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有时候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在不经意间,你遇上了他,却不知将来,他是不是会陪伴你一直走下去。
白蓝枫,在最初的时候,从来没想过会爱上慕容青鸢,在爱上慕容青鸢之后,他以为,只要她愿意,他会陪她一直走下去,一辈子。
注定是过客,却偏偏不愿意成为她生命中的过客,没有做到陪她白头偕老,没有做到长伴她身侧,甚至没有做到此生就她一个。
白蓝枫想,他是恨自己的,或许慕容青鸢也恨着自己。
当东方木年问他为何放弃时,他哑口无言,他想说他真的不想放弃,可那又如何,结果不是依旧放弃了吗?他想说身不由己,然而,其实他是有选择的。
他的回答是:“那么你呢?你又是为何放弃她?”
“如果我说,我从来就知道自己给不了她幸福,所以放弃的,你信吗?”东方木年是如此回答的,如果换做是以前,白蓝枫肯定会说他放屁,然后一阵拳打脚踢,然而,如今,他似乎是懂了,没有反驳,了然的点头。
“我本来一直在猜测你是否还爱过或者有没有爱上慕容青鸢,如今,这个答案是不言而喻了。”白蓝枫把自己一直一来的猜测说了出来。
“我只是没有陷那么深而已。”东方木年道。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白蓝枫喃喃道。
“你完全可以自己选择,只是你自己选择了一条缘浅的路,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见到她了。”东方木年道。
白蓝枫不置可否,只是呆呆的望着前方。
这几天,白蓝枫一直在心里提醒自己快要见到慕容青鸢了,一定要淡定,气势上一定不能输,经东方木年这么一提起,白蓝枫又开始学着给自己做心理准备了。
然而上天有时候偏偏喜欢和你开玩笑,和你来个猝不及防,就如眼前,白蓝枫还在心理战术上催眠着自己,队伍却再度停下,一个士兵慌忙的跑到东房肆年的马车前。
“什么事?”马车里传来东方肆威严而又冷漠的声音。除了身边的几个人,对别人,这便是东方肆年的一贯态度,而且他切换自如,或许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到。
“启禀皇上,前面有两个人晕倒在大路上挡住了去路。”士兵说道。
“这样的小事你们来劳烦我,养你们何用,有人挡着,搬开就是了。”东方肆年的声音依然威严而又冷冽。
“是。”士兵被吓得满头大汗的准备退下。
正在这时却传来了一个稍显苍老的声音:“慢着,皇上,不妨问问挡在路当中的长的如何?”说话的这人便是许甲年了。
“长的怎么样和朕有什么关系。”东方肆年不解的问道。
那个士兵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正在他危难之际,东方木年抱着一个白衣女子从士兵的身边略过。然后焦急的说道:“快去叫太医过来。”(注:一般皇宫贵族出外,都会随带一名医术高明的太医。)
士兵如被大赦般答了一句:“是”便快速的跑了。
就在这个空档之间,东方肆年也看到了东方木年怀里抱着的那个女子,那个女子依旧白衣一袭,脸色苍白,额头上血迹斑斑,却依然掩饰不了她那绝代风华的绝色容颜,这个女子便是慕容青鸢,他记得,他也不会认错,那个深深的刻在脑海中的身影和容颜,他怎么可能认错或者记错呢。
东方肆年有些激动的扔下许甲年和许湘。急匆匆的朝东方木年和白蓝枫的马车走去,该死的,差点因为自己的马虎大意错过她,她还受了伤,不知道严不严重。想到这儿,东方肆年心里更是急躁,三下两步便到了东方木年他们的马车。
白蓝枫看着抱着慕容青鸢出现在马车的东方木年很是震惊,同时心里也惶恐不安,他还没做好见她的准备。白蓝枫由于过度的惶恐,根本没有去想慕容青鸢为何被东方木年给抱进来了,更没注意到慕容青鸢血迹斑斑的鹅头,知识呆愣着。
“你还呆着干嘛,前面还有一男的也晕过去,看样子受了很严重的伤,应该是鸢儿的朋友,你赶紧去把他弄上来,让太医一起看看。”东方木年看着傻傻呆呆的白蓝枫气闷,他怎么就一下子变傻了,以前的他不是挺机灵、挺聪明的嘛,这会儿怎么就傻了,正式气不打一处来。
“婆娘受伤了?”白蓝枫浙菜反应过来,再次看向东方木年怀里的慕容青鸢,果然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嘴唇发干,头发凌乱,最主要的还是额头上血迹斑斑。
“废话,不然你觉得我能抱她?”东方木年翻了个白眼。
“她怎么受伤的?”白蓝枫再次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我怎么知道,你还是赶紧去救人吧。”东方木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这白蓝枫从刚才开始就不对劲,现在更是整个人就跟傻子一样。
