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块?你疯了?”老头的声音陡然拔高。
“唉,我本来就没准备赚他们钱,西北军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都快穷掉裤子了,就这还得用他们手中的一批古董抵账,至于他们手中的古董够不够,那连我也不知道。
实话,这三万套军服我全当送给他们了,只要他们能够挡住rì本人就行,您也不想那些当兵的死的时候连身像样衣服都没有吧?”杨丰一脸悲苦地。
刘海宁无力地坐下了。
“三万套,按照现在的行情,你恐怕得佘十几万大洋,也罢,老朽虽然是个商人,这种爱国的事情也不能落后了你这个晚辈,五万我认了,我再帮你联络一下,应该还能解决一部分。”他缓缓道。
杨丰一阵感动,实话这样的好事他真没想到,但这钱要是拿就有昧良心了,慈禧老妖婆陪葬品后世估计差不多值一亿两白银,能让孙殿英拿出来联络感情的肯定不是什么坛坛罐罐,至少也得是称得上宝贝的东西,就这样的东西估计随便拿个三五件就能拍出他那一千万投资来。
所以他这一次是去发大财的,如果再要老刘的钱那就真无耻了。
“伯父的好意我心领了,钱您就留着吧,您现在也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十几万大洋我还能掏得起。”他赶紧道。
刘海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看得他都有发毛。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搀和了,回头我买些枪械什么的送给他们。”老头喝了口茶道。
“对了伯父,您还得帮我找一个懂古董的,让他陪我去一趟张家口鉴定一下他们手上的东西,让我也好心里有个数。”杨丰道。
“这个好办!”刘海宁了头。
这时候那名上校走了出来,估计听了一会儿他们谈话,一出来就先给两人敬了个礼。
“二位的大恩,二十九军三万将士末齿不忘。”
“将军客气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现在中rì大战一触即发,正是团结一致,共同抗敌的时候,区区银钱,何足挂齿。”刘海宁忙站起身拱手。
穿了全套军服的上校,看起来就像一个街头巡逻的民兵,老式四sè迷彩,武装带,如果手里再拿根橡胶棍那就更像了。
杨丰正脑补着他的形象呢,刘海宁却一脸感慨地道:“看看,这才是一个真正军人的样子,二十年了,老朽从袁大总统的站兵看起,看过了不知道多少当兵的,就从来没见过这么霸气的衣服,将军穿着感觉如何。”
“暖和,绝对暖和,有这样一身,就算趴在雪地里冻上一宿都没有任何问题。”他看的角度自然和刘海宁不一样。
“只是这衣服为什么印成这种样子呢?”老头问杨丰。
“这叫迷彩服,意大利人发明的,穿上易于隐蔽。”杨丰随口道。
“这倒是实话,穿这样一身,趴在草丛中,如果不仔细的话很容易被骗过去。”上校了头。
老头的眼珠转了几下,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金源商贸的开业在北平引起了一阵不的轰动,毕竟还没有哪一家企业开业,会有美国公使前去祝贺,再加上羽绒服,折叠自行车,还有昂贵的磺胺这些高档商品,杨丰的名字终于开始在北平城内为人所知,这样一来他故意放出的那个炎黄实验室,也逐渐引起了各界的兴趣。
关于它的组成,关于它的地,关于它背后还有什么人,各种各样的谣言纷纷出现,而这也正是杨丰所需要的,水越浑他藏得越安稳,反正即便是最大胆的猜测,也不会想到它是来自另一个时空。
第二天一早,他便启程前往张家口,当然现在叫张垣,路不太好走,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陪同的上校带路直奔省zhèng fǔ。
现在的察哈尔省主席就是宋哲元,他已经接到张瘤子的命令,准备帅部前往北平,这对杨丰是个好消息,他的时间很紧张,可没兴趣老是往张家口跑。
现在二十九军全军都在张家口,他见到了几乎所有高级将领,宋哲元,张维藩,萧振瀛,三个师长冯治安,张自忠,刘汝明,再加上赵登禹等五个旅长。
“来,来,兄弟也没啥好送的,先一人来个望远镜。”杨丰抱着一大抱6式军用望远镜,就跟幼儿园阿姨分苹果一样,一人先发一把望远镜。
已经熟悉他风格的佟麟阁在一旁笑而不语,然后剩下一帮上将,中将,少将都快让他给弄懵了。
还是总参议萧振瀛先反应过来。
“杨兄弟倒的确是个实在人。”这个在最艰难时刻,凭借超强的活动能力,最终保住西北军余脉的老油条笑着道。
“兄弟就这脾气,各位将军别见怪。”杨丰摸着脑袋,一脸憨厚的笑容。
“杨兄弟,你这望远镜可真是好东西,比我那个德国蔡司的还清楚。”举着望远镜四处看的赵登禹惊叫到。
“那是自然,东西不好兄弟又怎么拿得出手。”杨丰心想,我这是镀膜镜片的,我就不信你那老蔡司也有镀膜。
“全套军服样品,我也不用多介绍了,反正刘科长身上穿着的都是,另外还有几件零碎也必要没多。”杨丰随即指着上校道。
不用他,一帮将军的目光早就盯在了上校身上,他这一更来了jīng神,一个个围上去,这儿摸摸那儿翻翻,把上校弄得手足无措。
“各位长官,您自己拿一套换上试试不就行了,哎,赵旅长,你手往哪儿摸呢!”上校愤怒地朝赵登禹吼道。
“cāo,你他娘又不是个女人,摸你两下算什么,以前在澡堂子里,大家谁没摸过谁呀!”赵登禹笑着。
看着这个粗豪的山东大汉,大刀队夜袭rì军,砍毁了两把大刀的打虎将军,杨丰突然没来由一阵黯然,四年后,三十九岁以中将军衔战死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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