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风从六哥手中接过那个木盒并打开之后,六哥才看到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不过就是一本看起来非常普通的证书一样的本子而已,根本没什么出彩和特殊的地方。
叶风笑了笑,将这本已经被修复到几乎与撕成两半之前没什么两样的金级特行证,随意的扔进了自己的兜里。
当日离开下浦区政府大楼之后,没过多久唐雷就给他打来了电话,电话里唐雷没有提及其他任何事情,只是跟叶风道了个歉,毕竟吴良德是他手下的人。
至于过水大桥的事情以及叶风要帮六哥等人讨回公道的事情,无需叶风重复,吴良德胜也肯定会老老实实的告知唐雷。
至于吴江市那边,叶风也懒得多绕弯子了,直接用那部特制手机联系了吴江市所属的浙省省委书记,径直去了省委。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无需他去操心了。
今天接到六哥的电话,要有句话和有件东西要转告和转交给他,但六哥不知道他住在那里,叶风便与他约定在了上次喝酒的这家饭馆。
六哥转告给他的那句卜学亮所的话,叶风听明白了,吴良德撕毁了金级特行证,不死已经是万幸了,至于卜学亮,只能他因为吴良德这件事捡了个大便宜,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从区长变为书记了。
当然,这些事情。叶风不会去关心,他关心的,只是六哥等人的事情解决的到底如何。
得到六哥的肯定答复之后,叶风也长出了口气,这件事包括自己的承诺,算是有了一个圆满的结果。
唯一让叶风觉得有些美中不足的是,此时的六哥,在自己的面前少了些最初见面时的豪爽,而多了些拘谨,这也是很无奈的一件事。他已经尽可能的交代过不要透露他的身份了。但是最终还是让六哥知道了他,尤其是卜学亮这个变数,更是他之前没有想到过的。
六哥从内兜里心翼翼的掏出一张支票,递到叶风的跟前儿。声道:“叶兄弟。很多感谢的话我就不了。我知道你不爱听那个,我这辈子还真是没欠啥人情,但你这个人情。我真的是欠的太大了,恐怕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还不起,这张支票你收着,不是我给你的,而是想让你帮我交还给政府,我给他们,他们肯定不要,该要的钱,我一分不少的全都留下了,不该要的钱,我也要一分不少的还回去,既然别人不欠咱的了,那咱也决不能欠别人的,你的人情我还不上,但这笔钱还是能还回去的,兄弟,你一定要把这笔钱帮我还给下浦区和明珠市政府。”
叶风看了一眼支票数额,一共是二百五十三万八百元整,算得上是一笔很大的数额。
“六哥,你这个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既然是他们赔付给你和其他兄弟的,你就应该要,这本就是你们应得的,在我看来,他们赔你们多少钱都不算多,你干嘛还要还回去?”
六哥给叶风满了一杯老白干,笑道:“兄弟,既然你这么问,六哥我就跟你些掏心窝子的话,句实话,那么多钱,我要我不动心,那是扯淡放屁,谁不喜欢钱啊,但是六哥我这个人就是有这么一犟脾气,该是咱的钱,咱啥也得用尽所有努力去要回来,不该是咱的钱,咱一分也不能要,知道为什么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死了两个兄弟,重伤了一个兄弟,但是这三个兄弟的家属从头到尾都没埋怨过我一句么?我知道他们心里肯定对我多少会有一些恨怨的,但他们之所以压着这些情绪不,就是因为我对得起他们,对得起他们死去的老公,他们最难的时候,是我帮他们撑过去的,他们出来之后,该拿的钱一分不少的我都给了他们,哪怕工头儿不给,我也会从我自己的腰包里掏出来给他们,还有,知道为什么工棚里的那些兄弟一直不回家而是留在这里陪着我么?他们并不仅仅只是为了要回他们的工钱,而是因为觉得在这种最困难的时候,他们不能抛下我一个人走,他们要跟我同甘苦,我没钱了,他们帮我贴,我没时间照顾那三个兄弟和他们老婆孩子,他们就帮我去照顾,我没时间去陪我老婆和孩子,他们就帮我去给我媳妇儿帮衬着做做饭洗洗衣服啥的,他们为什么会对我这样,就是因为他们觉得我这个光明磊落,觉得我这个人实诚,觉得跟着我放心,对我有着百分之百的信任,叶兄弟,你想想,这些东西能是钱买来的么?”
