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首页

大文学移动版

m.dwxdwx.com

倾城婚恋,此生不离53:对不起,回忆中死去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第四百七十五章:倾城婚恋,此生不离53:对不起,回忆中死去

(“你真的是他的朋友吗?”)

良久之后,她轻喃出声,清冽的嗓音里夹杂着些许不可置信与苛责,不待路向北开口解释,她的声音又起:“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你们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他慢慢的毁掉自己?”

声音到最后忍不住的提高,内心的激动无法掩饰。

这么多年,她的情绪早已在时光中沉淀,哪怕内心痛苦不堪,绝望至极,表面也习惯了云淡风轻,不悲不喜,能让她这般的失控,可想而知,她对靳存煦的感情,远比世人看到的更深!

路向北抬眸看她,眸底有着无奈和暗淡,“阁下决定的事,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改变,那就是夫人你!”

“现在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夫人若是在此刻旧事重提,对阁下反而不好。”

“我若要旧事重提,今天就不会见你!”声音凌厉,肃杀,颇有龙裴的风范。

路向北噤声,无言以对。

“是和他后背上的伤疤有关?”龙子琦不确定的开口。

在靳存煦的后背上有很多伤疤,有些很浅,在昏沉的灯光下,不仔细看是注意不到的,但是有三个疤痕很深,想要不注意也难。

第一次和他肌肤相亲的时候她太过羞涩,没有敢仔细的去看他,等到之后的第二次,她触碰到那些伤疤,也看见了,心揪的疼,她从来没有问过他,那些伤疤究竟是从何而来,她不提,不是不关心,不想知道,只是不想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每个人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或温暖,或冰冷,若是温暖也就罢了,若是冰冷,她能为他做什么?

过去,是让人无能为力的两个字。

“阁下的过去,除非是他自己想说,旁人是不会开口!”他知道却不能说!

若阁下想让夫人知道,夫人不会至今还不知道。

“那手臂上的疤痕呢?”他不愿意说,龙子琦也不愿意逼他。

在靳存煦的右手臂上有一道伤疤,似乎是近期几个月内造成的,因为他一贯穿长袖衬衫,所以很难发现。

路向北迟疑了下,轻声道:“是因为寇静凝打你的那一巴掌!阁下把你看的太重,比自己还要重要,你受到一丝丝的损伤,他会比自己受伤还要难受。你若在,他还能压抑自己,你一旦离开他就无法控制……”

手臂上的疤痕并非是人为造成,说起来应该算是意外造成,这个制造意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靳存煦自己。

窗外的阳光在西边一点点的滑落,繁闹的城市被夜幕笼罩,霓虹街景迷幻落在她的眸底却是哀凉与冰冷。面前的茶彻底冷却,她的心也跌进最深最冷的湖底。

眼底有着潮湿涌动,因为在路向北面前,所以不愿意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

她不知道过去的靳存煦究竟遭受了多少的伤害和不堪,使得他那般的绝望和放弃,这多年像行尸走肉的活着。唯一肯定是,一定有人伤害过他,若不是经历惨绝人寰的悲痛,他绝对不会放弃活的希望!

想到他曾经抱着她,哽咽轻喃:那些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怎么可以!

字字沥血,句句沁泪。

如今她亦想抱着靳存煦,问一问,那些人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他,几乎毁掉了他的一生。

她不能那样做!

因为他能那样痛的对她好,她岂能再去揭他的伤疤,让他难堪,让他的痛再次被放大!

*********************少爷求推荐票的分割线*******************

龙子琦回到家时,灯光暖暖的亮起,靳存煦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餐。

在玄关处换鞋,看到他欣长的身影玉树临风的站在那里,黑色的袖子挽到手肘的地方,整个人俊朗儒雅,好看性感的一塌糊涂。

莫名的鼻尖一酸,眼眶干涩的在疼。

“回来了。”靳存煦洗手,擦干净走到她面前,给了她一个轻盈的吻,“出去做什么了?”

