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远坐在瑞丽的越野商务车上,一路听着刘华对农场情况的介绍,不停地点着头,眼睛里面流露出的都是赞赏之意。
到了农场的大门跟前,陈文远让司机把车停下,说想下去看看。
刘华拉开车门先跳了下去,站在车门口照顾着。
高奇搀扶着陈文远慢慢下了汽车,王之翰和李琳二位教授在刘华和瑞丽的照顾下也跟着下了车。
安德烈最后下了车。
跟在商务车后面的面包车门拉开了,小王、小李、安东尼、青云、还有安德烈的二位秘书一个个跟着下了车。
正值午后,刺眼的阳光照射在众人的脸上,大家不约而同地用手在额头上搭起了手篷。
陈文远眯缝着眼睛,仰头看着白色的大门上面镶嵌的华瑞农场四个黑体大字,不由得点了点头说道:“还真有清华二校门的风姿!”
刘华笑道:“把清华的校风带到建设农场的工作当中,算是一种激励吧!”
“好!有思想,有动力!不骄不躁不浮夸,把清华人的精神发扬光大!”陈文远满意地点头说道。
“首长,我就是这么想的!”刘华说道。
“陈叔,天气太热,上车吧!到办公区和生活区的路还长着呢!”高奇在旁边关心地说道。
“坐了一路了,让我走几步,活动活动筋骨,要不这四肢都要僵了。”陈文远说着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估计只是捏住了裤管。
“那就路边的树荫下走上几分钟,我看这么热的天首长都不出汗是不行的,生命在于运动,老不走动也不利于身体的恢复,小王小李你们说是不是?”刘华说着征询了一下站在陈文远身后的两名年轻军人。
“是的,首长需要适当的运动,这样有助于尽快恢复首长身体的各种机能。”小李回答道。
“爷爷奶奶,安德烈先生,你们都坐车先走吧,在村口小溪边的树荫下等着我们,那里非常凉快!现在天热,人们都还没有出工,大家千万别惊动了村里面的人!我还要等着给我外爷外婆一个惊喜呢!”刘华对众人说道。
“我和瑞丽小姐带着大家先走,在村口等着你和陈叔。”高奇说道。
“好!”刘华点点头。
高奇和瑞丽带着众人开着面包车先走了,大门口就剩下陈文远、刘华、小李、小王四个人。瑞丽的司机开着商务越野车停在他们的身后。
“小李小王你们站一边去!刘华你搀扶着我走,我还想听你介绍农场的情况呢!”陈文远说道。
小李小王立刻后撤一步,刘华走上前把手伸进了陈文远的腋窝内,将自己当做拐杖支撑着陈文远虚弱的身子。
陈文远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心田,禁不住红了眼圈,这是他盼望已久的一种血脉亲情的依靠,他等的太久太久了!
刘华搀扶着陈文远走进农场的大门,走到了路边的树荫下,慢悠悠地向前走着。
道路两旁高大的梧桐树被修剪出很漂亮的形状,让人看着心里很舒畅,也显得它的主人很有文化品位。
当初修柏油路面的时候,刘华让宁静把树木全部保留了下来。他想应该是当年村民们自己栽下的,要不然凤岗村没有梧桐树怎么招来金凤凰?所以这些梧桐树有着它生存的历史意义,应该让它们继续站立在这里。
刘华边走边介绍着两边庄稼地里的农作物,不管刘华说什么,陈文远都喜欢听,并且也谈着自己的见解,二个人相谈甚欢。
十分钟后,小李催着陈文远上车,陈文远则看着刘华说道:“刘华,我想在外面呆着,不想上车,你愿意背着我走吗?”
刘华一愣,也只是半秒钟的时间,他二话没说,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条白毛巾搭在脖子上,他是怕自己流下的汗水让陈文远感到不舒服。
刘华在陈文远的面前蹲下了身子,下蹲的高度和倾斜的身体尽量配合着陈文远,让他能够不费力地趴到自己的背上。
在小李和小王的帮助下,陈文远趴到了刘华的后背上,他的胳膊环绕着刘华的脖子,双腿夹在刘华的腰间,他的身体完全贴伏在刘华的脊背上。
他终于抱到了自己的儿子,他的心瞬间热乎乎美滋滋的,虽然这种抱儿子的方式有些别出心裁,但他已经满足的不得了啦!
刘华站了起来,但他没有完全直起腰,尽可能地想让陈文远趴的舒服些。
刘华感觉到了陈文远的心跳,那么有力,“咚咚咚”,而且节奏有些不太稳定,便连忙问道:“首长,您的心跳有点快,没事吧?”他哪里知道他背上的人心跳加快是因为太激动的缘故。
“我很好,走吧!”陈文远的下巴搁在刘华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
刘华背着瘦弱的陈文远没有任何的压力,他在路边的树荫下走走停停,站在路边指着远方的养殖场给陈文远讲述着。
......
高奇带着王之翰和李琳教授等人坐在村口溪边的柳荫下凉快着,刘华背着陈文远走过来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就踏上了进入生活区的水泥管道小桥。
景色依旧,去年夏天一帮弟兄们在溪边玩耍的画面历历在目,全都出现在刘华的眼前。
他仿佛看到了李春江站在桥上大声朗诵着即兴创作的散文,因为姜振海的说话不过脑,气得史文清险些把姜振海推到小溪中的情景。
陈文远见满脸汗水的刘华站在桥上,看着桥下欢快流淌的小溪默不作声,以为他是想洗把脸,便说道:“刘华,背我到小溪边,我想洗把脸。”
“好!”刘华背着陈文远过了桥,然后走到小溪边,把他轻轻放到了溪边的大石头上。
“首长,你坐好,我给你拧个毛巾。”刘华说着从脖子上取下白毛巾。他蹲下身子,在清凉的溪水中,使劲搓洗着汗湿有味的毛巾。
小李和小王也走到柳树下的树荫处,蹲在溪水边清洗着一路的燥热。
刘华把陈文远的军帽摘掉放在旁边的石头上,然后把搓洗干净的白毛巾敷上了陈文远的额头,轻轻地擦洗着。他很细心地给陈文远擦洗了二遍脸,脖子和手,这才把军帽重新戴在了陈文远的头上。
刘华做完这一切后,便想把自己的头栽进溪水中凉快一下,头发才刚挨到水面,身后便传来陈文远急促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