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个人就是我吧。.org”艳无忧问道:“于是我姓情大变,加入了幽冥山庄,杀害了众多武林人士?”
“你太善良了,真的。”苏阳摇头道:“杀害众多武林人士,这种事只是个人能力问题,绝对不是残忍,我也经常干,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一点,你还不够资格被我视为魔头。”
艳无忧脸色微变,追问道:“那我还做了些什么?”
苏阳微微的眯起眼睛,眉头忍不住的跳动了一下。
每当苏阳有杀人冲动的时候,眉头就会忍不住的跳。
想杀人,和杀人并不是一回事,想杀人是一个人心底对于另一个人喜厌的本能,而杀人有时候只是一种需要。苏阳可以笑着杀人,但想杀人的时候绝不会笑。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缓缓的说:“你最好站到离我远些的地方去听,因为我很难保证,我说这些的时候,会不会忍不住杀了你。”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可怕,让艳无忧感觉到这种平静之下,隐藏着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
“你的功力远不如我。”艳无忧说。
“我杀人,只需要理由,不问武功。”苏阳说。
艳无忧或许听懂了苏阳的话,她缓缓的站起来,走到房间里一个离苏阳最远的角落里,道:“你可以说了。”
苏阳并没有说,而是提起了青钢剑。
他站起来,转身背朝艳无忧,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酒,然后就面向窗外沉默不言。
房间里的气氛,随着苏阳的转身,正在悄然的发生着变化。
一名剑客无论剑术再高强,内功再深,朝背后出手必然不会太灵活,威力也会大打折扣,转身的时候出剑的速度也会受到影响。不仅是剑,绝大多数武功都是这样,所以江湖中人绝不会刻意的把背后卖给对方。
所以艳无忧问:“你不怕我这个魔头是假装失忆,从背后朝你下手?”
苏阳道:“下不下手,是你该考虑的事,而不是我。”
该不该去死,只能由这个人本身的行为决定,苏阳一向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执行者的角色。
蓝山剑法虽然没有大成,甚至连小成也不到,但剑尖上突出的两寸剑芒已经足够弥补背朝艳无忧不够灵活的劣势了。如果她动手,等待她的将是一个惊喜。
片刻后,身后传来艳无忧的声音:“我不在乎自己这条命,也不在乎杀人,但在这之前,我更想听完这个故事。”
“也许听完了,我就会出手。”苏阳道。
艳无忧凄然一笑:“我虽然记不得以前的事,但依旧是个女人,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不仅是女人,还是个很爱漂亮的女人。”
“看的出来。”
“所以无论死活,我都希望自己是完整的,而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又怎么可能完整。”艳无忧说。
苏阳点点头,继续说道:“霜妃化血魔功已经有所小成,可以依靠吸取活人的血液保持容貌,增长功力,所以也被人叫做‘血霜妃’。”
艳无忧下意识的抬起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黯然道:“难怪我最近觉得皮肤发干,原来是这个原因。”
“化血魔功不仅仅是吸血,还有人的元阳精气。”苏阳道:“在血霜妃报完仇的那两年里,那个世间发生了几件事。”
苏阳就像再说一个遥不可及的传说:“洛城一夜之间死了三十五名少年,全部被人阉杀。”
“元阳精气要是通过交.合获取,速度太慢,一夜之间绝对做不了三十五次。”艳无忧脸色微微发白,苦笑:“我倒是很聪明。”
“武林十多个世家子弟不知为什么发了失心疯,在自己家族饮食中下迷.药,然后全部被人吸血至死。”
“河间洪水,十几万灾民无家可归,食不果腹,饿殍遍地,多死上几百人根本不会被人察觉,更何况被吸干血和饿死的,看起来本就没什么两样。”
“长江以南六省,连续有多起孕妇被杀的无头案子,死装凄惨,据说是凶手活生生的刨开孕妇肚皮,取出紫河车。紫河车到手之后,孕妇和胎儿就一尸两命。”
艳无忧的脸上毫无血色,音调已经控制不住的发抖:“这又是为什么?”
“紫河车是孕妇母子二人浑身的血液精华凝结而成,生食最是滋补,传闻是修炼化血魔功最后一层的必备之物。”
苏阳淡淡道:“纸包不住火,这作案的人终于露出了马脚,正是血霜妃。然后武林中便开始了一场对于她的围剿,可惜这位血霜妃非但武功高绝,还是个绝顶聪明的人物,又精通五行奇门,正派人士非但没有捉到她,反而折损了不少人手。”
“其后七大剑派,四大世家都派出人手,甚至连六扇门四大名捕也出动了两人,虽然依旧没能活捉,但终于将其打伤。血霜妃重伤之下去向不知,消失在江湖中,再也没露过面。”
“四大名捕?”艳无忧呆在原地,面带迷茫,怔怔的说:“这四个字很熟悉。但我只听说过六扇门的鬼神捕,却没什么四大名捕。”
“我说过,这只是一个发生在另一个世间的故事。”
苏阳自顾自接着道:“然后江湖中有了一座幽冥山庄,据说血霜妃就在山庄中,和庄主一起,捏造出‘龙吟秘籍’和宝藏的传说,用以诱骗江湖人士主动送上门来,然后杀之,继续修炼魔功。”
“然后呢?”艳无忧问。
“没有然后了,另一个世间的故事到此为止。”苏阳道:“接下来,就是这个世间的故事,你的故事。”
艳无忧咬牙颤声问道:“师父知道这个故事吗?”
苏阳摇头:“我说了,这只是一个故事,师父可没工夫听我说故事。”
艳无忧双目低垂,半晌不语,两只手握的那么紧,长长的指甲扎进了肉里也浑然不觉。
她是在后悔,还是在愤怒,抑或是酝酿着一次必杀的出手?
许久,艳无忧才再次抬头,缓缓道:“不错,下面就是我的故事了,你想不想听?”
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表情也重新变得平静起来。
“当然了,这个故事分为上下两段,我看到了开始,却猜不到结局,只有你的故事说完,整个故事才算完整。”苏阳道。
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你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