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音冷笑两声,即将发生的大战已经从误会演变成了绝世高手的不服输对决。
身子霍地一振,杀气如针芒四下飞溅,疯魔在世一般的怒号,“久闻真君大名,如你真有傲世能耐,就破了我的斗转星辰大阵。”
话音一落,这位五官已经严重扭曲的女人双掌连连打出。
星空诡异地瞬动起来,千变万幻,显然,阵法已经启动。
隐隐有肃穆*的梵音萦绕耳畔,犹如大道轮回之声,而她的双臂倏地向前,满天的星辰碎片闪电般向对手合击而去。
这也太夸张了,比前一阵的厉害!没有碧霞剑在手,乔颜儿只有闪躲的份,蓦然向神秘的翘角殿宇冲去。
“颜颜!小心啦!”手舞神锋枪的杨戬,周天的气势击飞了周围的碎片,大手一伸,他如流星赶月一般向疯女人飞去。
肃穆的玄女宫大殿没有如其它层天的宫殿一般富丽堂皇,起码这大殿就是如此,借着外面透进来的朦胧光线,乔颜儿才看清了此地简单就是空空四壁:左右互通的幽深回廊,正中的硕大贡桌上帷幔飘洒……
“这……碧霞剑在哪儿?”
她心念一动,闭眼神追已能与之有感应的剑而去。
睁开眼时,动作麻利地掀开了桌后的青纱帷纱,毫不犹豫地向那块如屏风但又结实的阵法壁画走去。
眼前一亮,春风和熙,成荫的绿柳映入眼睑,古朴的翘角建筑,溪水潺潺蜿蜒环绕亭台小榭,竟又是另一番天地,这里俨然才是真正的玄女宫。
在这朴实无华的*宫内,寂静得骇人。
小女人推开了紧闭的大殿门,不再停留,向左边正中的第九扇门走去,小手一推,迎面又是另一片广阔星空。
龙卷风随处可见,如磁悬浮列车呼啸而过,却是有规矩的一路向东,双臂一张,她纵身跃去,被一股风卷在里面,等风残星淡之时,悬空飘浮的她看清了眼前的环境。
这里犹如一个宇宙黑洞,几盏灰暗的莹火点亮,静谧的空间里有九个脸色苍白的人瞌目盘膝而坐,素袍上蒙了厚厚的一层灰,不仔细看去,还以为是几尊悬空神像。
她向最近的飞去,秀眉微皱,“灰成这样,肯定坐化了。”
小手从袖中摸出了手帕,轻轻地给眼前的老僧拂着身上的灰,尘埃漫飞在不流动的空气中,呛鼻得令人窒息。
“唉!真是可怜,也不知从多少亿年前就来到这儿。”
逐一给挨着的几个老人打理,连银色的胡子也随便捋好,心里只道是几个被困死在这星空的神仙。
眼角余光忽瞟见左侧面的一个陈旧铜质大鼎,她向鼎飞去,那才是她来这儿的目的。
袅袅上升的青烟火苗烘烤着上方的碧霞剑,而那本是通体黝黑的剑已被炼得呈银白色,剑见到主人,马上发出一声声锋鸣,并溢出一缕缕的彩光。
“这……这莫非是传说中炼魂炉?”
想起碧霞剑是怨气的碧霞所幻化而成,乔颜儿不自觉地这样想。
不忍它再受苦,小手凌空伸去,可剑仿似未闻招唤,居然纹丝不动,只得调动体内的力量贯穿于手,作法再次向剑伸去。
剑在形状变幻的青烟上动了动,像是被施了法般地定着,她只得又催了几分力,那剑才‘嗖’地一声飞到手中。
正想离开,又瞅见左面的几个道长也是灰蒙蒙的,不忍地停下,素色的一方手帕已是污渍不堪,只得用衣袂打理起来。
蓦然发现道长老僧的正中居然是个女人,好奇心的驱使下,她绕到女人的面前,心中更是惊诧了。
闭目沉睡的女人美丽端庄,雍容华贵,青丝高绾的她眉宇间透出一股子凌威气质,虽也着素衫,但衣衫的材质明显与其它人不同,应是明贵的凉缎雪锦。
她赫然不像是出家之人。
小女人静思间,猛然听到这儿也飘忽着神秘的梵音,而且声音略大,顿时肃然起敬。
逐一给几人施礼,再道打扰的话,转身向来时的方向飞去。
猛突身后风云突幻,惊诧地回首。
仙人虚空浮坐,衫袍仙风飘飘,看她的神色慈爱温润,九人身上闪发出的金光重合交织成三重彩虹周天圆光,广罩周围天空。
正中的女人臂间挽的银纱‘忽啦啦‘地夸张飞舞,而那身凉缎雪衫映衬下的她贵如皇宫的娘娘。
她倏地睁开好看的丹凤眼,射出两道温和光束,红唇轻启,发出悠远而动听的声音,“你过来。”
“难道……难道你是九天圣母娘娘?”
女人温笑而不答,缓缓地闭了一下眼睑相应。
如此圣洁之境,肃然仰慕膜拜,哪怕是顽皮成性的乔颜儿也不例外,赶紧正色上前作揖,“真君殿的乔颜儿拜见圣母娘娘!”
九天玄女那双剪影秋水瞳仁环望左右的几位老僧老道,尊容平静如怡,“早听得外面轰隆隆之声,还以为是丧音在外面排练阵法,原来是真君殿的人闯入阵中。”
几人眨眼点头,却不说话,只是恭敬地望着她。
乔颜儿赶紧把事情的来龙云脉说了一遍,垂首等着女人的反应。
九天玄女放在膝上的玉手优雅地朝天一翻,四指缓动,“你且近前,待本尊传你几句秘诀,退了丧音出阵。”
九天玄女翕动的红唇下,小女人笑得桃花浪漫,终向九天玄女抱手道:“娘娘!颜儿多谢。”
“不必客气!丧音行事莽撞,本尊自是知道,请转告真君,海涵便是。”
“娘娘!只是颜儿这柄剑,被那鼎一炼,不知还有没有原来的威力?”
九天玄女一扫碧霞剑,唇角微微一勾,冰雪融化,“丧音只想剔除它的怨念,无意毁了它,变成银色的它使起来应该更加威猛顺手。”
“哦!是吗?”这可是乔颜儿想也想不到的事,待她再次抬头时,哪还有什么神仙,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如南柯一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