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那男子矢口否认。
萧婉婉追问:“那是谁?”
那男子目光一转:“如果你能把你溜出来以后的所有情况老实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行!”自己也就是出来走走,可没犯什么大错误!
萧婉婉当即把溜出来后的情况都原原本本讲给了那男子听:“我从大皇子殿下府里出来后,直接到了西正街,一路往东边走边玩。走到东城门时,我转回来,打算回府。然而,走到现在这个地方时,我突然碰上了安德公主姐姐带着她的驸马从对面过来。她的驸马长得很像大师兄段珂,我想把他要到手,就这样,我与安德公主姐姐不打不相识,认为了姐妹!”
“哦,原来如此!”萧婉婉从不谎,那男子自然相信她的话。
他跟大皇子过来时,注意力主要集中在萧婉婉的身上,并没有认真看楚天珂,听完萧婉婉的话后,他转过头来,特意仔细看了看楚天珂,这才发现他的长相的确跟段珂极为相像。
他含笑拉着萧婉婉走到楚天珂跟前,彬彬有礼地代萧婉婉向楚天珂抱拳道歉:“楚驸马,我是萧婉婉的兄长萧峥。刚刚我妹不懂事,对你多有冒犯之处,请你见谅!”
“没关系,你不必客气!”楚天珂淡淡地扫了萧婉婉一眼,和颜悦色冲萧峥摆摆手,表示不以为意。
其实,早在花珊珊与萧婉婉互相认为姐妹那一刻,他便看在花珊珊的份上。不打算跟萧婉婉一般见识了!
而萧婉婉在跟花珊珊互相认为姐妹后,也已经自觉收了觊觎楚天珂的心思。
她看楚天珂对她态度淡然。心里感到有尴尬,故意把话题扯到一边。低声追问萧峥:“三哥,到底是谁在父亲面前告了我的密?”
萧峥唇角微勾:“是你那只鹦鹉!”
“它?”不会吧?
萧婉婉感到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真的!”自己养的鸟儿,居然不知道它是什么德性!
萧峥苦笑了一下,耐心解释给她听:“你昨天下午不是把你的那只鹦鹉送给二叔解闷么?今天上午,那只鹦鹉向父亲和二叔抱怨,你明明昨天上午好了今天上午要带着它偷偷溜出府玩,结果,却让它来代替你陪二叔,太不仗义了!”
“啊。这只死鸟!”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她的确在昨天上午跟它商量过要带着它偷偷溜出府玩,不过,昨天下午她带它去看望她二叔时,她二叔看起来挺喜欢它的,她便忘了这事,临时起意,把它放在她二叔那里,让它陪她二叔呆几天,给她二叔解闷。没想到,就被它给记恨上了!可真是心眼!
萧婉婉气得直顿足。
“哈哈!”花珊珊在一边见了,不由得爽朗大笑。
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宠物,这只鹦鹉跟萧婉婉的性格可真是如出一辙!
她在听完萧婉婉与萧峥的对话时。心里对萧婉婉及其亲人来到梁国的目的、以及大皇子跟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都暗暗好奇,甚至潜意识里隐隐觉得他们跟孟戚渊被人偷袭一事有某种关联。
她有心顺着萧婉婉这根线索探查下去,故意利用鹦鹉一事做文章。试探着跟萧婉婉商量:“婉婉,你这只鹦鹉太有趣了。等我有空时,我想去大皇兄府上找你玩。顺便见识一下它,你看方便么?”
“好啊!当然方便!”萧婉婉正愁没人一起玩,立时喜出望外地满口答应,并慎重其事地叮嘱花珊珊:“公主姐姐,你一定要早来。你不知道,我喜欢游山玩水、交朋结友,最讨厌闷在屋里不出来了。这次我至所以会偷偷溜出来玩,就是因为已经被我父亲安排闷在屋里好几天的缘故!”