龙子琦敛神,抬眸与他对视:“与朋友喝了一会茶。”

不算是说谎,路向北也算是她的朋友。

靳存煦没有再多问,手指理了理她的长发,温存道:“下次出门记得带手机。”

出门前她将地址发给路向北,换鞋子的时候把手机放在鞋柜上,忘记带了。

“我记得了。”她抿唇露出淡淡的笑,眸光看了下厨房:“需要我帮忙吗?”

“需要。”靳存煦牵着她的手走到吧台,让她按在椅子上坐下,“你负责坐在这里,看着我。”

龙子琦眸底有一瞬的波光闪烁,没说话,笑笑的点头,看着他走进半开放式的厨房,继续准备晚餐。

靳存煦很喜欢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温软,专注,好像清澈无尘的瞳仁里只装下自己一个人。

他没有将她当做牢笼里的金丝雀,饲养着她,给足她自由的空间,没有派人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但不表示她做了什么,他会不知道。

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他也不会放任她每次一个人出门,不过避免她厌烦,从不愿意让人去惊扰她平静的生活。

咖啡馆见路向北,听说她的神色很不好,甚至是有着隐隐怒意。

原因是什么,他能够猜到一二,心头骤然紧缩的疼。

她不问,是不想勾起他不堪的往事,小心翼翼的去从旁打听,想要知道的很多,她这般的委婉与小心,着实让他心疼。

用过晚餐,洗澡休息,她躺在他的怀中,手指落在他的心口,指尖感觉到他的心脏是真的在跳动,心头的不安稍稍减弱。

黑暗中他握住她的手,声音低哑突兀的响起:“过几天,你陪我去见一个朋友。”

龙子琦一怔,从未听他提起过,他还有什么朋友是她不知道的,反应片刻,“好。”

“睡吧。”他将她搂在怀中,侧头亲吻她的额角,温柔至极。

比起男人女人之间必可不少的欢爱,靳存煦也很喜欢与她拥抱,耳鬓厮磨,没有任何欲念,却是表达感情最坦陈真挚的方法。

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我希望你是真的喜欢我,所以拥抱我。

因为真的喜欢,所以不留一丝力气的拥抱彼此,紧紧的,似要拥抱到天荒地老。

******************少爷求推荐票的分割线******************

a国的春天来的早,3月初,万物复苏,杨柳渗出嫩芽,潮湿的土壤里冒出鲜绿,风中透着花草的气息,生机勃勃。

3月4日的早晨,靳家人,包括新成员龙子琦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一个地方。

不是一同前往,而是在目的地碰到了。

虽然有阳光的普照,墓地还是潮湿阴森的让人压抑,乌鸦在枯枝上一声声的哀鸣,似乎在提醒着人们,死亡,无处不在。

荒凉满地,空气微凉,龙子琦与靳存煦站在墓碑前,看着大理石碑上贴着的照片,一个女孩约有5,6岁,笑容灿烂,天真美好的,不染这尘世间的丝毫尘埃,一双黑色的双眸炯炯有神,耀目闪烁。

照片下面刻着“寇静琬”三个字,出生年月与离世年月。

傅弦歌一身庄重的黑色,戴着墨镜,手执一束百合,白色的花瓣上还沾着水珠,映着阳光闪烁着破碎的光芒。

倾身将花束摆放在墓碑面前,声音很轻:“静琬,我们来看你了。”

龙子琦隐隐能猜测这个女孩子是谁,但却不知道她究竟和靳家有什么关系,在来到墓园前她也没想过,靳存煦会是带自己来祭拜朋友,连一束鲜花都没有带。

靳熙烁眼神示意靳存煦和自己离开一会,把空间留给两个女人。

靳存煦虽然舍不得,却还是松开了龙子琦的手,轻声叮咛,“在这里等我。”

龙子琦点头,目送着他欣长的身影和靳熙烁走向远处。

傅弦歌身姿笔挺的站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笑容,缓慢的摘下墨镜,心思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龙子琦走到她身边,没有说话,想来靳存煦应该是想要让傅弦歌告诉自己墓碑的主人的故事。

