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弩发威!
这是秦军蓄谋已久的一个计划。
继雷被舰发出榻弩之后,占据有利位置的秦军各舰也在利用这一新型的武器给罗马人施加压力。
榻弩一支支发射!风浪在夜风中越来越大。急于躲避弩矢的二艘罗马船只忙中出错,船底的部位被暗礁撞中,倾覆的船甲板上,站立不住的罗马士兵接二连三的掉落到海中。
“靠上去,靠上去——,不要让秦人拉开距离!”克拉苏大声的喝令着。罗马舰队的阵形在夜色中急剧转向,克拉苏的座舰瞅准了位于大批秦舰中心位置的甘勇旗舰,他决定带着自己的部下直杀过去,一举俘虏秦人的主帅。
近战。
罗马士兵拥有接弦战的经验,高大的跳板可以保证罗马士兵顺利的登上敌舰,同时,标枪的集中运用,也能让敌方的抵抗化为乌有。
罗马人的新动作刚一施展,一早就盯上了克拉苏的雷被就从侧翼杀了过来,立志为言回舰复仇的雷被军将士一个个瞪着通红的眼睛,将自己的全部力气都用在了与敌拼杀上面。
“该死的,挡住这些杂种!”克拉苏恶狠狠的叫喊,让人感觉到他极度的不满意。雷被的分舰队虽然勇猛,但要是近战的话,应该不是罗马将士的对手,但现在的战况却是,多数罗马舰船被缠住动弹不得。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一艘又一艘的战船或退出战场,或被击沉在海域,而更多的双方战船则交错在了一起,船舷相接,双方的士兵各持着武器,拼尽全力的搏杀着。
雷被浑身浴血。
杀得性起的他,此际早己忘记了自己的指挥官身份,左路舰队的七艘战船突入罗马舰队阵中多时,在激战中又有三艘沉没。剩下的四艘包括雷被的座舰在内,俱都伤痕累累,就连安然的退出战场也是不能。
与之相比,甘勇的中路舰队的情况要好了许多,由于雷被的阻挡,克拉苏的突击并没有给秦军主力舰队造成多大的伤害,甘勇在调度了一番之后。继续以超然的姿态指挥着各艘秦舰对罗马人进行围追堵截。
——。
罗马一方。
克拉苏已经使出了全部的力气。
但他的努力,却无法换来一场痛快的大胜,对面的秦军就象是牛皮糖一样,紧紧的贴在了罗马人最要害的部位,而更让克拉苏气急的是,由于营养不liáng和败血症。罗马士兵往昔引以为豪的近战本领,也失去了作用。
依靠连发的机弩,掌握了新武器的秦军士兵可以在近距离上以一敌多,射杀围困自己的对手,而罗马士兵由于对秦军的这一手段不熟悉,在初一接战时就吃亏连连。
夜半时分。
在安德烈角的海面上,到处可见罗马战船的残骸。几乎耗尽了全部力量的罗马舰队损失战船达到二十余艘。这让克拉苏心惊不己。
“大将军,不能再打下去了,敌方舰队只出动了二十余艘战舰,这里恐有诡计,万一要是他们还保留了一支生力军,那我们就危险了。”克拉苏的身边,也有亲信的幕僚,这个骑虎难下的时候。就是他们进言的关健节点。
“秦人还留有实力?”克拉苏只觉得脑袋一阵发蒙,刚才天色渐暗,他又只顾着追杀了,倒没有仔细的清点过出现在战场上的敌舰数量。
“大将军,属下仔细清点过了,冲的最凶的是诱我们到此的那支小舰队,他们尽管看起来很厉害。但其实只不过七、八条舰,而海湾附近的秦军主力舰队,大概在十五艘上下,这么算下来。秦人还有约十余艘不知去向,在此大战之际,秦人是绝不可能保留着这些战船不出港的,所以——!”为了保住性命,克拉苏的智囊们也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
“那还等什么,下令,撤退!”克拉苏大喝一声,急急下达了全舰队回撤的命令,对于他来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回去尽管有可能被解职被追责,但至少还能保住一条性命,而要是继续与秦军舰队作战,那真是要葬身在这片无名海域了。
——。
罗马人要逃!
从对方惶急的迹象中,甘勇敏锐的察觉到了战局即将发生重大变化,将近一天半夜的连续激战,已经将罗马人的锐气和耐心消耗到了极点,而在这个时候,一直蓄力的秦军方面,终于要发力了。
“给扈将军下令,出击!”
“勿让一艘敌舰逃脱!”
甘勇的命令简短而直接,就象一支挂着强劲力道的弩矢,直取罗马人的心脏。在海湾的另一角等候了多时的扈辄右路舰队接到命令后,憋足了气的他们,将全部的力量都加到了挥桨上面。
“兄弟们,吃肉的时候到了,咱可不能让雷被那小子笑话!”扈辄嚷着粗大的嗓门,对着一众跟随他多时的前盗寇们大声道。
盗亦有盗。
巨野泽的群盗们,在转换了一个新的战场之后,再一次的站在了争霸的竞技台上,虽然老头领彭越已经归隐,但在扈辄这员勇将的带领下,盗寇们以新的姿态加入到大秦海军之中,自认为是江河舟楫全能的他们,自然不承认会输给一群毛头小子。
杀气腾腾又士气正盛的扈辄舰队的出现,成为了压垮罗马人的最后一根稻草。克拉苏的残余舰船在撤退途中,早已心无斗志,见到果不其然又有秦舰杀出,更是心胆俱丧,对于这一次饱经秦人欺骗的他们来说,这样的噩梦之行只希望能早早的忘掉。
扈辄舰队一路追杀。
从基提岛一直杀到克里特岛附近,然后又从爱琴海一带追至亚德里亚海,狼狈而逃的克拉苏从还剩下近三十余艘战船,到最后身边跟着的只剩下了三艘孤零零的战船,其惨状让人见了也不禁掉下泪来。
而比失去多艘战舰更让罗马人绝望的是,克拉苏这位大舰队的指挥官,在接连遭受重大打击之后,一病不起,最后在内忧外患的压迫下,咳血而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