“哦,也对。你说还有一个人,是吗?我这就去把他带回来。”白蓝枫终于找到了自己可以做的事了。
白蓝枫下马车,正好东方肆年上马车。
“鸢儿她严重吗?”东方肆年迟疑的问道。
“皇上自己去看吧。”白蓝枫说完便下了马车。
她受伤了,她受伤了,她怎么会受伤呢?她到底怎么了?跟她在一起的男人又是谁呢,会不会是仇家,到底要不要救呢?白蓝枫脑海中一直叫嚣着这几个问题,边叫嚣着,白蓝枫便朝前边走去。
少年已经被士兵扶着朝这边走来,走近一看,白蓝枫彻底傻愣了,这个人是墨痕,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墨痕,他以为如果不是仇人便很可能是漓洛,可是这个人是墨痕,是他的二哥。上次见到的时候,他还好端端的问自己慕容青鸢去哪了,没想到如今却是满身是血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看样子,他的伤比较严重。
“我来吧。”白蓝枫从士兵手上接过墨痕。
白蓝枫扛着墨痕回到马车上的时候,慕容青鸢的伤口已经包扎号了,太医说不严重,休息几天就会醒过来了,注意不要她受风寒。
马车上还多了两位看客,自然就是许湘父女了。小小的马车瞬间便显得拥挤了,以至于有些坐不下。
东方肆年在一边守着照顾着慕容青鸢,对其他的一概视而不见,也没有心情去理会其他的。东方木年帮着白蓝枫把墨痕拖上了马车。许甲年拉着自己的女儿许湘下马车。
“爹,这两个人是谁啊?我为什么要下马车,我偏不下嘛。”许湘很是不满意,那女的一看就不是平常的女人,她就像个死人一样躺在那里,被擦拭掉血的容颜绝美倾城,衬得自己就像个山野村妇,这样也就罢了。
最主要的是,她就那么躺在那里,什么也没做,眼前的三个男人都把全部的目光投向了她,有深情的,还有心疼的,还有她夫君那道疼痛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让眼前的三个男人出现这样的表情。
“湘儿,快下来,里面已经挤不下那么多人了,救人要紧。”许甲年站在马车外严肃的说道。
白蓝枫和许甲年一样站在马车外,却好像丝毫没有要劝许湘下来的意思,他现在的全部身心都在马车上那白衣女子的身上。
“我偏不,爹爹若是不告诉这人是谁,女儿就不下来了。”许湘依旧发着大小的脾气,其实,许湘并不是许甲年的亲生女儿,按理来说,不该有这种大小脾气。
然而,就是因为许甲年膝下并无一儿半女,一直都是抚养着东方木年,对东方兄弟可以说是有再造之恩,东方木年自从被找回来之后,便被另赐了府邸,一直住在自己的府邸,老人家难免有些寂寞,便收了许湘做义女。
许湘原是一家大府人家的丫鬟,有一次许甲年出外被刺客行刺,也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反正许湘就替许甲年挡了一刀,据说现在都还有一道刀疤,许甲年曾寻遍了天下名医,也没把许湘后背的刀疤去掉。因着这个原因,许甲年便认了许湘做义女,所以便有了接下来的这些故事。
许甲年对许湘甚是宠爱,宠爱到了与自己的女儿无异,东方肆年和东方木年因着对许甲年的感激,对于他这个收的义女,大多数情况下也是随她为所欲为,于是这种大小姐脾气便发展的迅猛。
由此可见,许湘的确是一个聪明而又富有心机的女人,然而即使是聪明而又富有心机的女人,遇上了感情的事也是容易犯错犯傻的,就如眼前的许湘。
在许甲年三番四次的劝导下,许湘依然不愿意下马车,白蓝枫也是冷眼旁观。东方肆年终于忍耐不下了,声音冷冽的说道:“朕命令你,现在立刻下马车。”声音里海隐隐隐藏着怒气。
许湘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终于擦觉到了自己似乎做了件特别傻的事情,于是收起了大小姐脾气,很是乖巧温柔的说了声:“是。”便退出了马车。
许湘下去了之后,太医终于呼了口气,她再不下去,他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治这位少年。
白蓝枫依旧站在马车外,望着远方,一点也没有要进马车的意思。许湘见到白蓝枫并没有要进马车,一时高兴了起来,也许刚刚的那眼神,自己看错了也不一定。
想到这,许湘兴高采烈的朝白蓝枫走去。
许甲年在背后看着眼前的一切,摇着头,轻叹一口气,也许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拦也拦不住,也罢,那就听天由命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