漫长的沉默,让人略有焦急,但龙子琦一向耐心好,平心静气的没有任何的焦急,神色沉静如故。

“静琬,是因为存煦而死的。”

许久之后,傅弦歌低低的声音在龙子琦平静的眸子里掀起波澜,不知为何手脚冰冷,眸光不可置信的看着墓碑上笑容天真的女孩,心绪百转千回。

那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事,遥远久旧的像是上辈子的事情,若不是靳存煦想让龙子琦知道,只怕是傅弦歌此生再也不愿意回忆的事情!

于傅弦歌而言,曾经她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她16岁那年,爱上一个叫靳熙烁的男子。

只消一眼的爱,却让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毁了她一生最引以为傲的双手,让她从天堂摔进地狱。

而现在,傅弦歌最后悔的是在很多年前,她丢弃了自己的儿子,存煦。

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言语的一段伤痛,这一点没有人比龙子琦体会的更深,但是她并不知道,靳存煦的那段无法言语的伤痛,比起她的,竟然是那样的晦涩与惨烈。

至少她还有家人的守护与疼爱,而靳存煦的过去有什么?

有的是没有止境的绝望与冰冷。

傅弦歌的声音很轻,轻的没有一丝情绪,落在龙子琦的耳朵里,却是沉重无比,内心一直有一个声音在乞求不要说下去,却毫无办法,像是失去自我的躯壳,静静的站在墓碑前倾听着关于傅弦歌的过往,关于靳存煦的过往。

傅弦歌和靳熙烁的感情,一笔带过,没有怎么说,大部分都在说靳存煦,听的龙子琦肝肠寸断,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早已泪如泉涌。

这些年她哭的次数极少,像这样不能自制的啜泣更是少,今天她忍不住,因为无法想象靳存煦那些年是怎么咬牙切齿,怎么强忍着屈辱挣扎的活过来,又是怎么忍着伤痛能够对自己那般的好。

靳熙烁和靳存煦回来的时候,龙子琦神色漠漠的,眼眶有着红丝,看着他的眼神复杂隐晦,还不待他走近,她已经去牵他的手!

靳存煦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很冰冷,冷峭的剑眉蹙了下,“我送你回去。”

龙子琦点头,与靳熙烁傅弦歌告别,两个人十指教缠在一起,一起往墓园的出口处走。

傅弦歌站在风中,看着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浮动着淡淡的光晕,心头悲伤涌动,“这么多年他一直没原谅过我们。”

声音哽咽,眸底有着气雾氤氲。

靳熙烁伸长手臂将她揽入怀中,声音低沉,“是我们对不起他——”

……

车厢寂静,浅浅的呼吸紧密缠绕在一起,隔离板升起,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抱着他,依偎在他的怀中,不在担忧会不会弄皱他的衣服,会不会不适合。

下车的时候,她还紧紧的靠着他欣长健硕的身子,触及到他温热的胸膛,心里不知道有多庆幸,这胸膛在经历过岁月的风霜没有凉透,依旧温热如故。

门刚关上,龙子琦转过身就抱住他,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结实的腰板,紧的不留一丝缝隙。

埋头在他的怀中,声音低低的,“你该早些让我知道……”

靳存煦的身子明显的一僵,感觉到胸膛的湿热,情绪复杂,温柔的捧起她的脸颊,低头轻轻的吮干肌肤上的泪珠,咸涩在胸口弥漫开来。

“别哭,我还活着。”声音沙哑,有着浓浓的鼻音,知道她是在替自己痛,但是他舍不得。

这句话她曾经对他说过,如今他又对她说了一遍。

他们两个人都是被命运背弃的人,时光在他们的身上留下千疮百孔,在没有遇见彼此的时候,他们只能各自躲藏在黑暗中自我舔舐流血的伤口。

遇见对方以后,他们忍着痛拥抱彼此,让那些伤口上开满爱情的花朵,也许某天花朵会凋零,成为最好的治愈良药,让那寸寸肌肤变得更加光洁柔嫩。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怎么可以,你是他们的孩子——”她哽咽,不是憎恨那些伤害过存煦的人,而是无法不迁怒傅弦歌和靳熙烁,他们从未尽责做好父母的职责。

当年顾明希在牢狱之中生下她,迫不得已将她交给别人抚养,自己一出狱就立刻将她接到身边,亲自照拂。

而傅弦歌呢?

