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完全新奇的大街上,闻人澈只觉得入眼的一切都让他好奇,尽管如此,他倒是未曾表现出如同刘姥姥如大观园一样的举止,看到任何东西都大惊小怪。
当然,这也与他本身的性子有关。
就在他走着走着的时候,一阵悦耳的琴声忽而传来,那种琴声不同于古筝古琴,自有它的风格。
如此奇特的琴声无疑吸引着闻人澈顺着音乐走了过去。
只是,当他停下脚步时,入眼的却是一处相较于这个都市而言完全是格格不入的建筑。
那是一间不知道矗立了多长时间的破旧房子,完全用水泥砖头搭建的两层高砖房,不似其它那些钢铁与钢化玻璃糅合而成的超现代建筑,而是那种打了钢筋做成的四四方方有个小阳台的小高楼。
最主要的是,这小高楼已经有了一段不短的历史,而这类似的房子,除了最前面的几栋只有两层之外,其余都在八九层楼高,绵延不绝的占据了近千平方米的地方,而这个地方也已然位于城市的边缘位置。
二楼之上,琴声依旧,却是一个年纪约莫十八岁的少女正在拉着小提琴,万分陶醉着,融入自己的音乐之中,随着音乐的起伏,注入自己不同的情感,也正是这样的琴声吸引了闻人澈的到来,也让他第一次看着一个女孩竟然不仅仅只是听她的音乐,也注意到了她的一切。
而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这个女孩是个瞎子,还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不输给凤天羽的容貌,却显得娇弱,如暴风雨中的花儿,一个不小心便是夭折的下场。疑惑着该说,她给他的感觉就好似精致的瓷器,很美却易碎。
在这医术高超的世界里,活生生的一个瞎子,而且并非先天的瞎子,而是后天因为某种原因造就的结果。
闻人澈不是神,他的医术早已达到一定境界,却没办法一眼就看出一些病症的原因所在。
尽管如此,他却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医好这个女孩的眼睛。
静静的听着楼上的人拉着小提琴,闻人澈只是靠在一边的墙壁,什么也不忙着说,这等着那女孩停下后,他才打算开口。
然而,事情总是会发生一些令人扫兴的事情。
例如说,这个时候总会有些不速之客到来,打破了这难得的音乐享受。
悬浮车瞬间停了六七辆那种可以坐十个人左右的悬浮小巴,一群人从扯上下来,呼啦啦的六七十人,手拿着不同的武器,站在了这片砖房之前,也停在了女孩的屋子前。
“舞悠然,我劝你还是尽快答应福爷的条件,将这片贫民窟的土地卖给福爷。那个价钱不但够你过得比现在好,就连你那双瞎眼也可以痊愈。好过你守着这群穷鬼,让这个本该是完美的城市,徒留下一个污点。”六七十人簇拥着一个三十出头的消瘦男子,平头国字脸,脸上有道蟒蛇纹身,蛇头在左脸位置,蛇身伸着脖子绕了一圈转向左手臂,一双幽蓝色的瞳眸,令人望而生畏,这装扮俨然一副混混的装扮,明显是来者不善。
琴声哑然而止,因为这群人的到来。
“滚,告诉你们福爷,这片土地我是不会卖的。哪怕我死了,也休想拿到手。我早就立好了遗嘱,若是我死了,这片土地的所属人我也会找个信得过的人,并且至少在百年之内,你们休想得到这片土地。”看似柔弱的身子骨,却有着发自内心的坚强。
舞悠然!一个虽然瞎了眼,看似柔弱却异常坚强的美丽女子。
闻人澈抬头望着阳光下的她,那不畏强权的姿态,竟是让他的心跳微微加快了些许。
捂着胸口处躁动不安的心脏,闻人澈目光涟漪,微微闪动了几下。
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
没想到,只是初来乍道,他竟会对这个世界的女子而心动了。
是因为她的琴声吗?不尽然,或许也包括了那份柔弱中的坚强让他情不自禁受她吸引。
“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将这个女人的家给我砸了,我倒要让她看看,她一心一意护着的那群低贱的人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也让她认识一下自己的愚蠢。居然去护持着那群没用的东西,一点骨气都没有的废物们。”
“老大,废话什么,砸了。”
“砸了,砸了。”
一瞬间闹哄哄的声音不绝于耳,随之而来的便是铁棍敲打地面的声响,眼看着那群人就要上前砸了舞悠然的房子,那些明明就在不远处的人们,却如同缩头乌龟般蜷缩在各自的方寸之地中,没有一个出来帮忙的。
人性!不管到哪都少不得这种贪生怕死的忘恩负义之辈。
“不许欺负舞姐姐。”一道稚嫩的嗓音从巷子里传来,却是个三岁大的孩子,捡起石头打了那领头的大哥,阴差阳错的砸在脸上那蛇头的纹身处,擦破了皮。
“小奇。”一声惊呼后,一个妇人冲了出来,却是抱着孩子软倒在地上瑟瑟发抖,却又坚强的护着自己的孩子。
“他不是故意的,请原谅他,求求你们。”母亲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是朝那群混混们求饶。
孩子让她护怀中捂着嘴,不让他说话。
“娘的,把那小孩给我撕了。”混混头领吐了口唾沫,恶狠狠的说道,立刻就有人朝着那对母子阴恻恻的笑着,拖着铁棍走了过去。
“不要。”舞悠然想要阻止,可是惊慌下反倒是害自己摔倒在二楼阳台处,砸坏了她的那把小提琴,尽管如此,她还是摸索着要下楼救人。
看着如此的舞悠然,闻人澈心软了,再加之那个胆敢为舞悠然出头名为小奇的小孩,他也很欣赏,哪怕此刻面对那些凶恶的混混,小奇也丝毫不惧。
闻人澈站直了身子,两手插着口袋慢慢走了出来,正好挡在了通往小奇的那条巷子口处,也拦住了那两个准备去对付那对母子的混混。
“你们都离开,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闻人澈淡淡的开口道,伸手拉了拉头上的遮阳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