“我的原则就是这样,政府赔给那死伤的三个兄弟家属的钱,我没任何异议,给多少都行,我一分不少全部转交给他们,但是多出来的那份工资和那些所谓的对我们的精神抚慰金,我却不能全部要,多出来的那份工钱我肯定是不能要的,抚慰金我抽出来一部分,作为耗在工地这些日子的花销补贴,毕竟那段时间,很多兄弟都贴了不少钱。剩下的,我一分不少的全部交还回去。兄弟,你千万别在这件事上跟我扯来扯去互相墨迹,我有我的做人原则,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改变我的原则,我有多少本事,就吃多少饭,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绝对不会要。”
六哥这番长谈,让叶风心有唏嘘,这年头,像六哥这样的人,不是没有,但真的很少了。
能够遇到这么一个真汉子,又何尝不是自己的福分。
人物自有人物的可贵之处,甚至有些人物,身上的闪光,远比那些所谓的大人物还要耀眼的多。
“六哥,好,既如此,我就不多什么了,这些钱,我会一分不少的帮你还回去。我刚才听你,你妻子和孩子现在也在明珠么?”
六哥头道:“恩,我本来不想让他们娘儿俩来的,你嫂子行动不怎么方便,以前在老家做工时,不心被机器伤了两只胳膊,肘关节以下的胳膊被截掉了,如果只是一只胳膊被截掉倒还好些,至少还能有些劳动能力,但两只胳膊都被截掉,她这个人基本也就等于废了,她的性子跟我一样犟,两年的时间愣是学会了用脚去做家务和做饭,连我都佩服他,不过毕竟是个残疾人,跟正常人比还是差一些的,我这里出了事之后,她不听劝,硬是带着我那个七八岁大的儿子来明珠找我了,我劝也劝不住。只能由着她了。”
叶风心有所思,又问道:“六哥,那嫂子和侄子他们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六哥讪笑道:“她刚来的时候,带着我儿子住在桥底下,我给她搭了个很简陋的帆布篷子,我总不能让她跟我们一帮大男人挤在一起吧,可后来,我那些兄弟看不过眼,瞒着我给她租了间房子,是一座很老式的筒子楼,房租虽然不是很贵,但也不算少,租房子的钱是我兄弟们一起凑起来出的,所以平时我也不好意思去哪儿住,你嫂子这个人,跟我脾性一样,不喜欢欠人的,我这些兄弟们的衣服臭袜子,她都包了,隔个两三天,就会来工棚一趟,打扫卫生,清理走兄弟们的脏衣服啥的,另外平时没事儿也会去帮衬着照顾我那个受伤的兄弟。”
叶风心中思虑了一阵,道:“六哥,我上次跟你喝酒时听你过,你哪位受伤的兄弟,一条腿也被截了,另外还断了几根肋骨,肝脏破裂,对不对?”
六哥嗯了一声,道:“没错,不止是这样,他还有颅内出血,幸好他命大,头部的手术很成功,肝脏破裂也不是很严重,总算保住了一条命。”
叶风又问道:“嫂子的两个胳膊,被截掉有多少年了呢?”
六哥叹气道:“大概有七八年了吧,总之很久了。”
叶风自己端起一杯白酒,喝了下去,心里反复思考了一阵后,蹭地站了起来,压低声音道:“六哥,咱俩别喝了,你带我先去看看嫂子,然后回头再去看看你那位受伤的兄弟,其实我有办法治疗他们的伤患,而且是那种一次性的彻底治疗,保证他们从此以后,完全恢复成他们以前身体健全和健康时的状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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