她凭什么生下靳存煦又不要他,凭什么将他丢弃在孤儿院,让他有母不能依,有父不能靠,让他无辜的遭受那么多的欺辱与凌虐。

“没关系,真的没有关系——”靳存煦紧紧的抱着她,像是抱着自己生命中唯一的救赎,“我现在有你……”

一个龙子琦于他而言,已经胜过人间无数。

“存煦,我的心很痛……”左边胸口的位置,像是被钝刀一下下的割着,不会死,却是痛的一次比一次厉害。她一想到,若不是年幼善良的寇静琬替靳存煦挡了那一个花瓶,今天躺在冰冷墓碑下面的人便是靳存煦了。

“琦琦,没关系的,不要去想,都过去了。”

靳存煦低头额头紧紧贴着她的额头,眼底有着潮湿,模糊了视线,“我不会离开你,别怕——”

在靳存煦年幼有限的记忆中,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被母亲遗弃在孤儿院,她不会经常来看他,偶尔一次。一个星期,一个月,又或者是半年……

她是一个很喜欢笑的女人,但每次看到他,眼底有着浓郁的伤痛,笑,比哭更难看。

她不曾抱起过他,甚至连拉他的手都不敢,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何她要对自己这么漠然。若是厌恶他,大可不必来看他,若是喜欢,又为何将他弃之在这个人间炼狱中。

他生来便比其他的孩子聪慧,开口说话很早,学会走路很早,连同看尽大人的脸色也比其他的孩子早。

漂亮的容颜并未给他带来太多的好处,相反,是让他被人排挤的源头。

没关系,院长妈妈很疼他,对他很好,他不想那个笑起来会很好看的女人,他想有一个院长妈妈就足够了。

只是,从什么时候起院长妈妈开始变了,不再疼他,不再抱他,不再对他笑,甚至开始无情的虐打她。

一次,两次……四次……五次……

这样的虐打疼痛,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从一开始的哭喊,求助,到最后的逐渐咬紧牙关,默默的承受着身体上的疼痛,闭上眼睛在黑暗中,让自己感觉自己是死了,感觉不到那些疼痛,感觉不到残忍和冰冷。

院长妈妈还是那个院长妈妈,对待所有的小朋友都温柔慈悲,唯独对他,不再温柔,近乎残暴。

从什么时候,他开始想念见到那个爱笑的女人,她不怎么说话,只是喜欢静静的看着他,静静的笑,笑里有着无数的哀伤与酸涩。

他知道,她不怎么喜欢接近他,甚至是冷漠,但如果能够和她生活在一起,她应该不会打自己。

等了一天又一天,月复一月,他终于见到她,她比以往显得更加消瘦,薄唇轻笑,笑的更酸楚。

坐在孤儿院大楼门口的大树下,她依旧不说话,静静的注视着他。

他看到院长妈妈在带着孩子们在不远处玩,阳光下孩子们笑的很开心,快乐;院长妈妈时不时侧目来看他们,笑容满脸。

这样的笑容落在她的眼里是温柔慈悲,落在靳存煦的眼底却是恶毒无比。

过了好久,她又要走了,他还是忍不住的小声问出口:“我能不能和你住一起?”

她好像是愣了一下,随之薄唇晕开浅浅的笑,看着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反问:“与朋友们生活在一起,不好吗?”

好吗?

