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依旧剧烈的摇晃着,墨痕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挪动着脚步。慕容青鸢早已出了马车。
有时候,生命就是如此多的意外,上一秒还在晴空万里,下一秒便大雨磅礴。就像是此次出发去夜柨娰一样,虽然早就料想到不会那么的顺利,然而还是没想到刚出发没多久便会在这半路出这样的状况。
慕容青鸢好不容易从马车里出来后便只看到漓洛双手紧拽着缰绳,有血从手掌中一滴一滴的滴落。
慕容青鸢看到那头发了疯一样狂跑的马,还有一直紧拽着缰绳的漓洛,愣了愣,说实话,着情景她只在里看过,一般最后都是掉落悬崖,人仰马翻。
当然,那只是电视里而已,现在慕容青鸢心想,自己绝不能让这样的事的发生,也不能让悲剧第二次发生。
然而,就在慕容青鸢思索的时分,马拉着马车已经很快便要临近悬崖了,慕容青鸢瞪着大大的眼睛,心想:啊,不会吧?想什么就来什么?
“想什么呢?现在可不是想说曹操曹操就到的这件事,而是得赶紧想办法让马停下来。”慕容青鸢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忽然,慕容青鸢眼角的余光刚好憋见漓洛腰间别的佩剑。心里马上便有了主意,慕容青鸢伸手抽出漓洛腰间的佩剑,举手对着缰绳一砍。
失去了缰绳束缚的马,跑的更加的急速,更加的欢快了,很快便一跃跃下了悬崖,瞬间没了影。
失去重力的漓洛加上惊讶,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栽下了马车。
最为惊险的却是,缰绳砍断,马车结结实实的停在了离悬崖只有一步脚的地方。
慕容青鸢一边为刚刚的惊险暗暗的庆幸,一边寻找着漓洛,一心想着漓洛滚到什么地方去了。
慕容青鸢正要下车,忽然听得马车车后面“卡擦”一声响,慕容青鸢一个担心,便一步踏进了马车,不想马车后面的那个轱辘忽然就“嘭”的一声飞了出去,慕容青鸢再一次一个没站稳一下子扑到在了惊讶的墨痕的怀里。
马车基本上已经七零八落了,前面没了马,后面的轱辘也已经飞出去了一只,再加上墨痕和慕容青鸢两人加在一起的体重,七零八落的马车开始狂乱的滑行着。
两人在马车里再次被剧烈的碰撞着,墨痕下意识的紧紧的搂着怀里的慕容青鸢。生怕她被撞伤那里。
马车胡乱的滑行着,忽然滑行到了大路的边沿,马车很快便翻飞了下去。
慕容青鸢和墨痕两人很快从马车里面撞飞了出来,墨痕依旧紧紧抱着慕容青鸢,两人就这样双双滚了下去,在整个过程中,墨痕都是把慕容青鸢紧紧的在身下。
这样的时候,时间是漫长的,慕容青鸢感受着墨痕胸膛里突突直跳的心跳,温暖的温度,心思百转千回,曾几何时,这么紧紧的跟在自己身边的是白蓝枫,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把自己护在身后的也是白蓝枫,如今,身边的人却已换成了别的男人,而蓝枫,你在哪里?真的在夜怖姒吗?你等我,无论如何,再怎么困难,我都会来找你。在这样的情况下,慕容青鸢还是想着坚定自己心中的信念。
慕容青鸢心思百转,墨痕却一心想着千万不能让怀里的人受到伤害,无奈山坡太陡,滚得太厉害,根本无暇腾出手来让自己的身体停下,背后的伤口在滚碰当中已经越来越严重,疼痛也愈趋愈痛,然而,痛没什么,最重要的是,血,流的越来越多,所滚过之处遍地是红的耀眼的血。
由于血量的流失,墨痕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冷,越来无力,抱着慕容青鸢的手开始渐渐的失去了原先的力道。意识也开始有些混沌。
很显然,慕容青鸢刺客也感觉到了墨痕的不对劲,闹钟忽然想起在马车上他身后的伤,是了,自己当时急着出去,忘了给他上药,别说上药,连简单的包扎都不曾有,然后两人就这样滚下了山坡,他还一直把自己护在怀里。
慕容青鸢微微探头,看了看身下的土地,被染得血红的土壤,所到之处,遍地是红,红的发黑,红的刺得慕容的眼睛生涩酸痛,滚烫的泪水自眼中澎涌而出。
“墨痕,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你醒醒啊。”慕容青鸢反手抱着已经快要昏厥过去的墨痕带着哭腔大声的喊着。
“我没事,鸢儿,乖,别哭,我会保护你的,有我在,你肯定不会有事的。”墨痕气息很是虚弱,说话带着喘息。
“恩,我相信,墨痕,别睡啊,你快醒醒,讲故事给我听。”慕容青鸢一面忍受着一直往下滚的痛,一面紧紧的抓着墨痕。口中大声的喊着墨痕。
慕容青鸢的全部注意力都已经投向了墨痕,并没注意到山坡的前方有一个巨大的木桩。木桶情缘和墨痕就这样急速的往下滚着,很快两人的头都撞到了木桩上。