“哦,既然这样,那我明天下午就来找你玩吧!”花珊珊乐得顺水推舟。
“好,太好了!”萧婉婉目光一亮,更加兴高采烈。
大皇子在一边听了她们的对话,睡凤眼里暗暗掠过一抹不快,没有作声。
他并不希望花珊珊与萧婉婉走得太近。
尽管,他在听完萧婉婉跟萧峥的对话时,心里已经暗暗打消了对花珊珊的怀疑,但是,考虑到她毕竟跟八皇子名义上是亲兄妹,且上次他在三皇子的院子里救她时,她的态度明显有维护八皇子的倾向,他隐隐担心她会暗地里跟八皇子合作,拉拢萧婉婉和萧婉婉的家人来辅佐八皇子!
待大皇子、萧峥、萧婉婉离去以后,花珊珊安排楚天珂那两百名侍卫和自己的十名护守在霓锦坊外面等候,她自己则带带着兰心、蕙质陪楚天珂一起进入了霓锦坊。
霓锦坊的掌柜认得花珊珊,一看到他们,就热情地迎上来,为他们引路。
他叫严安步,个子短精悍,眉毛呈八字形,细细长长;眼睛又又圆,却闪闪发光,像暗夜里的两道火光;鼻梁下塌;双唇周围的胡须蓄得很长,每次话前,右手都情不自禁地要往胡须上摸一下,好像那胡须是个话头似的。
霓锦坊有两层楼,一层楼卖布料,二层楼卖成衣及可以插头上或者插花瓶中的精美绢花。
花珊珊先随严安步去二楼。
她恼恨楚天珂昨天没有把钱交给她管,有心让他今天放血,故意对二楼那些琳琅满目的低、中档漂亮成衣表示各种不满意,只试穿了看上去较合自己心意的三件最高档衣裳,决定买下来。
楚天珂的所有衣裳都是楚国宫中定制,从来没有在外面买过衣裳,缺乏购买经验。
他只稍微关注了一下花珊珊所选衣裳的颜色和款式,觉得她选衣服的眼光很不错。忘了去细看衣裳的价钱。
在她只选了三件衣裳后,他有意要在她面前显示自己对她的宠爱。笑着提醒她:“三件太少了,多买几件吧!”
花珊珊假装无奈地一摊手:“不行呀。这里的衣裳不便宜,我怕我带的钱不够!”
“没关系,我身上还有!”她身上带了八千两银子,这里的衣裳就算是千两银子一件,买个七八件,也够用了,万一到时差,自己身上还有三千两呢,根本不用担心。
楚天珂信心十足。
“好!”花珊珊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
她认真从那些最高档的衣裳里又选了五件自己喜欢的。决定买下来。
下了二楼,花珊珊开始在一楼挑选布料。
她并不打算把开情*趣*坊的事情告诉楚天珂,只含糊告诉他,在一楼挑选的布料是做里衣、里裤、里裙和内衣、裤之用。
楚天珂觉得二楼那么多漂亮成衣,花珊珊只选了八件,一楼的布料,她只怕更加看不上眼,花不了几个钱,努力按捺着性子。紧紧跟在她的身后,任她继续挑选。
花珊珊成亲时,宫中按例赠送了大量的绫罗绸缎给她,她不缺做内衣、裤的高档布料。所以,这次在霓锦坊选的全部布料,自然都是些做内衣、裤的中、低档布料。
忙忙碌碌挑选了一上午。最后,共挑选出来一百二十六匹布料。
结帐时。那一百二十六匹布料仅花了一千八百五十两银子,而那八件衣裳。一千五百两银子一件,居然要花一万二千两银子!
这样算下来,要付的银子一共是一万三千八百五十两。
花珊珊先拿出自己身上带着的八千两银票交给严步安,然后,示意楚天珂把剩下的五千八百五十两银票拿出来。
楚天珂大窘!
他之前已经在花珊珊担心钱不够时自己把话满,现在自然不好意思自己身上钱不够,更何况,他堂堂一国之君,第一次陪自己的妻子出来买衣服,又怎么可以因为差钱而让妻子不得不把选好的衣服给退回去呢?
他佯装镇定地先自怀里掏出三千两银票交给花珊珊,又骗她其余的银两放在他赠给她的那两百名护卫统领徐鸿的手里,这才心情忐忑地大步出去找徐鸿想办法。
徐鸿听楚天珂急需两千八百五十两银子,头疼不已。
他老老实实掏出身上的三百六十两银票交给楚天珂,心翼翼低声向楚天珂提议:“主子,加上我这三百六十两,还差两千四百九十两,不如属下蒙上面,就近找个有钱人家,来个劫富济贫?”