她怎么会知道在这里他从来都没有朋友,她怎么会知道孤儿院里的孩子为了争取大人的喜欢,早已失去了单纯与简单。

她又怎么会知道,院长妈妈早已不是那个温柔善良的女人,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暴力狂。

她又怎么会知道,他的衣服下面,每一寸肌肤有多少的伤痛在滋生,却痛不过被丢弃之苦。

他仰头看她,好像是第一次对她笑,“挺好的——”

说着,不着痕迹的将袖子往下扯了扯,遮住欲要暴露在阳光下的瘀痕。

她走了,将他的希望与最后的曙光一并带走,自此她无论做了什么来弥补,亦走不进他的内心深处。

那一晚,他蜷曲在*上,身体本能的哆嗦,因为他知道在所有人睡着后,院长妈妈又会来抱他去她的房间。

那*,他不知道挨了多少打,身体的每一处都在痛,可是他分不清楚究竟哪里在疼。瘦弱的身子死气沉沉的躺在地上,眼睛茫然的看着黑暗的上空,灵魂好像也从身体里彻底的死去。

不知为何,他忽然很想笑,苍白没有血色的唇瓣微微上扬,几缕对命运不屑的讥笑....

院长妈妈一边打他,一边骂着各种难听的词语,孽.种,野.种,践人,很多,很多,多到都记不得了。

打完他后,却又抱着满是伤痕的他哭的不能自抑,那些眼泪淹没伤口,痛进骨子里。

他不懂,被打的人是自己,为何她会哭的那么绝望!

再后来一位姓寇的一家人走进他的生活中,他们每个星期天都会带着女儿寇静琬来孤儿院探望小朋友。他知道寇静琬一直在看自己,但他从未和她说过话。

直到有一次寇亓宽和妻子带着女儿来孤儿院,已有身孕的陈柔嘉突然肚子痛,寇亓宽着急要把陈柔嘉送去医院,不方便带着寇静凝,便将她托付给院长,照顾一晚。

寇静琬年纪虽小,却非常的懂事,更何况她很想和靳存煦亲近,便同意留下来,待第二天爸妈来接自己回家。

但是她没有那个幸运,等到寇亓宽和陈柔嘉接她回家。

因为当夜她和所有小朋友都睡在一起,半夜院长来抱靳存煦的时候,她还没有睡着,偷偷的跟过去了。

透过门缝,她看到平日里温柔慈悲的院长正在狠狠的虐打靳存煦,比起平常妈妈生气起来打自己还要重。

她生气的跑进去,不允许院长再打靳存煦了。

院长已经猩红了眼眸,像是没有理智的野兽,疯狂的凌虐着靳存煦,随手就拿起桌子上的花瓶欲要砸在靳存煦的身上。

寇静琬当时只想着那东西要砸在身上该有多疼,她不想再让靳存煦疼,毫不犹豫的跑过去抱住靳存煦。

花瓶砸在寇静琬的后颈处,飞溅的碎片割破她的大动脉,鲜血如溃堤的河水泛滥成灾,染红了靳存煦苍白无色的脸。

也许不懂死亡究竟是什么,可那些鲜血带来的恐惧,令人绝望而发狂。

院长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倒地流血不止的寇静琬,吓的魂不附体。

靳存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身体已经逐渐冷却的寇静琬,抓到地上的碎片,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碎片插进院长的身体里。

罪恶的鲜血在院长的腹部开出妖艳的花朵,一滴滴的鲜血滴在地上,映着灯光,让所有的罪孽被死亡席卷耗尽。

第二天,孤儿院的人来找院长,看到这样一幅惨烈的画面。

一个女孩倒在干枯的血泊中,睁大眼眸,神色阴森恐怖,而院长倒在地上身子僵硬,身上满是血渍。

唯一活着的男孩浑身是血蜷曲在墙角,目光呆滞,神色麻木,好似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这件事曾经在靳城轰动一时,甚至有人将当时的画面拍下来登上报纸,报纸的头条是:幼儿杀恩人,是社会的悲哀或人性的讽刺?