“彭”的一声,慕容青鸢的头撞上了木桩,很快便直接晕过去了,手也随着放松了下来,墨痕也被轻轻的碰撞了以下,由于他失血过多,已然已经昏厥过去。
其实,慕容青鸢他们碰撞的地方已经非常接近山坡地下了,两人昏厥过去之后,直直的直滚到了山底下。
马车被毁之后,漓洛在还没的反应的情况下,直接栽下了马车,连同那匹马一起掉落了悬崖,幸好有马垫着,漓洛并没有摔得粉身碎骨,只是双脚跌断了左手也脱臼了。
幸好,漓洛是神医,也幸好漓洛自己会医术。
在掉落悬崖的第三天之后,漓洛在谷底醒来,醒来的时候他全身都是像撕裂了般痛。漓洛首先检查了下自己的伤势,然后回忆了一下自己跌落前慕容青鸢是否安好。
他记得,慕容青鸢砍断缰绳之后,忽然听到马车里有声响,然后她似乎是回马车看墨痕了,自己便是那时候掉下来的。漓洛苦笑。
明明她离自己比较近,明明自己才是有危险的,然而马车里不过是一声呼叫,她便扔下了自己,是太相信自己的能力了,还是真的自己一点都不重要,先前,他比不过白蓝枫,在自己和白蓝枫之间,她选择了白蓝枫,如今他比不过墨痕,在自己和墨痕之间,她选择了墨痕,漓洛苦笑不已,慕容青鸢啊慕容青鸢,你什么时候才能看见我?
自己在崖底下昏迷了这么久,她也没来找自己,他们两不该是有事才对,就这么抛下了自己吗?
漓洛一边难过着,一边忍着心理的疼痛和身体的疼痛,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接好了脱臼的左手,然后从怀里拿出跌打药,四下白色的袍子,随便包扎了一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已经断了的腿,接腿他自然是会的,知识双腿都断了,他如何行动,如何去寻找合适的夹板,如何去寻找食物?如何存活下来,这些都是问题。
看了看身侧,幸好佩剑还在,慕容青鸢用完之后,又插回了剑鞘,远处是那匹依然摔死的老马,食物也有了,现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接好短腿,找夹板。漓洛思路清晰的分析着目前的情况。
漓洛看着远处青葱的树木,使了使劲,拖着已然断了腿,一步一步的爬向远处的树木,短短的一段距离,漓洛却花了好大的力气和好长的时间才爬到树底。漓洛抽出腰间的剑,带着内力使劲一砍,树便断了。
漓洛查看了下伤势,然后擦拭了下伤口,撒上药粉,接好腿,把削好的夹板固定在脚的两侧,漓洛还给自己做了两根拐杖,以方便自己在这段养伤的期间行走。
接下来,漓洛靠着拐杖,在周边捡了一些柴火,然后把马剥了皮。由于此前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漓洛在做这事的时候,眉毛一直是蹙着的,脸上带着丝厌恶的表情,然而,为了活下来,即使是厌恶,他也不得不做。
生起了一堆火,把马肉串上放在火堆上烤着,漓洛坐在火堆旁边,生平第一次这么落魄,他想若是自己从来没有遇见慕容青鸢,生活会是怎样的,或许是一直当着他的神医,一辈子为老百姓治着病,然后找个身世清白的姑娘成亲,过一辈子吗,或者是像师傅那样收个徒弟,然后云游四海。
在这寂静的山谷里,他忽然静下来,可以去想想那些过往,其实不遇见是不可能的,他们的遇见是必然的,只是,若是他从没爱上过,或许自己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不会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情绪,也不会因为吃醋一不小心,造成了现在的结局。
话说回来,造成现在的这种状况,他并不怪任何人,相反对于这次的这件事他还是有些愧疚,若不是自己美控制住自己的怒气,多抽了马几鞭,害的马儿得了失心疯,从而造成现在的这种状况,所以,若慕容青鸢他们无事便好,若是有事,自己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所以自己要赶紧好起来,然后敢去夜怖姒看看慕容青鸢他们是否安好,若是打寻他们的小字,那么自己便是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们,若是他们安好,那么自己就继续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对于慕容青鸢,不是不爱了,只是,有的爱,或许更适合放在心里,既然不会有结果,那么就默默的放在心里就好了。从今以后,海角天涯,带着自己的那一颗心还有牵挂,如此这样也好。
火苗一点点的闪烁着,漓洛忽然觉得这么一场灾难,对于自己,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也许是一个转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