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宇骅表情凝重的踱着步子,冷寒冰现在的处境令他担忧,相比孪鹏翔的一无所知,正因为了解了她的身份,心里才更是无法平静,他没想到邵震雄会下手如此狠毒,更没想过他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按奈不住。
他的计划还没能开始,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宫宇骅一时间感到手足无措,陷入了茫然。
这时,几个护士狂奔着与他擦肩,神志被撞回他惊恐的发现,那些护士连同医生跑走的方向竟然是冷寒冰的特护病房。
宫宇骅脸色一变,大步跑向特护病房,可是,却在门口被护士拦下了脚步。
“对不起,家属请先在外面等一下!”
护士着,将门关了起来,一时间,宫宇骅只能从面前的隔离玻璃窗口望着冷寒冰,只见她被一群人围着,露出的一张脸比方才他离开时更加灰白。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半时的时间也像是一年的光景,宫宇骅焦急的踱步,额头不断流下汗珠。
“你是病人家属吧?请跟我来一下!”医生也是汗如雨下,他的表情不比此刻的宫宇骅好到哪里,两人来到办公室的路上,虽然只有几十米的距离,却无任何交流,沉寂的让人心惊胆战。
关上门,医生还有意朝门外看了一眼,然后才轻着声音道:“刚才好像有人拔了仪器的电源!”
“什么意思!”宫宇骅心一怔,困惑的盯在医生的脸上,寻找他口中言语的根源。
医生一脸歉意,回道:“提供病人身体循环的仪器突然停止工作,这是导致您太太刚刚险些丧命的主要原因,虽然这是我们医院监管方面的失职,但是,我还是希望您做为病人家属能留意一下,依我的判断来看,是有人蓄意想要害您太太的。”
“医院走廊有监控吧,能让我看一下吗?”宫宇骅如是道,心里已经开始捉摸着凶手是谁,甚至打算立马将他捏死,不然胸口这股无名之火怕是一时半会也消不下去了。
医生谨慎起见,亲自带着宫宇骅前往机房查找证据,当宫宇骅在回放的临近影像里看到李思晴的身影时,两条眉毛不由得皱成了一团。
这个陌生的女人他从未见过,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她与谁有联系,于是他要了份备用的资料,是为了日后报警用的,便大步匆匆,离开了机房。
当宫宇骅重新回到特护病房时,冷寒冰已经又一次与死神擦肩,并安全回归了!
玛丽站在门口,见他走近,便朝她笑笑。
“帮我查一下这个人!”宫宇骅将手中的影像备份交给玛丽,转脸盯着病房里的冷寒冰,一言不发。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玛丽也将目光投向病床上的冷寒冰,思绪似乎短暂的游离,但很快却又回复过来。
听到耳边玛丽的声音,宫宇骅仍然面无表情,他开口想什么,嘴巴张开后又重新闭上,半天,他才哑着嗓子道:“怎么才能让一个女人爱上自己?”
面对身旁这个男人的答非所问,玛丽先是一愣,接而笑了起来,一丝苦涩存在嘴角边,半响,她拍了拍宫宇骅的肩膀,语重心常的道:“玩火**从来不是你的风格,人要是突然转性了,可不是好兆头!”
玛丽离开了,走的时候脸色极其难看。多年来一直跟在宫宇骅的身旁,她的心思,对方不会不懂,只是,自从冷寒冰出现以来,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努力讨好对方的同时,甚至不惜默默的为那女人做任何事,其中也包括将暗处的玛丽拉进这场战争。
玛丽记得,当她把冷寒冰的话原原本本描述给宫宇骅时,当他得知自己在那女人心目中是最为难缠的人物时,他竟然笑得前仰后合,快乐的像个孩子。
那一刻,玛丽就明白,自己再做任何努力,也都无济于事,毫无用处。可她还是选择留了下来,做为深爱着宫宇骅的女人,她想帮这个男人做些什么,如果冷寒冰能让他幸福,那么她甘愿助他一臂之力,将爱了多年的男人推向情敌的怀抱。
但是玛丽却无法亲口明,当宫宇骅问及如何能虏获女人芳心的瞬间,她还是心痛的无法言,离开医院后,坐进车里的她,嚎啕大哭起来。
而同一时间,为了爱情伤心断肠的女人又何止她一个,伍媚站在孪鹏翔的卧室门前默默哭了半个多时,想着他进门时,抬眼望向自己的那一记狠绝的神情。她的心脏便狠狠的绞痛起来,不堪重负的恨不能马上一死了之。