没有人在乎真相是什么,为了有话题性,为了增加报纸的销量,他们将一个无辜受尽屈辱的孩子推上了风尖浪口,遭受着众人的辱骂和非议!

真正可悲的不是这个社会,或是那些无奈双手沾满鲜血的孩子,而是那些滑稽取*,粉墨登场的小丑!

韩国曾经有一部根据真实案例拍摄的电影《素媛》。电影主人翁是一个五岁的女孩名为素媛,有一天在去学校的路上被人掳掠,性侵,多发性创伤与撕裂,大肠与小肠部分坏死,截去之后,自此在腰间多了一个便袋。

然,遭受这般噩梦的素媛并未得到社会的宽容与温柔对待,媒体蜂拥而至的挤进医院,拍照,采访,逼得素媛父亲抱着她躲进医院的角落,素媛看着父亲,眼泪从眼角滚落,问了一句闻者落泪的话。

她说:“爸爸,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亲爱的孩子,你没有错,就如同善良没有错,天真没有错,美好没有错,双手被迫染满鲜血的靳存煦没有错。

错的是那些没有给予他保护的人,错的是对受害者继续施加伤害的人,错的是将一切恶果加强在孩子身上的凶手!

寇静琬不是他杀的,却是因为他而死!

他活了,却生不如死。

至他十岁以前,他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苍白的近乎病态的脸上没有一种表情。

傅弦歌和靳熙烁为他请来最好的医生,心理医生,精神治疗师,没有任何效果。他孤独而绝望的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与内心的绝望孤独为伴,身上的伤痕逐渐好了,心里却早已腐烂。

十一岁那年,佣人打破花瓶,下楼去拿工具上来清理碎片,他赤脚麻木的从碎片上走过,没有痛的感觉,麻木无比,脚下血色的脚印,触目惊心。

傅弦歌跪在他的*边,第无数次的泣不成声,忏悔,眼泪颗颗落在他的手面上,他神色麻木,无动于衷。

深夜,傅弦歌被靳熙烁强行抱回房间休息。

靳熙烁坐在靳存煦的房间,长眸注视他良久,轻喃开口:“若是活着真的让你这般的痛苦,我愿意让你解脱。”

靳存煦波澜不惊的眸光看着他,似乎有一抹波动,靳熙烁又说:“知道为什么你叫存煦吗?”

“煦有光,温暖的意思,她希望你这一生不管发生什么,都心存光明与温暖!”

很多年后,靳存煦终于知道为何她从来不伸手拥抱自己。

因为她的双手....残废了。

连最基本的吃饭拿起餐具都毫无办法,又怎么能够抱起他。

知道了,又能如何?

时光无法倒流,一切都没办法重新来过,他经历过的灾难,做过的噩梦,已入了骨,透过髓,跟随他直到停止会呼吸,才会随着时间洪荒消失殆尽。

自此他看似正常,生活的很好,却从未真正的好过。他不曾与靳熙烁、傅弦歌拥抱过,不曾与任何的异性亲近过,甚至每每在接触到一些儿童凌虐的新闻,他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与行为,独自一人时常常做出一些偏激的行为。

他越来越像傅弦歌,唇瓣无时无刻噙着一抹笑容,眸底却深不可测,无论城府或谋略都与靳熙烁如出一辙。他开始有自己的力量,躲避着靳熙烁的人对他内心世界的窥探。

离开靳城,在英国读书的那几年,是他最孤独也是最煎熬的几年,挣扎在活与死之间,每每情绪失控,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他只能靠着药物。

