。
“额,还有这回事么?我哪注意这个,本是随意扔的。”沈明嫣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个倒霉蛋啊。
“好罢,那你后来是怎么选上顾公子的,我记得他长得很平凡的样子。”谢灵枢撑着下颌,盯着沈明嫣,一副你给我老实交代的样子。
“我看他挺老实的。”沈明嫣交代。
“这样?”谢灵枢不相信,“那我三哥哪里不好了?”
“你三哥是太好了,长得那么好看,站在他旁边太有压力了。”还得担心他的菊花,在这个好男风是时尚的时代,找个这样的美人,太有风险了。沈明嫣暗暗在心中补上后面的理由,看人家搞基是喜闻乐见,看自家夫君搞基是悲剧了。
“这是什么理由,”谢灵枢明显不信,“还不从实招来。”
“唉,我哪像你呀,还有一出英雄救美,郎情妾意。”沈明嫣故意酸酸的抚胸长叹。
“坏丫头,说的什么话呢,看我不拧烂你的嘴。”谢灵枢被打趣得红了脸,追着沈明嫣要拧嘴。
“好姐姐,饶了我罢。”沈明嫣告饶,一面拉着站在一旁的朱槿做了挡箭牌。
“谢姑娘尝尝我新做的红豆糯米圆子。”邹氏端着两碟点心进来,见惯不怪的,把点心放在案几上。
“暂且饶了你。”谢灵枢喘着气住了手,又横了沈明嫣一眼,自顾自坐了,略平了平气息,才对邹氏道,“邹妈妈身体可好了,我早想着你的红豆糯米圆子了。”
“劳姑娘惦记,已经好了。”邹氏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多了, “厨房里还蒸着一笼子呢,等会给姑娘带回去。”
“奶娘偏心,”沈明嫣也坐下了,拿了一个软软糯糯的圆子咬了一口,“每次灵枢姐姐来,都是吃不完兜着走。”
“因为我讨人喜欢。”谢灵枢跟沈明嫣处得久了,脸皮都厚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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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三夫人来换过庚帖后,沈明嫣的亲事算是定了一半,只等着那边合了八字,算好吉日,前来下聘了。
因为接下来是年底,到时候事情多了,所以沈顾两家都想着最迟在腊月初,把亲事定下来,也好商量婚期。
定亲时,女方要准备的东西不多,吴氏这边,很快把一应回礼等事物都备好了。让吴氏忙乱的是沈明嫣的嫁妆。
沈明嫣的嫁妆,吴氏原是早备着的。然而宅子田产之类的不动产是在燕京那边,拿着地契也没用,也不知道便宜谁了。家具也放在燕京国公府里没有带来,除了一些贵重首饰古董字画,沈明嫣的嫁妆还差了很多东西没备下。
吴氏为了沈明嫣的嫁妆只忙得焦头烂额的,买宅子,看田地,打家具,购衣料……深恨当初怎么没把国公府里的家当全搬来呢,自己忙乱不说,仓促之间也难采买到好的。
唉,当初回老家守孝,是打算回燕京去嫁女儿的,在建康的时候也只是收了一些南边式样新奇的首饰衣料,哪里想到全家会落到蜀地来。
想到这里,吴氏有些惆怅,吴家也是在燕京呢,她大哥不争气,没了国公府的帮衬,只守着祖业不败落不错了。
有了事情忙碌,吴氏一时忘了顾家居然久久没有消息。到了腊月,吴氏才是想起来,貌似顾家的八字也合得太久了点吧。
合八字的内幕,吴氏当了多年主母早知道了,其实只是做个样子罢了,一般拿去合,不是金玉良缘,是天作之合,都是好话。两家商议好了的,没有什么八字不合的事儿。
顾家久久不来,难说不是婚事起了变化。
吴氏有了怀疑,立时派人去打听了。回来都说是顾家前些时日,把锦京城里城外的道观寺庙都拜遍了。
听了这话,吴氏疑惑了,难道八字真的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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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嫣不知道自己的婚事出了状况,这段日子,她被吴氏拘在屋里跟着家里的老妈妈重温女戒,学习为妇之道,为嫁作人妇做准备。
为妇之道是新鲜东西,沈明嫣学了以后,深深了解到:好的主妇既要能安内,又要能外交,上侍公婆,下教儿女,中间服侍好丈夫,真乃全能服务型人才。
叹气,内院乱七八糟的小妾通房之类的不要放了,只有自己一个人很好管了;外面不拖后腿,不收贿赂,友谊第一,但求无过;公婆,按规矩来,说话甜一点,举动贴心一点,能搞定搞定;儿女,也好说,有自身作教材呢,是男人,这个有点难。
沈明嫣为以后做着规划,但是提到男人这生物,沈明嫣不知道该怎么办理了。除了卫源那次失败的恋,没有经验的人,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呢。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闲来呢,还要做针线,准备到时候给婆婆,给小姑子,给妯娌等等,的礼物。这些可是一个大工程。有一些得沈明嫣自己亲手做,那些可以让代劳的,分派给紫苏半夏几个丫鬟做了。
因为婚期不定,若是定得早了,这些东西没备好,不好了。所以一屋子的人都不得清闲,忙着定花样子,选材料,绣花,做荷包……务必要做到最好,这可关系到沈明嫣的面子问题。
只有小荷针线水平还在给衣服打补丁阶段,落了个清闲。每每搬着个碟子,啃着点心,在一旁给众人打气,只让人恨得牙痒痒。往往最后打气活动变成群殴,也算是额外丰富众人的生活了。
沈明嫣这边归纳为一句很大众的话:是累并开心着。
却不知道这边,吴氏已经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我这么努力更文,还是没个泡泡
冒个泡,让我知道还有人在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