“不行!”他可真敢想!
自己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可以为了区区两千多两银子而让手下都统沦为劫匪?
楚天珂颦起眉着,略想了想,从腰上解下一块玉佩,交给徐鸿:“这块玉佩价值千金,你悄悄帮我把它马上拿到附近好一的当铺当个三千两银子的活当吧!”
“是!”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
徐鸿恭敬地接过玉佩,赶紧离开。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他们所做的一举一动,尽收入了从霓锦坊悄悄探出头来的兰心眼里!
原来,花珊珊在楚天珂只拿出三千两银票时,觉得以他的霸道和谨慎,不可能把银票放在别人的身上,怀疑他身上根本没有钱了,暗暗让兰心跟踪观察,看他是怎么弄到剩下的银两的。
待兰心悄悄把楚天珂与那名统领的举动悄悄禀告花珊珊后,花珊珊颇是吃了一惊。
她实在想不到楚天珂居然会这么穷,暗暗后悔自己把他逼得太紧了。
过了好一会儿,楚天珂拿着以玉佩当得的三千两银票回到霓锦坊,把它们如数交给了花珊珊。
花珊珊不动声色地接过银票,跟徐鸿结清了账。
回到公主府,花珊珊神色凝重地让兰心、蕙质在外面守候,只让楚天珂跟她一起进寝殿。
她缓步走到梳妆台前,把玩着上面的一把木梳,转过身,严肃地询问身后的楚天珂:“天珂,你之前那三千两银票是从哪里来的?”
楚天珂假装莫名其妙的样子,一本正经回答:“熙玉,你忘了么?我是从徐鸿身上拿来的!”
“是么?”花珊珊淡淡一笑,继续追问:“那么,你从徐鸿身上拿银票怎么用了那么久的时间?”
“这——”这么明显的破绽,她这么聪明的人,只要找当时候在霓锦坊的护卫一问,就能猜出端倪。
楚天珂自知瞒不了她,只得还是实话告诉她:“我这次从楚国过来,原本是打算玩半个月就回去,所以,身上只带了一万五千两银票。在跟你成亲之前,我花了近四千两用于打,身上就剩下了一万一千两左右。昨日,送你八千两,我自己身上只剩下三千两左右。今天在霓锦坊时,结账还差两千八百五十两银票,我只好把自己随身一块玉佩让徐鸿当了,换成了给你的那三千两银票。”
“哦……”原来是这样!果然是自己把他逼得太紧了!
花珊珊心里很愧疚,打开自己的梳妆盒,从下面的暗格里取出五张一千两面额的银票,递给楚天珂:“你把这个拿去,三千两让徐鸿把那块玉佩赎回来,两千两自己先用着吧!”
“哼,我不要!”天下哪个堂堂正正的丈夫会花妻子的钱?给钱给妻子才差不多!更何况,我还是堂堂一国之君!
楚天珂觉得自己受到了花珊珊的轻视,面色一沉,转身就走。
“站住!”真是不识好歹!
花珊珊不服气,杏眼一瞪,用起了激将法:“夫妻本来就该同甘苦、共患难,你现在没钱了,刚好我还有钱,我给你钱,天经地义,你怎么可以这样无情地拒绝我?”
“熙玉……”原来,自己刚才误会她的意思了!她虽然平时爱跟自己针锋相对,骨子里其实已经认可了自己这个丈夫,懂得关爱自己了!
楚天珂想到这里,转怒为喜。
她的没错,夫妻本来就该同甘苦,共患难,要是凡事都分得太清楚,哪里还像夫妻呢?
那块玉佩是自己随身带的东西,要是万一从当铺流落到他人手里,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如先拿了她的钱,等明天派人回楚国去,多拿些钱财来送给她!
他豁然开朗,转身回到花珊珊身边,大大方方接过她手里的银票,饱含深情地低声跟她了句:“谢谢你,我的王后!”
“嗯,不用谢!”这个纠结的臭男人,总算想通了!
花珊珊心里长吁一口气,倒是没有去在意他怎么突然把自己叫成了“我的王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