而他所吃的药物,有着严重的副作用,吃的越久,危害越大,或许可以令他不到三十岁就心脏衰竭而死。

路向北知道,靳熙烁知道,傅弦歌也知道,只是无人能阻止他。

吃药能让他慢慢的平静下来,不吃,他或许下一秒就能把自己杀死,为了让他多活一天,所有人都假装不知道,选择粉饰太平的态度处理。

若不是在美国遇见了龙子琦,若不是无法自拔的爱上她,靳存煦或许会继续吃下去,依靠着药物,但一切成了既定的事实,他好像找到能够活下去的理由。

活着,他能去爱她,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为了能继续爱着她,他开始慢慢的减少药量,情绪失控,行为不受控制,他便会思念她,努力的让自己内心平静下来,九死一生的挣扎,不过是为让自己变得正常,至少像一个正常的男人,去爱着一个女人。

从来都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差点连男人都做不成,这么多年来他不曾对任何女人有过欲/念,若不是遇见龙子琦,他和性/无能者又有什么区别?

******************少爷求推荐票的分割线*****************

靳存煦的胸膛被滚烫的泪灼伤,内心焦急,她的泪让他手足无措,只得低头吻干她的泪,亲吻她的唇瓣,“别哭——”

从来都不知道冷漠如龙子琦,哭起来更让人招架不住,恨不得将全世界都给她,把命都给她,只要她不再抽泣。

水眸红肿,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这般的爱哭,眼泪止不住,声音沙哑而颤抖:“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他的身体,实在让她担忧,放心不下!

靳存煦犹豫几秒,实在不愿让她担忧抽泣,点头:“好。”

事先其实他已经找医生检查过身体,确认过,药物对他的身体有一定的影响,但现在停药,配合治疗,对以后不会有影响。

但若他直接说,怕她是不会相信,现在一切都只能顺着她,为了让她安心,即便是多此一举的事,他也愿意去做!

……

龙子琦看到医生的报告,确认药物没有继续给他的身体造成更大的伤害,又仔细的询问医生日常生活需要忌讳什么,医生说的时候,她神色沉静,专注的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靳存煦坐在一旁,眸光温柔的看着她紧张的侧脸,心底温暖,掌心一直包裹她的柔荑。心里很庆幸,他选择了生,选择继续爱她……

否则,怎么会现在的幸福!

龙子琦将医生的话铭记在心,回到家里便将卧室里的熏香等全都搬出来放在阳台,又去买了很多关于药物成分的书籍,还有食谱。

靳存煦因为多年吃药,是药三分毒,药物早已渗透他的身体机能,已经有了抗药体,目前不建议他继续吃药治疗,而是改为食疗,从他的生活环境,食物与心理状态改善问题。

但这是一个相当缓慢的过程,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完成,可能需要五年,十年,或是二十年更久……

究竟需要花费多少时间,龙子琦不在乎,她有一生的时间来做这些事,但前提是他必须好好的活着!

靳存煦将她所做的一切都看尽眼里,没有劝阻,很配合她做的一切,她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他明白,她必须要做些什么,确保他的平安无事!

白天一切如常,她不曾再提起过去的事,但每每夜里她会不自主的抱紧他,连同入梦后,手指亦要紧紧的攥着他的睡衣,不敢放松一丝一毫,好像一松手,他就会不见了。

是夜。

液晶电视播放着晚间新闻,靳存煦难得没有工作,陪她看新闻。

电视里播放着关于幼儿被性/侵的新闻,靳存煦冷峭的眉头微蹙,用遥控器就要关电视,龙子琦却在瞬间握住他的手,眸光清澈,瞳仁静静的注视他,“没事的——”

靳存煦看了她几秒,还是将电视关了,客厅一下子安静下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高低交错。

“我困了,睡吧。”

他起身,伸手要拉龙子琦站起来,她将手放在他的掌心,却没有站起,抬头仰视他,声音平静:“有些话,说出来可能有些自私,但我还是想告诉你!”

———— ———— ———— 10000 ———— ————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反叛的大魔王盖世双谐五胡之血时代奸夫是皇帝绝对一番信息全知者你老婆掉了终末忍界我只有两千五百岁玄尘道途
相邻小说
恐惧降临英灵君王梦里桃源神话入侵我的亿万冷少光刃浩遥天下金庸绝学异世横行修真民工绝世武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