但是伍媚却不是个像玛丽那般宽容大爱的女人,如果真的会死,她也决不会放过冷寒冰。
在她的眼里,冷寒冰就像是一只活在她心脏里的虫子,是无论她睡着还是醒着,都无法忽视的存在感,这种感觉令她不惜剖开自己的肚皮,扯断肠子也要将她铲除。
伍媚扬起脸,狰狞的笑容挂在眼角,回到自己的卧室后,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将准备多日的盒子拿了出来。
冰冷的钢针敲击在脆薄的玻璃瓶壁上,瓶口破裂的声音格外刺耳,伍媚笑了起来,咯咯咯的笑声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得了好吃的糖果,发自内心的喜悦。
半管剂量足以让孪鹏翔再一次对自己臣服,脑海里想起几年前他依赖毒|品的短暂时光,伍媚不由得再一次轻笑出声,那时的日子真是幸福,每一天她都能在他的怀中自然醒来。
将针管倒握在手掌心里,伍媚拿出准备好的手铐,这是她连日来处心积虑的结果,她觉得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一时之间喜形于色,快乐的奔着孪鹏翔休息的房间走去。
“咔、咔……”
孪鹏翔听到脑袋上方的两声脆响后,只觉得手腕间被什么凉物牵着,很不自在。
忽然手肘窝传来一阵刺痛,还没有完全从沉睡中醒来的男人猛的睁开胀疼的眼睛,看着女人正将一支细细的钢针刺入自己的皮肉,而那后头的针管里,透明的液体正在慢慢流进自己的身体。
“你在干嘛!”意志突然被调动起来,孪鹏翔骤然起身,却发现手腕被手铐桎梏在床头,他抬起一条腿来,用力的将眼前的女人蹬翻在地。
伍媚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仿佛笑累了,才停住,缓缓起身后,她走到孪鹏翔身前,指着他胳膊肘间的血印道:“马上你就会感觉很快乐了,就和我现在的心情一样,很开心,很幸福!哈哈哈……”
阴森的笑声与脸颊上不断滚落的泪珠让孪鹏翔陷入错愕之中,他的视线落在伍媚的手肘间,大大的针孔甚至还有淤青未褪的皮肉令他震惊。
“你……吸毒?!”男人的眼睛瞪得很大,连日来的煎熬使他原来澄清的眼睛看起来浑浊一片,布满了血丝。
伍媚止住笑,泪水也同时嘎然于眼眶中,她站在孪鹏翔的面前,缓缓的脱掉睡袍,刺眼的红色袍子下面,是一俱白的吓人的皮囊。
他看着她的大腿上,依稀几个的针孔,抬眼时再一次对上她笑盈盈的表情后,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
“你疯了吗?你为什么吸毒,难道你不知道它有多可怕吗?,你吸了多久,你这个疯女人!!”
孪鹏翔口中控诉的不仅仅是身旁的伍媚,他的脑袋里一瞬间闪起的全是自己从前戒毒时的惨境,他深知那是一种多深多痛的折磨,同时,也知道依赖毒品时是怎样的毫无廉耻,甚至丧心病狂。
“我疯了?哈哈……是哦,我好像真的疯了,可我是被你逼疯的,孪鹏翔哼哼,对,你叫孪鹏翔,我从前都不知道你原来还有这样好听的名字,就和你的脸一样,真让人着迷啊!”
伍媚笑得歇斯底里,一只手带着死人般的寒冷攀上孪鹏翔的脸颊!
他躲闪,厌恶至极的眼神扫过她的全身,抬起腿来想要再将她蹬开时,她却死死的抱住他的脖子,狂吻起来。
强有力的吻狠狠的啄在孪鹏翔的脸上、颈间!令他恼火发狂,用力甩挣,却又无法摆脱。
“你有病吧!放开我!”孪鹏翔气得大叫,腿上虽然有伤,甚至因为刚刚的一踹又迸出鲜血,他还是不顾一切,不再留情面的朝伍媚踢去。
伍媚横下心来,像一根长了多年的藤,牢牢绕着孪鹏翔的身间,她拼命纠缠着,原本落在他脸上的吻也变成了撕咬!
“啊……你个这疯子!”脸上、脖子上不断传来的剧烈痛感让孪鹏翔忍不住大叫出声,身上的伍媚此时成了一只疯癫的怪兽,他拼命挣扎的时候,手腕勒出几道血印来。
“有没有感觉到很快乐?”伍媚突然抬起的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孪鹏翔确实感觉到心脏的跳动正在加快,而眼前的视线似乎也跟着渐渐飘渺起来。
慢慢的,伍媚的笑容不再扭曲,而她的声音也成了动听的音乐,孪鹏翔的嘴角狞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眼神陷入呆滞,意识也开始游向远方。