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维的头部几乎被唐白手中的燧发枪给轰的稀烂,壮硕的身体重重的砸在甲板上。在众人惊愕和恐惧的目光下,甲板上那不明的黑sè粘稠液体,就如受到了什么征召一样,向着哈维倒在甲板上的尸体方向蜂拥汇聚,逐渐的将哈维的尸体整个的覆盖。
楼梯上的安娜-玛利亚猛地捂住了自己嘴,她身边的德贝尔和艾德森两个,脸sè也有些苍白。因为他们发现,哈维的尸体就像是食物进入了野兽的胃一样,正在不断的溶解,
场上依然被捆绑着的海盗,看到这惨烈骇人的一幕,也都是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他们中大多数人见识过太多的死亡,但像今天这般诡异,让人心里感到由衷发麻的死法,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艾德森。”唐白呼喝了一声。
被唐白的呼喊声从恍惚中惊醒的艾德森,立刻急匆匆的从楼梯上直冲而下,跑到唐白的跟前谄媚的喊了一句:“头儿!”
“也许你会愿意担任我船上的二副?”唐白晃了晃身子,将手中还微微发热的燧发枪甩到了艾德森的手上,微笑着道。
艾德森满布着谄媚之sè的脸上,陡然间闪过一抹如血液般殷红的cháo红。他拼了老命的给唐白通风报信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获得唐白的信任么?此刻唐白的话,无疑说明他已经初步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
一个好的水手,或者说一个好的海盗,大都期盼着自己能够成为一艘鼎鼎大名的船只上的船员。能够成为一艘声名鼎沸的海盗船只上的船员,这对于所有的海盗来说,代表着一种至高的荣耀!
现在加勒比海最负盛名的几艘海盗船只,无疑就是传说中的飞翔的荷兰人号,以及安妮女王复仇号,还有现在在里海和加勒比海四处活跃劫掠,却踪迹诡秘的黑珍珠号这三艘船只。
单凭声名的话,唐白的船只甚至连加勒比海出名一些的海盗船都无法比拟。但艾德森可是见识过这艘名为“巨龙”的船只,其奇异和强大之处的!谁敢明说,这艘船rì后不会搏下类似黑珍珠号那般响亮的名声呢?到时候他身为【巨龙】的二副,几乎立刻就可以在海盗中获得巨大的威望与声名!
艾德森想的激动,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胸膛,连连的点着头道:“当然,这是我的荣幸,船长!”
“你们呢?你们是什么选择呢?”唐白点了点头,转身微微后仰着身体,目光扫了一圈还被缆绳或捆缚或倒吊着的海盗们,“我可以因为叛乱,现在就杀死你们。但我需要一些水手为我做事。所以我很慷慨仁慈的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是乐意与效忠于我,还是打算和他落得一个同样的下场?”唐白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了一下几乎被溶解殆尽,尸骨无存的哈维尸体。
“效忠!”
“我们选择为您效忠!”
“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船长!”
……
唐白的话音刚落,甲板上除了海风,顷刻间一片静寂,进而一片由杂乱无章的疯狂呐喊声组成的音浪,霎时间如同肆虐的飓风一样狂飙而起,席卷了整个甲板。
“明智的选择!”唐白说着轻轻的拍了拍手掌。
扑通!
扑通!
扑通!
随着唐白的动作,紧紧捆绑着众人的缆绳如一条滑腻的蛇一样,从众海盗的身上松缓离开。不时的有海盗被下坠的缆绳抛投在甲板上。这个世界的居民,身体素质出乎意料的好,和一些物品一样,根本无法以唐白那个世界的常理来衡量。
“那些没有跟着叛变的船员怎么样了?我希望他们还安好。”唐白看着自觉在自己面前排成数排的海盗们。船怪自身的平衡感很好,哪怕是巨浪,也不会让人有那种剧烈到想要连五脏都呕吐出去的颠簸感。
“我们只是把他们给捆绑起来了。”甲板上的海盗听到唐白语气里隐隐带着的不善,唯恐他再一次用缆绳吊起他们,立刻七嘴八舌的抢先回答的道。
经过眼下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甲板上所有的海盗,都将唐白视作了一个法力强大的巫师。哪怕唐白看起来再怎么弱不禁风,他们也不会,也不敢再生出什么叛逆之心,在眼下有哈维做榜样的情况下,他们此刻对于唐白有的只是敬畏。
虽然说唐白杀死哈维的手段不怎么光彩,但却很合乎场上海盗们的脾胃。更何况唐白虽然给了哈维选择的余地,却并没有限制决斗的武器和手段。使用燧发枪干脆利落的终结对手,也是在规则允许之内的。这种腹黑和毫无骑士,抑或绅士的行为,几乎是每一个海盗所钟爱的。
“很好,将他们带上来。”唐白摆了摆手。
甲板上的几十个海盗闻言对视了一眼,立刻如同一窝蜂般向着船舱涌去。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进入船舱的海盗们又走了出来。当然,还有几个是被众人用帆布做成的简易担架给抬出来的。这几个人就躺在船舱的楼梯口。
没有参与叛变的船员,并非都选择的抵抗,更多的是选择了中立。
对于将背叛视为天xìng,已经习以为常的海盗来说,想要让他们对一个见都没有见过,之前也未曾听闻过的人效忠,那实在有些太过于为难他们了。真正选择抵抗的,也只有艾德森的几个伙伴,以及几个他们曾经的朋友。
当然,这些人此刻大都受创不轻。
众海盗将受伤的那近十个人小心的放到唐白面前的甲板上,德贝尔从楼梯上走下,看着帆布上这几个浑身鲜血淋漓,脸sè因为失血而带有一种死亡苍白的人,语气带着几分遗憾的道:“可惜了。”
对于见惯了斗殴和伤口的德贝尔来说,只是看着几人身上那狰狞的伤口,以及给人以绝望和灰暗之感的肤sè,她便知道这几人怕是完了。这种严重的伤势,哪怕是在陆地上也无力回天,更遑论是在药物和治疗手段几近于无的大海上了。
“你想做什么?”看到唐白蹲下身一个个的观察着这七个人的伤势,德贝尔有些好奇的走上前道。她不相信唐白不清楚,这些人已经救不回来了。
唐白没有理会身边的德贝尔,而是站起身退后两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下宽上狭,容量在五百毫升,犹如一个削去了头尖的圆锥型玻璃瓶,递给了身旁的艾德森,对他道:“让他们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